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后来那些事被彼时还是他妈妈的褚言知道,褚言大发雷霆,将保姆赶走,礼物要下来,还差点以欺诈和诱拐罪把保姆送进大牢。那之后没多久两个年轻人因为多次意见不合、和婚姻早就出了问题离婚,他由爷爷带着,事后才从爷爷口中得知,当时涉及的金额很大,有近千万。
那个保姆其实一直都在骗他的零花钱和压岁钱,还有礼物。
小时候他嘴犟,坚持说是他自愿送的,妈妈也是他自愿叫的。
长大后才知爷爷说的没错,那个保姆确实有问题,经常在他面前说缺钱,家里条件不好,小孩没有玩具等等。
他会把自己的钱和礼物给保姆与小孩。
一开始保姆可能真的很单纯,纯粹随口一提,因为他听了之后把礼物和钱拿出来。
渐渐地养大了保姆的胃口,她提的越来越频繁,生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为了哄她,每次她刚有要发火的意思,他就赶紧进屋,把自己喜欢的物件和钱抱出来给她。
他以为的宠和爱,不过是骗局罢了。
因为她的事,往后爷爷根本不敢再让他和保姆阿姨亲近,都自己带着他。
爷爷年纪大了,抱不动他,又忙,其实顾不了他。
身体也不好,曾经因为他的脸被别的小朋友抓伤,和那个家长理论,被气到心脏病犯了去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他很多时候都不敢让爷爷担心,大病瞒着,无关痛痒的小病才会说给他听。
每次不管什么毛病,可能只是一点点的感冒,爷爷都会在他的房间打地铺,或者睡在小床上守着他。
明知道他装病,也假装不知道,和管家保姆一副他得了重病需要好好照顾的模样哄着他。
男人到底是心粗了些,也不想让他太娇气,最多看着他喝下药而已,末了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怕苦怕喝药,要勇敢要坚强等等。
给他塞糖塞牛奶的,余遥还是第一个。
“生病的人在我这里都是小朋友。”余遥边说边将云南白药喷雾拿在手里,盖子拔掉,晃了晃,让里面的药活一活。
没有急着给方堰喷,先滋在手上感受了一下,凉的,试着推了推,一会儿就热。
应该是有用的,大牌子值得信赖。
床内方堰微愣,片刻后才道:“成年人也可以是小朋友?”
“当然啦,”余遥往他身边坐了坐,“无论多大,人生病的时候最虚弱,最难受,像小朋友一样,要人哄着,你病成这样,做一回小朋友怎么了?”
最主要的是有一部分还跟她有关,没有她,方堰一个脖子上不会这么惨。
当时强烈的占有欲和侵占欲让她恨不得将方堰拆吃入腹,好像怎么亲都不够,还想要更多,更深.入的霸占他。
不留神就这样了。
她有罪。
余遥是来赎罪的。
“脖子扬起来,抹药了。”
方堰一向很乖,这次也不例外,听话地高抬起下巴,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
余遥再瞧见心里还是很虚,有点不敢看他。
她尽量平稳下复杂的心情,一只手护在他下颌处,不让药喷过线,一只手拿着喷瓶,滋在他青紫的地方。
液体是凉的,刚上肤,方堰就被冻的缩了缩脖子。
不等余遥喊他,他已经自己调整好,继续仰着。
抹药很顺利,没遇到半点阻碍,从右边搓到左边时,方堰突然道。
“你在我这里可以一直是小朋友,不用生病。”
余遥手一抖,瓶子差点掉下来,她稳了稳后,白了方堰一眼,同时不甘示弱道:“那你在我这里也可以一直是小朋友。”
她说生病了在她这里都是小朋友。
方堰说不用生病,在他那里都是小朋友。
几个意思,显得她格局没有他大?
余遥表示不服气。
方堰‘嗯’了一声,“我做你的小朋友,你做我的小朋友。”
余遥搓药的动作微顿,有那么片刻,感觉方堰褪去成熟稳重的光环,多了些稚气。
像是很向往做小朋友一样。
小朋友这个词听起来是幼稚和可爱,实际上还有另一层意思,被喜欢被爱才有资格做小朋友。
方堰其实不是喜欢做小朋友,是喜欢被爱被当回事吧?
他父母离婚谁都不要他,跟着年迈的爷爷,爷爷还要管理集团,他只能得到爷爷最多一半的注意力,另一半都给了集团,可能集团更多一点,三分之二,他得了三分之一的注目。
太少了点儿。
他那些择偶标准,说是一心一意一辈子,不如说是一心一意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
这家伙严重缺爱。
余遥心情莫名其妙更复杂了。
她擦好药,正好阿姨上来喊人吃饭,余遥回应过后最后进行了一遍收尾。
方堰刚刚好像在出神,她揉过之后一直没什么表态,这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蹙眉道:“疼……”
“忍一下吧,马上就好了。”这个余遥没有惯着他,手板着他的脸,摁在枕头上,强行给他剩下的一部分搓上了。
事后方堰伏在枕头上蔫蔫道:“你对你的小朋友好差啊。”
余遥:“……”
她把人搬过来,拉坐起来,褪下自己身上新的风衣,套在方堰身上。
他生着病,穿一件感觉不保险,余遥瞧见他房间的角落挂着她另一件风衣,拿过来又给他套了一层。
方堰现在里面的是一件灯芯绒风衣,外面是西装风衣,因为西装风衣大,灯芯绒风衣面料硬,正好撑了起来,还挺好看。
“走吧,下去吃饭了。”
方堰嗯了一声后跟着她一起下楼,因为他这两天穿的都是她的衣服,众人瞧见她新的风衣又在他身上,倒也没什么表示,一顿饭就这么愉快地在装瞎中吃完。
饭后方堰在兜里掏了掏,拿出一把钥匙来,朝她晃了晃示意她跟上,余遥大概猜到那是什么,眼前一亮,脚步轻快凑过去,俩人一起去了方家老宅的地下室。
打开门和灯余遥惊呆了,地下室很大,占地千米,比上面老宅还要宽敞。
应该是把附近的地下也挖了,建了个这么大的私人车库,里面停满了豪车。
除了常见的牌子,世爵,迈凯伦,帕加尼,柯尼塞格等等都有。
余遥站在灯下,边看边感叹。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别人的宠物是小猫小狗,方老爷子是兰博基牛,法拉马,威兹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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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必须赢啊
余遥人在靠近门帘的位置,
没有急着囫囵吞枣一样一遍过,而是一辆一辆慢慢看。
私人的车库,钥匙像十块钱俩的小玩意儿一样,
随意放在角落一个桌子上的盒子里。
方堰抱着盒子,跟在她后面,
她看一辆车,他就把车钥匙给她,让她试试看。
车库空间还是小了,
跑不起来,只能听听声浪,
探探它的劲力。
有几辆不是超跑,
是轿跑,还有几辆只适合开出去炫耀一下价格和表象,速度在一众豪车内根本排不上号。
她对车还算了解,只看一眼外表就知道什么时候发售的,
型号多少,
瞄的时候已经筛掉了一部分车,能被她听声浪的都是有能力和那个疯子的车一战的。
然而有个问题,那个疯子的车改造过,发动机是最大动力,其它方面也是一顶一的。
能跟他比的,
都是千万级别的车,
这里有是有。
但是上千万啊。
那疯子开车那么猛,还特意换了防撞梁和前纵梁,和别人相撞,
他顶多车头外皮扁一点,
问题不大,
别人整个水箱和发动机都要换,代价实在太大,得不偿失。
用上千万的车和他玩碰碰撞,别说方老爷子,就是她都要心疼死。
就跟挖爱车人的血肉一样,痛的一批。
余遥站在车旁,有些犹豫。
方堰长身玉立在她身侧,手里还拿着盒子,看出了她的忧虑,低垂下眼问她:“没有看中的吗?”
余遥摇了摇头,“不是。”
方堰继续猜测,“没有对方的车好?”
余遥瞥了他一眼,“怎么可能。”
那家伙是富二代,钱要靠家里给,而且开车很费,手里那辆最多上千万,方老爷子可是富一代啊。
努力了一辈子,钱多到没地花,只不过他只惜车爱车,不玩车不飙车,所以他的车需要双倍价格才能比得上那个疯子的车性能。
不代表方老爷子的车不好,只是个人爱好,人家有钱,没往那方面花而已,虽然如此,他原厂原件的也有几辆车能跟那个疯子一拼。
足可见他的财力,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
余遥实话实说,“我只是心疼,这哪辆开出去被那个疯子撞了都可不划算了。”
她突然想起来,“你们谈的生意大不大?超过这辆车的价格吗?如果这辆车报废了,生意上能赚回来吗?”
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旁的车。
方堰跟着看了一眼,“我们是长期合作,三年一签,一月一单,量大,一两单就能赚回来。”
余遥眨了眨眼,“你确定?”
利润这么大的吗?
“没有忽悠我吧?”
方堰摇了摇头,“没有。”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这些车放车库有一阵子了,爷爷买来不是开的,是用来收藏的。”
他由衷道:“车子不是古董,古董能升值,车子只会变成废铜烂铁,还不如物尽其用,让它发挥该有的作用。”
余遥睁大了眼,看着众多豪车有些咋舌。
这么多好车只收藏不开?方老爷子不愧是富一代啊,有钱任性。
话说回来,难怪上次说家里没多余的车,原来都锁在车库当收藏品,没打算拿出来见天日啊。
好财大气粗,也好浪费啊。
车就是开的,越好的车越应该开,要不然就像方堰说的一样,放久了发动机坏了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只有个样把式,想开都开不了,再想让它动起来必须花大价钱保养加修理才行。
名贵的车一次没跑就放到坏。
好可惜啊。
方堰又劝了几句,大意用一辆车换一次长期合作很划算,而且是赚的,不会亏,相反如果选一辆低价的车到时候输得很惨,只会让对方看轻,转而去找别人合作。
鼎立是集团,生意杂多在细节上不算很精,和华瑞的合作只有资金稳定、量多特惠的优势,去掉这两点,华瑞选谁都可以。
所以这场比赛非常有必要大投资。
很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余遥被他说动,没再纠结,选了一辆黑色的超跑。
超跑有个最简单的辨认方法,朝天开的蝴蝶门都是,因为底盘矮,正常开门容易刮蹭。
余遥拿到钥匙,刚坐在驾驶座内,方堰已经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淡定自然地进来。
???
“你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有不妙的感觉。
方堰在系安全带,“跟你一起去。”
???
“是比赛哎,不是开玩笑的。”余遥劝他,“我自己去就好啦,你晕车还生着病呢,在家休息等我的消息啦。”
方堰将车门关上,“我吃过晕车药了,生病是小毛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说完往后一靠,闭上眼,一副不走了的架势。
余遥:“……”
她扭了扭内后视镜,正对着方堰,从上到下打量他。
刚刚他借口说上去拿车库钥匙,下来时换了套衣服,睡衣变成了休闲装,外面没动,还是她的两件风衣,一薄一厚,搭配着穿意外的合适。
当时注意力都在车库钥匙和他这身打扮上,完全忘了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原来在上面还喝了晕车药。
“可是……”比赛很危险的。
后面的话她没说,怕方堰担心。
方堰长睫轻扬,眸中黑瞳微显,斜斜地瞥了她一下,“我在耽误你发挥了吗?”
那可不是,旁边坐着一位这么有钱的主,磕着碰着可了得?
至少也要慢个十码速吧。
这话她也没说,讲了方堰更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
怕她开太快出事。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了解他,不是个会让人冒险的人。
余遥突然顿住,有些明白了,方堰之所以坐上来,就是怕她脑一热冲动和那个疯子玩命,有他在,她会收敛一点。
余遥:“……”
她看了看方堰那个稳坐副驾驶座,绝不挪窝的坚定行为,叹息一声,认命了,“三百万啊,方老板,我本来还打算努力一把呢。”
当初答应他说‘尽力而为’其实是骗他的,就是打算跟那疯子拼命,弄到他怕为止,要不然他下次还不当回事,开碰碰车,磕一下是小,出车祸是大,总有一天会有事的。
所以要制止他。
好家伙,大概被方堰提前洞悉了心思,往这一坐,她只能说话算话,变成尽力而为了。
没办法,金尊玉养的老板比较重要。
“我在你也可以努力的。”
方大老板还在说风凉话。
“哪敢啊,”余遥认输,“把你磕了碰了几个三百万也赔不起啊。”
方堰说的坦荡荡,“不让你赔。”
余遥哼哼两声,“你说的算吗?到时候要真出了事,你往重症监护室一躺,你爷爷还不打死我。”
她怂了,“算了算了,我开稳一点吧,一起就一起啦,输了我还能找个借口,是因为带的人身价太高,怕磕坏了才不敢加速的,对方要是骂人,有个人陪着也不错。”
不晓得为什么,刚刚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明朗起来,就好像头顶的大山挪开,陡然轻松一样。
面对疯子那样的对手,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而且身上还背着重任,替这边的人出口气,给宁悠报仇,顶着众人的期待。
当然动力也是很足的,帮方堰签合同,拿三百万。
方堰对她太好了,她极力想回馈,是自愿的,且非常积极的也想为他做点事,正好这方面是她擅长的,就好像瞌睡了有枕头送过来一样,恰恰好戳中她。当然还顺便拿三百万。
三百万真的让人无法拒绝。
总之无论压力还是动力,都明晃晃告诉她,只能赢不能输。
光是这个‘赢’字就不简单,她这两天感觉头都要秃了,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突然告诉她不是一个人,是俩人。
余遥其实不赞同方堰的做法,但他真的坚持,又很开心。
人真是个奇怪又纠结的生物。
余遥摸索了一下车功能,感觉差不多了开出来。
地下室的入口在方家老宅的院子里,别人要进入首先要过小区外面一关,然后是方家安保那一关,很安全,俩人没有下去关车库门,直接开了出去,在小道上试车。
油不多,眼看快没了先去加满油,然后继续试车。
这一关可是很重要的,要不然很容易失手。
因为每辆车的动力和性能不同,最好使常用的,已经磨合好了,新车要重新开始习惯。
余遥因为慎重,多跑了几趟,差不多已经熟悉所有功能和车与车之间的不同后朝环山赛道开去。
路上方堰提醒她,只要让对方觉得难缠、用心在对付就好,没必要一定争第一。
余遥嘴上答应,其实满心满眼里想的还是第一。
开玩笑,三百万啊,在自己喜欢的领域跑一圈就有可能得到,那必须拼尽全力,拿出所有劲力来。
余遥到了后时间还有一点,没有急着进场,先找了检修人员查一查车子各方面。
这辆车是新车,为什么选它除了它适合自己之外,还因为它新,里面的旧油搁置不久,没什么问题。
她在检测的时候发现隔壁停了一辆陌生的、不认识的车,主人去一边的超市买水了,余遥看没人,过去多瞧了几眼。
车是好车,就是车头有点磕碰,铁皮扁了几块,也是怕车出问题提前检修的。
修车的师父就在一旁,车头打开,她凑过去瞧了瞧,发动机和各零件都改装过,外皮看着不怎么显眼,实际上里面都是全新的。
余遥跟修车的师父熟悉,问了他几句后心里有底了。
这车七八成就是那疯子的。
宁悠给她发了照片,外皮是别的色别的款,她乍一下没认出来。
余遥认真想了一下昨天看过的比赛监控,他车的声浪和加速时的咆哮,和这辆的发动机一对比,基本可以断定,是一辆车。
只不过那辆外皮磕碰严重,所以换了壳子。
他这种开碰碰车的疯子,一早知道自己开车费,肯定准备了其它外壳,好尽快上路。
余遥叉着腰,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
检测车说明他对这场比赛也很期待重视以及谨慎和——担忧。
对方也摸不清自己的水准,余遥松了一口气。
车子检查好,上去后踩了油门扬长而去。
路上不经意看了一眼外后视镜,正好瞧见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拿着矿泉水从超市走出来。
站在路边遥遥盯着她开的车看。
超市在路边,四面是玻璃的,应该是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她靠近自己坐骑的行为,出来后多瞟了她几眼,也有可能是她开的这辆车不错,吸引了那疯子的注意力。
都到这里了,待会儿肯定会上去,反正还会见面的,余遥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先他一步到了场地。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还是疯子特意包了场,赛道没人占用,都候在两边等着,余遥换了新车,没人认出她,这阵仗她也不敢露头,是社交牛逼症都害怕的众目睽睽。
她干脆也把车停在路边等着,还没来得及跟方堰说两句话,已经瞧见修车厂的那辆车,上山后直奔赛场而去。
余遥也跟上,两辆车一停在赛道,周围登时一静,随后是吹口哨的声音和哄闹声。
有壮威的,有兴奋的,也有讨论他俩谁输谁赢的,很热闹。
隔壁赛道上的车窗突然打开,露出一个穿黑色卫衣的年轻人,中控台上还放着一瓶矿泉水。
果然是路上遇到的那个男人。
余遥把自己的车窗也摇了下来,两个人隔空对望,那年轻人靠在椅背上,嚣张问:“要不要赌点什么?”
余遥挑了挑眉,没答应,“玩一把而已,不赌。”
开玩笑,万一输了要这辆车,或者一些她做不到的事怎么办?
余遥对他不熟,不相信他的人品。
她忽然心中一动,不相信他的人品,但是相信方堰的。
“艳艳,我们赌一把吧。”
余遥把车窗摇上,对着副驾驶座道。
方堰这么好的脾气和性子,就算她输了也不会为难她,相反,她赢了就可以为难方堰了。
“赌什么?”方堰坐快车会晕车,虽然吃了晕车药,也不敢太浪,安安静静一路窝着,一句话不说,她问他才道。
“赌……”余遥其实还没想好,“一个要求吧。”
方堰追问:“什么要求?”
他睁眼看来,“上次还欠了你一个要求没还。”
他不说余遥差点忘了。
“那你这次要是输了就是两个要求了。”余遥认真思量能提什么?
吃喝玩乐那方面她可以自给自足,毕竟刚成为小富婆,如果赢了还有三百万,是大富婆,更不需要方堰给她什么。
唯一想要的是——方堰。
“上次的要求是衬衫夹,这次是什么?”方堰靠在椅枕上,歪着脑袋看她,“亲吻吗?”
!!!
“我可没这么说哦,是你说的。”
她敲板,“就亲吻了!”
方堰失笑,“要我配合的挣扎一下吗?”
!!!
余遥莫名想起上次。环山赛道关闭,她下山时在半路遇到方堰,带方堰去蹭夜宵,路上方堰被人搭讪,余遥顺便问了一下他的择偶标准。
他也反问过来,余遥如实说了,她喜欢高贵冷艳自己配不上的,对方最好不喜欢她,看不上她,然后她强行把对方摁在床上,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对方不要完全服从,最好有自己的小性子,挣扎反抗一下。
过去很久了,方堰这么说是还记得她那时候的随口胡诌吗?
其实那是她奇奇怪怪的癖好,一直隐藏的很深,只告诉了他一个人,毕竟那时候没想过他会是自己男朋友。
是了之后更没想到他这么自然又从容地说了出来,还打算配合。
好家伙,小看他了,方堰比她想的还要开放。
余遥迟疑片刻,问他,“不是在逗我玩吧?”
方堰摇了摇头,“我很认真。”
余遥一双眼亮了亮,“可以吗?”
她当然是想的。
这是她不可言说的爱好。
“嗯。”
方堰答应了!
!!!
余遥感觉自己现在倍有动力,这不赢对不起方堰的牺牲啊,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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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很满意的
余遥怕他耍赖,
最后确认了一遍,“如果我赢了比赛,等于你输了,
输了欠我两个要求,其中一个是亲吻,
你还要配合的……那啥一下,你没问题吧?”
方堰下巴缩在她的风衣领子里,只露出半张脸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那双漂亮的眼睛弯了弯,
有笑意像杯子里的水太满溢了出来一样。
“嗯。”
他在听完之后,
非常认真的答应了。
如果是别人,那不得要他写个证明啊。
是方堰的话就不用,人家是君子,说话算话,
说到就做到。
余遥放心了,
安安心心准备比赛。
跟着拿旗帜的人指示,把车开到线的位置上,一边目视前方,一边提醒方堰,“手握住拉环,
千万不要松开,
检查一下安全带。”
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事,余遥一边说给他听,一边自己也摸了一下,
没问题才继续注视旗子。
离得很近,
眼角余光依旧可以瞧见隔壁的动静,
方堰听话地低头,拉了拉安全带,检测结扣的地方,随后将手握在拉环上。
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说了就照做,余遥打心眼里生出一种被重视的喜悦来。
其实吧,每次跟方堰在一起心情都很好,男朋友貌似次次都能戳中她。
跟上一段糟糕的相处完全不同,这一段像是专门来治愈她的一样。
余遥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原来找了对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很轻松,没有半点压力。
而且还会对他觊觎多多,那种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完全侵占占有他的心思就算把全天下最厚最宽的遮羞布拿来也挡不住。
男朋友的诱惑力太大了。
余遥握着方向盘,眼看拿着旗子的人双手重重朝下一挥,拦在两辆车前的障碍去掉,两辆车像脱缰的野马,瞬间狂奔而去。
赛道建的很巧,有一段平地比,这时候考研的就是车的性能和动力。
余遥特意对比过那疯子的车之后选了这辆。
方老爷子钱多,原厂原件的车有两辆更夸张,只要出得起价格,不需要特意去改造,人家为了对得起钱,自己就升级了。
那种车差不多好几千万,不值当拿来砸,也不想欺负对方,所以这辆车的性能和对方差不多。
对方可能也不想欺负她,没有选更贵性能更天花板的。
看他的车就知道,他是一个极爱飙车甚至于享受的那种人,不为了炫耀,纯粹为了满足自己。
所以他的外皮都不怎么出色,精华在内里。
因为热爱,所有钱七八成都花在上面,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估计是怕开太好,她跟不上,赢得没有悬念,所以车子只换了外皮,内里还是一样的,给她作参考价值。
在环山赛道比的,她的联系方式也是在这里拿的,料到她肯定会打听他车的事,有把握才会应约。
没想到啊,这疯子别的不行,在车这方面还蛮讲武德。
更应该说他喜欢刺激,车相差太大比不出那种畅快淋漓紧张凶险的感觉。
因为都差不离,两辆车在平地上速度几乎一致,谁都没办法超过谁。
只能等前面的过弯,余遥看了一下自己,又瞧了瞧对方,她是有优势的,因为她在内圈,那疯子在外圈。
谁离拐弯的地方近,谁就占便宜。
她没有刻意选这个位置,或者应该说那疯子先选的,她后来者运气好,也有可以那疯子小看她,故意让她。
余遥脚下挪开,在过弯时紧急刹车。她后车轻,前车重,依着自己的习惯,选了最容易漂的车。
车好抓地牢,更容易成事,余遥有预感这个漂移会拉远一些俩人的距离,因为那疯子的车重。
为什么他撞了别人没事,人家有事,因为他车体重,稳健,别的车被他一蹭立刻开始左右摇摆,只有他这种的屹立不倒。
重车不适合漂移,余遥估算着,大概可以拉开半个车头的样子。
然而和想象中不一样,才刚漂了一半,余遥就感觉后车一沉,随后是砰的一声,两辆车碰撞,搅在一起。
余遥后车轻,后车被撞意味着前车失控,朝那疯子的车贴去,跟他的车紧紧挨着,马上就要被他顶到。
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方堰,被他大力撞上来有可能会受伤。
要制止!
余遥蓦地扭了方向盘,在两车相搅的时候方向盘重的几乎动不了,但她一个天天练铁的,有的是力气,硬生生矫了过来。
余遥车子重回轨道后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副驾驶座。
有点后悔把方堰带上,真出事了怎么办?
她会懊恼死的。
余遥从外后视镜看了看后面,因为她成功将方向正回来,而且堵住了内圈的路,现在她在前面,那疯子落后了她整整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