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天七点四十,九点半才上班的人比平时早起了大半个小时,不为了别的,单纯想吃佛跳墙。余遥刷完牙洗完脸,把佛跳墙拿出来加热,本身就是用瓦罐装的,可以直接上灶,她往炉上一搁就好。
几分钟热好,余遥端下来,搁在桌上美美地享用了一顿早餐,把空了的瓦罐洗干净才哼着歌出门。
开了车去接她爸妈赶往方家,她爸妈起的比她还早,甚至不到五点骑着电驴回了一趟老家,又带了几大箱子果子和家乡特产过来。
碰到这样的好人家,爸妈都上心很多,人在车上还在忙着挑烂果子,一个不让进箱。
余遥在驾驶座,顾不上,只专心开车,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别墅区门口。
这次进去方便很多,可能方家打过招呼吧,车牌号对的,露个脸就让进去。
五分钟后,余遥把车开进方家老宅,停在老位置上,下车顺道帮爸妈一起扛特产。
方家人多,刚有那个动作,已经有人过来接东西的接东西,帮忙抱的帮忙抱,没一会儿车内空空如也。
余遥关好车门,刚进屋就碰到管家端着一杯热牛奶想上楼,瞧见她后笑道:“余小姐,少爷在楼上,昨晚吹风感冒了,刚喝了药。”
他指了指手里,“这个是热牛奶,喝了对胃好,还助眠,余小姐,我那边还有事,您看……”
“我来吧。”余遥识相地接过,一边往上走一边心里嘀咕。
少爷小姐什么的,以前感觉离她很远,没想到就在身边。
话说回来,回回都喝热牛奶,难怪方堰皮肤那么好。
这不是他第一次,昨天在廊下,给她的牛奶知道她的习惯,是特意冰过的,他自己加热过。
平时在饭桌上也是,别人都是饮料,他还是热牛奶。
天天喝,肤色奶白奶白。
余遥脚步轻快,没几下已经依照管家指示到了地方,在犹豫要不要敲门,手刚放在木门上,它自己开了。
屋里很暗,没开灯,仅有的那么些亮光是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的。
余遥借着微光瞧见了床上的一道熟悉人影。
方堰躺在边缘,一动不动,好像在睡觉?
把牛奶放在他桌边,等他醒了喝?
管家说他桌上有保温垫,调一下温度可以一直保暖。
余遥尽量不吵醒他,轻手轻脚进了门,小心走到床头柜前,果然瞧见了那个垫子,金属的,插着电,应该类似于电磁炉,只是功率小了点。
余遥矮下身子,将牛奶搁上去,半蹲在床边悄悄调温度。
有三十五、四十五、五十五、七十、和一百度的温差,余遥在四十五度和五十五度之间选了很久,最后调了后者。
只有一个底座能接触到,上面都暴露在空中,平时她自己喝五十二度的水,五十五应该正合适。
余遥弄好后站起来,立刻就想走。
经历过昨天之后,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究竟有多禽兽,就不能离方堰太近,忍不住就想对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然而大家才交往了一天有余,又不能那么心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少接触少私底下见面。
人多的时候再待一起,好依靠道德和众人的注视约束自己,守好自己的本心,做个好人,好女孩。
余遥心里建设刚做完,床上突然伸出一只白皙如雪的手来,吓了她一跳。
她后退一步,细瞧才发现是方堰的,他在墙上摁了一下,屋里的灯登时大亮。
余遥也得以看清屋内和床上方堰的全貌。
他半陷进枕头里,生病了,面色略微苍白,也不说话,和往常一样,只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醒来多久了,单薄的身子被棉被裹着,手臂软软垂着,无端透出几分无力和虚弱来。
余遥莫名其妙想起昨天,她想把方堰摁在床上,一直一直吻他,到他精疲力尽浑身无力只能躺倒在床上为止。
好家伙,她还没动,方堰自己把自己弄倒,浑身无力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很好欺负的样子。
余遥:“……”
不知道为什么,刚建起的高楼大厦和铜墙铁壁被人攻击了一样,瞬间瓦解。
露出后面她那颗龌龊的心来。
余遥:……她还是老实当坏女--------------依一y?华人吧,好女孩留给别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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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神仙男友
方堰对她的诱惑力太大,
就像糖果和小孩,血与吸血鬼,小孩和吸血鬼完全控制不住渴望甜食和甜腻液体的心,
她也一样。
余遥有那么刹那开始怀念从前,刚认识那段时间其实她还挺好的,
心里和脑里都没有杂念,才过去多久啊,就塞满了黄色的废料,
还是去不掉的那种。
刚想有点收敛,将自己涩涩的心锁起来,
方堰随随便便一个躺姿就把禁锢打破,
涩心像企鹅有人给她发消息一样,动荡个不停。
余遥叹息一声。
看清自己了,她就是个色胚,装个屁啊。
最多控制点,
不对他出手太急太快,
慢慢来,下手还是要的。
缓缓地、徐徐地,把他便宜占光。
在心里也是要涩涩他的。
男朋友就是用来涩涩的。
余遥新的心里建设刚搭建好,准备坐在床边,把热牛奶递给方堰来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靠近床边的姿势被他察觉,
以为她要做什么,
忽而挪了挪身子,睡到里面去,留下大片大片的空位在床边。
余遥:“……”
倒也不必避我如蛇蝎。
刚在心里搭好的建筑莫名其妙变得摇摇欲坠,
有再度塌陷的风险。
余遥笑容勉强,
“管家说你生病了,
胃又不好,不能喝凉的,喝热牛奶好出汗还养胃,他本来打算自己送的,临时有事,把这活交给我了。”
绝对不是我主动的。
我来也不是要对你动手动脚的。
余遥边解释边在心里呐喊。
果然是太心急了,瞧把他吓的,刚有点小动作他就避开了。
男朋友怕女朋友,估计是第一对了。
余遥:因为太涩涩被男朋友嫌弃了。
她扁了扁唇,指向床头,示意方堰看牛奶,暗示她没有撒谎。
方堰没说话,安静躺在床里,过了一两秒左右,突然掀开被子,露出小半的空白位置来。
是感冒和风寒一起得的,声音带着鼻音,低低哑哑的,“要睡过来吗?”
余遥意识到他人在床里,拿不到牛奶,自己端了杯子,想递给他,因为他这突然而然的一句话,手一抖,奶杯差点掉在床上,好在她是两只手上下捧的,握住瓶身的手颤了一下,下面还是稳的。
里面的奶白液体没洒,好好的。
就是她心里像一面湖,被一颗石子砸过似的,激起无数涟漪。
所以说刚刚方堰不是怕她涩涩,是给她留位置好让她躺进来?
这……我……
“我可以吗?”余遥一双眼亮晶晶地,一扫方才的失落,有些得寸进尺地期待方堰说‘可以’。
心中那座新的高塔也唰唰巩固住,还越建越高,越扩越大,越来越稳健。
方堰‘嗯’了一声,同时将被子掀开的更大,坦出他小半的身子。
穿着棉质的单薄睡衣,因为挪动,衣服有些扭曲,下摆还翘了翘,露出他平坦的腹部和胯骨一角。
余遥:!!!
她又开始想入非非了,冒出昨天那个帖子的回复。
一个网友说她和男朋友交往一周了,有一次瞧见男友光光的小肚子,有一点点的凸起,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就真的动了手,事后觉得自己过分,来她的帖子里求助。
其实吧,方堰的小肚肚看起来也很好摸的样子……
余遥强压下不该有的心思,将牛奶先放在一边,踢了鞋子轻手轻脚上床,僵硬地躺下。
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安心,又下来,把半开半合的门锁好后重新回来,好好地躺在方堰的外侧。
这处刚刚被方堰睡过,被单上还留有他的体温,暖乎乎的,属于他的雅香气息浓烈地像她吃了三五个方堰。
不然没那么浓郁。
余遥被自己心里的想法逗笑,噗了一声,方堰听到了,扭头看她,“笑什么?”
余遥当然没有说实话,只糊弄了一句,“想起点事。”
‘事’这个字让她忆起了别的,余遥坐起身,将刚刚端了放、放了端、几次来来回回的牛奶拿在手里,递给方堰,“趁着热喝。”
虽然看似过了很久,其实不过一两分钟而已,又有保温垫暖着,牛奶还是热的。
方堰嗯了一声,没有急着接,先拉了一旁的两个枕头,一个给她叠在身后,一个垫在自己脑后,抬高上半身后才拿过来,捧在手里小小地、文静地喝了一口。
奶里面应该是加了糖的,余遥闻到一股子甜香掺合着奶香的气息。
方堰离她很近,一开口说话,满嘴的奶香更甚,“什么时候拿车?”
“啊?”余遥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要借车?”
方堰又喝了一口牛奶,甜香味弥漫在空中,不用刻意就能闻的清清楚楚。
“昨天你自己问的,车能不能提供。”
余遥了然,馅露在她这边,“中午吧,我下班之后。”
她中午有大概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用一个小时去看宁悠,顺便了解一下那个疯子的情况,另外两个小时留半个,剩下都可以忙比赛的事。
方堰轻轻‘嗯’了一声,回应她的同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捧着杯子继续喝。
余遥侧目,望了望他,脸色很苍白,神情蔫蔫的,平坦的胸膛正轻微地上下起伏,看起来病的很严重的样子。
臂上无力,必须两只手才能端住牛奶,即便这样,依旧喝的很香。
让她有一种牛奶很美味的感觉,叫她也食欲大开,想尝尝味道。
方堰好像知道她的想法,热心地将杯子递过来。
余遥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自己面前的热牛奶。
其实吧,比起牛奶,方堰现在的样子更吸引她。
她禁不住看向方堰唇红齿白的地方。
这心思只能想想,干不得的,余遥老实地低下脑袋,喝了一口热牛奶。
果然是甜的,放了糖。
看不出来,他跟个小孩子似的,喝牛奶还要放糖。
管家伺候了他那么多年,十分了解他的习性,肯定不是弄错,就是他想加糖。
“刚喝了药,嘴里是苦的。”方堰解释。
余遥挑了挑眉,难得做了一回体贴的人,没有戳穿他。
一杯牛奶不多,方堰又是个爱分享的,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喝完,方堰将空杯子给她,她搁在桌上时,里侧的人已经拿掉脑袋下多余的枕头,平躺下来,疲惫地闭上了眼。
余遥看着他干净无瑕的面容,心中敲了鼓似的,砰砰响。
她犹豫片刻,将刚刚那句‘来不是对你动手动脚’的话抛在脑后,小声问:“我可不可以……”
亲你一下下呀,就一下下。
亲亲还是太快了,余遥准备改成牵手手,还没来得及张口,方堰接话:“可以。”
???
余遥疑惑地回头看他,“我还没说具体的。”
“什么都可以。”方堰长睫微扬,漂亮的眼眸睁了一下,又翕了翕,半张半合着,睡意明显。
“不过我昨天风寒低烧还感冒了,鼻塞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刚喝了药,有安眠的作用,现在很困很困。”
说话的时候他眼皮子垂了垂,动作比之平时明显迟钝很多。
余遥刚想说下次也行,方堰继续:“我要睡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要吵醒我就好。”
嗯?
这话听着好像还没有意识到她要干什么一样,只以为她想观摩观摩他的房间那类?
“如果不习惯太亮的话……”方堰补充:“可以关上灯。”
余遥:!!!
关灯干嘛?干坏事啊。
她每次干坏事都会关灯,方堰也知道,还这么说……
余遥感觉自己懂了。
方堰的意思是——她想对他做什么做就是了,只要不要吵醒他就好。
余遥简直惊呆了。
这是什么神仙男友啊!
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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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引颈白鹤
既然能讲出‘什么都可以’这句话,
说明方堰已经做好了会被占去便宜的准备。
貌似不排斥她亲近的样子。
如果不愿意的话根本不会这么说,直接告诉她不要就好啦。
还是说方堰知道她有分寸,不会干过分的事,
所以有恃无恐?
余遥摸不准,想知道他能承受的程度,
于是拉了拉他的袖子,问:“亲你的话,你能接受吗?”
方堰可能到了极限,
长睫颤了颤,半张半合的眼完全闭上。
“嗯……”
虽然眼睛翕上了,
但这时候还没睡过去,
有点意识。
余遥加紧问:“亲你这里和这里,还有这里。”
她戳了戳青年的脖颈、额头和——下巴。
没有指唇,虽然她的目标是这个,但好多人貌似对初吻很重视。
方堰一个母胎单身,
初吻肯定还在,
留着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如果有的话,不动最好,怕他事后追问。
就算没有,肯定也要在他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初吻可是很美好的,
他稀里糊涂睡梦中,
亲了他也不知道,对他不友好。
等他醒了经过慎重考虑同意了再吻,现在亲个额头、下巴、脖颈就满足了。
也是她惦记很久的位置。
“嗯……”
这个居然也答应了。
余遥有些诧异。
其实她只是试探一下,
没抱多少希望,
没想到方堰这么大方,
连亲脖颈那么敏感的位置都同意了。
余遥莫名有一种乳羊主动扬起脖颈给大灰狼咬的感觉。
现在的方堰在她看来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和待宰的乳余遥瞧了瞧他,其实还有一种他已经睡着,魂游天外,随口回答的感觉。
她不放心,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磁性沙哑的声音很轻很小,还带着鼻音,“方堰……”
!!!
是有意识状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
其实昨天那个帖子她一路看完,有个网友的评论她印象深刻。
那个网友说,过不过分看自己的行为没用,要看对方。
如果对方不觉得过分,做再多再快再急也没事,如果对方心灵干净单纯,觉得挨祂一根头发丝就是过分,那就是过分。
仔细想来,好像每次她犹犹豫豫、思虑过多,或者回回有个小要求想提的时候,次次得到的都是千倍万倍的回馈。
比如她想建议俩人做假男女朋友,骗骗她爸妈,方堰直接提议做真男女朋友。
她在厨房的时候想拉一下方堰的小手手,方堰问她就这点追求吗?
还让她做想做的。
现在也是,她一个小要求还没提,他主动说做什么都可以,和在厨房那会儿差不多。
所以其实她干的所有事都是方堰知道并且鼓励的。
人家默许的,当然不算过分了。
看来方堰那些奇奇怪怪的特殊要求太高,对象不好找啊,好不容易有一个,确定她合格后,对她容忍度很高,怕她跑了?
开玩笑的,方堰这种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对象都很容易,只不过可能是第一次遇到她这样的。
她自己没感觉,但方堰好像说过,她细心,耐心,可靠。
是这些特征吸引他吧?
不管怎样,知道他对自己的‘优良品质’很满意,不会轻易放手,也在使力,和她扯一头的绳子,不是她单方面的,余遥很欣慰。
也放心了不少。
可以大胆地干自己想做的事了。
余遥就躺在他身边,亲眼瞧见他搁在被子上的手臂倾斜,从凸处掉在凹处,微微翘起地小指也慢慢垂了下来,最后软趴趴地伏在棉被上。
方堰脑袋一歪,就这么睡了过去。
余遥本来还想问他一些问题,比如能不能摸摸他的小肚子,看看那个网友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来得及他已经睡着,这时候反倒不好再说话吵醒他。
人家刚说过干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打扰他睡觉,她立刻违背人家的意愿,做他不想的事,有点缺德。
余遥一开始是不敢多动的,怕弄醒他,保持这个姿势一会儿,感觉他应该睡深了才轻轻地撑着身子坐起来,低头去看他。
方堰的睡姿和他的人一样,温雅安静,隽秀漂亮,从她现在这个角度,至上到下能将他每一处都观个清清楚楚。
精致的五官,细柔的黑发,白皙的肤色。
任何地方都完美无瑕,是上天最杰出最用心的作品。
这么静静躺着,一动不动,身子半陷进柔软的被子里,莫名有一种他不是人,是什么死物,比如布偶,或者等人高的洋娃娃。
主人会抱着布偶睡觉,亲吻它,亲自给洋娃娃穿衣服,戴配饰,将它的手脚摆成各种姿势用来拍照,或者展现它的美。
余遥有一种自己现在就是主人,可以操控方堰这个洋娃娃的错觉。
做任何事都可以。
他自己说的。又是在睡梦中,死了一样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像洋娃娃任人摆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余遥小时候是玩过洋娃娃的。那会儿在村里,她属于孩子王,平时带着大家下水捞鱼摸蟹,爬树够果子采蘑菇,每次都是她弄来的最多,分给不多的小伙伴们,省得她们挨骂。
也因此,一到放学村里的小朋友都会带着自己的玩具来找她。
那时她爸妈还没中彩票,家里穷的冒泡,什么都没有,都是蹭别人的玩。
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偷拿妈妈的手帕和围巾带过来,用剪刀裁成衣服给洋娃娃穿。
那会儿的洋娃娃还很丑,只有大关节能动。十几年过去,现在的洋娃娃不仅精致,还灵活,基本和人类一样,人类能动的洋娃娃都可以。
还细细划分了很多种类,瓷娃娃,bjd娃娃,有那个爱好的人基本都关注过,如方堰这般精美的余遥还是第一次见。
他‘做工精细’,所有关节衔接正常,没有一般洋娃娃的瑕疵。
穿上衣服好看,脱掉也好看,一般的洋娃娃只能穿上衣服,褪下会发现很多丑丑的关节点。
方堰这个高级洋娃娃还自带体温,等人高,软软的,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余遥奇怪的癖好被开发,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
她盘起膝盖,倾了上半身过去,真玩洋娃娃一样,把他一只雪白雪白的手腕捞起,像握着什么绝世的宝贝,或者千年的玉古董似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目光在那只手上浏览许久,找到突破口。
方堰的个头这么高,给他做衣服不现实,去哪扯布都是问题,正好他身上有睡衣,干脆就地发挥。
余遥怕他冻着一样,一点一点,做针线活或者极细致的工作似的,给他把折起的袖口撸下来,确定衣服裹着皓白的手腕,才放那手回被子上,微微扭了扭位置,露出内侧,把上面的两个扣子轻手轻脚扣上。
另一只是一样的待遇,那两只手还被她像做贼似的带起,吊在空中,然后掀开被子放进去。
本来只到方堰胸前的棉被被她往上拉了拉,盖到他脖颈下。
他始终沉睡中,纹丝不动,安如磐石,像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等着人把他吻醒。
在玩洋娃娃或者过家家照顾病人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余遥心中多少有些兴奋。
童年爱好被激发了出来。
她玩完还想玩。
这次余遥将目标转移到方堰的棉被下,她记得方堰掀开被子的时候,衣服下摆是扭曲的,露出了他的小肚子。
他本来胃就不好,还漏小肚肚,会冻着的。
余遥打算帮他一把。
她没有跟方堰似的直接掀被子,怕弄醒他,只悄摸着打开一条小缝,用手机的光照着,看到衣服的边角后轻轻地、动作缓慢一一拉下来,把他的小肚肚完全遮住。
干完合上被子,忍不住夸赞自己。
我可真是活雷锋啊。
做好事不留名就是我了。
余遥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末了继续寻找需要她‘添砖加瓦’的地方。
方堰的领口是斜的,西装样,没有扣子,貌似不需要她增光添色。
余遥还有点小遗憾,一两下就没事做了。
她只能没事找事,轻抚方堰的刘海,给他理黑发。
一直都知道他的头发细柔,大概率会很好摸,没有机会接触而已,这可是个好时机,余遥没有错过,把平时想做的都做上。
不仅揉了揉他的黑发,还以手代替梳子,把他刘海推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整张俊美的脸来。
整理鬓角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他又薄又透的耳朵。
这个貌似也是她一直在关注的位置。
余遥轻轻地顺着轮廓抚,从外耳,一路划到他耳垂上。
捏了捏,都是肉肉,软软的,凉凉的,很好摸。
这座大山在她的想象中应该是遥不可及的,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她翻了过去,没有遇到半点阻碍,好没有成就感和挑战性啊。
余遥挪开手,开始翻另一座大山。
她目光上移,落在方堰脸上。
上次在方家和他通话,指头不小心摁在他手背上,由此开启了长达两三分钟的玩闹,都是隔着屏幕。
这次没有任何阻挡,本人就在她身边。
当初隔着手机时俩人还不是男女朋友,做什么都亏心,只是碰一下假装捏一下就紧张,这会儿本人在身边反倒没什么感觉。
大概因为方堰是睡着的状态,没人看着她,监管她的行为,所以她自然很多。
余遥没有关灯,因为想清晰地看着方堰那张睡颜和他所有平时不易发现的小细节。
比如他长又直的野生睫毛,和深陷的锁骨,还有细皮嫩肉的脸颊。
有钱人家的少爷,不用风吹日晒劳作,整天在空调房内,金汤银水养着,脸嫩的能掐出水来。
余遥上手,轻轻地捏了捏,手感果然很不错,不是化妆水堆砌出来的,是年轻、干爽、有肉的那种。
毕竟年纪不大,俩颊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微微鼓起。
不算十分刀削的面孔,只是立体精致,干净清爽,该锋利的时候锋利,该软的地方软。
余遥就很喜欢他这种长相和他水嫩嫩的脸蛋。
没想到他一个男的,脸上触觉是这样的。因为意外,她多停留了一会儿,用两只手又揉又捏又轻扯,玩他的俩颊。
他可能实在太困,睡得很深,下巴被她抬起,他都没反应。
是一个十分合格的洋娃娃,身子始终处于无力状态,任由她为所欲为。
余遥将他微微半歪的脸正过来,低头,慢慢地、缓缓地凑过来,在他额头上落了一吻。
亲完离远观察了一瞬,他没醒。
余遥又继续,开始依照自己一开始说的那样,亲他下巴。
刚靠近就闻到一股子奶香味,是他唇上的,喝了那杯牛奶的原因。
余遥顿了一下。
突然觉得替代品亲下巴不香了。
她犹豫片刻,直接跳过去,去吻他的脖颈。
他枕着枕头,大半颈部都藏了起来,只一小部分露出,这么些没办法亲到。
余遥手穿到他后颈处,微微用力,想把他漂亮的长颈抬起来,刚动他脑袋就歪了歪。
惊了余遥一下,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扶住,摆回到原位去,这么等了一会儿,他没醒才继续,不敢抬得太高,怕他难受醒来,只微微一小部分。
他脖颈修长,一小部分再加上本来就露出的那部分,不少了。
余遥感觉应该可以了,凑过去,发现亲不到。
她只能再度努力,第二次还是不行,第三次近了,但依旧碰不着。
再抬要把他弄醒了,余遥迟疑片刻,决定放弃。
她手刚准备撤出,方堰藏在被子下的手突然自己伸了出来,像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拉下自己的睡衣领子,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肤。
同时扬了扬下巴,像引颈的白鹤,明晃晃对她坦出最脆弱,最漂亮的地方,邀请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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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要负责的
余遥抬头,
朝上看去。
方堰长睫微垂,半遮了些狭长的眼眸。
瞳子阗黑阗黑,里面正幽幽地倒影出她的模样。
余遥顿了一下,
有些讪讪问:“你怎么醒了?”
她有点担心,“我动静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