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日一杯,这血不能断。刀刃还未落下,突然间,一只白净的手猛然攥住了他的手臂,奥德利将他的手拖拽至唇边,张开嘴深深一口咬了下去。
不太锋利的犬齿嵌入未能止血的伤口,吞咽的声音传来,安格斯愣了半秒,而后顺从地单膝跪在她脚边,任她发泄般啃噬试着自己的手腕。
柔软舌头紧紧贴附住他腕上的肤肉,坚硬的牙齿磋磨着他凸显的腕骨,她唇瓣蹭过的地方湿红一片,分不清是她的口脂还是他的鲜血。
奥德莉咬得极重,可这点力道对于安格斯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牙齿厮磨血肉,引发一串深而隐秘的快意,一路顺经流动的血管抵达他的心脏。
安格斯的感官汇聚在贴着手腕的那截柔软舌头上,他深知和他的主人亲吻的滋味,他渴望她,一如流浪的野狗渴望鲜嫩的肥肉。
安格斯亢奋地贴近她,额发擦过她的耳廓,在她红润的耳根处深深嗅了一口。
奥德莉咽下半口鲜血,扭头躲开,安格斯却紧追不舍,香甜的酒味从她身上传来,他知道他的主人已经有些醉了。
他们的血液有催情的作用,他的主人今夜饮过酒,会比平日更需要他。
烛火在奥德莉脸上投下绮丽光影,安格斯像被蛊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揩去她吞咽不及从嘴角溢出的鲜血。
而后又倾身覆上去,在奥德莉反应不及时,伸出柔韧的舌头一口将她嘴唇上的血舔了个干净。
“我想吻您……”还想操您。
“够了。”奥德莉敛眉,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她声音顿缓,目色迷离,酒意和怒气孕成一团猛火烧灼着她的肺腑,叫她心生残虐之意。
安格斯只顾装聋,他是一头饿疯的野兽,白日虎视眈眈守在主人身边,夜里便想方设法爬她的床。
这样绝佳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
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她穿着长及大腿的动作色情地揉捏着长袜下柔软细腻的脂肉,一寸一寸往上抚摸,极力挑逗起她的情欲,“小姐……”
奥德莉扫了眼他胯下明显的一包,抬脚踩了上去,“你是发情的狗吗?动不动就硬成这样。”
安格斯好似忘记他们还在大厅,半眯着眼,喉中溢出一声又痛又爽地哼喘。
他分开双腿跪在地面,并不比坐着的奥德莉矮多少,稍一抬头,就能够到她湿润的嘴唇。
他的小姐不太会骂人,发怒时说得最多的就是叫他“滚”,就连“发情的狗”这句话她也已经用来骂过他许多次。
她身处高位,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口吐粗鄙之语,她没听见过,自然也学不会。像这样恶劣地玩弄一个男人,已然是她能做出的最低劣之事。
他的小姐这一面只有他见过,她所有关于情事的经验都是从他身上获取,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安格斯兴奋。
他看着她,昂起头想去吻她,承认道,“是……我是您发情的狗……”
奥德莉并未躲开,却在他的嘴唇碰到她的一瞬间,高跟鞋尖深深压入了他腿间鼓胀的一团,那处柔软却也坚硬,像会被轻易玩坏,奥德莉能感觉到那根肉茎抵着她的鞋底跳动。
安格斯身形一僵,五指几乎要捏碎抓着的椅腿。
奥德莉本以为他会蜷起身子退开,却低估了安格斯对她的渴望,他一口咬住她的唇瓣,不管不顾地把舌头伸了进来。
韧长的舌头滑腻又湿软,蛇一般缠住她,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大口吞咽着她口中津液。他甚至还能在她口中尝到自己的血味。
他将腰身挤她腿间,长睫垂下,再一抬起,底下已是一只叫人心惊的暗金色竖瞳。
“主人……”他搂住她的腰,几乎要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裤子里的性器没了蹭磨的东西,可怜巴巴地吐出一股湿粘液体,硬得发疼。
奥德莉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她抬手抓住他脑后黑发想拉开他,那截舌头却缠得更深,竟还冒出了短细的倒刺。
许是有过之前用倒刺舔她被教训的经历,安格斯便克制着退了出去,只含着她的嘴唇,有一搭没一搭的吮咬。
奥德莉裙摆凌乱,整个人已经快被他从椅子上拖到地上去。
作为奴隶,安格斯生得太好,手臂、腰身,随处可见底下结实的肌肉。已经有不少女人向奥德莉讨要过他。
他一举一动如禁欲的教士,专注望着奥德莉时又可见压抑而深刻的欲望。奥德莉深尝过这具身体的滋味,只要足够听话,的确叫人欲罢不能。
她咽了咽喉咙,靠着没动,任他狗舔似的在他唇上吻个不停,耐心告罄之际,拽着他脑后缠着右目的黑布将他拖开,语气仿佛下达命令,“脱了。”
安格斯抬头看她,她抬脚踩在他的腹部,“脱干净……”
第0026章
家犬(26)半H
短刃随手扔在桌上,一旁书写过的纸张被夜风掀落,杯盏翻倒在地,空气里漾开血液酒味。
奥德莉单手撑在桌面,支着头,静静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安格斯一件一件将衣服剥落。
空气流动在俩人之间,安静到近乎刻意。
安格斯微垂着头,苍白手指拉着衣领,布料悉索磨擦,黑色腰带勾勒出一截紧实漂亮的腰线,但很快便在奥德莉的近乎直白的视线下解了下来。
于是当两名女仆端着烛火并肩踏进大厅,一眼就看见了昏暗灯火中长身直立,露出一副劲实白皙胸膛的安格斯。
而背对她们的椅子上,正坐着奥德莉夫人。
一入夜,庄园中厅殿与过廊的烛火向来长明不灭,此时已过零时,负责照明的女仆没想到奥德莉和安格斯还待在此处,且素日冷淡阴沉的管家还是以这般衣衫不整的姿态……
烛火幢幢,安格斯白裸胸膛呈现出一种极佳的紧实肉感,不似贵族用珍馐美酒养出来的肥胖身躯,叫人有一种上手握住揉捏的冲动。
女仆俩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当即便被展现于眼前的一副成熟男人身躯晃红了脸,失神般盯向安格斯散开的胸襟。
安格斯余光瞥见人影,偏过头见女仆目不转视地盯着他看,神色瞬间阴沉下来,立刻将脱了一半的衣服拢了回去。
四指宽的腰带迅速一缠,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脖颈下除了手,半抹肤色都没露出来。
女仆二人回过神,心头猛地一震,想也没想,双腿就如折断了似的跪了下去。
恐惧如四面八方驱不散的黑暗朝她们压下来,她们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她们撞破的,正是家中流传已久的家主和管家的隐秘情事。
膝盖重重砸在地面,俩人腰背吓得发颤,俯身贴地一字未敢言,身上已是后知后觉冒出了冷汗。
安格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仆,眉眼间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奥德莉背对门口而坐,并未发现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仆。
她醉得不轻,没注意安格斯烦闷的神色,见他停下,眉间微蹙,伸手抓着他刚系好的腰带就把人拖了过来。
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作势要解开,不满道,“谁叫你穿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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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一怔,随即眼疾手快地握住奥德莉的手,才没叫她把腰带扯下去。
他随着她拉扯的方向弯腰顺从地贴近,变脸似的换上一副温和神色,却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作。
他少见地违背了奥德莉的意愿,没让她在人前将他剥个干净。
长指缱绻地在她腕间柔嫩的皮肤上抚摸了两下,安格斯望着奥德莉醉态迷离的双眼,喉结缓慢滑滚,低声劝道,“主人,这里不干净,我先带您回房间。”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丛木枝头虫鸟也已歇眠,这短短两句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女仆耳中,俩人耳根瞬间红了个透。
安格斯瞥过去一眼,冷厉眼神仿若实质钉在她们身上,连一旁烛火倒了俩人也未敢伸手扶起。
奥德莉察觉到什么,偏头想往身后看一眼,却又被身前人的动作夺回了注意。
安格斯上前,一掌扶在她腰后,一手横入她膝弯,将她稳稳当当托了起来,如抱婴孩般让她坐在了自己手臂上。
视野骤然拔高,奥德莉呼吸一促,下意识将手撑在了安格斯肩头。
他拾起桌上短刃咬在口中,又举着一支烛台照亮,单手抱着奥德莉往楼上走去。
奥德莉还未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对安格斯独断专行将她如婴孩一般抱起来的行为顿生恼意,命令道,“放我下来!”
安格斯未松手,反倒挪动了下手臂让她坐得更稳。
“您鞋跟太高,烛光微弱,小心会摔伤。”
行走间,宽大裙摆擦过长腿,遮住了他腿间湿润硬挺的一团。明明已经硬得不行,但他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奥德莉嗤笑一声,手指在他喉结上摁了一下,圆润的骨头微微滑动,引得安格斯浑身一僵。
她冷笑道,“装模做样。”
烛火迎风晃动,奥德莉自上而下看着安格斯,明灭光线落在他深邃眉眼间,裁分出块块分明光影。
安格斯的容貌有种矛盾的锋利感,黑色短发盖住一双长眉,肤色苍白得仿若长久积病,却因过于深刻凌厉的面骨而和清瘦病弱几个字半分沾不上边。
他薄唇红润,睫毛深长,眼尾线条如刀,单是那双一残一明的眼睛就有种难以直视的阴冷厉色。
只是右眼上缠绕了几圈的黑色布带怎么看都有些碍事。
短刃被安格斯咬在口中,手柄朝向奥德莉,她抬起手,从他口中取下短刃。紧接着,锋利的刀刃毫无预料地贴在了安格斯右眼缠裹的薄薄布带上。
手指轻轻一用力,刀锋刺入软布,安格斯只觉眼上一松,就听起了布帛裂开的声音。
醉酒的奥德莉怎么看都不是能拿得稳刀的人,可安格斯脚步未滞,仍是若无其事往前走,好像那把轻易能杀人的刀不是抵在他脸上。
只说了句,“刀刃锋利,小姐别伤到自己。”
比起隔着一层脆弱布料贴着眼睛的刀,安格斯更在意奥德莉贴压在耳侧的绵软胸乳。
她体重轻得不像话,吃醉了酒,有些无力地压在他身上,仿佛骨头都是软的。
安格斯能感觉到裙下的乳肉压得变了形,温暖软香透出来,许是离得太近产生的错觉,他竟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浅淡奶香。
安格斯手里的烛火晃了一晃,蜡油顺着装满的灯盏流到手上,他看了一眼,动了下手臂,让人更紧地靠着自己。
这短短几步路比安格斯想象的要艰难,他的小姐将他眼上缠着的布带割开后,手指就压在他凹陷的眼窝里轻轻抚摸着。
他眼角有道伤痕,白净眼皮微微凹进去,表面看不出有太大不同,然而眼皮底下却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奥德莉力道若是重一些,手指摸下去能碰到骨头。
廊道烛火长燃,照得他身影绰绰,在这深夜里,摘了眼罩,这般容貌的确有些骇人。
安格斯察觉奥德莉手指顿住,臂膀不自觉收紧了几分,他将手中烛台信手往走廊栏杆上一放,握住奥德莉的手拉下来,声音嘶哑,“很丑,别污了您的眼睛。”
安格斯握得不牢,奥德莉轻轻松松抽出手,又摸了上去。
这只眼睛,她清楚记得是海一般的蓝色,清亮如阳光下的海面,漂亮至极。
“去哪了?”奥德莉问。
她并没有指明,但安格斯知道她在问自己的眼睛。
他沉默两秒,才回道,“伤了,就剜了。”
“谁伤的?”奥德莉追问,她语速缓慢却言语清晰,像是醉了,又好像恢复了清醒。
“您在关心我吗?”安格斯望着脚下的路,没有抬头,额发搭下来微微遮住眼睛,似是故意在躲她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