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在姜昕不可思议的视线下,谢玄真的穿上衣服,掀开床幔。
剑寒打开一点窗户,背着身体不敢往里面瞧一眼,只默默递上一块崭新的搓衣板。
那有棱有角的,跪着肯定很疼。
姜昕:“……”
她合理怀疑剑寒是在报上次的仇——他主子让她去找他算账的事情。
这真是“友好”互坑的上下级。
谢玄只挑了一下眉,真的就跪在她床边了。
姜昕双眸睁圆。
眼前腰背挺直的男人,即便跪着,气势也惊人,可怕得厉害。
只是,这世间,除了他的父母和帝王,谁还能让他谢玄跪下?
“你……”
谢玄抬手握住她的柔荑,指腹在她雪白的皓腕轻轻摩挲,“还生气吗?”
月亮从乌云中出来,透过窗纱洒在他身上,朦胧清冷,俊美如谪仙。
姜昕轻咬红唇,忽然明白为什么里的女主看到男主下跪会心软,是真的……控制不住啊!
特别还是以前那么冷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却仿佛在卑微地祈求她的一丝怜爱。
姜昕捂了捂脸,拉着他起来,“算了,感觉你跪搓衣板,折磨的是我。”
谢玄低笑一声,回到床上将她抱在怀中,“心疼我了?”
姜昕看着他暗爽的眉眼,唇角微抽,有点好笑,“你之前说了几次我自作多情?我现在要不要回你一句?”
谢玄:“……”
嘴硬傲娇的下场就是给心上人留下无数黑账等着被清算。
谢大人轻咳一声,“并非自作多情。”
姜昕点了点他的心口,“谢大人说的是谁?”
谢玄无奈,“都是。”
姜昕轻哼了一声,“喜欢我就不能诚实点吗?难道本郡主这么拿不出手?”
谢玄:“……”
他无奈又温柔地在她眉心吻了吻,“是,所以等过些时日,我就到府上来提亲。”
“要那么快吗?”
“嗯?”
姜昕轻咳一声,“我是担心你,你想啊,你跟裴临川是结义兄弟,我和他才退婚没多久,你就上门提亲,外面的人要怎么揣测你?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谢玄挑眉看她,“你以为我现在的名声就有多好?”
姜昕:额……
好像也是。
“陛下能同意吗?而且你和我大伯父在朝堂上不是一向对立吗?”
谢玄大掌轻轻摩挲她的腰肢,“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你只需要乖乖当我的新娘就够了。”
姜昕腰间有点酥麻酥麻的,总觉得这男人是在警告她什么。
不过她也没想真去挑衅他的底线。
第74章
被未婚夫的权臣大哥强取豪夺了(27)
“嫁给你也可以,不过,我先说好了,我不要那么早生娃娃,也不要一直被关在后宅里。”
谢玄眉眼舒展开,“除了养面首,其他都应你。”
姜昕噗嗤一笑,抱着他的脖子,“行啦,只要你别给我找妹妹,我就不给你找弟弟。”
谢玄:“……”
姜昕想到正事,“对了,抱月楼的那些刺客查到是谁了吗?”
谢玄颔首,也没瞒她,“是之前被我拉下来的那些世家残部。”
他们原本的目标是他,后面看到这么多权贵子弟在那,就想一锅端,即便杀不了谢玄,也能让他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事之后我会交接给大理寺,让你大哥去审理。”
姜昕诧异地看他,“昨日大家都无碍,谁查出凶手,对各个府邸来说,就是一个大人情,你就这么让给我大哥哥了?”
谢玄轻捏她的小鼻子,“第一,我不需要那些府邸的人情。”
他已经站得够高了。
“第二,你大哥确实优秀,而我不扶持自己的大舅子,扶持谁?”
因为她,他也希望姜府好好的。
姜昕眸光轻轻一晃,心头对他的那点芥蒂彻底消失。
她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谢玄,你以后别再凶我,也不许威胁我,更不能欺骗我……”那我就跟你一直好。
谢玄指尖一颤,搂紧怀中的小姑娘,“先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姜昕嫣然一笑,亲了亲他的下巴。
少女笑靥温柔地映在他眼底,谢玄神色柔和得不像话,忍不住想起一句话:从此烟雨落京城,一人撑伞两人行。
……
裴临川原本想日日来姜府求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如此,阿昕一定会相信他对她的心意,重新跟他好的。
只要她回头,姜家那对父子也无可奈何。
然而,白日梦是美好的,裴临川隔天刚走出房间,脚下一滑,直接就从台阶上滚了下来,非常倒霉地摔断了手和腿。
荣国公府再次乱成一锅粥。
荣国公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
这时候,没眼色的管事还来询问她,什么时候把洛青衣给世子爷纳回来。
毕竟那是帝王口谕,如果荣国公府不做,谁知等待他们的是怎么样的灾祸?
荣国公夫人抬手就狠狠扇了那管事一巴掌,满脸的狰狞。
“都是那个贱人,果然是从青楼出来的贱胚子,肮脏的扫把星!”
要不是洛青衣,她儿会一再倒霉吗?
她会被国公爷训斥、厌弃吗?
整个荣国公府的灾难都是因为她!
“夫、夫人……”
“不过就是个青楼贱婢,直接叫两个下人把她押回来不就得了吗?”
“你还嫌裴家不够丢人是吗?”
这时候,荣国公走了进来,嫌恶地瞪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妻子。
荣国公夫人缩了缩脖子,呐呐地不敢再出声了。
最后,荣国公府还是让人抬了个小轿去接洛青衣。
洛青衣想嫁给裴临川吗?
曾经她是想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当裴临川的妻子,所以她才会一点点谋算,先得到他的心,让他厌弃了姜昕这个未婚妻。
而且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洛青衣想要等自己成为裴临川心里无法抹灭的白月光,等他离不开她,再谈两人的婚事的。
而不是现在……
想到之前裴临川的那一巴掌,那憎恶的眼神,洛青衣就如坠冰窟。
裴临川怎么能这么对她?
他真以为自己只有他一个男人可以选了吗?
不过,洛青衣现在还真没得选择。
有皇帝的口谕在,她只能去给裴临川当小妾。
洛青衣恨死这个封建社会,恨死高高在上的皇权了。
不,她是不会屈服的。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有着这些愚昧的古人难以企及的见识和知识。
她是不会输的,更不会输给姜昕这个封建裹小脚的女人!
洛青衣还就不信了,以她的能力,不能让裴临川回心转意,不能在荣国公府站稳脚跟。
姜昕那个女人搞出那么多的花样,不就是想坐稳世子夫人正妻的位置吗?
她会让她知道,任她再如何卑劣的算计,也比不过自己的。
姜昕:“……”
她知道自己是没裹小脚的,但洛青衣有没有裹小脑就真的不好说了。
不过,洛青衣还真以为在现代读几本古诗集,刷几个抖音,就能玩转古代了吗?
殊不知,这高门大院的小妾有多不好当。
古代孝道大于天,婆媳关系可不是现代那么好处理的。
更别说,内宅里多的是磋磨女子的手段。
姜昕最是了解荣国公夫人。
那就是个被封建糟粕扭曲得不像样的神经病。
她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和儿子有错。
她只会把所有不如意都发泄在勾引了儿子的“狐狸精”身上。
不管是儿媳还是儿子的妾室。
前世荣国公府风光,她都能这么折磨原主,更别提现在了。
洛青衣以后怕是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了。
不过,那女人也是个会来事的,不可能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
只是,她会怎么反击呢?
姜昕很是期待荣国公府的后院烧起来。
“昕儿,我弹错了吗?
正在窗边抚琴的苏知琴拿起曲谱走了过来。
姜昕坐直身体,“没,只是苏姐姐的琴音令我如痴如醉,忍不住露出笑容。”
苏知琴:“可我弹的这曲子调子挺悲的。”
姜昕:额……
“曲子是悲的,但姐姐的心境是快乐的,指下弹出的琴音自然也是快乐的。”
苏知琴脸颊瞬间红了,嗔道:“你从哪儿学的这油腔滑调?”
姜昕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我明明就是真心夸姐姐呢。”
苏知琴点了点她的琼鼻,“你啊!”
“不过,我看这琴谱怎么有点眼熟。”
“……”
“咦?这有点像是我大哥哥珍藏的那本。”
“……”
苏知琴无奈,“你莫误会。”
她解释道:“我上次来看望你,离开时,路过花园,听到凉亭那有人抚琴,被琴音吸引住了脚步,等回过神,就见你兄长拿着琴谱出来。”
姜昕笑:“我大哥哥的琴技造化确实高。”
苏知琴双眸亮晶晶地点头,对姜严辞的琴技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听着姜昕好不无奈,一个没开窍,一个专心琴技,完全都不来电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有没有缘分,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姜昕不会随意去插手他们的人生。
苏知琴对男人没什么兴趣,说完琴,就问:“对了,昕儿,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诞了,你备好寿礼了吗?”
姜昕颔首,“太后常年礼佛,我这里刚好有本失传的佛经。”
苏知琴也笑着跟她分享自己的寿礼。
“今年是太后六十大寿,陛下格外看重,就连各地的藩王都派遣世子进京贺寿。”
说到这,姜昕就想起在抱月楼那个让洛青衣下不来台的晋王世子。
晋王的封地在凉州,谢玄曾在凉州任职,两人相熟倒也不奇怪。
……
裴临川摔断了手脚,洛青衣进了荣国公府,慕容琛又被皇帝罚在宫里面壁思过。
没有这几人的找事,姜昕的生活是平静又舒服。
她“病”痊愈了之后,就时不时进宫给皇帝请安。
对于这个最大的靠山,姜昕还是不吝啬时间和精力去维持舅甥关系的。
而且,进宫还能了解不少朝堂的事情,皇帝有时也会跟她讲一些百官的事情,让她长了不少见识。
不去宫里的时候,她早上就去跟大伯母请安,跟她学学管家之道,下午没事,要么找小姐妹聚会,要么在家里看书练字。
姜严辞若休沐,还会带她出去看戏看幻术,在外面吃喝玩乐。
就是她每次出去,暗地里总会长出一个左相大人。
两人背着皇帝或是大哥哥,在暗处卿卿我我,简直不要太刺激了。
反正,姜昕只觉得心脏都要爆了。
然而,只要她一让谢玄别这样,那个男人幽深的目光就盯着她,仿佛她是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有时候,她感觉他想直接抓着她的手到皇帝或是她兄长面前宣告两人的“奸情。”
姜昕只好抱紧他的腰,给他顺毛。
“亲爱的,偷情刺激啊,要珍惜现在偷情的时光,以后就没有了。”
谢玄:“呵!”
姜昕:“……”
麻的,真难伺候!
这日,姜昕正吭哧吭哧地给某个狗男人绣荷包。
原因竟是他的下属前些时日戴上了未婚妻亲自送的荷包,引起不少同僚的围观和歆羡。
而身为上司的他,连个贴心人送的荷包都没有。
姜昕当时只想送他一个白眼。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然而,当收到一个江南钱庄的地契后,姜昕态度瞬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左相大人生得丰姿潇洒、器宇轩昂,如松如玉,谪仙临凡,她心悦之,亲绣荷包香囊赠之,以示心意。
虽知她话语无几分真心,但谢大人还是很好被取悦到了。
然后,姜昕近来几日都宅家做女红。
好在原主很是擅女红,不然姜昕怕是得把自己的手指扎一堆窟窿出来。
唉,拿人手软。
第75章
被未婚夫的权臣大哥强取豪夺了(28)
“郡主,二老爷在外面被人打伤了。”
灵芝快步走进来禀报。
姜昕秀眉轻蹙,放下手中的荷包,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二老爷今日在芳春楼喝酒,有几个纨绔子弟喝高了就编排起郡主您来,说、说您是……”
灵芝不敢再说,姜昕却能猜出来。
无非就是她母亲婚内出轨,跟皇帝生下了她。
正常男人都受不住自己头上戴绿帽。
何况是对她母亲痴迷了一辈子的父亲。
姜昕边带着灵芝往姜二老爷的院子赶,边问道:“父亲伤势如何了?”
“二老爷头被打破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是谁送我父亲回来的?”
“是谢大人。”
“什么?”
见郡主神色有点微妙,灵芝忙道:“大人当时是跟朝中几位元老在芳春楼附近的茶楼喝茶,闻讯才赶过去的。”
姜昕唇角微抽,“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怀疑他去喝花酒了。”
以谢玄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怎样高雅的寻欢场地不行,何必去那鱼龙混杂的花楼。
何况男人若不自觉,女人就是把他绑在家里也没用。
她只是觉得有点巧了。
等姜昕赶到姜二老爷的院子,她大伯和大哥正在跟谢玄说话,谢他救了姜二老爷,还把人送回来。
“大伯,大哥哥,谢大人。”
姜昕微微欠身,视线不觉与谢玄相对。
今日他一袭红色直裰朝服,俊美之中透着几分威严,叫人移不开眼。
“昕儿来了。”
姜大人冷肃的脸温和下来,“你父亲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用担心。”
姜昕听着里间姜二老爷骂骂咧咧的声音,“大伯,我先去看看父亲。”
“好,你进去吧。”
姜昕娴雅地对谢玄福了福礼,“谢大人,失礼了。”
谢玄微微颔首,“郡主无需客气。”
姜严辞看着两人的互动,明明礼数周到,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谢大人。”
谢玄对上姜严辞审视的目光,神情从容,“姜少卿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谢大人对二叔和妹妹的恩情,姜家铭记在心,若有何需要,力所能及内,姜家必定报答。”
“举手之劳,姜少卿不用客气。”
以谢玄颇为邪门的性格,姜严辞可不会真觉得他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这人的恩情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还的。
如果姜昕知晓她哥的想法,一定眼泪汪汪地握住他的手:可不是嘛,她连人都赔进去了。
内室,姜昕进来的时候,大夫刚好给姜二老爷包扎好了伤口。
她上前行礼,“父亲。”
姜二老爷躺在床上,整个人不修边幅,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布料昂贵,走在路上怕是会让人认为是叫花子。
曾经的姜二老爷也是年轻的探花郎,打马过街,春风得意。
可她母亲过世后,他就如同失去了灵魂,整日酗酒,浑浑噩噩,连亲生女儿也不管不顾了。
姜二老爷转过头,眼神落在床前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倏而双眼睁大,四肢并用就要爬起来。
“雪儿!雪儿!”
姜昕怕他摔倒,伸手去扶,“父亲,我是姜昕。”
姜二老爷猛地僵住,一把推开她,跌回床上去,失魂落魄,“雪儿走了,雪儿再也不会回来了!”
“父亲,您……”
“你为什么要跟裴临川退婚?”
姜二老爷忽然转头瞪着姜昕,双眼通红,状若疯癫,“那是雪儿定下的婚约,你是她女儿,你怎么能不遵从?你个不孝女!”
“父亲,裴世子他……”
“我不同意,你必须嫁给裴临川,你不能违背你母亲的遗愿!”
姜昕看着这疯疯癫癫的生父,并不想跟他计较,“父亲,我和裴世子已经退婚了,陛下都下旨……”
啪!
姜昕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她半边脸都没了知觉,脑袋嗡鸣着。
“昕儿!”
谢玄闪身过来,一袖子抽飞还打算踢人的姜二老爷,俯身扶起小姑娘,“怎么样?”
姜昕嘴角破皮,疼得厉害,触及他冷怒和心疼交织的目光,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谢玄心口一窒,若非姜二老爷是她的父亲,此时命已经没了。
姜大人一把揪起姜二老爷的衣领,大怒,“你个混账,平白无故打孩子作甚?”
姜二老爷甩了甩脑袋,挥开大哥的手,指着姜昕,“你个孽女,枉你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你,你却忤逆不孝,糟蹋了她给你定下的婚事去讨好皇帝。”
“你以为皇帝封你为郡主,就真当你是亲女儿了,呸!什么明君,觊觎他人妻的小人!”
“我告诉你,姜昕,你是我女儿,跟皇帝没关系,你的婚事,应该我来做主,我让你嫁给裴临川,你就必须嫁给裴临川,不然,你就给老子滚出姜家去!”
“该滚出姜家的是你!”
姜大人一巴掌抽到这个混账弟弟的脸上去。
“你知不知道裴临川差点两次害死了昕儿,知不知道荣国公府是怎么看低她的,你还想把她推到火坑里?你配为人父吗?”
“我不管,雪儿定的婚事,她就一定要嫁。”
“我看你是真疯了,就你这样,下去后,弟妹怕是看都不看你一眼。”
“你胡说!你胡说!”
姜二老爷暴怒地乱砸东西,死死地瞪着兄长,“只有我才是真心爱雪儿的!只有我!她生死都只能是我的妻子!”
姜大人看着弟弟魔怔的样子,痛心地闭了闭眼。
他转头,温声对姜昕道:“昕儿,你先回去……怀瑾,你送你妹妹回院子,让府医给她看伤。”
怀瑾是姜严辞的字。
他点点头,上前去扶妹妹,把某个半点都不自觉的野男人给挤开。
谢玄:“……”
姜大人并没发现孩子们之间的暗涌,还非常歉意地对谢玄作揖,“谢大人,家门不幸,让你看笑话了,今日招待不周,他日姜某亲自设宴款待。”
谢玄可不敢受长辈的礼,“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姜大人太客气了。”
姜二老爷这个癫公就交给姜大人这位长兄去处置了。
姜昕被姜严辞扶了出来。
“自从二婶过世,二叔就不清醒了,昕儿你……”
看着妹妹半边脸都红肿了,姜严辞心疼极了,实在说不出让她别怪她父亲的话来。
姜昕轻轻摇头,没说怪,也没说不怪。
真正盼着父爱的原主已经不在了。
“谢大人还有事?”
姜严辞见谢玄没离开,皱眉问道。
谢玄不闪不避地对上大舅哥的目光,“在下担心郡主的伤势,跟过来看看。”
你又不是大夫,跟过来有什么用?
“女子闺阁,谢大人是外男,恐怕不合适。”
姜严辞觉得自己已经很礼貌了,没指着大门口让某人赶紧滚。
姜昕低着脑袋,如果她哥知道他口中的外男早已在他妹妹的闺房里对她为所欲为过了,会不会直接抽出剑跟谢玄拼个你死我活啊?
姜昕犹如陷入老母亲和媳妇儿之间的倒霉男人,心肝乱颤啊!
她看向谢玄,眸光示意,让他要不先走?
谢玄狭长的凤眸微眯。
姜昕:“……”
她扯了扯兄长的袖子,“大哥哥,我的脸好疼。”
姜严辞瞬间顾不得那厚脸皮的谢某人了,忙扶着妹妹回院子。
府医早已在那候着了。
好在没伤到耳膜,府医小心地给郡主敷了消肿的药膏,说了些注意事项后就退下了。
谢玄盯着她红肿的小脸,眉头紧蹙。
姜昕见此,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了他一句,“林大夫给我敷的药膏,都是陛下赏赐的宫廷秘药,很快就能消肿的。”
“嗯。”
谢玄抬手想去抚摸她未受伤的那边脸颊。
然而,想到大舅哥还在这,他只能作罢。
等等……
姜昕和谢玄对视一眼。
大哥哥∕大舅哥好像很久没出声了。
姜昕忐忑地转头,就见自家大哥正盯着她放在桌子上绣得差不多的荷包。
上面用银色丝线绣的“玄”字明晃晃的。
这铁一般的证据,完全不给她半点狡辩的余地。
姜昕眼前一黑。
谢玄倒是从容,半点都没被大舅哥抓到奸情的紧张。
他伸手,再没顾忌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像是安抚。
姜昕却只想捂脸。
少卿大人额角青筋跳动,他的教养不容许自己破口大骂,但还是没忍住抽出腰间的软剑,“谢!玄!”
姜昕忙起身挡在谢玄面前,“大哥哥冷静、冷静一点。”
姜严辞不舍得凶妹妹,“昕儿,你让开。”
谢玄垂眸看着挡在他前面的女孩,先前她还说被姜家人抓到,她一定会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可真到这时候,她却毫不犹豫地站到自己面前。
谢大人薄唇勾起,凤眸潋滟温柔。
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气得姜少卿满脸杀气,恨不得立刻让这勾引了妹妹的野男人血溅三尺。
“谢玄,我妹妹年纪小,你也不懂事吗?”
第76章
被未婚夫的权臣大哥强取豪夺了(29)
谢玄将紧张不安的小姑娘带到身后,直面大舅哥的怒火。
他抬手,对姜严辞作揖,“谢某是真心爱慕郡主的,原想等太后寿宴过,风波平一些,再上门提亲。”
谢玄权倾天下,除了皇帝,谁能让他弯下脊梁?
然而,姜严辞却半点都不买账,冷笑,“下官受不起谢大人的礼,姜家也高攀不起谢大人的门庭。”
谢玄并不生气,笑了笑,“说高攀,也是谢某高攀郡主,高攀姜家。”
姜严辞冷酷地吐出三个字,“你妄想。”
姜昕怯怯地开口,“大哥哥……”
谢玄握了握她的手,对姜严辞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怀瑾兄,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严辞看着妹妹手足无措,却明显是信任谢玄的模样,默了默,还是收起软剑,率先走了出去。
姜昕看向谢玄,“我大哥哥只是太担心我了。”
谢玄无奈道:“我知,他是你兄长,我怎会跟他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