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阮吟就知道他还纠结那个，抬眼，他也正垂眸，看她微微变了脸色，就说，“祖奶奶，我问问行不行，你不觉得奇怪吗，徐婧意说是她特调的，那天她说起来，怕我不信，拉我去外面商场的化妆品专柜，挨个香水闻，真的没有一模一样的。可是你身上却有，你告诉我怎么回事。”阮吟倒不是赌气，只说，“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那个香水放在家里起码两年多了，可能是谁送我的……我很少买。”
“瓶子呢。”
“扔了。”
“牌子？”
“真的没牌子……”
“……”应绪凛很无语，低头抵着她头顶，若有所思。
“你……”
她想说什么，应绪凛及时打住这个敏感的话题，“不问了，行不行，爱谁谁，我忘了那段过去。饿了，下去吃饭。”
话题止住，阮吟被他抱离卫生间，他给她整理好衣服，说她，“别用那种意犹未尽的眼神看我，奶奶会看出来我们刚刚做什么的。”
阮吟追着他打，两人一起出了房间，下楼去。
阮奶奶在喂优优吃饭，看到俩人牵着手下来了，阮吟想挣脱，但是应绪凛紧紧拉着她。
到了饭桌边，阮奶奶抬眼看着他们。
应绪凛让阮吟坐下来，他在旁边说，“奶奶，我前阵子和阮吟是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但是都过去了，我有件事跟她提过，但她没给我回复。我现在在您面前再提一次，奶奶，我想跟阮吟结婚。”
阮吟几乎是惊到了，错愕地看向他。
连阮奶奶都愣了。
应绪凛抓着她的手，举在一起，“奶奶，您同意吗，我想娶阮吟，我想带她先把手续办了。”
第164章
畅想
应绪凛说完那番话，屋子里一时陷入寂静。
阮奶奶倒是没什么可说的，这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她看了眼阮吟，只见阮吟神色是茫然的，没那样坚定的决心。
阮奶奶继续喂孩子吃饭，说道，“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家伙掺和什么，你们自己商量就是。”
说着，给优优擦了擦嘴巴，抱起她，“走喽，太奶奶带你去外面溜达溜达。这会儿不热。”
阮奶奶这就领着孩子走了，应绪凛转头看着一旁傻愣愣的阮吟。
晃她的手一下，“说话啊，给个回应。”
阮吟却不知道回应什么，她的心情更多的是迷茫，而不是高兴或是什么别的。
应绪凛见她傻了似的，伸手将她拽过来，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抱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
他吃了两口饭，真是饿了，昨天在外面站到晚上，都没吃东西，早上起来早饿扁了。
他吃了两口饭，才转头看着她，傻了的女人。
他嘴角噙着一点点笑意，看着她，“怎么了，有这么难回答吗，我上次都跟你提过了，这次还觉得突然？”
阮吟是觉得突然的，她觉得和他之间，可能还没到那个地步，而且……
她真的不确定，她从没想过和他的未来。
应绪凛见她并不高兴这件事，鼻腔里哼了声，“看看，谁渣，我不给你承诺的时候，你怨我，对我没有安全感，随时想着跑。我给你承诺，你还怀疑，还犹豫不决，我看你才是那个玩玩就算的渣女，你想过对我负责吗？”
阮吟忍不住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微微弯着，含情似水的眼睛。
长得太好看了，这男人真的像是个处处留情的浪荡子，阮吟真的没法相信他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禁不住问，“为什么……你还年轻的……”
“我今年过生日就三十了，我年轻哪门子。”他搂着她的腰，收敛了几分笑意，“你别老是用有色眼镜看我行不行，我是个好男人的，我很专心，还很痴情。”
阮吟撇了撇嘴，想叫他别胡说了。
应绪凛看出来她就是不信他的，说着自己心里所想，“我只是忽然有这样的想法，时机是合适的——应家没人再束缚你和我，而你也离开了公司，离开了那个城市，往后不需要再偷偷摸摸，我们可以随便在一起见面。”
他细细摩挲她细软的腰肢，看着她，眸光温存，“主要是，我往后可能要回M国待的时间更多一些，这边我要是离开了，就只能和你分开。我想带你走，跟我走吗，乖乖，我们一起。”
她一下子迷惘了更多，走，她想的走是先在乡下留一阵子，之后再找个工作糊口，去哪里都要带着奶奶和优优。
她没想过和他远走异国。
她其实不太确定会和他有未来，所以规划里没有出现过他。
应绪凛夹一口蒸饺，喂给她，他坚持着动作，她只好咬一口。
他接着吃，闲话着，却在说着很重要的未来。
说道，“你要是愿意跟我走，奶奶也带着，我还是能给你们提供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的。”
又说，“我M.L.Z.L.是想给你多点安全感，才提了结婚的事，你要是愿意，这两天就去办手续，办了手续，我们之间就有了最有力的保证和承诺，谁也不能轻易退缩了。”
他似乎是考虑了很多，又像是并没有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结婚……”阮吟忍不住问他，“你知道结婚的意思吗……”
他国外长大的，父母又不是合法夫妻，阮吟觉得他可能对传统观念里的婚姻没有概念。
他觉得结婚可能就和谈恋爱没区别，多了一张证罢了，而那张证对他的约束和意义多重大，并不明确。
“阮小姐。”他忽然放下筷子，盯着她，很郑重地说，“你觉得我傻吗？”
阮吟看着他。
他说，“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结婚的意义，我不是闹着玩的，我上次去T国救我母亲，我当时的状况是不一定回得来的。我就想，我这几年，眼睛都要累瞎了，在那搞事业，赚钱，可是我要是死了，钱给谁呢，我连个老婆和孩子都没有，我死了就死了，没人在意我。”
阮吟不想听他一口一个死的，捂他的嘴。
应绪凛捏着她的手，难得收起了轻挑浪荡，是认真地说，“我有结婚那个念头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只有你，不是有那种冲动才想到你的，而是你让我有那种冲动。”
阮吟昏头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
她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摇摇头，“我还是觉得太快了……”
“那你慢慢想，我的态度表明了，你点头，我们就结婚。所以你别老是怀疑我的认真，我是认真的，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玩女人的混蛋。”
他原来还知道他在旁人眼中的形象不怎么样。
阮吟想从他腿上起来，应绪凛不让，一个蒸饺，给她一半，他吃另一半。
很是腻歪。
他倒是也不介意她的犹豫，只说，“我在M国F城那边，新投资了个实验室，我们可以搬过去生活，那边相对不那么繁华，熟人也不那么多，离开以前的环境，身边也不会有认识的人多议论。我们可以随心所欲，过自己的日子。到时候我也会转移工作重心，腾出更多时间给家庭。我们一起照顾奶奶，抚养优优。每天一起吃饭，散步，周末一家人一起出去旅游，爬山，再养一两只狗，这是我理想的生活，是你的吗。”
脑海里仿佛出现了那个画面，阮吟怔忪地，看着他。
他揉揉她的头发，“给你时间慢慢想，吃饭吧。”
那顿饭阮吟却吃的心不在焉，她不像是应绪凛，他在很多事上，坦然豁达的令她惊讶。
这种大事，他很随意地就安排好了，可是阮吟却是不敢轻易迈出这一步的。
可是她知道，她动摇了，她心里生出来一丝丝的向往。
她知道，应绪凛描述的理想生活，那也是她理想的生活……
第165章
开怀
接下来的几天，应绪凛都没走。
就留在乡下，跟阮吟一起照顾优优，偶尔还帮着阮奶奶干活。
阮奶奶早已看穿一切，年轻人的感情是汹涌热烈的，怎么可能轻易断掉。
起先看阮吟还是有所保留的，现在再看，已然是陷进去了。
这天午后，天气异常炎热，空气里都是窒闷的热气。
幸好家里是按了空调的，优优睡午觉睡得很舒服。
阮奶奶约莫着优优睡醒了，她煮了银耳汤凉着，送上去给他们吃点。
站在楼梯上，就听见了屋子里传来阵阵笑声。
很难得听见阮吟那样笑，很畅快，真的一点烦恼都没有。
自打她家里出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她始终都是辛苦的，从没这样开怀过。
屋里，醒来的优优，坐在应绪凛怀里，拿着个张大嘴巴的鳄鱼玩具。
鳄鱼的大嘴巴里，是一排牙齿，按下去，鳄鱼就可能合上嘴咬住手指。
优优最近喜欢玩那个，而且是喜欢看别人玩。
她有心眼了，自己害怕，就让应绪凛来按。
应绪凛更有心眼，他假装用力按，但是根本没有按下去，优优还太小，被他糊弄住了，下一个换优优来按，结果她又不会作弊，没两下就被鳄鱼咬住了手指。
阮吟在一旁忍不住说，“应绪凛，你连小孩子都骗。”
应绪凛抱着优优，瞥她一眼，“我想骗她吗，我一眼就看出来按哪个会合上嘴，你说我怎么按？”
阮吟在旁边瞥他，“狡猾。”
应绪凛把她拽过来，拉她手指过来，“你来按，我看你坚持几个，阮吟，我闭着眼睛跟你玩，我赢了，你待会儿去外面药店买个东西回来。”
她一下就知道他的意图了，踹他，“孩子面前，闭嘴。”
“那是孩子睡了的事……不影响。”
阮吟踹他，烦人，老是嘴上胡说八道。
应绪凛笑着，优优突然有样学样地站起来，学着阮吟的样子，伸出胖胖的短短的腿，来踹应绪凛。
“你妈妈欺负我，连你都敢骑到我头上了？”应绪凛一把抓住优优，举起来，隔着衣服蹭她的小肚子，惹得优优痒得大声笑着叫着。
屋里简直闹做一团，笑声就没停过。
门外，阮奶奶端着给他们煮的解暑甜汤，脸色却是一阵阵地发凉。
……
下午，阮吟跟应绪凛下楼来，应绪凛抱着孩子，完全就是一家人的样子，优优甚至看起来跟他有几分连相，不知情的，一定以为这就是他的亲女儿。
“奶奶，我跟吟吟想去城里买点东西，晚上去城里吃饭好不好，奶奶想吃什么？”
应绪凛一直是这么周到会讨人欢心的，但是阮奶奶坐在那，没什么兴致地说，“你们去吧，孩子留给我，你们去城里多转转。”
“说了一家人一起的，奶奶也一起。”应绪凛耐心地问，“奶奶能接受吃西餐吗？优优好像馋披萨薯条那些了，我们一起去。”
阮奶奶对吃的没兴趣，盯着应绪凛，忽然问，“川川，你全名叫什么？”
应绪凛顿了顿，他想脱口说出来自己的名字的，但是旁边的阮吟在后面小心地碰了他一下。
她知道又不能一直瞒着，但是现在就告诉奶奶，他是应家人，她又怕奶奶会生气。
应绪凛知道阮奶奶对应家人很没好感，折中地说，“我跟我母亲姓佟，全名佟季川。”
阮奶奶盯着他，那目光是带几分凌厉的。
应绪凛倒是没说谎，他先前就叫这个名，后来就算改姓应了，他偶尔不方便的时候，还是用佟季川这个名。
阮奶奶也没特别的反应，随意地摇着扇子，“吃东西吧，太阳下山再出去，不然太热了。”
傍晚，阮吟跟应绪凛带着孩子去了城里。
阮奶奶说有朋友从外地回来，她下午就去别人家串门了，而且她比较不爱出门，去城里嫌闹腾，说什么也不跟着。
阮吟确实有东西要买，只能跟应绪凛走了。
到了城里，阮吟采购了一些日用品，应绪凛在旁边抱着优优，看她有些走神，“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跟奶奶说实话，你怕她接受不了吗。”
阮吟觉得可能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和孩子的叔叔在一起，于旁观者来讲，是有些超出世俗范围的。
她也知道要坦白的，但是她想先试探一下奶奶的意思，奶奶可能能接受她跟孩子的叔叔，但是奶奶可能会很敌视应家人。
阮吟叹气，结婚，哪那么容易呢……
应绪凛不知道她这些矛盾，他在国外时间更长，那边毕竟风气开放一些，很多阮吟的顾忌他是没有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被什么道德和伦理束缚。
他只管自己想要，不管其他。
带着孩子两人没法逛太晚，在七点多就往回赶，约莫八点，到的家，阮奶奶已经熄灯睡了。
阮吟和他给优优洗了澡，哄了优优也睡了。
优优睡平稳一会儿后，应绪凛忽然在床的那一头动了，扔了个东西过来，落在阮吟的身上。
她还想是什么，低头一碰，塑料皮发出哗啦声响。
她恼羞，“你不会想别的了！”
他话都不说，起身就过来。
阮吟阻止，“别闹出动静……应绪凛，我……”
哪里还有说话的余地，他去城里就是奔着这件事去的，大肆采买了一通。
省得在乡下小地方，她去个药店超市都是认识人，根本不好意思买。
把她抱起里，去到隔壁的另一个空房间，那边上次来就给他住的，这次阮奶奶也没给他另外收拾，是默许了他们关系的。
一番疾风骤雨，阮吟唇都要咬破了，才没让自己在他的摧残下发出过分的声音。
趴在那儿，她手臂无力地垂落着。
应绪凛胳膊覆盖上来，他在男人里，也是白净的肤色，但是和阮吟比起来还是深了些。
男女手臂叠着，一个肌肉结实，一个白嫩细软，刚与柔的缠合，画面充满了欲糜之气。
在她后颈吻了一下，应绪凛扣着她的手腕，“明天不热了，我们一起开车带着孩子，和奶奶去附近转转。”
他说了下行程，是规划了的，不是随口一说。
阮吟躺在他怀里，温热。
她觉得此刻的感觉，似乎就在向着他们都理想的那种状态靠拢着……
一切都是很好的……
第166章
挑明
前一晚比较荒唐，第二天早上阮吟没起得来。
优优到点就醒了，应绪凛听见动静，他起来把优优抱了下去。
楼下，阮奶奶做好了早饭，看他自己下来了，也没多问，接过孩子放到餐椅上，说他，“你也去多睡会儿吧，孩子给我带。”
应绪凛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孩子给老人带自己再上去睡，坐下来，“没关系，奶奶，我喂优优吃饭吧。”
阮奶奶和他坐一起吃饭，闲聊似的，“要是你跟吟吟结婚了，还打算再要孩子吗？”
应绪凛其实没太考虑过这方面，不过阮奶奶问了，他就说，“听吟吟的，我没特别的想法，有没有我都当优优是亲女儿。”
阮奶奶笑了，“倒是难得你有这份心——家里都有什么人？你都提结婚了，要不要两家人见个面？”
应绪凛如实道，“奶奶，我父母不在一起生活，我一直跟我母亲生活，现在两个人都……都不在了。”
“倒是个可怜人。”阮奶奶感叹着，“吃饭吧，吃完了，上去陪吟吟吧，孩子我带。”
应绪凛犹豫要不要跟阮奶奶坦白自己姓应，但是觉得自己突然挑破了似乎不太好，还是等阮吟私下里慢慢试探着说。
他吃完饭，上去看阮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