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余遥瞳子蓦地放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所以刚刚不是拒绝她,相反,是在配合她?
余遥眨了眨眼,犹豫片刻,握住方堰那只刚刚推了她、现在放在被子上的手腕。
方堰和平时的表现很不一样,往常都任由她攥,今天挣了挣,想把手抽出来。
他这点力道当然是不可能的,余遥握的很紧,方堰越挣扎,她攥的越紧,那漂亮的腕脖始终在她手里,不曾离开过。
屋里没开灯,不算太亮,昏暗的环境里,余遥一双眼璀璨的宛如深夜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方堰没说谎,真的在配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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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石锤了啊
他好好呀。
要积多少德才能遇到这样的男孩子啊。
余遥感觉自己很幸运,
就好像平凡又普通的人生里突然掉下来个矜贵端方、清辉孤傲的月亮,还正好被她抱住了。
像中了几个亿的大奖。
余遥握着他那只手腕,犹豫片刻,
没有动他,给他放在被子下,
还替他掖了掖褥子边角。
因为太好了,所以更不能在他生病的时候为所欲为。
这样的男朋友要珍惜,省着点用。
余遥有些眷恋地隔着一层厚厚地棉被抱他。
方堰在被子下动了动,
一只手伸了出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怎么了?”
余遥实话实说,
“我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把你身子养好了再一口气亲个过瘾。”
她埋着头,说话声音闷闷地,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好下手,
显得我跟个禽兽似的。”
只有渣男才会在对方不舒服的时候跟对方贴贴吧。
她想做个体贴的对象,不想当渣男。
方堰失笑,“亲一下而已,又累不着我。”
余遥眨了眨眼。
好像是哦,亲一下而已,
全程她主动,
方堰只要躺着就好,还能把他累出毛病了不成?
“我确实有点晕车,不过吃过晕车药,
躺了一会儿也好多了。”他继续揉着余遥头顶,
“你把我照顾的很好。”
在比赛的时候车子连续被撞击,
各个方位都有,但每次都没有伤到他。
余遥开惯快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经验丰富,反应能力也强得离谱,次次都会提前洞悉对方的心思,变换车的位置,拿别的地方跟那个人相撞,所以他只是被车不断晃荡弄得有些头晕而已,别的问题不大。
一点点感冒和低烧,睡一觉出点汗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主要是晕车。
比完余遥及时把座椅位置调矮,正好比她自己的稍后了一部分,他半躺着还有地方靠,缓和了不少。
后来换车到家,余遥全程没怎么让他动过,只行了一二十米,从院子里到客厅再到二楼的楼梯,人一没余遥立刻又继续抱着他。
到了屋里后也没闲着,给他拿垫枕,掖被子热牛奶。
她其实一直都很体贴。
别人都知道,她的朋友们,有过两面之缘的宁悠,就连刚接触没多久的爷爷对她印象都很好,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个温柔强大的人。
方堰其实觉得自己最近运气变好了,遇到了她。
小时候他很期待有人抱他,关心他,疼爱他,可惜他不够幸运,遇到了那样的父母和那样的保姆,爷爷很好,但他身体不行,有心无力,抱不起来,又太忙,关心和疼爱也不太够。
本来这些应该跟他无缘了,没想到长大后竟然有人在短短几周内于各种地点尝试了各种姿势抱他。
每次都是愉悦的,开心的,很喜欢一样。
还会趁他在歇息,偷偷的抱,背后偷袭抱,好几次搂着不撒手,像是最后一次一样,回回使得力气都不小,抱的很紧。
他一点都不讨厌,还很喜欢。
喜欢余遥在面对他时,连最爱的美食都看不到,只顾着他。
喜欢余遥每次拉住他的手,找着各种借口和话题拖延时间,不到最后一刻不松开。
喜欢余遥平时虽然看着很粗心,但其实很细心,生病了会照顾他,受寒了脱衣服给他,不用他说,一冷就打开热风空调,不舒服直接抱着他走。
也喜欢余遥说,在她那里,自己是她的小朋友。
还很小的时候方堰就知道,爷爷身体不好,他要快快长大。
爷爷也很担忧,怕自己在他没成长起来前离开,留他一个人在世上,他会被很多人欺负。
所以幼年期别人都在玩乐,享受各种宠爱,他跟在爷爷身后学习怎么看懂文件,处理人际关系。
所有人都在催促他长大,希望他能尽快担事,爷爷会轻松一些。他一直都是很乖的孩子,如大家的所愿,也确实是自愿,想尽快成为爷爷的左膀右臂。
有得到就会有遗憾,他的确做到了,但还没怎么体验一下小时候就变成了大人,童年和成年的比例是三七分。
成了大人之后更没有资格被关心被疼爱,只有关心和疼爱别人的份。
余遥是第一个对他说,成年人也可以做小朋友,也是第一个认认真真在关心他,‘爱护’他的。
说爱护也没错,刚刚还讲要放长线,钓大鱼,把他身体养好了再亲个够。
听起来好像是怕现在下手把他弄坏了一样。
“我不是玻璃瓶,没那么脆弱。”方堰安抚她,“你亲个一天一夜我也不会有事的。”
余遥抬了抬脑袋,在他胸前亮着眼睛看他,“真的假的?”
他语气很真诚,“真的。”
余遥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郑重道:“如果因为你身体出问题,导致亲吻中断,你事后要赔我。”
方堰挑了挑眉。
原来不仅担心他的身体,还担心他不舒服会让亲吻半途而废,她亲不过瘾啊。
方堰轻轻地颌了颌首:“好。”
余遥一下来了精神,爬起来,将他那只抚在自己头顶的手抓住,摁在一旁。
那手挣了挣,想逃脱她的束缚,气力不足,几次都没有成功。
另一只手从被子下探出,想帮一帮被摁住的手,才刚举起,已经被她握住,微一使力,摁在另一边,方堰的头顶。
她将两只线条优美的手腕交折,不用怎么使劲,轻轻松松用一只手控制住。
余遥:“……”
好没有挑战性啊。
“你挣扎的力道太小了。”
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一点都不认真。
方堰被她压着,一双阗黑阗黑的眸子里倒影出她的影子。
“不要太挑剔了。”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还是又努力了一把。
余遥明显感觉手底下的手腕动了一下下。
就一下下。
余遥:“……”
对于一个病号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求不要太高。
余遥低了头,想亲他,他扭了扭脸,避开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余遥手卡在他下颌处,将他的脑袋搬过来,正对着自己。
方堰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和她对视上。
余遥突然觉得两只手不太够用,还缺了一只捂住他的眼睛,他这么看着,不好意思动手。
余遥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在想办法,怎么把他眼睛遮起来。
她下了床,去找类似于围巾之类的东西,没有寻到,反而先看到挂在衣架上的领带,不止一条,有三四条。
余遥挑了挑眉。
领带可是个好东西啊。
她全部拿过来,先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空出手又去控制已经松懈窝在床头,拿了手机在看的方堰。
还能悠闲地玩手机?
这次她要老实地承认,是她的错。
余遥把他手机抢下来,搁在一边,又大力将他两只手腕重新压在头顶,这次没有就这么罢了,从床头柜上拿了领带,准备给他捆了。
“我这么弱还用绑吗?”
余遥:“……”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蛮有认知,知道自己很弱啊。
“形式还是要走的。”余遥继续她手底下的活,把方堰两只手腕捆好,正好他的床头有些特殊,虽然是软包的,但是包边位置有个‘山’型,‘山’的三个尖尖上都有个圆的小木球,和床头连接在一起的。
余遥又拿了一条领带,从他被捆住的手之间穿过绑好,另一头系在‘山’中间的小木球衔接处。
因为领带比较短,他两只手被高高吊起,确定动不了了余遥才又又拿了一条领带,覆盖在他眼睛上,绕着他的脑袋一圈在侧面系上蝴蝶结该走的形式这才算完。
余遥凑近,闻到了一股子奶香奶香的气息,是那杯牛奶的味道。
早上方堰邀请她一起喝,她灌了半杯下去,其实注意力全程都在别的上面,没怎么留神牛奶味道怎么样,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品品。
余遥紧锢在他下巴处的手挪了挪,大拇指上移,轻轻地、缓缓地落下,碰了方堰唇红齿白的地方一下。
触觉出乎意料的柔软,带着刚补充过水分的湿润。那手迟疑片刻,很快再度落下,往下压了压,露出方堰皓白的雪齿。
他是上天精心捏制的,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瑕,没有缺陷。
口齿整齐又漂亮,雪白雪白,像上等的陶瓷,带着易碎的脆弱感。
余遥指头从左侧嘴角,划到右侧,所有小白牙都检查过,也没有找到一个不妥处。
我男朋友真棒。
余遥手挪开,捧着他的脸,低头浅浅地落了一个吻,刚碰上就离开,被奇怪地、过于软嫩的触觉惊到。
好在这会儿的方堰像一具玩偶似的,一动不动,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余遥又亲了一下,浓郁的奶香味激起了她心中的探索欲,这次余遥没停,甚至无师自通,开始攻城略地,抢夺方堰的地盘。
方堰倒也配合,城门很快打开,围墙她还没推已经自己倒了,放下所有抵抗,被她霸占了一个又一个的领地。
余遥感觉自己像个野心勃勃的君王或者打仗的将军,乘胜追击,只觉得不够,还想要再夺更多的城池,霸道的在他的地盘上插.上自己的旗帜,让他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自己。
方堰宛如一个失败者,没有半点招架之力,节节败退,已经退到了最后的城池里,还是没逃过被追击的命运。
高举过头顶的手这会儿没有人催促,也没有人嫌弃,自己挣了起来。
拽着领带,死死地,用力的。
这个吻过于的长,长到方堰有一种忘记呼吸,要窒息的感觉。
起初他是配合的,象征性的拒绝了一下,后面是真的,太长了想结束,但好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假的多了,真的余遥已经不信,当成假的处理,非但没有松开他,反而吻得更深。
等离开时,他胸膛微喘。
“石锤了,你就是想亲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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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倒打一耙
余遥哼哼两声,
没有说话。
方堰看不到,只能靠听和感觉,余遥似乎离开了一瞬,
床头有被压过后的咯吱声,她让开的时候,
领带缝隙里能稍稍看到一点亮光。
刚刚她凑近那会儿挡的严严实实,完全是黑暗的,什么都瞧不见,
要靠猜才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余遥心思简单,想的什么都在面上,
表情很丰富,
平时其实很好猜,但是每次在拉手亲吻上都会出乎意料的投入。
大概因为想不到其它的,回回到了后期,胆子都会大上很多,
做一些可能她自己都料不到的事,
所以方堰也猜不到,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就像他没有想到余遥会将指头抵进他嘴里一样。大拇指沿着齿线,一直往里,而他只能虚虚咬着,想阻止,
然而因为没有用力,
被她当成了假意抗拒吧,她根本没在意,继续做她要做的事。
方堰微微歪了歪脑袋,
凭着大概感知,
面向余遥那边,
想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又听到了压在床头的咯吱声,余遥貌似过来了,手从他脑袋下穿过,扶起他,将一个东西递到他嘴边。
像玻璃杯的边缘,他闻到了奶香味,应该是先前被他放在床头的牛奶,还是热的,有雾气漂上来。
方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配合地喝了一口,刚咽下去,玻璃杯第二次抵了过来。
余遥想让他接着喝。
他没怎么犹豫,依着照做,对余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好奇。
小半杯牛奶应该灌完了,方堰听到玻璃杯搁在桌子上的动静,随后有人凑过来,小声说话,“艳艳,你知道正规的饭局都是什么样的吗?”
不等他接话,余遥又继续道:“有前菜,凉菜,热菜,汤菜,主菜,大菜,接吻也是一样的,所以刚刚只是前菜而已,还有凉菜,热菜,汤菜,主菜,大菜没上呢,你经常参加饭局,应该知道的吧?”
方堰静静听着她胡说八道,刚准备附和,余遥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我知道你知道的,所以我继续啦。”
放在唇上的手压的很死,方堰根本开不了口,只能唔那么一声,手刚拿开,很快又被堵住,接下来和刚刚差不多,是一场漫长又持久的游击战,你追我躲,没有尽头。
余遥就像她说的一样,饭局上有六个步骤,她也足足亲了六次,六次里还夹杂了心机,悄悄多亲了一回。
并且他明显感觉有一次比两次都长。
余遥也不单单只是亲,还会做些别的,吸口允,口肯咬。
到了后来他已经觉得唇上微痛,似乎有哪里破了,稍许液体流出。他眼睛被蒙着,并不确定是不是受了伤,只知道余遥忽而在那处上多有停留。
还曾经用纸巾擦过。
应该是破了,每次被舔都有一种蛰到的微疼感。
方堰想了想,道:“换个地方亲吧,这里有点疼。”
再亲下去就算没破也要破了。
明显感觉余遥动作一顿,随后听话地往下挪了挪,亲在他下巴和脖颈处。
中午才抹的药,可能尝到了药味,余遥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很久没有别的动静。
没有走,但好像也没有在干别的,也许在思考,也许在苦恼,滞了很久很久。
方堰舔了舔唇,“再换个地方吧,脖子也有点疼。”
头顶阴影微微动了动,离远,大概几秒后又凑近,再离远,又凑近,再离远。
余遥确实不对他唇上和脖颈下手了,但她好像不知道该亲在哪里了,迟迟没有别的作为。
还是格局小了。
长久的沉默和漫长的等待后,就在方堰扯了扯领带,忍不住想提醒她的时候,余遥终于动了。
拉开了他的被子,一直揭到腰间。他躺下时褪下了两件余遥的风衣,和一件薄毛衣,里面是件打底的衬衫,余遥手指微颤,在解他的衬衫扣子。
俩人是大概两点半回来的,喝完那杯牛奶方堰特意看了一下时间,二点四十左右,余遥四点上班,大概是怕耽误事,定了闹钟。
铃声骤然响起,她像是被惊醒,又或者丢盔弃甲的落败士兵,给他解掉手上的领带就慌里慌张离开了。
方堰手空出来,将眼睛上的领带拿掉,抬头看时,只瞧见一道影子唰得一下过去。
余遥跑得飞快。
她每次做了她认为的、稍微过分的事都会立刻逃离现场,是个怂包,只敢嘴上说说而已。
那是以往,今天真的胆大了一回。
方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禁不住,伸出手捂了捂,有一点疼。想了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比他想得要晚。
下午的三点四十分。
*
下午的三点四十一分,余遥刚从楼上跳下来。
没错,跳下来。
二楼而已,而且是小城堡一样的漂亮宅子,安了很多无用又突兀好下脚的装饰品,她站在二楼客厅一侧的阳台上,扶着栏杆下去,离地其实没有多远,跳得轻轻松松,落地在草坪上。
至于为什么要跳,当然是因为不敢面对方堰的家人,她亲了方堰不该亲的地方。
我真是个禽兽!
上次才说真女子就该勇敢的承担责任,绝对不逃的,结果真犯事了跑得比谁都快,恨不得连夜扛着火车飞奔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
余遥避开了在一楼客厅里的众人,招呼都没打,猫进车里,钥匙一插,倒车跑路。
开车的动静还是有一点的,屋里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出来看,瞧见是她的车,都有些惊讶。
车玻璃关着,有点隔音,余遥听不清说的什么,但大致还是晓得的。
无非没瞧见人,怎么下来了?
从哪下的?什么时候下的?
余遥假装不知道说的什么,含糊嗯嗯几声后麻溜出了方家,开得极快,路上除了红绿灯都不带停的,一口气到了健身房楼下。
上去打了卡后,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方堰的模样。
他说亲一下不会累着,其实还是累着了,临走前他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额间都是汗,紧贴在鬓角,唇红齿白的地方张了张,大口大口喘息。
余遥心里虚得要死,一整天只知道练铁,干什么错什么,走神厉害。
状态太差,还差点得罪一个客户,她送了一张打折卡才算完。
晚上九点半,她准时下班,太怂,已经不敢再去接她爸妈,让她弟去接的。
她自己颓废地窝在公寓里,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一边唾弃自己怎么这么没胆,这么不负责任,一边鼓不起勇气去找人,去问候。
刷了一会儿视频,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了才敢拿起手机,给方堰发消息。
【樱桃小完犊子:你身子怎么样?好点了吗?】
这句话被她删掉了,问的是什么废话,被那样对待能好吗?
【樱桃小完犊子:又受伤了吗?要不要带新药给你?上次的药行不行?会不会很刺激啊,我买的时候忘记问药效和刺激性了。】
这句话也被她删了,这么说肯定要过去见面的,她暂时还不敢。
【樱桃小完犊子:那什么……对不起呀……】
这句话又又又删掉了,人都不去,发消息道歉很没有诚意。
余遥抓了抓头发,感觉很发愁。
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苦恼过。
我怎么就一时没有控制住啊。
余遥很后悔,但她发誓,那个场面换了任何人都不一定能把持住。
就像金子掉在面前,谁舍得不捡。
她长长叹息一声,还在烦心时,另一边的方家。
方堰躺在床上,在看余遥微*上的正在输入,‘正在输入’没了,又有了。
她还在纠结。
方堰索性先给她发去消息。
手机铃声刚响余遥就听到了,凑过去看了看,是方堰的消息。
她精神一振,连忙点进去,瞧见了内容。
【春暖花开:爷爷说我家草坪被人踩坏了。】
余遥:“……”
【春暖花开:是你干的吗?】
余遥:“……”
被逮住了。
真令人头秃啊。
【樱桃小完犊子:……对不起,是我干的。】
方堰手机没有离过身,一直在看着屏幕,瞧见了这条消息,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认错态度还是蛮好的。
如果她在别的方面也这么勇敢的话会更好。
方堰想起今天下午楼下闹哄哄在讨论的事。
余遥疑似跳楼走的。
见过怂的,怂到直接跳楼跑的还是第一次。
【春暖花开:下次不要这样了。】
下面是个摸摸小猫脑袋的动态图。
余遥望着那张图,一边想起每次方堰把手放在她脑袋上,温柔又亲昵地揉一揉,一边顿悟。
方堰果然知道了她跳楼跑路的事。
好尴尬。
她正打算保证,下次不会了,那边又发来了消息。
【春暖花开:破坏花花草草不好,它们也是有生命的。】
余遥:“……”
所以他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跳楼跑太社死,余遥打算含糊过去。
【樱桃小完犊子:我保证,下次不踩了。】
下面是个鼻青脸肿跪地的小人动态图,配了字的。
【已遭受社会毒打,求大侠放过!】
方堰拿着手机,嘴角翘起地弧度更大。
他两只手搁在屏幕上,刚准备打字,楼下突然传来几声惊呼,随后电话铃声响起,刚接通,他爷爷怨气十足地质问道。
“我的车怎么回事?”
方堰挑了挑眉。
果然车放在小区里还是莽撞了,才半天就被发现了。
“您未来孙媳带着孙子兜风,路上出了点小事故。”
方老爷子:“……”
“哦。”
是未来孙媳开得车啊。
“那没事了。”
“爷爷,”现在有事的是方堰,“孙子和您未来的孙媳出了点事故,您一点都不担心我们?只挂念车吗?”
方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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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方堰余遥
方堰为难完爷爷,
挂了电话,目光继续落在手机屏幕上。
属于余遥的聊天页面顶上又开始出现‘正在输入’的提示,提示消失,
再出现。
他和爷爷短暂地交流了大概一两分钟左右,看来这段时间余遥一直都在纠结。
纠结的点是什么他也大概知道。
方堰挪了挪身子,
往上稍稍躺了躺,一动衣服摩擦,疼得他弓了弓背,
尽量不让皮肤和衣服贴在一起。
方堰躺稳后才低头,拉开睡衣的衣口朝里看去。
长达一个小时左右,
分给后半部分最少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过于漫长,
肿了。
方堰看向床头,他拿开领带,在原处躺了很久才发现的,余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药放在显眼的地方,
似乎早就知道他会用到。
倒也是,
他眼睛看不到,但是余遥可以。
方堰将其中一瓶拿在手里,打开瓶盖给自己抹药,边抹边给余遥发消息。
字刚显示出来,聊天页面顶上的‘正在输入’当即消失,
随后再度冒出来。
这次不是闷着不发,
有字切切实实过来。
他拿起手机细看,距离上次的谈话有一段时间,间隔了四五分钟左右。
晚上的十点四十分,
第一句话是他发的。
【春暖花开:你弟弟把你爸妈接走了,
应该早就到家了,
不用担心,快十一点了,该洗洗睡了。】
【樱桃小完犊子:嗯,你也是。】
方堰抽空回她。
【春暖花开:我睡不着。】
余遥本来都打算起身去洗洗来着,看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樱桃小完犊子:为什么?白天睡太多了吗?】
方堰昨天鼻塞一夜没睡,早上被她啃了脖子,她走后应该能睡上一会儿,虽然不太好受,脖子上有伤,但确确实实有休息时间。
下午走后他没有去集团,大概率也睡了。
白天歇息那么多,晚上当然会失眠。
【春暖花开:不是,是疼的睡不着。】
余遥:“……”
我就不该多嘴。
为什么非要问那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