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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而地府之中，陆沉夜为了找我，几乎癫狂。

    他整日饮酒，不顾一切地割肉，放血，一次次唤醒三界镜寻找。

    天君不止一次下旨警告他，他却只当耳边风。

    不仅抽空了忘川水，命人掘地三尺，还放出地府所有等着入轮回的鬼魂，让他们到人间找我。

    地府的事务大半交给了黑无常。

    陆沉夜只是没日没夜地坐在椒房殿，一遍遍抚摸里面的陈设，感受上面残留的我的气息。

    他是阎王，坐拥地府，呼风唤雨，却寻不到爱人。

    陆沉夜撕开鬼门，不抱一点希望。

    可他却从中问到了稀薄的一缕莲香。

    为了这缕莲香，他想进入鬼门。

    可宁善拦着他劝说：“姐姐已经死了！鬼门里那个只可能是神莲族死去的孤魂。”

    “沉夜哥哥，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我想想。你是阎王，进不去鬼门，要是强行进去，不仅地府会坍塌，还会引来天谴！善儿不想让你为了不值得的人死！”

    “哥哥不是说，要一辈子保护善儿吗?难道要为了一个破鞋就违背誓言吗?”

    “那善儿怎么办?哥哥不要善儿了?”

    “别在这骗我了！宁善！”陆沉夜推开她，“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我说吗?”

    “要不是你，令仪怎么可能会死?”

    宁善有些慌乱，“沉夜哥哥，我没有......”

    “没有?”

    “宁善，我已经问过大夫了，神莲莲子根本不会有毒，是你自己服毒陷害令仪！”

    “还有千年前你偷盗东皇钟，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救我吧?那一天，你根本没来过地府，你是故意带着东皇钟去毁灭神莲族的。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你嫉妒令仪！”

    “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而我竟然瞎了眼帮你脱罪！”

    “不是的！”宁善尖声道，“善儿只是不想失去哥哥而已，善儿只是太羡慕她了。”

    “凭什么她生来就是神莲，我却只是个凡人，要靠你和帝君的怜惜在天界活着?凭什么她能与天同寿，我却要一次次进入轮回受苦，就算我成了帝妃又如何，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显得我那么渺小，那么可怜！”

    “明明她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人！她的一切都被我抢走了，为何还要死皮赖脸地活着呢?”

    “你疯了！”

    “沉夜哥哥，你不会懂的！”宁善眼底癫狂，脸上却习惯性地带着可怜的神情，“只要她还活着，我就想胜过她！我就想成为她！我就想取代她！”

    “神莲族，帝妃，甚至是阎王夫人，这些都应该是我的啊！哥哥和帝君最爱的不是我吗?为什么不能帮我拿到这一切呢?”

    “哥哥说是我逼死了她，可我从来没有动手啊！都是你们说着爱我，说着保护我，把她的所有献给我的，我只是收下，难道还有错吗?”

    “我只是做梦都想变成她那样，这也有错吗?”

    陆沉夜双眼猩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是我，是我亲手捧出了一个怪物！”

    他拽起宁善的长发，勾起一个嗜血的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成为她如何?”

    “她所经历的苦楚，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全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