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高位上的皇帝挑了挑眉,视线在谢玄和小姑娘之间来回。谢玄半点都没有避开帝王狐疑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表现自己对姜昕的觊觎。
皇帝:“……”
在这瞬间,皇帝陛下微妙地和姜家父子共情了。
自家好好的大白菜就要被猪拱了。
虽然但是,那猪也是他家的。
皇帝揶揄地瞥着谢玄,好小子,什么时候开窍的?
眼光不错啊!
谢玄勾了勾唇,像是在问:那陛下赐婚吗?
皇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追到人小姑娘了吗?就要朕赐婚。
谢玄笑了,春风得意。
皇帝:“……”
不知道为何有点气!
裴临川虽没官职了,但他还有爵位在身,也是有资格来参加宫宴的。
此刻,他站在人群中,痴痴地望着她。
少女亭亭玉立、倾城绝色,似展翅的凤凰,耀眼得他移不开眼。
为什么他从前会如此忽视她?
为什么他会为了一个卑劣无耻的青楼女子抛开了她?
极致的后悔弥漫在裴临川的心头。
姜昕听着小银播报渣男的悔恨值一下飙涨到了95%,红唇微扬。
果然打击渣男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她自己无比耀眼。
同时,再把他踩入尘埃中不得翻身。
宴会过半,三皇子忽然站出来,跪在皇帝和太后面前,说自己心仪永安郡主,想要求娶她为正妃。
大殿瞬间死寂了下来。
皇帝脸上笑意不变,只是眼神沉沉。
谢玄坐在帝王下首,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薄唇勾起,笑意森然。
而姜昕继续该吃吃该喝喝,仿佛被求娶的不是她一样。
姜大人和姜严辞脸色有点难看,但见小侄女妹妹没受影响,神色微松。
姜大人起身,谢过三皇子的厚爱,表示他姜家女儿蒲柳之姿,配不上高贵的三皇子。
话是这么说,但姜大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三皇子人品不行、道德败坏,狎妓又短袖,谁敢把女儿嫁给他?
这不是推自家闺女入火坑吗?
哪个做长辈的能这么缺德?
三皇子还要不要脸?
三皇子被讽刺得脸色跟调色盘一样,阴沉地看了一眼姜大人,对着皇帝和太后涕泪横流,发誓自己已经改过了。
宋国公也站出来帮腔,拿着姜昕和三皇子是表兄妹一家亲说事。
但在场的百官权贵都不是傻子。
三皇子和宋国公打的是什么主意,谁不清楚呢?
“圣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谢玄华丽优雅的声线忽然响起。
众人纷纷看向他,表情各异。
难道左相大人要为三皇子求情?
撮合三皇子和永安郡主?
也是,左相一直和姜大人不合的。
然而,还没等三皇子脸上浮现喜色,就见谢玄拿出一份密折,命内侍呈给帝王。
“但,三皇子是真的改过了吗?”
皇帝拿过密折,一目十行地扫过,随即,表情森寒地将密折甩到三皇子的脸上去。
“这就是你说的改过?强抢游僧,将人囚禁起来享乐!”
此话一出,太后脸色也不好看了。
太后信佛,怎么能容忍有人在她面前亵渎神佛?
“三皇子,你真的做了如此荒唐之事?”
三皇子面如土色,想狡辩自己没有,可那宛如魔鬼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谢玄淡淡道:“那僧人现在就在皇城司里,三皇子是要他亲自上殿对峙吗?”
慕容琛跌坐在地上。
宋国公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外孙,脸上火辣辣的疼得厉害,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
慕容琛却忍不住看向姜昕,带着最后一丝希冀,“表妹……”
姜昕抬眸,平静地问:“三皇子,你是真的要娶我?还是又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三皇子眼神闪烁,“我……”
姜昕明白了,慕容琛今日会求娶她,跟洛青衣有关。
那女人还真是能蹦跶的。
只可惜,一个两个,是又坏又蠢的。
皇帝没在太后寿宴上惩罚三皇子,只让他滚下去,别再丢人现眼了。
裴临川讥讽地看着三皇子狼狈逃离的背影,冷笑连连。
就慕容琛这个蠢货也敢妄想阿昕?
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
自从被皇帝下旨退婚后,裴临川是连三皇子也怨上了。
若不是慕容琛,他怎么会遇到洛青衣,又怎么会被那个贱人所蛊惑?
狗屁的好兄弟!
此时此刻,裴临川满怀感激地看向谢玄。
还是他大哥靠谱。
知道他还心心念念着阿昕,帮他粉碎慕容琛那阴险小人的毒计,没让他祸害了阿昕。
第79章
被未婚夫的权臣大哥强取豪夺了(32)
姜昕不小心瞅到裴临川看向谢玄敬佩的目光,口中的果酒差点喷了出来,成功的被呛到了。
她掩唇咳嗽起来。
“怎么那般不小心?”
谢玄亲自端着一杯温水站起来,送到小姑娘面前。
“谢谢……额?”
早已被他伺候习惯的姜昕下意识地端起温水抿了一口,猛然反应过来。
我草!
这是在太和殿里,还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啊!
她震惊地看向面前龙章凤姿的男人。
谢玄轻笑一声,转身走到大殿中央,朝帝王行礼,“永安郡主品貌俱佳、雍容端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微臣心悦郡主已久,借太后娘娘大寿之福,诚心求娶郡主。”
皇帝:“……”
姜昕:“……”
太后娘娘一脸的懵逼。
权贵百官也是满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裴临川却是直接疯了。
他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大哥,你在干什么?”
阿昕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心上人啊!
谢玄,他的结义兄长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谢玄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无视他的崩溃和愤怒,“一家好女百家求,郡主风华绝代,本相爱慕之有何不对?”
裴临川:“可是她是、她是……”
“裴世子难道忘了吗?是你先负了郡主,你们早已退婚,男女婚嫁各不相干了。”
谢玄的话如同利箭扎在裴临川的心脏处。
裴临川咬牙,“即便如此,左相大人身为我的结义兄长,却觊觎义弟曾经的未婚妻,岂非品行不端?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一袭红色蟒袍的谢玄身姿挺拔,眉峰如刃,凤眸深邃幽冷地扫向文武百官,“各位大人也觉得本相此举不妥?”
众人:额……
原则上是有那么一点点。
但谁位高权重,站在那里,谁就是原则!
“左相大人与郡主郎才女貌,天定姻缘啊!”
有了一个人拍马屁,就有无数人附和。
姜昕唇角微抽,有点无语。
也不知道他当了这几年的丞相,是怎么折腾下面的官员,才会让他们怕他,就如老鼠怕猫一样。
裴临川脸色好不精彩,愤怒地瞪着那群对谢玄阿谀奉承的官员,“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大丈夫的骨气了?”
这话百官就不爱听了。
再说,你裴临川什么玩意,也敢教训我们?
“裴世子此言差矣,本官只是就事实说话,况且,郡主的婚事,陛下和姜大人都还没开口,裴世子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指点点的?”
“正是,裴世子因青楼女子辜负郡主,此事人尽皆知,如今你不是和那青楼女子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怎么又是哪儿不如意了?想回来祸害郡主了?”
裴临川一个人,哪儿说得过这群战斗力彪悍的老狐狸?
被怼得憋屈至极,一口血涌上喉咙。
皇帝坐在高位上,悠哉悠哉地和老母亲一起欣赏着下面的大戏,这不比歌舞好看?
眼见儿子要被百官的口水淹没了,荣国公连忙灰溜溜地把人拉回去。
对裴临川憎恨的狰狞视线,谢玄不痛不痒地弹了弹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到姜大人面前,躬身作揖,“姜世伯,晚辈待郡主之心日月可表,只希望世伯能给晚辈一个机会。”
姜大人唇角微抽,起身,向帝王行礼,“永安郡主是陛下亲封,不知陛下对这门亲事如何看?”
皇帝心里暗骂古板的老友也变坏了,慈和地看向姜昕,“昕儿,你怎么看这谢家小子?”
最后皮球踢到姜昕这儿,对这两位忽然变得不靠谱的长辈,她心里很是无奈。
她站起身,与谢玄视线相触一瞬,清丽的小脸染上胭脂色,垂眸羞涩道:“永安听皇帝舅舅和大伯父的。”
话是这么说,但众人一看永安郡主这少女怀春的模样,就知道她也是对左相大人有意的。
百官有种被秀了一脸的错觉。
皇帝拈着胡须,愉快大笑,对太后说:“母后,既然这两个孩子对彼此都有心,不如趁您大寿之际,由您给他们赐婚吧,也让他们沾沾您的福气。”
太后慈爱地笑道:“皇儿都这么说了,哀家还能不同意吗?”
太后当即就颁下懿旨,给谢玄和姜昕赐婚。
谢玄牵着姜昕上前去给太后谢恩。
男人渊渟岳峙、沂水春风,少女风姿绰约、娉婷袅娜,站在那,自成风景。
谁不说句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呢?
只是吧?
谁能想到,在朝堂手段铁血、亦正亦邪的左相谢玄会娶自己死对头家的侄女儿呢?
百官恍惚,只觉得世上真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纵然他们再不可思议,但本能的职场反应还是让他们挂起笑容,献上真诚的祝福。
开玩笑,他们祝福的话左相大人不一定记住,但他们如果不祝福,左相大人一定会记住他们。
到时候,谁倒霉谁知道!
大殿里和乐融融,裴家这边却堪称愁云惨淡。
……
酒过三巡,太后精力不济,皇帝先扶母后回去休息了。
没了两位最尊贵大佛在,百官权贵们放开许多,喝酒的喝酒,谈笑的谈笑。
姜昕多喝了两杯果酒,有点上头,就扶着灵芝的手出了太和殿,去后面的花园散步。
夕阳落下,圆月升起,洒下满池月光。
姜昕坐在凉亭里,欣赏着夏夜月色。
一只修长冷白的手轻搭在她肩膀上,男人低沉的嗓音携着几分温柔笑意,“喝了酒怎么出来吹风了?不怕头疼?”
姜昕仰头看他,桃花眸水波潋滟,竟是比月色还美还柔,“里面闷。”
少女柔软的嗓音似撒娇,谢玄喉结滚动一下,情不自禁地俯身,轻轻含住她泛着光泽的红唇。
姜昕微怔,心跳加快。
她缓缓抬手,抱住他的腰,与他唇齿相依。
嘭!
“谢!玄!”
裴临川暴怒的声音传来。
谢玄将少女揽入怀中,宽大的袖子掩住她娇艳的模样。
裴临川双眸充血,胸膛起伏,亲眼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被其他男人抱在怀里亲吻,这足以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了。
夺妻之恨堪比杀父之仇。
若不是他被剑寒制住,裴临川已经失控到要冲过去跟谢玄决一生死了。
虽然送上去也去送菜。
谢玄幽冷的目光看向他,“打扰别人夫妻好事,裴世子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们算哪门子夫妻?谢玄你无耻不无耻?”
裴临川挣扎着,却逃不脱剑寒的钳制,只能无能狂怒。
谢玄淡淡笑道:“快了,等婚期定下,本相会命人给你送请柬的。”
“你……”
裴临川狰狞着脸,“谢玄,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敬你如亲兄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插兄弟两刀的事情?”
“哦?亲兄长?”
谢玄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是指你这些年到相府刺探情报,偷翻密信,跟王家背刺本相的种种?”
裴临川面色空白一瞬,语气惊悚,“你、你知道?”
谢玄薄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能知道的,都是本相愿意让你知道的。”
裴临川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谢玄,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玄:“你不配知道。”
裴临川脸色顿时扭曲,忿恨又不甘。
忽然,他看向一直靠在谢玄怀里安静的少女,表情沉痛了下来,“阿昕,是不是谢玄蛊惑欺骗了你?还是他要挟你了?”
裴临川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深爱他的女孩会这么轻易就移情别恋了。
他们十多年的感情怎么是谢玄比得上的?
姜昕抬眸看他,“他没有蛊惑我,也没有要挟我,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谢玄垂眸注视着怀中女孩,眉目含笑,本就俊美的容颜更加妖孽惑人。
连剑寒都被主子春风得意的模样冲击了一脸,就更别说裴临川了。
“不可能!”
裴临川不能接受,死死地盯着姜昕,“才不过两月,我们这些年的种种你都忘了吗?”
姜昕缓声道:“你是说我日日看你脸色、围着你团团转,卑微地祈求你一点怜悯,而你和你的家人却从不当我是回事,肆意践踏我的曾经吗?”
裴临川僵住,“不、不是这样的!”
他们也是有美好的回忆的。
他们之间……
“在你狠心将姜昕扔在野外时,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裴临川没有听懂姜昕的言外之意,谢玄却听懂了。
他下意识揽紧少女的腰肢,紧紧把她禁锢在怀里。
姜昕轻抚他的手背,对裴临川说:“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可能的。”
裴临川双眼红得厉害,“阿昕,你当真这么绝情吗?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姜昕不客气地再捅了他一刀,“我和止渊的赐婚旨意已下,以后我只会是他的妻子。”
止渊是谢玄的表字。
除了皇帝和太后,也只有姜昕能无所顾忌地叫他的字了。
第80章
被未婚夫的权臣大哥强取豪夺了(33)
愤怒和绝望交织,裴临川浑身都在颤抖,“你真的以为谢玄就比我还好吗?”
“阿昕,你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可怕吗?他会毁了世家,姜家也不例外的!”
“他与我称兄道弟多年是为了算计世家,现在跟你的婚约又何尝不是呢?”
“你看看,历朝历代哪个权倾朝野的丞相会有好下场?等新帝登基,能容得下他?你和姜家只会被他连累,阿昕,你清醒点,别傻了!”
这些话,谢玄不知听过多少次?
以往他都是嗤之以鼻,此刻谢玄心里却涌起一股怒火。
他眼底染上冷戾的杀意,在他不管不顾要杀了裴临川前,姜昕握住他的手,柔软温暖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指缝。
谢玄对上她柔和的眸光,心底的戾气消散,更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这时候,李公公带着几个内侍过来。
“见过谢大人,见过郡主。”
“李公公无需多礼。”
“谢大人,陛下让您带着裴世子去御书房一趟。”
谢玄挑眉,不过他没问什么,只是吩咐李公公将姜昕送回太和殿。
姜昕虽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皇帝舅舅没叫她,证明事情她不好参与。
如此她也就不勉强了。
谢玄给她理了理裙子,“回去不许喝酒了,待会儿乖乖跟姜夫人回府,有什么事情就让人来寻我。”
姜昕抿唇笑道:“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谢玄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小脸。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让裴临川再次破防,只是在他发狂前,剑寒一个“不小心”把他的脸摁进土里了。
……
翌日姜昕睡到日晒三竿才醒来。
“郡主,谢大人来了。”
姜昕刚洗漱完,婢女就进来禀报。
昨日太后赐婚,她和谢玄已经是未婚夫妻了。
左相大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登心上人的家门了。
这不,刚下朝,他就马不停蹄地来看小未婚妻。
姜大人和姜少卿表示非常不欢迎。
奈何谢某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最后还是让他踏足了小侄女妹妹的院子。
“你今日不忙吗?”
天气闷热,姜昕穿着一袭松绿色的软烟罗长裙,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婀娜曼妙。
谢玄眸色微暗,探臂搂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坐在大腿上,“给你带了上云斋的早点。”
姜昕觉得他贴着自己腰肢的大手温度有点高,懒洋洋地推着他,不想跟他抱在一起,“热。”
谢玄喉结滚动,在她饱满的红唇亲了一口,“乖,心静自然凉。”
“……”
姜昕无语地看着他。
因着阳蛊的原因,他的体温比常人更高一点。
若是冬日,抱着他,肯定比什么汤婆子好使。
但是在夏日,实在是遭罪。
“我让灵芝她们在屋子多放些冰你又不肯,偏偏大热的天气你又要跟我抱在一起。”
谢玄听着她软软的抱怨撒娇,喉间溢出笑声,“阴蛊本就让你体质偏寒,冰这些东西你要少碰的好,免得身子受不住。”
姜昕也知道这个理,“那你别抱我。”
谢大人表示拒绝。
少女清凉无汗,身子犹如天然的软玉,抱在怀里舒服至极,让他放开她?
不可能!
姜昕瞪了这无赖的狗男人一眼,但也没再拒绝他的怀抱。
因着阴阳蛊的互相吸引,她也是越来越喜欢跟他贴贴。
当然,她才不会告诉他这事,省得他太得意了。
谢玄将食盒里的粥和糕点拿出来,亲自喂她吃早膳。
有人伺候,姜昕也乐得享受。
“对了,昨夜李公公让你带着裴临川去御书房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谢玄拿着筷子的手顿住,薄唇微抽。
姜昕难得看到他这样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好奇地坐直身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玄:“……”
姜昕抱着他的脖子晃了晃,“夫君~”
谢玄眉眼染上些许无奈,却耐不住小姑娘的撒娇,只好开口跟她讲。
“你是说,昨晚三皇子跟洛青衣在皇子所的花园里……野战?”
姜昕满脸的怀疑人生。
昨夜,皇帝的一个宫妃因为担心生病的年幼儿子,宫宴过半就走了。
结果她刚踏入皇子所,就听到了花园草丛里传来的异响。
然后……
谢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只觉得这事说出来,都脏了他的嘴。
姜昕消化了好久,一言难尽地感叹,“这三皇子已经不是脑子有泡可以解释了。”
癫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啊不对,洛青衣昨日是怎么进宫的?”
她不过就是裴临川的一个侍妾,裴家是疯了才敢带她入宫的。
谢玄:“她在裴家没好日子过,昨日裴家一进宫,她就给慕容琛传了讯。”
姜昕秒懂,慕容琛可谓是洛青衣第一号大舔狗,女神身陷囹圄,他怎么能不去拯救呢。
咦惹~
姜昕成功被自己的脑补给恶心得鸡皮疙瘩直冒,也赶紧端起茶杯,喝一口缓缓。
“咳。”
“怎么了?”
谢玄看着她手里的茶盏,“我喝的。”
对此,姜昕倒没半点不好意思,奇怪地看他,“我们亲都亲了多少次了?”
难道他还嫌弃她不成?
姜昕有点生气地拿起自己吃了一半的糕点塞到他嘴里去。
谢玄:“……”
他无奈地吃下那糕点,自然不是嫌弃她。
对她,他也不可能有洁癖。
只是……
谢玄低头轻咬一下她的唇珠,“乖一点,别撩拨我了。”
他没那么好的定力。
姜昕:“……”
青天白日的,这男人是精虫上脑了吗?
不怕被她大哥哥一剑劈死?
“哎呀,你别转移话题,慕容琛和洛青衣被抓奸了之后是什么发展?皇帝舅舅是不是很生气?”
谢玄好笑地看着怀里的小祖宗,“陛下虽然早已对三皇子这个儿子失望透底,但他在太后寿诞如此不成体统,自然也是生气的。”
当即,皇帝就命人把三皇子给赶出皇宫,随意寻了个宅子将他给幽禁了起来。
历来皇子出宫建府,不是大婚,就是封爵。
然而,三皇子这完全属于是被帝王驱逐,谁都知道他是没指望了。
姜昕眸光微动,“怕是宋国公和王家不会就此认命的。”
谢玄淡淡道:“他们自然不会认命,但陛下未尝不也是在等着他们狗急跳墙。”
姜昕心下有底,没再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洛青衣呢?”
谢玄:“陛下说她是裴临川的妾室,当由裴家带回去自己处理。”
姜昕:“……”
她这位皇帝舅舅也是忒坏的。
这不是故意恶心死裴家吗?
当时荣国公一家子的表情肯定很精彩,可惜她没能看到。
谢玄捏了捏她的手指,“这样的腌臜事,陛下怎么会让你参与进去?”
姜昕也没真的纠结这事,轻声问他:“你什么时候离京?”
谢玄垂眸看着怀中娇艳可人的未婚妻,心头忽然涌起浓浓的不舍。
即便是短暂的分别,他也放不下她。
姜昕被他看得心跳加速,白皙柔软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不用担心我,我在京城里不会有事的。”
谢玄指腹轻柔地摩挲她的脸颊,“剑寒带着一支死士和皇城司留京,认你为主,交由你统领。”
姜昕一惊,刚想拒绝,就听他说:“若不能确保你绝对安全,我无法安心离京,更没法去调查悬河之事。”
“小乖,京城形势瞬息万变,便是皇帝和我,也无法绝对掌控,所以你身边必须有足够的护卫力量。”
姜昕眸光轻晃着,看着眼前的男子,很清楚自己不再是因为阴阳蛊才不得已与他绑定,更不再只想利用他了。
谢玄这男人是真的很可怕,心眼多,城府深,权势、她,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偏偏她如今也心甘情愿了。
谢玄薄唇印在她额头,“你要做什么都可以,但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姜昕抱紧他,轻声道:“我的要求与你一样,谢玄,我在京城等你,等你回来娶我。”
谢玄低低一笑,“好。”
……
谢玄离京兹事体大,京城这边的事情他得先安排好。
还有就是出京总得找合适的名义,以免惊动某些人,让他们有机会断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