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宁善怕了，捂着心口抽搐：“哥哥，我心口痛......这心疾还是凡间救你时落下的......”

    可陆沉夜不仅不心疼，还咧嘴大笑：“心口疼?”

    “你还想骗我?你不是吃了令仪的神莲心吗?”

    宁善望着那双血红的眼睛吓昏过去。

    陆沉夜亲自把她送到十八层地狱。

    一向洁癖的他亲手拿起血迹斑斑的刑具，一个个地在宁善身上试过去。

    宁善痛得嘶吼，哭得断肠，可他只是淡漠地看着，更用力地把她按在烧红的烙铁上。

    “叫吧！叫吧！越响越好！”

    “要让整个地府都知道你在为她赎罪，要让鬼门里的令仪也听见，我在为她报仇！”

    “哥哥，我是你最心爱的善儿啊！我好痛啊，哥哥，你救救我！”

    “现在就怕了吗?这才过了一天。这样的日子，令仪过了千年，你不是想做她吗?你怎么受不住了?”

    陆沉夜将她拎起，丢到神莲族墓碑前。

    宁善四肢瘫软，乞求帝君救命。

    可帝君目光冷然，丢给她一纸休书：“本君没有你这个帝妃！”

    “本君只恨当年为了你把令仪拱手让人。若是重来一次，本君定不会再信你。”

    “你名为宁善，却作恶多端，不如改名宁贱。”

    帝君在虚空中一划，所有人便只记得宁贱这个名字。

    宁贱拼命磕头，陆沉夜却不会放过她。

    一刀插入她的丹田，用力搅动着，从中挖出莲子。

    莲子被血污染成红色，隐隐带着不祥，陆沉夜却丝毫没有发现，将莲子珍重地放在衣襟里。

    接着，他对宁善的心口下刀，挖出半颗神莲心。

    握着神莲心，他喉头蓦地一热，喷出污血。

    污血之中，另外半颗神莲心熠熠生辉。

    陆沉夜看着神莲心，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你！而是令仪！她之所以无力反抗，被押送到十八层地狱受刑千年，都是因为我！因为承载了她全部力量的神莲心一直在我心口！”

    他面如死灰，呢喃自语，“可我都干了什么......”

    昔日的背叛一幕幕浮上眼帘，他想起自己与宁贱在这里抵死缠绵，他想起自己帮着宁贱挖出骨灰，将骨灰当成烟花放了漫天，他想起自己把令仪逼得遍体鳞伤，失去自尊。

    “啊——”他再也控制不住手心的刀，手起刀落，将自己的子孙袋割下。

    这孽根！就是它！负了令仪！

    天君赶来时，陆沉夜沾着血写下一张罪己诏，昭告天下。

    “我背信弃义，徇私害人，罪无可恕！请天君允许，罪人陆沉夜辞去地府阎王之位，判永世不得超生！”

    他挥笔落下，背后的仙骨便被天道无形的手剥离。

    仙骨碎裂，发出嘎吱的响声，他却咬着牙，一句也不曾哼。

    做完了一切，他将自己关在椒房殿，把刀插入了自己心口。

    “令仪，等我，我就快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