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她尴尬地擦干眼角的泪,试探地问我。“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你别误会,我就是和天逸哥好久没见,所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叙旧。”
傅天逸的心理素质明显比季淑雅好得太多。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对我打招呼。
“玉堂哥,你可千万别乱想,我和淑雅......是清白的。”
“对了,你们快要结婚了吧,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傅天逸将季淑雅方才给他的粮票中抽出几张给我。
那副居高临下的嚣张模样,就像是在施舍乞丐似的。
我不仅接了,还把傅天逸口袋里的粮票全都拿回来了。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有什么脸施舍给我?”
这句话,让原本怒气冲冲的两人顿时惨白了脸。
季淑雅更是一路追着我回到了家。
“你刚刚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甩开她的手,将粮票砸在季淑雅的脸上。
“那我的东西养另外一个男人,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呢?”
季淑雅气得双眼通红,颤着声音问我。
“你这是污蔑!我都快要嫁给你了,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呢?”
事已至此,她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
傅天逸也跟了上来。
他先是惋惜地看了眼地上的粮票,随后装模作样地开始劝和。
“你们这是何必呢?我就是个外人。”
“再说了,我要是真的和淑雅有点什么,还轮得到你和她结婚吗?”
因为背对着季淑雅,傅天逸冲我笑得挑衅。
他将地上的粮票捡起来,在交给我的时候,小声道:
“我知道你全都听到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最后上了大学的时候,你这辈子都只能在农村做点小生意,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谢玉堂,这就是你的命!活该让我踩着你登天。”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攥紧拳头猛地朝傅天逸的脸上揍去。
下一秒,季淑雅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
她心疼地扶起摔倒在地上的男人,看向我的目光中尽是愤怒。
“谢玉堂,你是不是疯了?”
“天逸好心帮你捡东西,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吗?”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冷笑着回答。
“好心?你就是这么好心地把我的高考成绩给了傅天逸,那你有问过我愿意吗?”
话音刚落,季淑雅顿时理不直,气也不壮了。
她心虚得几乎不敢直视我的双眼。
“你、你都知道了?”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提它做什么?”
“现在是你先动手打人的,你难道就不该好好反思吗?”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甚至用结婚威胁我。
“你要是不给天逸道歉,我们的婚礼也没必要举行了!”
我的好字还没说出口,傅天逸就开始装可怜。
“算了,别再因为我吵架了。”
“当年的事,的确是我的错,都怪我生病了,这才发挥失常,要不然也不会借他的高考成绩来用用。”
“这一拳头,就当是赔给他了。”
一拳头换来市状元的头衔和大学毕业后的铁饭碗。
这么划算的买卖,也只有傅天逸这个不要脸的能够说出口。
我抬脚踩在了傅天逸的手上,甚至还用力地碾压了几下。
哪怕季淑雅在一旁拼命地踹打我,我也不曾松脚。
直到听到手骨断裂的声音,我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才叫赔偿!”
傅天逸已经疼得在地上毫无形象地打滚,季淑雅更是心疼得眼泪哗哗流。
望向我时的目光,更是淬了毒般。
“谢玉堂,你就是个疯子,我不要嫁给你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结婚了。”
我笑着点头,“好啊,那就不结了。”
我抬脚离开,朝着高中老师家走去。
在离开家乡去参军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