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老师见到我很高兴,还问我最后当初说好的要去学医,最后怎么报考了文学院。我没有解释,而是向老师再次查询了那年的高考成绩。
她翻箱倒柜地将那年的成绩单拿了出来。
看着写有我名字的六百多分,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原来真的是季淑雅联合傅天逸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怪不得当年季淑雅那么殷勤地帮我去镇上问成绩,原来从那个时候她就开始为傅天逸筹划了一切。
我将成绩单和身份证明邮寄到了教育局,实名举报傅天逸高考顶替。
顺带还寄了一份给他所在的高校。
不出意外的话,三四天就能送达。
距离婚礼还有最后几天,村长帮我通知了村里人婚礼取消,吃席不变的事情。
唯一的要求就是瞒着季淑雅和她的家里人。
剩下的几天,季淑雅似乎察觉到了我态度的变化,开始频繁地来我家找我。
可她都被我以婚前几天不得见面的理由搪塞过去。
季淑雅不肯,每天都像个望夫石一般堵在我家门口。
这幅痴情的模样,就连村长都忍不住开口劝我再考虑下参军的事情。
可季淑雅的坚持,却在新婚的最后一天前功尽弃。
那晚,村里出了件丑事。
所有人都在嘲笑在玉米地做不要脸事的小情侣。
还有人笑年轻人就是冲动,怎么也要忍到结婚后。
我默默听着门外的议论,睁眼直到天亮。
听着不远处的鞭炮声,我独自一人拿着行李前往火车站。
在路过季家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穿着新娘服的季淑雅。
四目相对时,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我登上前往海南的火车后,季淑雅不安地看了眼挂钟的时间。
眼看着距离吉时就差一刻钟了,她咬着唇,小声念叨着我怎么还不来。
季家人见状也不由地皱眉,让小儿子去我家跑一趟。
可他回来,却是满脸慌乱。
“谢、谢家都被搬空了,谢玉堂不见了!”
季淑雅听到这句话,掀起红盖头,提着裙摆就跑了出来。
她满眼不可置信,“你刚刚说什么,谢玉堂不见了?”
她一路小跑到我们的婚房。
里面空荡荡的。
季淑雅双腿踉跄地推开卧室门,依旧没看到我。
就连结婚照,都消失不见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终于放下了我特意放在正厅的东西。
是她曾经写下的认罪书。
季淑雅颤抖地用双手将那页薄薄的纸捧起,最后瘫坐在地上。
她就这么一个人待了很久很久。
哪怕无数的人劝她喝口水,吃口饭,她也只是抱着那张纸流泪。
就连傅天逸的劝说,都没起作用。
季淑雅甚至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
直到半夜,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路狂奔到垃圾箱。
可里面没有她亲手扔掉的那个纸箱。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我们的曾经。
她不懂我怎么会那么狠心地逃婚,那么决然地离开她。
季淑雅的这份悲伤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房子的新主人赶出去。
她被人推搡在泥巴地里滚了一圈又一圈。
季淑雅愤怒地站起身,“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才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
当时卖房的时候,我特意找的家里有背景的人,免得事后抵不过季家人的胡搅蛮缠。
这一步棋,我算是走对了。
那人根本不理会又哭又喊的季淑雅,啐了口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有关季淑雅的东西,全都被扔了出来。
季淑雅顿时气得眼泪直往外流。
在其他人看热闹的眼神中,她抱着为数不多的东西,哭着往娘家的方向跑。
可因为路面湿滑,直接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季淑雅的额头顿时破了个口子,汩汩往外流着血。
傅天逸看到这一幕,小跑着扶起满身泥巴的女人,抱着她就往卫生所跑去。
等迷迷糊糊醒来后,季淑雅的嘴里依旧喊着我的名字。
“玉堂,我错了,我以后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
傅天逸原本担心的眼神顿时化作嫉妒。
他强忍着质问,伪装情深道:“淑雅,你放心,就算以后你毁容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傅天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淑雅推开。
她双眼通红地看着傅天逸。
“要不是你,那么爱我的玉堂怎么舍得逃婚呢?”
“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帮你偷走玉堂的成绩!”
话音刚落,收到我举报信的相关人员推门而入。
他们脸色难看,显然已经把两人的争执全都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