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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燕明煊表情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子安然无恙地从院门走进来,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怎么会这样?!太子现在不应该躺在床上等死吗?!

    太子仍然十分苍白虚弱,还需要人搀扶着才能走路。他走一步咳三咳,脱力一般坐到正厅的椅子上。

    然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才缓缓看向对峙的二人。

    “晏安,剑放下来。”太子慢悠悠地说。

    宋梓谦抿了抿唇,收起剑,走到太子身侧站定。

    太子嗅着他身上的腥气,皱了皱眉,训斥道:“晏安,我给你尚方剑,不是让你杀人的。”

    “臣自会去皇上面前领罚。”宋梓谦道。

    燕明煊死死盯着太子,像是要从他身上找出是别人假扮的痕迹。

    “二哥,你不是染了时疫吗?”

    太子咳了两声,用手帕捂住唇,示意德宝替他解惑。

    德宝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前天夜里,杨家医馆将药方送至太子居所,经太医查验无误,又找染病的百姓试过,确定药方有效后,才给殿下服下。今日亥时,殿下便退了高热,苏醒过来。”

    听闻此话,燕明煊猛地转头,阴冷地看向站在后面的容玥。

    容玥慌乱摇头,这绝不是他透露出去的。

    是谁?是谁走漏了药方?!杨家医馆,杨家……

    是容钰!是容钰在背后搞鬼!他怎么就忘了他!

    早知道在这场博弈里还存在隐匿的第三方,可他们以为胜券在握,刻意忽视了这一点。

    容玥“唰”得血色全无,几乎要跌坐在地上,没了药方这个底牌,还怎么宋梓谦抗衡?

    燕明煊也想到了容钰,他双目通红,心中又惊又怒。

    容钰这个站不起来的残废,没想到窝在后宅也能搅得扬州风起云涌,真是小瞧了他!早知如此当初在京都他第一次与自己作对时,就该杀了他才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燕明煊心头大乱,快要难以维持冷静。可他仍旧想着,他现在罪不至死。真正让他掉脑袋的大罪是屯兵,但目前没有人发现。

    太子顾念手足之情,也要维护自身的贤德之名,自然不会轻易杀他,只要给他机会,他还是能够想办法脱罪。

    “我就知道二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只是可惜我晚了一步,没有福气为二哥做些事。”

    事到如今,燕明煊仍在垂死挣扎。

    然而太子一声叹息打断燕明煊的妄想,“明煊,你太让我失望了。”

    脚步声传来,一名年轻的女子在官兵押送中走上前来,双目怨毒地瞪着燕明煊和容玥。

    燕明煊对此人早已没有印象,容玥却记忆深刻,因为当初是他亲自挑选的试药丫鬟。

    冷汗似瀑布一般从后背流下,他再也支撑不住脱力的身体,颓然跌坐在地。

    “三皇子燕明煊,眼见太子沾染时疫,生命垂危,却手持药方秘而不宣。太子乃我大周储君,三皇子此举有欺君谋逆之嫌。数罪并罚,按律,当斩。”

    宋梓谦的嗓音似冷泉碎玉,掷地有声,将这院子里的最后一丝寂静打破。

    太阳穿过远山升起,阴云密布的天空被撕开一个角,这漫漫长夜,终是走到了尽头。

    干脆别治腿了,就这样残着吧。

    “有药了!有药了!”

    “杨家医馆研制出治疗时疫的药了!”

    “太好了!我儿子终于有救了!”

    ……

    天一亮,消息就传了出来,所有百姓都像疯了一样涌向杨家医馆,染了病的被隔离在家或是疫区,但他们的亲人可以为他们奔走。

    于是杨家医馆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杨家的家丁拦住激动的百姓,杨淮慎站在医馆门口,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稍安勿躁,请听我说。我杨家不仅有药,药方我们将会无偿分享给扬州其他的医馆,并且我们会在城西的疫区设立药材发放处。各位若是着急,便可在我家医馆先行购买药材,若是没有条件,则可去城西领取免费的药。我杨淮慎以杨家第四代掌权人的身份向各位保证,从今日起,不会再有一个人因为得不到救治而死于时疫。”

    杨淮慎的话掷地有声,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一根主心骨重重插入众人心头。人们安静下来,都愣愣地看着杨淮慎。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之中有人发出低低的泣音,接着是压抑不住的哭声,然后爆发出嚎啕大哭。

    许多人都哭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看着亲人被时疫折磨,只能无助绝望的哀泣,而是当希望破土而出,那种终于拨云见日的欣喜与感激。

    “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谢谢杨家,谢谢大善人!”

    有人跪地磕头,有人痛哭流涕,有人笑中带泪。这场接踵而来、应接不暇的天灾人祸, 总算让人看到了一点生的盼头。

    ……

    杨府。

    墨书正在紧锣密鼓地收拾着东西,把容钰的衣物和用品一件一件往箱笼里装。

    他看起来有点兴奋,“哥儿,太子殿下邀请咱们一同回京,有太子在,肯定特别安全。”

    燕明煊和临虞公主被抓以后,其余嫌犯也都陆陆续续认罪。

    证据已经全部掌握,太子立刻着手回京。罪犯是皇子公主,理应交由皇帝亲自审判。虽然元景帝给了他尚方剑,就代表着将此事全权交由他处理。但太子思来想去,为了打消元景帝的疑心,也为了维护自己的仁善之名,还是决定不淌这趟浑水。

    而宋梓谦在这场大案里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对个中细节最为了解,又因越权杀了二十九名官员,因此也必须一同回京受审。

    安抚使于洪会暂代扬州知州一职。

    回京的日子就定在两日之后,太子给杨府下了帖子,邀请容钰一同回京。

    杨家人纵有不舍,但容钰此次来扬州已经待了两个多月,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容修永要有微词。

    容钰倒是没有什么感受,他说不上来自己想待在哪,想去哪,好像无论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哥儿,你不高兴吗?”墨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忧心地看向容钰。

    容钰看了看枝头上蹦跳的小金鸟,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神色淡淡道:“让你去买琼花露,买了吗?”

    “买了买了!”墨书几步跑到另一边,打开一个大箱子给容钰看,里面满满装着十坛琼花露。

    公子最喜欢喝这扬州的琼花露,此次回京,又不知道何时能喝到如此正宗甘甜的美酒,因此一早就遣他去买。

    墨书特地让淮烨少爷带他去飘香楼找了陈翰俊,这笑眯眯的小胖子一听说容钰要走,立刻把他老爹压箱底的珍藏全掏出来了,并且十分大方地表示不要钱,就当给容钰践行了。

    容钰看着那精美的酒坛,便仿佛闻到其中醇厚的酒香,口中不自觉分泌出津液。他舔了下唇,让墨书给他开一坛。

    “哥儿你今天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墨书犹犹豫豫,竖起一根手指,“只能喝一杯哦。”

    容钰淡淡地看他一眼,“聒噪。”

    墨书撇撇嘴,掀开酒坛盖子,立刻便有浓郁的酒香飘散而出,伴随清澈的酒液落入瓷杯。

    容钰右手执杯,垂眸注视杯中的酒液,酒液摇晃,倒映出他扭曲的影子。他扯了扯唇,影子的嘴角就咧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弧度。

    容钰沉下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大股冽酒入喉,饶是如此清甜的味道,也从内激发出令人发麻的辣来。容钰抿紧唇,难以自持地皱了下眉。

    从前觉得如此美妙的酒,为什么突然难以下咽?

    他又让墨书倒了一杯,再次仰头灌下。

    “咳、咳——”碎发从耳侧滑落,遮住他熏红的眼尾,他拧着眉毛,思考半天,还是难喝。

    “是不是买了假酒?”他抬眸质问墨书,却发现墨书早已不在屋里,却而代之的是一袭黑衣的高大青年。

    许是被酒精干扰了感知,容钰竟没察觉到卫京檀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是假酒,是你喝的太急了。”卫京檀将容钰的酒杯再次斟满,然后贴着容钰含过的杯沿,轻轻抿了一口。

    容钰用两根手指撑着额头,歪着脑袋打量卫京檀,“不辣吗?”

    卫京檀轻笑,“美极。”

    容钰思忖片刻,朝卫京檀勾了勾手指。卫京檀挑眉,向他靠过来。容钰便揪住卫京檀的衣领,将润红的唇贴了上去。

    他并非是在亲吻卫京檀,只是单纯的吸吮,像小猫喝水一般轻轻地舔弄,把青年薄唇上残留的酒液舔进肚子里。

    他闭着眼睛,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

    那柔软的舌在唇上扫弄,难言的痒意从嘴唇蔓延到心底,卫京檀心软得像一滩水,鸡巴硬得像烧火棍。

    他喉结克制地滚了滚,忍下将少年拆吃入腹的心思,垂下暗色的瞳沉沉地注视容钰。

    直到容钰从他嘴上离开,笑着看他,“果真美极。”

    卫京檀眼底的色泽一深再深,犹如一口不见天光的幽潭,翻涌着不可言说的欲望。

    他拿起手边的酒杯,又抿了一口,随即拉过容钰再次吻了上去。容钰十分配合地张开嘴,对方有力的长舌便长驱直入,勾缠着他的舌尖,将清甜的酒一点点渡进他口中。

    他仰着脖颈,神色迷离地享受卫京檀的赠予。

    青年宽大的掌心罩着容钰细嫩的脖颈,一边暧昧的揉弄,一边向下滑,逐渐伸到容钰衣领里,掐按着细瘦的蝴蝶骨,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鲜红的指印。

    一口酒渡完,卫京檀就仰头再喝一口,再次贴上容钰的唇。

    不过小小一杯琼花露,很快在二人难解难分的吻中化作熏然的酒气,将彼此的眼睛都熏得通红发热。

    容钰的五官愈发秾艳,像一朵盛放到极致的荼蘼花,能勾出人心底最肮脏的欲望。他眼珠润润地看着卫京檀,语气渴望地问,“不继续了吗?”

    卫京檀凸起的喉结滚动,发出咕嘟的吞咽声。他抵着容钰的额头,眸色幽深,呼吸粗沉,嗓音哑得更是厉害,“没有了。”

    容钰慢吞吞地眨眼,“再倒。”

    “你不能喝了。”

    琼花露喝起来清甜,实则后劲儿很大,容钰先是囫囵吞枣般灌了两杯,又被卫京檀一口一口喂了一杯,现下已经醉意朦胧了。

    只是他自己还没发现,揪着青年的衣领,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嘴角,又凑上去舔卫京檀的唇,小鸡啄米似的“啾”了几口,“再来一杯吧。”

    他这副样子太过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满足他的一切愿望。可是他苍白的脸颊已经被酒烧出病态的晕红,再喝下去恐怕身体负荷过大。

    卫京檀只能狠下心摇头,把人从软榻上抱起来,迈过地上的好几个箱笼,轻轻放到锦被上去。追更Q~⑦:零5⑧&⑧,5"⑨零

    “什么时候走?”他问容钰。

    “两日后。”容钰窝在卫京檀怀里,指尖轻佻地描摹青年利落的下颌,“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九二四:衣侮妻六侮?四,肉文

    卫京檀追问,“你舍不得我吗?会想我吗?”

    容钰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眯着眼睛不说话。

    卫京檀不满地捏了捏容钰脸颊,他其实很不愿意容钰和太子一起回京,但理智上却明白和太子同路是最安全的。

    从扬州到京都有几千里的距离,他无法陪伴在小少爷左右,就只能把他托付给别人。这让他又气又无奈,醋坛子打翻在心底,满腔酸意无处宣泄。

    “不许对太子笑,不许跟他说话。”卫京檀嫉妒得要死,恨不得用罩子把容钰裹起来,谁也别想觊觎他的宝贝,“也别跟他见面!”

    容钰:“……”得寸进尺。

    他一巴掌打掉卫京檀的手,“你哪来的资格管我?”

    卫京檀拧眉,用力将容钰推倒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宣布,“我是你的夫夫君?”容钰低低笑了起来,他托着长长的调子,语气慵懒又格外刻薄。

    “我们可曾拜过堂,成过亲?可有见过父母,换过庚帖?”

    卫京檀咬牙,“我们洞房了。”

    这更惹得容钰发笑,“这可不算洞房,算——”他眯眼想了半天,顶着卫京檀噬人的目光,慢悠悠道,“算宠幸,爷宠幸你。”

    一句“宠幸”算是捅了马蜂窝,天知道卫京檀做梦都想要个名分。

    他把后槽牙磨得嘎吱嘎吱响,恨不得咬死这个没长良心的小醉鬼。

    本来就因为即将分别而不舍,又因必须忍耐容钰与太子一同回京而憋闷,醋坛子不知道打翻了多少桶,卫京檀心里五味杂陈,难受得厉害。

    可偏偏容钰火上浇油,又说这样伤人的话。

    卫京檀怒极反笑,修长的手指直接探进容钰身下,“宠幸我?你拿什么宠幸我,用你后面那口湿软的穴,还是前面这个被我肏熟了的屄?”

    卫京檀俨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来,换成平时的容钰,只怕这会儿要用鞭子把他抽出去了。

    或许是今日喝多了酒,容钰的脑筋转得有些慢,他没有对卫京檀发火,而是笑吟吟地讲道理。

    “我让你压,不代表我低你一等,只是我觉得在下面更爽,如果我想,你猜愿意被我上的人会有多少?”

    卫京檀面色如冰一般森冷,黑瞳里凝聚着危险的风暴,阴恻恻地问,“你还想上别人?”23、069}2396>

    怎么上,用这双残废的腿吗?站得起来吗?压得住别人吗?

    这后半句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刺激容钰的心,只是难免冒出阴暗的想法,

    ——干脆别治腿了,就这样残着吧。

    小少爷站不起来,就只能窝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哪儿也去不了,什么也干不了。

    等夺了帝位,他会亲手打造一只黄金的笼子,把他心爱的小少爷锁起来。不,也许不用上锁,因为容钰是残疾,他没有腿,就根本走不出笼子。

    他一边卑劣地臆想,一边阴森地盯着容钰的腿,这双纤弱的、畸形的小腿,总能轻易激起他内心最肮脏不堪的欲望。

    “难不成你要我为你守身如玉,嗯?”

    容钰吃吃地笑起来,浅色的瞳仁里倒映出卫京檀阴沉的面庞,他伸出纤细的指尖轻点青年的嘴唇,“坏狗,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是吗?”卫京檀垂眸看他,阴暗的念头一闪而过,平静问,“我在想什么?”

    “想舔就舔吧。”容钰轻蔑地笑。只有这个慕残的变态会对着他的瘸腿发情。

    “是吗?”卫京檀低低地重复,也勾起唇轻笑。

    容钰还是过于天真,他不懂有些人的乖戾会伪装成平静,隐藏于心底在日复一日的求而不得中疯涨。

    就像卫京檀,他不仅想舔,他更想折断。

    “好钰儿,就叫一声夫君,我就让你射,求你了。”(二更)

    容钰赤身裸体地陷在锦被之中,浑身湿透了,雪白的肌肤上沁出一颗颗汗珠反射出莹润的光。

    他轻轻喘着气,殷红的唇吐出湿热的、令人迷醉的酒香。

    他自己倒是有些醉了,眼神混沌迷离,琉璃似的的瞳仁蒙上一层薄雾,慢吞吞地看着自己的小腿被卫京檀抱着啃。

    从细嫩的脚心到凸起的脚踝,再到纤细的小腿和疤痕密布的膝盖。卫京檀自下而上地不知舔了多少遍,舔得水光淋漓,苍白的腿肉上处处覆盖着鲜红的牙印和吻痕。

    容钰只有小腿和脚被啃时才不会骂人,因为他感知不到疼痛。可当卫京檀的舌头压着他的皮肤狠狠擦过,他又能在脑海中反射出炙热的温度和滑腻的触感。

    这种无法控制的幻想比直接感受更让人难以招架,仿佛有一股热流顺着他早已麻木的小腿窜出,沿着脊骨攀爬而上,让他打了个激灵。

    容钰仰起头,颈间细瘦的筋骨绷出性感的凹陷,系着玉牌的红绳与肤色相称,白的晃眼。他深深喘了一口气,嗓音发哑,“好热。”

    卫京檀也很热,因为怕容钰出了汗着凉,刚刚他便下床把冰扇给关了。

    此刻房间里如一个蒸笼,空气粘稠而湿热,处处交织着滚烫的情欲味道。

    卫京檀抬眼看容钰,一边眸色沉沉地注视,一边亮出森白的牙齿在精致小巧的踝骨上啃咬。

    他同样是裸着的,精壮的脊背紧绷,汗珠顺着起伏的肌肉线条滑落,没入紧窄的腰间。

    两条健硕的长腿分开跪着,胯间那根硬物不知羞耻地翘得老高,青筋盘亘而上,从粗硕的顶端那里淌出透明的粘液,拉出银丝向下滴落。

    容钰目光垂下便能看见卫京檀狰狞的阳根,他无法抑制地想起青年按着他的腰,滚烫的硬物在他体内进出时的快感。

    他喉结微滚,手指蜷缩着把被褥抓起了皱。

    “快点。”

    卫京檀挑眉,容钰踝骨上薄薄的一小块皮肤被他啃破了皮,他用舌尖舔了舔渗出的血丝,“什么快点?”

    容钰的腿心都湿透了,他克制地收缩腰臀,湿滑的穴口里却挤出更多水液。

    “快点操我。”容钰抬手覆在额头上,眼皮敛着,眼尾熏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熟透了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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