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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个月的时间,她进步很快,胆子也大了很多。

    以前说接吻就是接吻,现在的接吻还掺杂了些别的,方堰感觉有一双手从他西装外套的下方钻了进来,隔着一层衬衫,轻抚她曾经踏足过的地方。

    她又开始巡视她的地盘了。

    其实不仅是巡视,还会攻打她未曾踏足过的地方,一次次的派兵遣将,试探他的底线和忍耐度在哪里。

    发现他没有反应,立刻下令进攻,打下城池后在上面插.上自己的旗帜,表示已经被她占领。

    被占领过的地盘是她可以随意进出的,不需要再得到别人的许可,哪怕是它曾经的主人。

    啪!

    方堰手里的合同掉了下来,未订好的纸张哗啦啦散了一地。

    他手扶着沙发边缘,稍稍朝后退了退,被余遥挤得没有生存之地。

    她像个掌了一国的女帝,又像擅长派兵打战的将军,野心勃勃,很享受胜利的滋味,所以每次攻打城池的时候都很开心,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失败者,俘虏,或者战利品。

    她在恣意的享用她的战利品。

    战利品如果反抗,她会更兴奋,然后出动更多武力镇压,直到他弃甲丢盔,一败涂地,精疲力尽,无力反抗为止。

    她的恶趣味一直都很多。

    在没有认识她之前,隐隐就有一种她是怎样的人感觉,认识之后,她无意间的透漏,和不经意地实诚表达出来,或者直接实验等等,让他更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简单点说。

    我最大,听我的。

    不容人质疑的那种,仅限于床上,生活中恰恰相反,怂多过强势。

    结束后方堰整理了很久的衣服和领带。

    余遥就坐在他身边,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模样,既担心他追问为什么要补钱的事,又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现在的模样。

    私生活中的方堰其实有点好欺负,经常发呆,刚睡醒迟钝,犯困也迟钝。

    就好像休息时间不带脑子,把自己放空一样,余遥时常在他坐阳台发怔的时候过去,拧他的脸,偷袭他,他每次反应都慢吞吞的,安静被欺负着。

    唇被亲破了,脸被揉红了也只是盯着她多看两眼,什么话都不说,又自己静默发呆。

    工作中的他是完全两样的,一身的西装革履,干练又精明,气势十足,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很强,尤其是戴了那副金丝边眼镜,简直就是斯文败类的天花板。

    让人忍不住想在他工作的地方,所有下属都敬他佩他,听从他吩咐的办公室内,把他就地正法了。

    虽然没做到,不过方堰也被她弄的很乱很糟糕。

    散开的衣服能整理,但是压出褶皱的地方不行,他这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又被她折腾的皱巴巴的。

    没错,是又,只不过平时都趁他下班,在家里,这是第一次在他上班的地方,抬头就是董事长的办公桌,侧目就能俯视附近的建筑。

    平日里管着偌大集团,无数人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人人尊称一声方董的人,被她压在沙发上,做尽了她想做的事。

    他是别人的王,所有人唯他马首是瞻,然而她这个普普通通的人,是他的王,他甘愿仰躺在她身下,被她折腾和欺负。

    奇奇怪怪的错觉和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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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家长里短

    人不能胡思乱想,

    要不然更无法冷静。

    刚刚坐稳的余遥又忍不住对方堰下手了。

    方堰刚整理好的西装和领带再一次凌乱不堪。

    是为了防止他追问和指责悄摸筹钱的事。

    余遥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后,更加光明正大的将他摁在沙发上摧残。

    方堰模样越发的凄惨,梳理的整理的黑发散开,

    几缕刘海落下,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滴,

    打湿了鬓发。

    唇上像涂了口脂一样,越来越红,脖间的青紫也越来越多。

    事后方堰轻抚她的头顶调侃,

    “每一次我都有一种活不过明天的感觉。”

    余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没回话,

    只将脑袋更深地埋进他颈间,

    嗅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因为出汗,就像蒸腾了一样,那股子淡淡的雅香越发浓郁。

    非常非常好闻。

    是他的体香,不是香水和沐浴露洗发水与洗衣粉的气息。

    因为俩人同居后经常是他洗衣服,

    顺带帮她也洗一洗,

    用一样的洗衣粉,一样的沐浴露,和一样的洗发水,她也会喷方堰的香水,就是没那种味道。

    严格来说平时的方堰也不喷香水,

    只有去参加大型宴会才会顺带沾一些,

    一个月两三次的那种。

    所以余遥很肯定,就是他的体香。

    她突然想起网上提到过的,如果闻到异性身上的体香,

    说明基因选择了他。

    何穗闻到的应该跟她是不一样的,

    她属于更深层次的那种香,

    需要方堰精疲力尽出了汗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何穗闻到的就是表象,洗衣粉或者香水味。

    那股子令人上瘾的香只有她一个人能闻到。

    余遥因为这个,又多嗅了几口。

    六月份,天气已经开始越来越热,方堰办公室里没开空调,余遥额间也有汗,方堰空出一只手抽了桌子上的纸巾在给她擦。

    余遥视野里不时出现一只放大的手的模样,和雪白雪白的五指。

    她抓住后,在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指挥着他,让他给后颈也擦一擦,汗更多。

    方堰没有拒绝,手穿过她颈后照做。

    余遥什么也没干,静静享受着。

    她就喜欢方堰用那双漂亮的手给她做事,有时候是整理刘海,有时候是衣领,也有时候是扣子,或者别的。

    她平时其实有些没耐心,也不太注意这些,但每次看着那双手慢条斯理的在她眼前晃荡,她就跟中了魔法似的,耐耐心心等着。

    方堰也不烦,会按部就班的将她身上所有不妥的地方都整理好,之后才出门做别的事。

    每次事后也是,余遥给他收拾,他给她拾掇。

    他连个褶皱都会抚平,余遥干不来那么细致的活,所以他的衣服依旧皱巴巴的,唯一能提上一嘴她好的地方,应该是她随身会带着药和湿巾。

    湿巾是擦口水和上次留下的药渍用的,药自然是治伤的,抹完他就不需要再费神自己来,只要把外衣整理整理就好。

    余遥眼看着他把自己收拾到能见人的程度,捡了地上的合同开始一页一页的对。

    尾部有数字,第一页,第二页这样,这活她也能干。余遥让他好好休息,她自己蹲下身子捡。

    捡完对好也不走,赖着看他翻阅文件。

    本来以她的意思,合同签完就走,一点不停留,因为怕他提筹钱的事。

    他大概是被她转移话题成功,亲太久晕了,忘记了那事,也有可能善解人意不再计较,反正没再提起过,余遥也只当不知道,坐在他的办公椅里,以他的视角看物看人。

    这个位置真的能居高临下,俯览周围,也能高高在上看忙碌的其他人。

    对面一面墙上都是监控器,每个楼层来来回回走动的身影,来汇报的这个经理,那个总监,她都尽收眼底。

    那些人头衔一个比一个大,穿着名牌,打扮精致,常年养尊处优、位高权重,当着下属的面趾高气扬,然而在方堰面前像一只猫儿似的,说话声音都轻柔地不可思议。

    他们坐的远,甚至没发现方堰唇上过于嫣红的可疑痕迹。

    小心翼翼又忍不住打探些别的,比如踏入他办公室的另一个人。

    每次都被方堰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余遥这个位置十分特殊,有一台大屏电脑,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所以那些人没发现她。

    她也不出声,就这么戴着他的耳机,打开他价值不菲的电脑,在他办公的地方霸占他的位置打游戏。

    一开始只是下载,没什么动静,后来开始出现敲键盘的声音,沙发那边谈生意和业绩的声响静了静,诡异地停了那么几个瞬间,方堰道了声继续,才接着有说话声传来。

    谈的都是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比如盈利和投资某某项目,不能外泄的那种,所有参与的人也都是集团高层,只有她一个人例外。

    有人对她的身份表示存疑,方堰只简单道了句自己人,就让大家继续汇报了。

    于是两边奇迹似的一同存在,一边是打游戏快速敲键盘的动静,一边是谈论正经事的声响,双方持续了很久才结束。

    走的是那群高管,余遥还没到上班时间。她以为签合同会很麻烦,大概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方堰可能以为她有什么事做,比如律师在很远的地方需要接,没有表达意见,依着她。

    现在除掉去上班路上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二十分钟左右的空闲。

    余遥继续打游戏,边打边问:“会不会吵啊?”

    方堰在看文件,刚刚那几个高管拿来的赚钱项目。

    像他们这样的集团,有闲钱就拿去投资,很多没钱但是有想法的年轻人都靠他们参股才能扶摇直上。

    投资年轻人的项目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只要一个起来了,钱就像流水似的,哗啦啦往兜里钻。

    “不吵,”方堰翻过一页,“心静自然凉,你影响不了我。”

    余遥最佩服的就是他这点,他在看报纸或者看书的时候,无论她在旁边干什么,他都不受影响,继续翻自己的。

    一开始她以为是装的,后来拿过他手里的书考他,人家过目不忘,一字不差全都能道出来,还理解意思。

    他平时睡觉的时候,她打游戏,他也能睡着,而且很奇怪,她不打,他反而失眠,打了吵吵闹闹的他就睡得很香。

    所以中午不午睡还有成全他的意思。

    当然更多的是喜欢看他睡深后刚起来迟钝的样子。

    睡得越好,越反应慢。

    现在这幅精英的模样她喜欢,回家后那副慢吞吞呆愣愣的模样她也喜欢。

    方堰就像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完全按照她的喜好造出来的,无论是性格还是样貌,出身,身材,都恰到好处的踩着她的xp,叫她一日爱过一日。

    一个月,非但没有烦,反而恨不得日日黏着。

    三点四十分,余遥到底还是关了电脑离开,临走前没有拿走刚签的合同,放方堰这里,等晚上来接他的时候取。

    余遥和方堰告别后一个人出来,刚到外面,不出所料又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扭头看去,发现角落的几个秘书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诡异,疑似姨母笑。

    她在方堰的办公室内待了那么久,她们肯定以为她和方堰有一腿。

    确实也有一腿,余遥没什么被八卦的尴尬,坦然面对,坦然离开。

    辛苦半天后,晚上九点半准时下班,准时来接方堰。

    自从和方堰同居,她基本已经断掉了所有夜间活动,每天就带方堰出来遛遛弯,跳跳广场舞,四处去找美食,玩一些年轻人该玩的。

    偶尔还会陪他见客户。

    一般情况下谈生意不是在饭桌上,就是在酒场上,亦或者游戏上。

    恰好三个她都擅长,能吃能喝,还能玩。

    吃喝玩这方面十个方堰都比不过她,他的客户也是,平时打个羽毛球网球之类的,她一个人能虐他们一群。

    方堰都说如果她去做个区域经理,业务肯定很火爆。

    反正他是讲把她促成的单子积累积累,到月底一口气给她结算。

    余遥不想赚他的钱,没同意,毕竟她吃吃喝喝玩玩也蛮开心的,还能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对方堰动手动脚,有一种偷腥的刺激和满足感。

    她把这当成乐趣,不准备用金钱破坏,方堰可能不想和她因为意见不同闹别扭,没说什么,但余遥感觉他会补到其它的上面去。

    他一向如此,在背后悄悄干了很多事,比如蛋黄酥是他做的,再比如帮她爸妈挑股,还有默默地培养她。

    某天她发现自己能独立完成一个单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了。

    余遥接到人,到家后默契地分开,一个去买菜,一个去拿快递。

    有大件的快递,方堰不一定搬得动,而且他更擅长厨房的领域,所以余遥去拿快递,他去买菜。

    在两边,一个南门,一个北门,方堰去北边,余遥在南边,到了快递点一看,方堰买了个大蒸箱。

    没同居之前她从来不知道锅还能分那么多种类,蒸箱,烤箱,空气炸锅,平底锅,砂锅,深锅,奶锅,电饭煲,厨房因为方堰的到来满满当当,一个厨房已经放不下,开始霍霍到隔壁。

    隔壁已经打通装好,除了还有些气味,不经常过去之外,早就开始放不要的杂物。

    都是以前她的换下来的,从前她一个人住,旧点破点无所谓,都有方堰了,不能让他跟着受委屈。

    也不是没有那个条件,没必要抠这点钱。

    余遥一共搬了五个快递,除了那个大蒸箱,还有些其它的物件,吹风机,浴巾等等。

    其实家里有,但方堰一定要这边洗手间一个,那边一个,浴巾一个月一换。

    家里几条浴巾是替换着用的,一个月一条根本使不了几次。

    当然啦,花他自己的钱,他想怎样就怎样,余遥不管。

    她只负责带回家,顺带帮方堰拆开,省他点劲儿。

    大蒸箱上有麻绳一样的封条,很厚实,必须要用剪刀剪才行,余遥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也没恼,给方堰去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没等方堰说话,余遥先问出口,“剪刀放哪里了?我找半天也没有找到。”

    俩人刚同居的第三天余遥就发现了,方堰过目不忘,只要是他经手的东西他都能记住。

    就像她一开始说的那样,方堰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所以平时房间的整理等等,都是他在做。

    他清楚的知道家里的所有东西在什么位置。

    余遥一开始也没有注意,是因为她丢三落四,经常找不到自己的工牌,自己的手机,自己的东西,每次只要提,方堰都能准确的指出具体位置。

    往后有什么不记得,或者干脆没印象的都不用费劲去找,直接问方堰,肯定有答案。

    果然下一刻他道:“在茶几下的抽屉里,左边第一个。”

    茶几下的抽屉有两排,余遥依言去了左边,拉开第一个抽屉一看,还真有。

    说起来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她刚刚找过这里,翻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方堰一提醒就能寻到。

    方堰是有法术,还是她太笨了?

    余遥没有过多的纠结,拿出剪刀把快递拆了。

    *

    北门旁边的超市口,方堰挂了电话,手机往口袋一塞,刚拉出一个小推车准备进去,里面正好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出来,还小推车的,双方正面碰上。

    几个大娘年纪大了,老花眼,先是眯着眸子打量他,凑近了才问同伴:“你们看他眼熟不?”

    “眼熟。”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记性好,眼神也不错的大娘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是遥遥对象。”

    几个人望着他,笑容逐渐和蔼,“哎呀,遥遥对象啊,一个人出来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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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4、诡计多端

    方堰点了点头,

    “李大婶,刘大娘,张大娘也是?”

    来这里久了,

    他已经能轻松又准确地记住她们所有人的长相和身份。

    比余遥知道的还多,余遥只晓得认识,

    具体谁家的不清楚,她也有自己的辨认法子,年纪差不多的统称大娘,

    同龄人就叫美女帅哥,再大一点爷爷奶奶。

    凭着这套称呼,

    很少翻车,

    不过偶尔还是会记错,将这家的大娘认成那家的,时不时需要他提醒。

    “是的呀,”几个大娘捂嘴偷笑,

    “你还记得我们呀?”

    方堰颌首,

    “上次还是大娘们教我买瓜,我才没有买到坏的。”

    他不喜欢逛超市,觉得是浪费时间,平时买菜买水果都是网上点单,超市直接送到家,

    买的不好的给差评,

    他们会很麻烦,所以品质还能保障。

    这里超市太方便,就在楼下,

    经常和余遥两个人闲逛一样顺道买下菜和日常所需。

    两个人都是菜鸟,

    不会选,

    时常买到要么太熟,要么太青的瓜,还是几个大娘路过,教了一手才晓得里面的门道。

    看瓜底,有发白的部分就是熟瓜,越多越熟,瓜底是青皮带一点白,是正好的程度。

    不会太熟,也不会太青,掌握了这套理论,俩人买瓜再也没挑到过不喜欢的。

    “哎呀,遥遥真是好福气啊,男朋友太懂事了。”几个大娘被记住了,很开心,“超市今天刚换货,西瓜都是最新鲜的,快去挑吧。”

    方堰轻轻‘嗯’了一声,“那我进去了。”

    大娘们点头,“快去吧,遥遥那丫头最喜欢吃瓜了,你多买两个。”

    “下次和遥遥一起来,到大娘饭馆,大娘给你们做菜。”

    方堰边走边应了一声,和大娘们告别后,进了超市,熟门熟路到了买菜区,要了两个瓜,一些梨和桃子后,又选了些菜。

    现在的他不仅会挑瓜和水果,还会选菜,知道什么时候的菜最新鲜,什么时候的最便宜,红肉和白肉的区别。

    放在一个月前,他是想不到的,自己居然可以认识这么多菜。

    方堰装了些余遥喜欢吃的菠菜,菜上有些泥,沾染到他指尖上,他习惯性地搓了搓,摸到一层薄薄地茧后微微一愣。

    打开手心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第二骨节处有一些很薄很薄的茧,摸起来稍稍有些硬度。

    握笔杆的手,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这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是推小推车的时候磨的,还是提手提袋的时候勒出来的。

    方堰心中略感新鲜,多瞧了几眼,他要称的菜价格打好他才放下手,拿了菜离开,结完账后提着东西朝楼上去。

    *

    六楼的六零三号房内,余遥已经把所有方堰买的锅碗瓢盆拆开放在该待的地方,没什么事做,刚要下楼去找他,临走前看到桌上从方堰那里拿回来的合同。

    被纸袋子包着,她签的时候想着速战速决,没来得及看,正好趁着这会儿瞧两眼。

    余遥打开纸袋,刚一翻就发现了不对劲。

    上面第一页就明明白白写了,她要买卖的股份不是明盛名扬的,是卓悦有限责任公司。

    余遥有点惊讶,打开手机查了查,卓悦有限责任公司在鼎立名下,为鼎立的其中一个子公司。

    鼎立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六十在方堰本人手里。

    这家卓悦有限公司的名下收购了明盛名扬,不仅如此,还有些其它大大小小的项目,市值几十个亿,每个月盈利也不少。

    余遥:“……”

    难怪她筹钱拿股的时候方堰没吭声,原来瞒了她更多。

    她一共就出了八百万,拿明盛名扬的股份都有些勉强,这也是方堰说要给她促成单子的提成,她没要的原因。

    因为她感觉加上这部分,她拿得才算有点名正言顺。

    好家伙,方堰直接给她来了个更大的。

    余遥算了一下,明盛名扬和卓悦有限责任公司的差距,大概二三十倍的样子。

    相当于她用八百万,拿了高于明盛名扬二三十多倍的股份,占了方堰近三十多倍的便宜。

    余遥:“……”

    他玩的未免太大了。

    这份合同是早就拟好的,在她筹钱之前,说明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如果她事先没有做亏心事,多添钱换股,她可能当场就察觉了,但她还是觉得没用,方堰既然这么干,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

    本来还能指责他,结果她也做了瞒着他的事,现在好了,僵在这里,俩人半斤八两,谁也说不得谁。

    余遥还在发愣时,门被人打开,方堰走了进来,一边一个提着两个袋子,空不出手,用身子关的门。

    门锁换成了指纹的,因为以前家里没贵重物品,她也不怕被人进门,所以把钥匙搁在走廊上的地毯下,不担心丢。

    她有点粗心大意,十把钥匙能弄丢九把,所以后来干脆不带。

    现在有了方堰,不一样了,她不在家,还这么干,有人发现钥匙进来伤害了方堰怎么办?

    换成指纹的既不担心弄丢钥匙,还多了层防护,现在装的这个锁很贵很贵,防盗也是一级的。

    门口方堰刚进来就察觉到了有事,平时余遥早就过来接他手里的东西,今天还坐着不动,指尖夹着那份合同,大概率是已经发现了问题。

    他没出声,换了鞋,将东西搁进冰箱才坐进一边的椅子里,将脑袋伏在压着桌子的胳膊上,静默歇息。

    余遥可能注意到他情况不太对,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手里还拿着那份合同。

    方堰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外面太热,中暑了吧。”

    余遥:“……”

    她将合同往桌子上一放,空出双手从他臂下穿过,将他半抱起来,往卧室送,“去床上躺着,坐着不舒服。”

    夏天到了,方堰食欲很差,吃的不多,比以前还瘦了些,她抱得轻轻松松,一下就给他弄到了床上,像做惯了似的,熟稔去拿药箱,翻出药后给他灌下。

    自从多了个方堰,她药箱里的药越来越齐全,没别的原因,他身体差。

    像玻璃娃娃一样,冷不得热不得,一冷就感冒,一吹风就风寒,一热不是中暑就是体虚,没多少时间是正常的。

    以前药箱里只有治跌打损伤的,其它的都没有,现在满满当当放满了,除了日常的,还有胃药,过敏药等等。

    他也很容易过敏。

    真的就像陶瓷娃娃一样,需要精细养着,照顾着。

    事实上生活中还是他照顾她多一点,因为做饭干家务他几乎全包了。

    余遥看向他的手,有一根指头上缠了创口贴,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切到的。

    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擅长做饭,毕竟能用到他厨艺的地方不多,与其说擅长,不如说是聪明,很多都是现学的,偏偏学的有模有样,做的也很好吃,就让人有一种他在这方面天赋很高,或者是大厨的错觉。

    其实不是的,余遥看过他切菜处理食材,非常生疏,经常伤到自己,有些她发现了,有些没有,他抹抹药膏就算完事了。

    余遥时常有些困惑,他真的喜欢做饭吗?

    不尽然吧,喜欢的话为什么厨艺这么生疏?说明不经常做。

    如果真的爱,会恨不得天天钻研,天天泡在里头不出来吧。

    没有说明不是。

    感觉更像她不擅长,他只能自己来。

    毕竟两个人是认真过日子的,总会涉及到柴米油盐,不是你就是我。

    他妥协了。

    打扫房间也是,如果她收拾,第二天肯定双双找不到东西在哪,她没办法像方堰那样,把所有东西在什么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头天收拾第二天可能就忘光光了。

    这方面又是他妥协。

    他真的没少付出,还丢了百分之十的卓悦股份。

    八百万连百分之一都买不到吧。

    余遥刚准备提这个事,就见方堰闭上眼,痛苦道:“这个药真苦。”

    藿香正气水,药中的苦王,连他这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受不了。

    余遥忍不住嘲笑他,“活该,谁让你平时不好好吃饭,没有营养身体就差,差就容易生病。”

    他本来就饭量小,夏天吃的更少,好生病是正常的。

    方堰可能也知道自己理亏,‘嗯’了一声后没再吭声,过了一会儿余遥低头去看,发现他睡着了。

    脑袋陷进松软地枕头里,睡的很香。

    余遥只好放下那些有的没的,熬了粥给他,眼看着他喝完有了精神爬起来洗漱后又躺下继续睡。

    她左右没什么事做,也跟着躺下。

    夏天后天气热,需要开空调,以前余遥都是二十一二度,自从有了方堰后,现在是二十五六度。

    她热,方堰冷,所以俩人盖的被子不一样,她的薄,方堰的厚。

    余遥拢着自己的小薄被子,嗅着上面沾染的、属于方堰身上的香,脑袋一歪,很快沉沉睡去。

    晚上的十一点多左右,不知道是半晚不晚的时候睡过一段时间,还是如何,方堰失眠了。

    他在黑暗里静默许久,才伸出一只手,将搁在榻榻米上充电的手机拿过来,调了一下卧室空调的温度。

    从二十六度变成十六度。

    手机上控的温,没有动静也没有‘叮’的一声响,全程无声无息。

    方堰放下手机,静静躺了一会儿,大概十几分钟后,床边缘那个盖了薄被的人被冻得受不了,睡梦中本能地朝有热源的地方去。

    她很快找到能令她舒服的区域,梦游似的,掀开床里的被子钻了进去。

    方堰感觉有一双手搂在他腰间,带着阵阵的凉意,冻得他身子轻颤。

    他忍了忍,过了一会儿,那手臂不凉他才闭上眼,安心去睡。

    79

    过渡一章

    第二天一大早,

    余遥被尿憋醒,艰难又痛苦地准备爬起来,刚一动就察觉到不对劲。

    怀里似乎抱了个东西,

    软中带硬,硬中带软,

    她捏了捏,听到头顶一声轻嘶,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是艳艳。

    她又又又又半夜闹艳艳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太惦记他,还是身体有自己的想法,

    总是会跑去折腾他。

    不是抱他就是压着他,

    今天一条腿翘在他身上,胳膊紧紧搂着他,还捏了捏他的肚腹,口水把他后背的睡衣都浸透了。

    余遥:“……”

    她眨了眨眼,

    本能想毁灭自己睡相不雅的罪证,

    离他远一点,又怕吵醒他,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方堰先动了动,貌似已经被她弄醒。

    余遥赶紧趁着机会收了作孽的胳膊腿,

    给他擦一擦后背湿润的那块,

    心虚地退到床边。

    一旁的方堰在调整姿势,从背对着她,到仰面朝天平躺下来,

    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片刻才扭过脑袋朝她瞧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明亮,

    隐约的光从外面透进来。

    余遥看的清楚,

    方堰那双阗黑阗黑的眸里清澈透亮,像山间的湖,一望到底,没藏一丝一毫的指责和不满。

    余遥更惭愧了,“我……”

    没来得及狡辩,方堰已经伸出了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善解人意道:“是我想抱你,跟你没关系。”

    余遥:呜呜呜,他好好啊。

    每天闹他,居然也一点不生气,还给她找借口打掩护。

    那个姿势傻子也知道是她强抱过去,强贴上去打扰他睡觉。

    余遥感动的一塌糊涂。

    方堰真是个小天使啊。

    更爱他了。

    她凑过去抱了抱方堰,从他那里得到能量后,吭哧吭哧去上厕所。

    床里的深处,方堰侧目,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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