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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阮吟有些紧张,要是在后面小门,还是下雪后掉的,那很有可能就是应绪凛的。

    那串钥匙上面挂着精致又设计感十足的几何金属标志,风格很男性化,不过她无法确定是不是属于应绪凛。

    她不想自己站出来惹人怀疑,就没吭声。

    邵鸯拿着钥匙扣左右看了看,忽然问她,“你知道是谁的吗?能不能是你那个司机的。”

    阮吟还没回答,邵鸯就说,“不过你司机来回进出都是开车走正门,这后门那么偏谁没事去走。”

    阮吟顺着她,“是啊,应该不是何良的。”

    邵鸯将那串钥匙递给佣人,“放外面挂着,看是不是家里哪个佣人丢了的,谁丢的谁来认领。”

    捡到东西的佣人没想到不是主人家的,本来还想能趁机得个奖赏,这个钥匙扣看起来就是非常昂贵的东西,那个光泽和工艺,哪里是普通佣人会用的。

    不过无人认领,佣人只好拿下去,心想着,怕也是哪个来往的贵客丢的,只是丢在后门,确实奇怪,哪有贵客不走前门走后门的,后门可进不来车。

    吃完了饭,邵鸯和应绪云一起出门去了。

    阮吟让新姨带优优去玩,她披了外套就跑到外面去,找了个角落给应绪凛打了个电话。

    他还没起,声音含糊,“这么早打给我,不是想我想的一夜没睡吧。”

    阮吟气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应家后门这里有人捡到一串钥匙,是你的吗?”

    应绪凛懒懒地,“我不知道啊……我还没起来。”

    知道她要生气了,他爬起来,翻了翻口袋,说,“好像是我掉的,昨天从小门出来,我差点滑倒,可能就是那时候掉出来的——别担心,钥匙而已,又没写名字,丢就丢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话虽如此,但是阮吟心里不安,邵鸯是个非常敏感多疑的人,但愿她不会多心。

    第218章

    众目

    这一天下了大雪后,应绪凛却是难得来了趟公司。

    早上有个会议,他宣布了一件事,是宋泊简被调回来了。

    散会后,宋泊简正要往外走,看见应绪凛还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他就停下来,等人都走了,他过去说,“绪凛。”

    应绪凛这一回倒是没有跟他犯口角,很公事公办地说,“之前海外高管离职,你带着整个分公司平稳过渡到新主管上任,做的很好,调你回来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宋泊简没想到有一天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也要说这样的客套话,他笑了下,“我应该做的。”

    应绪凛收拾了东西,起身,很淡地说,“可惜你我争执一场,最后阮吟还是嫁给了我大哥——宋泊简,你说这是不是人算不如天算?”

    宋泊简嘴角很浅地挑了下,没说话。

    ……

    下班时候,宋泊简接到了徐婧意的电话。

    两人许久没见,约到一间小酒馆吃饭。

    宋泊简看她喝着闷酒,夺下酒杯,“不要这样喝,很容易醉。”

    徐婧意簌簌落泪,“我就是想要喝醉的,泊简,我在这边也只有你这个朋友,我追着绪凛留在国内,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那个女人都结婚了,他还是不看我一眼,我就那么差吗……”

    宋泊简锁眉,“你对绪凛过去付出那么多,他都不认吗。”

    “他变了,他跟你多年的友情不也是为了那个女人毁了吗?她到底有什么魅力,结婚生子了,绪凛还惦记……我到底该怎么做……”

    宋泊简看着她坐在那里伤心地哭着,“婧意,你守着他就好,他会有一天回心转意的。”

    “你别哄我了,我没希望了……”

    “不是哄你。”宋泊简递给她纸巾擦脸,“也许用不了多久,绪凛也会体会到彻底失望的滋味,到时候你还在他身边,他会看到你的。”

    徐婧意当他安慰自己,哭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宋泊简看着她,若有所思地出着神。

    ……

    自打上次应绪凛夜半跑过来,却弄丢了钥匙被应家人捡到后,阮吟好长一段时间都避免和他碰面。

    他也忙着追查一些事,没怎么出现。

    再碰面,已经是次月,大伯应瑞过寿。

    应瑞在应家威望最高,在外界也最有影响力,寿宴自然是要办的,不过应家毕竟是连着发生了不好的事的,应瑞没有大操大办,只请了亲朋好友办了个家宴。

    阮吟跟着邵鸯和应绪云到场。

    阮吟代表二房送上贺礼,大伯应瑞一直是比较正面的长辈形象,其实阮吟一直以为,大房会出手干涉遗产那块地的事,但是并没有,邵鸯想的让应绪云结婚的这个法子,大房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为难,甚至在三房找茬的时候,出言平息了可能的争斗。

    不过人是不能只看表面的,尤其是这些浸淫商场多年的生意人,阮吟可不认为应家大房会有好人,尤其是在她已经查到了一些端倪,害死父亲的,害了姐姐的,他们阮家这么多惨剧,都和大房相关。

    应肇行依旧操持着整场,他几乎顶替了应瑞的位置,成为了大房的掌事人,今天他太太言理也露面了,进入孕后期,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她看起来很是辛苦,就算是坐在那里不动,也一直难耐地捧着那沉甸甸的肚子。

    阮吟借着拿饮料,和她攀谈道,“双胎会格外辛苦吧?”

    言理点点头,“是很难熬,不过就快了,医生让我下周就去住院,准备剖出来了,我真的怀不动了。”

    言理觉得她是过来人,跟她请教了一下生孩子的事,两人倒是挺有话聊。

    那边应肇行招呼客人,看到她们后,走过来,扶着言理给她椅子后面加了个垫子,“腰还行吗,坐会儿就上去吧,这里不必你非要在。”

    言理吐出两口气,“我要在这的,回房间躺着太没趣了,在这里找人跟我说说话挺好,你不用管我。”

    应肇行跟阮吟点头打了个招呼,又给言理拿了盘吃的,哄她,“吃点,我让厨房特意给你做的,清淡口。”

    应肇行看着她吃了两口,才起身又去忙了。

    阮吟一直看着他们,倒是真的看不出来两人是各怀心思的夫妇,看不透的,出手伤害姐姐的,是言理,还是应肇行。

    言理吃了两口,看应肇行没再注意她了,赶紧把嘴里的肉吐到盘子里放到了一边,跟阮吟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吃素好多年的,怀孕后就没法了,要给孩子营养,但是吃肉还是会恶心,所以他们逼我吃多时,我就偷偷吐掉一些。”

    言理笑得有些感慨,“结婚那么多年都没孩子,我只好去庙里许愿,多做善事,多积福报,这不肚子里一下来了两个……”

    阮吟看着她,坦白说,直觉言理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阮吟其实有很多方法试探她,但是看着她即将临盆的肚子,阮吟做不出来刺激她那种事。

    她跟言理聊得来,那边,三房的应萱翻着白眼过来了,看到阮吟就夹枪带棒,“晦气,我大嫂要生了,不吉利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走远点。”

    阮吟没搭理她,言理倒是皱眉说,“应萱,怎么讲话的,别没礼貌,你要叫阮吟一声二嫂。”

    应萱可忘不了上次在应家掉进池水里的窘状,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使坏,反正跟阮吟是逃不了关系。

    阮吟不欲再说,转身走开去餐区。

    正拿东西,抬眼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是应绪凛。

    他站在桌对面,用夹餐的夹子碰她手里那个,隔着个桌子跟她说话,“等会上二楼朝后花园的阳台来,有话跟你说。”

    阮吟低着头,做出没有在跟他说话的样子。

    他看她那样子就觉得太好欺负了,夹子抢走她夹着的香肠,邪恶地说,“想吃我喂你……”

    她扔下夹子就要走,就在这时,一旁架子上一个滚烫的热汤壶突然掉下来,正朝着阮吟身上砸落。

    周围有低呼响起,阮吟在那一瞬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等她反应过来后,却是应绪凛在那边用手将那个汤壶硬生生抓住了。

    他整片袖子都湿了,手上被烫出了一大片红痕,而这一切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周围已是一片静。

    第219章

    界限

    突发的意外引起了周围众人的注意。

    阮吟看到应绪凛的手,下意识地就要过去。

    他却是朝她扫了个眼神,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头走开。

    那边应家大房的人听见了动静,赶紧过来,大伯应瑞看到是他伤了,忙说,“是绪凛呢——赶紧让司机送你去医院,烫伤了可是不得了。”

    应肇行在生意上和他略有交集,平时都是比较客气的,也说,“是我照顾不周,管理不当,绪凛,我送你去医院一趟吧。”

    说着就要亲自去开车。

    应绪凛伤了的手垂着,袖子挡着,也看不出来具体的情况,他很淡地说,“不用了一点小事,大伯,我先去一趟医院,贺礼送到前台,就不留下给你庆生了。”

    应瑞对他还是比较看重的,送他到了门口,叫了司机过来给他开车。

    应绪凛也没多留,免得引人议论,很快就上了车,让司机送他去医院。

    门口,应家人许多都走出来,他看到阮吟的身影,朝她远远看了眼,这时候还是让她保持距离的好。

    车子走了,阮吟的心一下子跟着空了一下。

    她站在那,这就是和他的距离,无法跨越的距离,他有事,她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关心,多看几眼都怕被人看穿。

    她站在那里,旁边的邵鸯已经收回视线,问她,“刚刚是你跟那个私生子一起站在餐台边吗?”

    阮吟凝了会儿,回头说,“嗯。”

    邵鸯冷冷哼了声,带几分幸灾乐祸,“谁叫他爱出风头,二房有我绪云来了,轮得到他出面吗,活该。”

    见阮吟不吭声,还有些心不在焉的,邵鸯忽然盯着她问,“你跟私生子在餐台旁有说话吧?”

    阮吟淡淡,“只是打了个招呼。”

    邵鸯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打量,“是吗,你私下里跟他还有的聊吗?”

    “没有,只是遇到了会打个招呼。”

    “私生子那个人下作卑鄙,绪云和我们家老爷子变成这样,没少有他在背后使坏,他这个人作恶多端,早晚会遭报应的,今天不就是个例子,这个人心眼坏,他活该……”

    邵鸯忍不住刻薄地说起来,阮吟却是听不下去,打断她,“大伯招呼家里人入席了,我们过去吧。”

    邵鸯皱了皱眉头,觉得她打断别人说话没礼貌,但那边确实在入席了,只好跟着她一起推着应绪云过去。

    宴会到了中场,阮吟也没心思吃喝或是应酬,她借着去洗手间,拐弯去了外面。

    外面还是有些冷的,应肇行跟言理在外面送客回来,碰到阮吟,她正弯腰在在台阶下面找什么。

    应肇行过来,客气地问,“怎么了弟妹。”

    阮吟借机说,“刚才手刮在衣扣上面,戒指掉了,不知道掉哪个缝隙去了。”

    应肇行倒是很风度,帮忙在台阶周围找了圈,很快就在一个缝隙里找出了一枚翠绿的翡翠戒指。

    看到戒指,他微微怔了下。

    阮吟松口气,“谢谢大哥,戒指是我婆婆给我的,丢了真的没法交代。”

    言理捧着肚子走过来,阮吟趁机问,“听说这戒指是奶奶传下来的,一对分给大房二房各一只,大嫂应该拥有另外那只吧。”

    言理却摇头,“没有啊,我没见过哎,这戒指真好看——”

    说着撒娇似的玩笑,“肇行,哪天见了婆婆,记得帮我问她讨过来,我也想要这个家传的戒指。”

    应肇行笑了下,将戒指还给阮吟,却没再说戒指的事。

    他扶着言理的腰,“进去休息吧,不要累着了。”

    阮吟跟着他们一起进去,应肇行倒是真沉得住气,另一只戒指在姐姐手里,应肇行将家传的戒指给了妻子以外的人,言理对戒指的存在甚至都不清楚。

    那么,看来这件事就是应肇行本人动的手了,言理并不知晓背后的种种,这个男人有不止姐姐一段婚外情,表面上看着体贴正经,内里却是藏污纳垢。

    阮吟也没再继续试探了,她就算真的拿到了什么把柄,言理那么大的肚子,这个时候也不好大动干戈的惹出风波。

    暂且先按捺着,再找更多证据吧。

    ……

    宴席后,一行人回到应家。

    应绪云最近状况还不错,今天竟然浅喝了两杯酒,整个人不那么死气沉沉了,回到家里,还叫佣人继续拿酒过来,又叫阮吟,“陪我。”

    阮吟是要上去看优优的,邵鸯听见了,叫她,“绪云叫你呢,反正孩子有保姆,这会儿也要睡了,你就别去了,陪绪云回房间,喝两杯。”

    “我今天有点累我想早点休息,优优这两天有点咳嗽,我还是去看她一下才放心。”

    阮吟直白地拒绝了,她平常不太会这样强硬地拒绝人,邵鸯看着她上去,又看看脸色不太好的应绪云,有些心疼儿子,也气阮吟,禁不住跟上去,到楼上,叫住阮吟停下。

    低声地训斥道,“你什么意思,绪云让你陪他喝两杯,你有什么可闪躲的,绪云难得心情好,你非得扫他兴?”

    “我觉得我可能要再明确一下。”阮吟脾气好也不是没底线的,重申道,“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只是互相帮助的形式婚姻,上次您让我照顾绪云过夜,其实已经是越过当时说好的界限了,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我希望就那一次了,我只做我该做的。”

    邵鸯有些气恼她敢顶撞,“什么是你该做的?你都跟绪云是夫妻了,你照顾他一下难道不应该?”

    “那不只是照顾,他是有……”阮吟说不出口应绪云是有欲望的,她知道邵鸯也应该懂,“我可以在生活上照顾他一些,但不能超过界限,您之前说过的,他不对我怎么样,希望现在也不要打破那个前提,我还是那句话,该我做的我做,不该的,请不要勉强。”

    阮吟说完就去了儿童房看孩子了,身后,邵鸯咬牙切齿的,一个软柿子现在还强硬起来了,真是不能把她捧的太高。

    看来她是忘了自己几斤几两,需要给她点提醒了。

    第220章

    闲言

    夜里。

    南山的房子,应绪凛靠在沙发上,手上的烫伤处理了,但是还是比较疼的,他晚上睡不着,窝在客厅里随便地看着电视。

    正躺着,忽然听见外面有开门声。

    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坐起来,没一会儿,果然是有人进来了,提着东西,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心里是一瞬间涌起暖意的,起身说,“阮吟?”

    阮吟望了里面一眼,“没别人吧……”

    他气笑,“能有谁,不放心就自己进来看看。”

    阮吟没看见有别人的鞋子,才回手把门关了,一边换鞋进来,一边看着他,“你的手怎么样了,烫的严重吗?”

    她心里是一直惦记着的,但是不能马上来看他,只能等到夜深了,别人都睡了,她才敢偷跑出来,但也是冒了风险的,总之和他之间,一切都只能偷偷摸摸。

    她看了看应绪凛的烫伤,右手和手臂都有伤到,不轻,烫伤是最疼的,她平时手上烫个泡都要疼几天。

    她看着他的手,忍不住说,“傻不傻……”

    他没怎么在意地说,“我不犯傻,你让我看着那汤壶掉你身上啊,毁容了怎么办,我是个大男人的,总比你皮糙肉厚。”

    她从口袋里拿了烫伤的药过来,“这个是我爸以前给我用的,很好用,涂上就不会疼了,也好的快。”

    应绪凛坐在那儿,手一伸,等她来弄。

    阮吟就知道他会这样,去洗了手,拿了东西过来,帮他擦药。

    她动作很轻,握着他的手,边擦药,边看他的反应,他眨一下眼睛,她都怕是弄疼他。

    真的细心。

    他突然有一种熟悉感,抬手搂她肩膀。

    阮吟吓一跳,“干什么乱动,碰疼你。”

    他无所谓,反正药也擦完了,他用好的那只手把她拉过来,按她在自己胸前,“陪我躺会吧,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过了。”

    他伤的那只手就搁在旁边,阮吟不能动作太大,靠着他胸前,叹了口气,没再动。

    他听着电视,搂着她,倒是有点困了,跟她说,“我在海外找了个实验室,抽调人去重做你父亲的实验,结果可能还要等一阵子。”

    他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她头发很滑,上面还有淡雅的清香,他闭着眼,有些熏然,“其实你那个桃子味的洗发水,真的好闻,能不能换回来。”

    阮吟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干笑两声,“客观立场,不是私心。”

    她下颌抵着他胸膛,“你给我的录音,我听了。”

    他掀开眼皮,“什么感觉。”

    “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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