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推了推女孩的肩膀,“边走边说,我们时间不多了。”沈佳仪觉得奇怪,之前她跟路西法逃难,都是他在前面开路,为什么这会儿让她走在前面?
她瞧了眼月亮的方向,依稀分辨出他们在往西走。
哦,可能是他担心东边的军队杀过来,所以时刻惦记着给她断后吧?
如此想着,沈佳仪便也不疑有他,乖乖地在前面走着。
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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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
“爱斯基摩人的传说里,海妖发现了北极光,将其封印在石头里,后来被战士发现敲碎石头释放出来,但残留了部分北极光在石头里,只要把它拿在阳光下,轻轻转动,就会有彩虹的七彩光。”
“加上合欢做引,我已经学会了密法,等天一亮,太阳出来了,我就送你回去。”
少年又在她身后庆祝了一句,“佳仪,你就要回家了,开心嘛?”
沈佳仪忽而停下脚步,身后的路西法也立马停住。
她转身,有点生气地凶他:“不开心!我们才见面,你就这么急着送我回去?”
路西法一噎,被她凶出飞机耳,懵逼好半晌,才懵逼地喃喃:“昂?这不是为你考虑吗?怎么还凶狼呢?”
沈佳仪愤愤地踢了他鞋子一脚,“我不!你说过要带我去海边看日出,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强扯出个笑来,“海有什么好看的,齁咸,你家不就在海边吗,回家了自己去看吧。”
她吸了吸鼻涕,没出息地又泛起泪花来,“我不!我就要跟你一起去看!休想赶我走!”
她走了,他孤身一人,要怎么善后?一只眼睛失明,还会像从前那么游刃有余地穿梭丛林吗?他能独自到达安全的地界吗?能逃掉伊比利斯的报复吗?
所以她不走,她不走了。
少年沉默半晌,喉结微动,又冲她无奈地一笑,”好吧,好吧,那就一起去呗。“
他扳过女孩的肩膀,沈佳仪便继续朝前走去。
她心情大好,脚步也雀跃,一会儿说在海边捡贝壳串手链的计划,一会儿纠结着住房子要离海远些的选址,一会儿又叽叽喳喳要给路西法染颜色漂亮的布做衣裳。
想吃生蚝。
想吃烧鸟。
想吃蒜蓉扇贝……
她调子欢快地说个不停,身后的少年也适时地回应她一声。
黎明时分,他们走出了丛林,眼前是一片广袤的草场,青脆的,绒绒的绿草铺满原野,点缀的野花灿黄奶白,飞舞的彩蝶不时翩跹而过,即使蒙蒙亮的天色,已是极为漂亮的景致了。
沈佳仪:“好漂亮,等太阳出来了,一定更漂亮,对不对?”
路西法眯眼看着天际泛起的鱼肚白,眼底浮起一层水雾,“……是吧。”
天快亮了,太阳就要出来了。
只要将灵石在阳光下轻轻一转,她就能回去了。
“佳仪。”少年唤了她一声。
沈佳仪抚开被风吹乱的碎发,应声抬眸,“嗯?”
“要是你回去了,会不会偶尔想起我一下?”他问,语气里藏了小心翼翼的希冀。
她一凝眸,便见他已经拿出了那石头,慌忙拢住他的手指,“干嘛呀,我现在还不回去呢,不是说好一起去看海吗?我们继续走呀?”
路西法扯唇轻轻一笑,握着她的肩膀俯下身子,“你在,我施展不开拳脚。”
说着,他已经揉碎了掌心的并蒂合欢,指缝中露出寡淡的灿芒。
云蒸霞蔚,绿野漫漫,天际,清癯的朝阳透出第一抹晨光,而那轮红日也终于喷薄欲出。
“我不走!”她猝然躲开,“你这么急着送我走,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回应她的,是哒哒的马蹄,是百来匹战马踏出的纷扬尘土。
路西法脸色一冷,抓着她的肩膀,便开始催动咒法。
她觉得周遭的景象愈发虚幻迷离,触觉也不真切。
她好像轻飘飘的,就要脱离地心引力的束缚,她看到旋转的高楼大厦,扭曲的车水马龙,和渐渐清晰的,无比熟悉的自家庭院……倏忽一声枪响,她瞳孔一颤,猛地回神,却见路西法垂着手,地上是散落的灵石碎片,和凌乱的合欢齑粉。
他的手掌被子弹射出个血窟窿,空洞洞地淌着鲜血。
“路西法!”
路西法迅速擦掉嘴角因透支灵力而逼出的血,将她向后一推,“佳仪,你先走,我去引开他们。”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一起走!我们躲起来!”她拉着他血淋淋的手就要走,可他竟被她拉了个趔趄。
她转身慌忙扶住他,“我扶着你,我们走,谁也不能拦住我们。”
她说着,泪水已经滚落脸颊,倔强地要拉着他一起走。
可这里是广袤开拓的草地,无处顿藏,他们都知道,谁也走不掉的。
路西法倔强地不肯挪步,悄然将女孩护在了身后。
伊比利斯骑着战马,于军队最前,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他瞧见弟弟背后的女孩,面上没什么情绪,只把目光放在路西法身上,“肯现身了?”
少年嘴角绷得好直,“你让她先走,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沈佳仪骤然握紧了路西法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狼王无趣地抬了抬眼尾,“不必,她喜欢跟你在一起。”
他这话说的毫无波澜,当真是半点感情也没有了。
狼群嗅到女孩身上的灵气,虽然不是那么纯粹,但仍旧诱人。
狼族已经几十年没有与女巫交欢,今天突然发现了宝贝,一个个兴奋难言。
伊比利斯也觉察到了手下们的躁动,冷冷一哂,“路西法,是你引诱她成为女巫的,想看看后果么?”
路西法气得胸腔起伏,“如果当初不是你,她怎么会来这里?你对她难道半点歉意都没有了吗?”
“有啊,”狼王回的坦荡,“是她自己不稀罕。”
“伊比!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放过他好不好?求你,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路西法:“佳仪别求他!”
伊比利斯觉得好笑,“你不配叫孤的名字。”
路西法早就抱着必死的心态,刚刚催动术法送她回去时,便已透支了灵力,此刻怎敌群狼的攻击?
他挡在沈佳仪前面,身上被撕开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路西法!”她只觉得急火攻心,掏出那把镀银的手枪,朝那些狼人猛砸,死死护住少年。
果然,这东西还是好用的,只是子弹珍贵,近身驱逐,她只能用来做冷兵器。
灿金的眼睨着少年虚弱打颤的腿,即使这般攻击,他还是不曾挪动几步。
他也觉得有意思,冷冷嘲笑:“怎么路西法,不敢跑么?怕心上人发现你是个瘸子?”
“是哪次?被我的人打断了腿,藏了两日不敢出来,才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间?”
沈佳仪心脏猛地收缩,心口传来顿感的阵痛。
难怪。
难怪他一直让她走在前面……
小狼不想让她看见他跛脚的样子,那是送走她前,最后保留的一份尊严与体面。
只不过,现在被狼王毫不留情地揭穿了。
伊比利斯再懒得废话,群狼出动,虎视眈眈,不需几秒,就能将他们撕成碎片。
“佳仪,这回完蛋了。”死到临头,他还不着调地冲她咧嘴笑笑,仍是骄阳般炽烈的少年模样。
沈佳仪抱住他,眸子酸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对不起。”
她抱得那么紧,就好像也不害怕了一样,“我很愿意跟你死在一块。”
少年抽下她手中的银枪,枪把他的手心灼烧出难看的斑驳,“我不愿看你受辱,佳仪,我送你干干净净地走。”
兵荒马乱,一阵乱响,天旋地转,骤然的抽离……她惊叫一声,紧紧抓住手里的东西,是毛茸茸的触感。
她嗅到很熟悉的味道,回头一看,是伊比利斯。
他把她掳到了马上。
这马好高,比她家的越野车还高,好可怕。
可她没心思害怕,忙扭头去看路西法,见他还在跟群狼缠斗,被按在地上,皮开肉绽,“路西法!!”
她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喊着,可不管用,小狼还是被狼撕咬着,喷涌出越来越多的鲜血。
这就是狼族的生存法则,可她不懂,她也不想懂,唯一能阻止恶狼的就只有身后的狼王,于是她求他,哭喊着拍打他的手臂……可他只是冷冰冰地箍着她的腰,不为所动。
那些野兽发出的声音,还有血肉的声音摧垮了她的理智,她夺过伊比利斯手里的枪,上了膛就要扣动扳机,丝毫没有发现那就是伊比给她打造的那把银枪。
狼王只觉得讽刺非常,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然后是骨骼的轻响,手枪也应声而落。
“看好了。”他掰过她的头,逼她直视心上人是如何被同族蚕食,看他的血肉如何剥落,骨头如何乱飞……那画面太过血腥,看得她剧烈的干呕起来。
随即是攻心的气血,直挺挺顶撞上她的咽喉,她声嘶力竭地哭着,嘴角流出血沫来。
她说愿意跟他死在一起。
多么可笑。
伊比利斯并不打算做这个好人,成全他们并不会让他觉得开心。
他说想让她干干净净的离开,好像也不行。
即使他对她没有感情了,但气味,触感,和强行占有时快慰的记忆,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他知道上她很爽,也知道这时候该有野兽战胜后标记战利品的行为,更应该找回被她流言蜚语驳回的面子。
骑兵们欢呼着围绕在狼王周围,哒哒的马蹄凌乱又急促,随着纷乱声音一起落下的,是女孩碎成布条的衣裙。
她挣扎着尖叫着,被他捆住的双手不听话地乱抓,却仍旧挣脱不了他的暴行。
他说过,离开了他划定的庇护地,她就要遵循外面的生存法则。
他说过的话,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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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0
960是刀~
罢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
青年戴着手套的手有力地握在她的大腿,撕去她的裙子后,缓缓掰开了她的双腿。
就在高头大马之上,他自后禁锢着她,将女孩裙下掩藏的旖旎风光,掰开给众狼观赏,就如观赏千千万万个俘虏女奴一样,这不过这回,由他亲自来做。
那莹白细腻的肌肤,光洁如幼女的私处,还有干净娇嫩的粉……一切都无声昭告着她的香甜。
公狼们看得眼睛发直,涎水就快兜不住,一个个发出兴奋的嚎叫与欢呼。
他拂过她腿心烙印的一串字母,是他的名字,此时不由露出个嘲弄的冷笑。
曾经他每每抚摸过这一处,心里便觉得滚烫炽热,可如今只觉得这疤痕丑陋,她的皮肉侮辱了他的名字。
狼王要开始姌合了,那是当初迎娶狼后时都不肯进行的当众结合。
外界也有他不行的传闻,只是他不在意罢了。
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公狼们扭曲的嚎叫,伊比利斯放肆的抚摸,还有马儿狂躁地踱步。
她犹如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等待烹煮的鱼肉,被他掰着膝弯,大刺刺地张腿展示着羞耻的姌合之处。
“呜,路西法……”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捂住自己的脸,抽噎着唤他的名字。
她救不了自己,她谁也救不了。
她宁愿从未认识过狼王,或者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愿路西法因她而死。
他们在烈马上交姌,血腥的气味很浓重,血顺着马鞍流淌过马腹,又淋在青葱的草地上。
没有女孩带着哭腔的娇媚呻吟,也没有什么情爱染红的霞色肌肤,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的一场强暴。
她快碎掉了,疼的冷汗涔涔,脸色发白,视野中的颤抖诡异又荒诞。
太阳出来了,猩红的颜色,犹如枯黄天际黏着的一块血痂。
他喘息着射精,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血污未干涸的皮肉再次翻开,汩汩地冒着血。
她早就不反抗,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而他却清楚地感受到,她积蓄已久的力气,都用来拔他腰间的佩刀,想在他射精分神之际抹了他的脖子。
这不由令他更加兴奋,只可惜,她撑着不晕已是极限,遑论拔得动那么重的佩刀。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狼族的王似乎终于餍足,只听一声坠物的声响,衣不蔽体的女孩滑落马背,一声不响地跌入草丛。
狼人们嗅着那血腥气息,早以躁动难耐,但没有狼王的准许,还是不敢靠上前去。
沈佳仪趴在草窠里,已是奄奄一息。
多亏了身上狰狞的血痕,痛感保全了她的神志,似乎也是燃烧着生命的清醒。
她的腿已经被玩的没法走路,她就缓慢的向前爬着。
伊比利斯也想知道她想做什么,灿金的眼只是漠然瞧着她挪动。
尸首已经碎了,她还能搜罗什么呢?
果然,当她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寻不见时,身子终于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她的泪好像快要流干了,手上是黏糊腌臜的血,在那片血浆粘稠的草地上,她终于摸索到小狼费劲艰险给她找来的灵石。
他知道他保护不了她了,所以不跟她去看海。
他瘸了怕连累她,所以打算自己应付狼王,先送她走。
她终究还是欠他太多了,如果可以,她想早早地遇上小狼,就他们两个人,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可以不要回家了,她也不要管什么狼族的政治改进,或是人族的奴役苦楚。
那些她曾经直接或间接帮助过的,没一个过来帮她,没一个过来说上一句。
所有人都欺负她,所有人都辜负了她,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孤立她。
只有路西法。
可,路西法也被她连累致死。
石头也碎了,破碎处锋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