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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别说,

    这东西往身上一夹,想着它的价格,再想想往日大家吹捧的,手表三五十万,皮鞋十几万,

    包包三十多万,

    突然觉得都是小意思。

    小巫见大巫。

    胸莫名挺了起来,自信心也突然爆棚。

    所以说高定原来买的不是质量和好看,是这股子从心底发出的自信和优越感啊。

    多戴几天还不膨胀上天去啊,

    明天就还给方堰。

    余遥一边往回开,

    一边想起一件事。

    方堰围巾和领带都没拿,

    那唇上和脖间的伤岂不是明晃晃被他的员工和管理们看见?

    知道的以为他交了女朋友,女朋友性烈咬的,不知道的怕是会胡思乱想,比如方大老板为了生意,寻了个比自己还厉害的金主,被金主折腾的。

    那些伤确实有些夸张,余遥到现在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就弄成了那样。

    那时候只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完全沉浸其中,目之所及都是方堰,和那一抹抵得上世间万般色彩的红。

    余瑶能记一辈子。

    她那日在环山赛道下,跟方堰说的择偶标准只是六成,其实那会儿觉得是十成,见了方堰之后才恍然是六成,因为方堰满足了她十二成。

    她想象中的对象只有六成戳她,方堰戳了她十二成。

    大大超乎了她的预期和遐想,就好像有一部分受限于她的见识和眼界,觉得六成、那时是十成,已经完美达到她期望中的那样,结果方堰超出她的见解外,更符合她的审美和联想。

    她想不心动沦陷都难。

    方堰就是她的美人关啊,渡不过去的那种。

    余遥叹息一声,深踩油门扬长而去。

    *

    鼎立最顶层,秘书长像往日一样,将整理好的文件抱在怀里,预估着老板来的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打开办公室的门,去电梯口迎接老板,好跟老板汇报一下接下来的预约和安排。

    她刚站过去没多久,果然听到叮的一声,有一道修长高挺、如松如竹的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

    秘书长连忙跟上,打开文件,头埋进里面一一汇报。

    “方董,华瑞负责人说过两天就走,希望能在这两天内和您约见一面,谈谈合作。”

    说‘希望’不太对,对方应该是态度十分拽狂的威胁,不见立刻就走,她们好说歹说才勉强争取了两天时间。

    “明天下午您没有安排,下午三点和对方会见,您觉得怎么样?”

    方堰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声音好像有一点点的哑。

    生病的原因?

    她这个老板一直都是工作狂,平时基本都待在集团很少回去,昨天一整天因病推掉所有安排,最近也经常休息,回家次数变多,来集团的时间反而变少,有点不像他。

    是这两天身体都不太好吗?

    可看着又不像,明明很有精神啊,甚至她有一种心情比以前轻松的感觉。

    以前犯了什么错,会被用最温和又最不容置疑的声音指责,最近咖啡洒了,不小心糊了资料他都没有生气,只让重新打印一份。

    脾气本来就好,变得更好更有耐心了?

    感觉很奇妙。

    身为一个职业人,秘书长很快收敛了不该有的想法,继续认真专业地汇报。

    “上次您让打听的明盛烂尾楼的事已经打听好了,据说开发商被人设计,把用来开发的钱拿去赌了,现在钱没了,明盛也烂了好几年,这个位置挺好的,在市中心,下面是商场,上面是公寓和住宅,都烂了。”

    “下面商场不卖,都在开发商手里,楼上公寓和住宅听说被本地一个房租大户买去了五分之一,现在烂成这样,那家人经常带着业主去闹,一点用都没有,没有专业的人带头。”

    方堰脚步微顿,回头将这份资料接过去,拿在手里看。

    他举起胳膊时袖子短了一些,露出手腕上的红痕和咬痕。

    红痕像是玩了什么不友好的游戏,被勒出来的一样。

    咬痕看着也不像纯粹的伤害,还有些诡异的、类似于吸口允过后的青紫。

    ???

    秘书长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看错了。

    “这个项目如果我们接手的话,你觉得怎么做才能把利益最大化?”方堰边看文件边问她。

    秘书长微愣,“我们接手?”

    她蹙眉,“如果以我个人来讲的话,已经烂成这样,就是烫手的山芋,没必要接,就算接手也没多少利润。”

    做生意都是为了钱,没钱还要费力盘活的买卖,没人肯做,老板是个精明人,怎么突然糊涂了?

    “如果我非要做呢?”方堰态度坚决。

    秘书长怔住。

    老板果然有点不对劲。

    不仅是身上,还有行为,太不像他了,就好像从一个精致的、无什么感情,冷冰冰似一个被人供奉高堂的神明,下凡变成了人一样,开始考虑因亲情或者别的羁绊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他平时绝对不会干的。

    老板毕竟是商人,在做生意上几乎可以称得上冷血无情,以利益最大。

    所以才说他变了。

    秘书长敛了敛心思,在认真思考老板的话。

    她只是个秘书,就算老板做傻事她也要递工具出主意,更何况只是接手一个利益不大的买卖。

    “我已经盘查过开发商名下的资产,楼上公寓和住宅还有五分之一没有卖掉,楼下七层都是商场和办公楼,都在开发商手里。”

    “本地个体户,干干净净没有乱七八糟的加盟和入股,我们现在跟对方签合同,就是在救对方的命,可以趁机多要点好处弥补损失。”

    本地个体户,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就是运气好,占了个几层的老宅,楼下都是店铺,还有个大商场,赚了些钱开始不满足,拆掉重新建,没想到后期摊子那么大。

    知道自己手里的钱杯水车薪后干脆摆烂,拿去赌,想着赚个双倍,结果被人算计,什么都没了,楼也烂在这里。

    因为位置的原因,倒也有几个人尝试想接手,不过压得太狠,对方宁愿烂着都不肯答应,也有的想等等,再抻抻他,把价格压的更狠。

    鼎立做生意还是挺公道的,砸钱加招商,把死棋盘活,要个四五成的股份没问题,不算欺负对方。

    对方要是不愿意就拿商铺和房子抵押,市中心的商铺和房子,也不会亏的。

    长久来看还是能赚一点的,毕竟地皮也在里面,以后不管拆迁还是重新建都很合算。

    她一番盘算,感觉还可以,如实和老板说了,老板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

    那份文件又回到了她手里,她接了过来,抱在怀里,眼看俩人要到老板的办公室,她识趣地上前两步,走在前面,先输入指纹把门开了,让老板进去。

    老板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药味。

    抬头看去,吓得她手里的文件差点掉了。

    老板修长漂亮的脖颈上无端多了些青青紫紫,因为皮肤太白,像无瑕的羊脂玉,那痕迹就显得十分醒目了。

    不仅脖子上有,唇上也有。

    秘书:!!!

    我们老板被谁欺负了?

    79

    77、领带夹子

    是谁那么嚣张,

    在那么明显又刺目的地方留下那么多痕迹。

    就像在宣誓主权一样,告诉所有人,这个人有主了,

    谁都不能再动。

    靠近就是当小三,要遭受良心的不安和道德的谴责。

    被万人唾弃指责。

    只有她是正宫,

    老板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莫名感觉是个十分霸道且占有欲强的人干的。

    一般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秘书长脑海里无故冒出一个强势又张扬的女孩子,侵占似的,

    将老板护在身后,不给任何人看。

    谁离近了就会被冷冷瞥上一眼,

    让对方打消念头,

    不敢再对老板有想法。

    秘书长:“……”

    其实吧,和她们老板还挺配的。

    老板长成这副样子,再加上家世和个人气质,学识,

    涵养,

    多的是人喜欢他。

    身边起码一半的人对他感兴趣,还有一半要么结婚了碍于红本本的约束不好表现出来。

    要么有自知之明,知道差距太大不敢肖想。

    总之这样的人就算为了他手里的钱,也会削尖了脑袋往前冲,更何况她们老板年轻,

    长得俊还有本事,

    无论是投资还是经营都是一把手。

    觊觎他的人多如牛毛,换个人根本镇不住,就要那种又强势又霸道的人才能压住众多有心思的人。

    知道人有主了还敢乱来只会等来几个大比兜,

    闹到不敢为止。

    挺好的。

    一个文静,

    一个肆意,

    脑补一下,互补似的,貌似越来越配了。

    秘书长稳了稳心神,尽量淡定地追上老板,继续给他开门,顺便敲定一些细节。

    待在办公室久了,看得更加清晰,老板那些伤痕瞧着都是刚弄的,青的青,紫的紫,还没有泛黄。

    一般发黄就是快好了。

    比她想象中还要多,耳朵上,脖颈上,唇上,后颈处都有。

    手腕上都中了招,被啃食出青紫来,衣服下只会更多吧。

    老板一向沉稳,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往常都是处理公事上,没想到私事上也这么淡定从容,不遮不掩。

    像是不知道那些痕迹一样,亦或者说不在意,有一种正大光明谈的恋爱,光明正大和女友玩的游戏,为什么要藏?为什么要掖的感觉。

    他脸色如常,甚至于理所应当,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似的。

    虽然但是,公众场所,被人亲成这样,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当然这整个集团都是老板的,老板说的算,他想怎样就怎样。

    细节和各中条约商量好,秘书长走出办公室,还觉得跟做梦似的,面上恍恍惚惚。

    过了一会儿才踩着高跟鞋,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先处理文件,其它的往后再说。

    *

    天行健健身房,余遥一整天都在盯着自己衣领处的小夹子,生怕磕了碰了不见了。

    八十万啊,如果爸妈不给她钱,够她几年不吃不喝打工的。

    所以说有个暴发富爸妈还是挺好的,别的不敢说,在她要追人的时候给足了她底气。

    小夹子要是在恋爱期间掉了,需要赔偿,爸妈也会给钱的。

    都把追人的价提升到五十万了,也不差那三十万。

    上次给的五十加二十五万她还没花,余遥攒着呢,打算送给何穗一件礼物,庆祝她有可能赚到的三百万,就算没有三百万,也要庆祝一下她有了男朋友。

    有男朋友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何穗说。

    她这次动手太快,或者说俩人从认识到尝试做男女朋友太顺太短暂,唰得一下完成,没有遇到半点阻碍和需要费很多力气与时间的事。

    就像一杯水装进一个瓶口很大的矿泉水瓶里一样,一口气倒完。

    她进攻,方堰也不退缩,短短几天内干了大半亲密的事。

    余遥对她的新男朋友很满意很满意。

    她婉拒了一个瞧她小夹子好看,想拿下来细瞧的同事,趁着没客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翘着二郎腿,忍不住想炫耀炫耀她的男朋友。

    让大家羡慕妒忌恨。

    余遥在显摆之前,想先掌握一下朋友们的动态,看看她们这两天在干嘛?

    最近关注点都在方堰身上,已经很少刷朋友圈,都快忘记这个优良传统。

    余遥先进了自己的,往下拉了很久,什么都没刷着,因为广告太多了。

    她这个号是私号,不过也加了不少工作上的客人,压根没有分开,不仅如此,还有些房地产公司,买卖二手的,有好房子价格又合适的就发给爸妈,好让他们出手。

    也会把手里没有前途的房子拿去卖掉,时刻关注着价格上浮--------------依一y?华和下降。

    余遥退出来,刚准备进何穗的朋友圈,突然看到首页出现一个群消息。

    一个维权群。

    像她们这样的房租大户,肯定会有踩坑的时候。

    比如早十几年前,同村的人拆迁,分到了市区里的房子,和她们家挨得很近,又当了多年的邻居,几年前那邻居突然想赚票大的,把自己家的五层小楼拆掉,建成商场和公寓住宅。

    当时邻居手里攒了不少钱,一开始建的很顺利,刚开盘就一大堆的人抢着买。

    余家就在他家隔壁,也有一个几层的楼房,老破小租的人都不少,争着往这处挤。

    她爸妈知道这个位置的价值,加上邻里邻居,那邻居也是个好说话的,给她们家优惠了很多很多,还赠送了几套旮旯拐角的房子。

    当时那个房价正儿八经的卖,可以卖出高她们将近百分之三十的价格,相当于十万有三万的优惠,一百万就是三十万,很大的力度。

    给爸妈喜的,一口气要了不少。

    结果那个混球贪心,揽着七层的商场不愿意卖,再加上本地个户,有些人不相信,因为这样的出事过不少,很容易没有资产烂尾,所以楼上公寓和住宅也有一部分没有卖掉。

    资不补债,渐渐无力修建,还真烂在了那里。

    爸妈悔不当初,他俩买卖了一辈子房子,第一次被坑了这么大一笔投资。

    要怪就怪太信任隔壁邻居,对方也是第一次,很多事不懂,不晓得后续光那些乱七八糟的税都要不少,再加上精装修和请客送礼又要割层皮。

    要不然一卡卡好几个月动不了工,那是人家在暗示,第一次做这个的根本不明白,经过别人点拨才晓得,老老实实上供送房送铺。

    爸妈也尝试挽救过,借给那邻居几百万,如果还不了,拿房子抵押,多抵押了几套房子才肯的。

    她爸妈在别的方面懵懵懂懂,买房子这上面经验丰富,老奸巨猾,不会被坑的。

    接下来果然动工了一些,但很快又到了缺钱的时候,再借一点,又赔了些房子,越赔越多,楼还是没有修好。

    爸妈意识到是无底洞,干脆放弃,为了自保,自己花钱拉电自己装修,自己接水,因为这些本来应该开发商做的,没有做到,再一次赔了房子。

    开发商已经穷的除了房子什么都没有,只能拿这个抵债,正好她们家也已经那么多套,不差这么几套。

    于是她们家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明盛最大的业主。

    因为底下烂了,电梯等等公众设施装备不齐全,自己装修自己拉电接水很麻烦,拖了几年还没有弄好。

    今天看群里的消息,居然说有人肯接手明盛?

    余遥往上翻了翻,大意是一群业主忍不住去堵明盛的开发商,不让他走,明盛的开发商急了,就道出实情,说是一个很大的集团打算接手明盛,他是要去谈合作的。

    把合作弄没了以后业主自己看着办吧。

    业主们因此放过了他,晚上开发商的电话就能打通了。

    以前都躲着他们,谁的电话都不接,有底气了才敢通话,告诉大家放心,合作已经谈成了,合同都签了,马上资金入户马上就可以继续装了,很快大家都能住上新房。

    余遥有些惊讶和惊喜,连忙把这个消息发给爸妈,没想到爸妈已经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比她还多。

    大概前两天吧,那个邻居又来找爸妈借钱,还许诺了很多好处,比如给她们一层铺子等等,当然这次借的钱也不少。

    爸妈犹豫了,就问这方面的老专家,想知道如果是方老爷子和他的朋友们的话会怎么做。

    这地方还值不值得投资?

    没想到方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跟对方确认过后说他能解决烂尾的事。

    当时只以为是找人办事,没成想鼎立直接插手,把这烂摊子接了。

    现在他俩在方家瑟瑟发抖,度日如年,感觉好对不起人家。

    本来只是请教个问题,没想到大佬直接大手一挥给解决了。

    这么大的恩情,怎么还都是个问题。

    余遥听完也觉得往日对方堰貌似太差了。

    以后谁再咬他谁是狗。

    余遥结束了跟爸妈的通话,炫耀男朋友什么的也没了心思,犹豫片刻,起身到一个更角落的地方,点开和方堰的聊天页面,发了个视频申请过去,想看看方堰在干嘛。

    *

    鼎立的最顶层,董事长办公室内,方堰刚结束一个小会议。

    他这两天来集团的时间少,堆积了不少事,有些忙,待会儿还要参加一场慈善晚会。

    这会儿正在挑选服装。

    办公室的一旁有一扇门,门后是个房间,他平时工作太忙留宿的地方。

    里面一应俱全,有一面墙的衣柜,都是他参加各种宴席需要的东西。

    方堰站在衣柜前,正在挑领带。

    早上刚系出去的那条搁在余遥车上,所以要另外再选一条。

    手机一直都在兜里,铃声刚响他就听到了。

    他平时不太爱随时随地拿手机,有必须要接的电话,对方会打给秘书,秘书再通知他。

    他带不带手机无所谓,最近无论去哪都几乎不离身。

    方堰手朝兜的方向插去,摸了个空,低头才发现自己找错了方向,手机在另一个兜里,这个兜是缝上的状态。

    很多衣服在买回来时兜都是封闭的,他以前从来不拆,现在会让人开上一个专门放手机。

    方堰换了只手,顺利将手机拿出来,瞧见余遥给他发的视频后微顿。

    想了想,找了个位子坐下才将视频接通。

    现在是晚上的五六点左右,余遥应该在楼道里,灯不亮,有些暗,看不清全貌,只偶尔瞥见她某个五官,角度刁钻,好样貌生生掉了几十分。

    方堰叹息一声。

    每次和余遥视频,余遥都不会好好举着摄像头正对着自己。

    方堰突然一怔。

    他在余遥的衣领处发现了一个小夹子。

    因为余遥的衣服是黑色的,显得那个银色的小物件很醒目。

    一指长,做工精致,模样熟悉异常。

    是他的领带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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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什么情况

    方堰多盯了那个小夹子一眼,

    心情莫名好了些。

    他稳坐在装手表、领带的桌子前,把手机卡在L型处,空出手一边整理袖口,

    一边问:“怎么了?”

    他的开场白每次都不是‘打我视频做什么?’‘找我作甚’的话,是‘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想起来找我?’

    类似这样的,好像她很久没有找过他,很少主动打他电话,

    或者他期待她打来似的。

    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方堰真是一个从来没有让她失望的男人,各方面、哪哪都做到尽善尽美,

    令她满意。

    余遥脑袋抵着消防通道厚实的门,

    低着头看方堰,“你的伤好点了吗?”

    她其实是因为明盛的事才找方堰的,不过刚刚准备联系他的时候,本来想打电话,

    莫名其妙更想视频。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瞧见方堰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想看看他的状态,伤有没有影响到他。

    “抹药了吗?”

    方堰动作微微一滞,目光向下,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认真看余遥的表情,

    没有半点调侃的意思,是真的在关心他。

    这个关心但凡换个人,怎么都会想歪吧。

    “没有。”他实话实说。

    余遥身子稍微直了直,

    “是没有好?还是没有抹药?”

    方堰摇了摇头,

    “都没有。”

    既没有好,

    又没有抹药?

    余遥表情认真了些,

    “那你晚上下班不要乱跑,我去接你,我给你……抹……”

    这段话她说的又急快又磕磕绊绊,有点不好意思。

    方堰倒是没介意,“好。”

    他好像也没有赧意。

    他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完全看不出来。

    明明光辨长相和气质应该是个会脸红的,结果恰恰相反。

    想在他脸上找出一丝异样情绪可太难了。

    “药你塞进外衣口袋里,别忘记带了。”余遥叮嘱他。

    方堰一向听劝,点了点头,“好。”

    他边答应边将一旁早上穿的外衣拿过来。

    可能挂在衣架上,位置有点高,方堰起身,再坐下时眉头紧紧蹙起,一只手抬了抬,拉了一下胸前的衣服。

    余遥:“……”

    她在手机的另一端,心虚地瞧着他因疼痛将脑袋虚弱地抵在桌子上,只露出一个头顶,和中间那一抹白净的头旋。

    余遥完全直起了腰,慎重问道:“还疼吗?”

    依稀记得有两天了,每天都有按时抹药,头一天是方堰抹的,第二天是她。

    怎么还没见好?

    方堰身体太差了吗?

    还是说位置太特殊,经常碰到,好的慢?

    方堰没有抬起脑袋,依旧抵着桌沿,将先前外衣兜里的药拿出来,塞进现在的兜里。

    “一点点。”

    他一边解释,一边动作。

    余遥跟随着他,视线左右挪动,瞧他忙活半天才发现他换了一身正装,不是早上穿的那套。

    “你要出门?”不是吧,都伤成这样了。

    “去参加一场慈善晚会。”方堰一只手抬起,垫在脑袋下,一只手在桌子上活动,挑选领带。

    因为活跃,袖子短了些,露出手腕上的红痕,歪头半枕着手臂的姿势也将他一侧的青紫暴露无疑,不用刻意去看都能瞧的清清楚楚。

    余遥:“……顶着这身伤吗?”

    被人或者媒体看到真的不会乱想乱写?

    “必须要你去吗?不能找别人代劳吗?秘书啊,某某总经理啊,总裁啊。”

    方堰已经挑好了领带,直起上半身,边系边回她,“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忙,放心吧,一点小伤而已,没大碍的。”

    听着必须要去的样子。

    余遥撇了撇嘴。

    “我也会穿个高领的外套,把自己裹好,伤不会给别人看到的。”方堰保证。

    余遥望着他,看他行动还算灵活,精神状态也还不错才点了点头。

    必须要去的话,阻止不了,只能这样了,总比什么措施都不做强。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蛮不想方堰这幅样子被别人看见。

    因为她每次瞧都有些忍不住,想化身为狼,那别人肯定也是。

    “要我陪你吗?”她迟疑片刻,说出了心里话,“我可以保护你。”

    方堰这幅虚弱的模样,很容易被人趁机下手。

    人是她男朋友,她当然要护好。

    “不用,”方堰打好了领带,重新窝回椅子里,“我带了保镖,还有助理和秘书长。”

    余遥拧了拧眉,不爽妥协:“好吧。”

    方堰捕捉到她有些不开心的表情,安抚道:“下次吧,下次再一起去。”

    余遥心里不太赞同。

    为什么要这次去,因为方堰刚生病还没好全,身上又添了新伤,正不舒服的时候,她身为另一半,理应陪在身边,下次不难受了就没必要跟着了。

    余遥感觉自己没有尽到伴侣的责任,多少有点自责。

    那边方堰不知道她心中的复杂想法,随口问道:“给我发视频就为了这些吗?”

    他有预感,不止。

    “是不是还有明盛的事?”

    无论是她爸妈那里,还是从网上,别人口里,都很容易知道,他索性开门见山。

    余遥一愣,“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知晓的。

    这事他没瞒着,因为也许会跟余遥有关。

    “猜的。”方堰看了一眼时间,离慈善晚会还早,他干脆正襟危坐,做好长聊的准备。

    余遥嘻嘻一笑,“我刚从维权群里看到的,一问我爸妈才知道全过程。”

    “我爸妈让我谢谢你,然后有没有需要我们做的,有的话你不要客气,本来这事也是因为我们鼎立才接手的。”

    她还有话,“不知道你们亏没亏?听说你们还打算补公摊面积差价,你们补别人的就好了,我们家就不用了,当初买的时候占了很大的便宜,已经很满足了。”

    “余遥,”方堰喊了她一声,“你知道这个项目你们那个邻居赚了多少钱吗?”

    ???

    “多少?”话题怎么突然绕到这个上面去了?

    方堰一双漂亮的手微挪,在胸前交叉,“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拆迁赔的,没多少成本,大楼推掉也没花多少钱,五层小楼改成七层商铺,十六层公寓,三十二层住宅,光那七层商铺如果卖的话已经远远抵得上曾经的老楼十几倍了,公寓和住宅都是赚的。”

    “他之所以资不抵债,是因为太贪心,另外买了一块地,推掉打算一起建,结果两边都因为资金问题卡住,这块地已经算好的,另一块更惨,只建了轮廓,还没开盘。”

    “这个人有点小聪明,怕别人妒忌、借钱,悄悄发财,其实没有去赌,钱都花在另一处上。”

    “如果不那么贪心,他现在应该赚翻了吧,几百倍的利润。”

    最花钱的拆迁,拍卖土地被他省了,剩下建个楼装个修,交个税,已经算小开销了。

    “我让他将两处合并开了个房地产公司,鼎立出钱参股进去,四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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