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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换言之,这娃长的完全没规矩。

    可相比金花,桐桐倒是不觉得这孩子的样子很糟糕。她是鲜活的,是蓬勃的,她的生命力足够的旺盛。她能怼天怼地,想来也并不会差。

    桐桐把兜里的奶糖递过去,这孩子看了好一会子,蹭的一下伸手拿了,然后剥了糖塞到嘴里:“我奶说,那女人她妈偷着把我扔到你家是为了享福的,你没要,还把我送回去了。”

    “嗯!我家孩子多,我有六个孩子,我的孩子还会生孩子,你觉得能享福?”

    “你家能有好工作。”

    “你爸也能安排好工作。”

    “我不搭理他!他不要我奶。”

    “但他的工作是好工作。”

    这孩子想了想,撒丫子就跑:“王友王友我得要工作”

    王友:“”等我退休了,你再接班吧。

    “你要不给我安排工作,我就住你家!天天欺负你这后老婆,打你儿子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告你遗弃不成又虐待”

    王友一听谁告他,头皮都发麻,薅着这丫头塞到拉煤的卡车上:走走走!先走。不够丢人的!

    他那个后老婆拉着个脸,一下一下的戳他。

    王友还没说话呢,这孩子就说:“你戳他,他戳你,你俩回屋戳去。”

    这话说的,司机没忍住,吭哧一声给笑出来了:这姑娘怕不是个二百五!彪呼呼的!

    稍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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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0

    [1472]世俗烟火(142)三更

    世俗烟火(142)

    杨家的两个儿子被判了无期,两个媳妇跑了,不知所踪。两人的爹也跑了,到大城市要饭拾荒去了,这人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大城市讨饭都要比乡下种地强。

    就剩下金淑带着六个孙子,大孙女十三了,她留在身边了。剩下的五个孩子,不管男女,她说养不了。现在都联产责任制了,再不是以前那种集体劳作。

    大集体的好处就在于,像是金家这种情况,生产队会管的。口粮也会给,绝对不会看着饿死。可现在,她是小脚,下不了地。孩子们还小,指望他们种地吗?

    既然养不活,这辈子也别想爹妈的事了。她得给孩子找个活路。

    于是,想带着孩子找来的。她跟村里人说,“牡丹只生了一个金禄只有一个就算了,还没有儿子”

    金雀她妈就骂:“你猪油蒙了心了,打啥算盘呢?你是杨家的人,你儿子挖了金家的祖坟,还把你家的崽子往金家送,这是想干啥?再说了,人家不是生不了,人家是不想生。”

    村里人可不得笑嘛,“人家金福和牡丹的儿子都二十多了,转眼孩子成家,这就抱上孙子了。你送你家的去?你们算干啥的?再说了,挑猪还看母猪呢,你家这都是啥种,心里没点数?”

    话说的很难听!这掘墓刨坟的事本身就惹人忌讳。这种忌讳不是迷信,而是人死了之后,腐烂肯定是尸气。从古到今,都怕因为这些原因引发疾病或是瘟疫。所以,总是有各种传说在警示世人,千万不敢这么干,这是要被脏东西缠上的。

    这一旦发生瘟疫,在交通不便的时候,一村一寨能死完。那你说,这能不惹众人怒吗?

    再加上杨家这俩孩子真的不是好的,小偷小摸就算了,其他地方的小恶多不胜数。事不大,可就是叫人厌烦。说翻脸吧,又怕得罪这种人再招致报复,犯不上的。

    现在人进去了,大家不怕了。再加上把他们自己把最大的靠山得罪狠了!谁跟她客气?不欺负她,但也不会容忍她。

    大集体的时候,就数他们家能多吃多占。生产队的领导也知道刺头难应付,难免多偏一些,叫他们少生是非。

    金淑以前还不这样,这些年他家的家风彻底败了,她好像也不打算讲理了,总把她的歪歪道理拿出来跟人掰扯。

    那可没人惯着!

    好些人心说:看看!金镇有办法,他能弄到化肥,有门路。大家都想用人家的弄来的化肥,这可不就都为金镇说话,替金镇打发麻烦了吗?

    这事在桐桐压根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村里人给弹压了。可孩子确实养不活,也确实有需要孩子的人家,大队出面,找能收养孩子的好人家。不骗人家,只把事给人家说明白。

    杨家六个孩子,最大的十三,不送人了!这孩子顶个大人用了。还有个五岁的小女孩,村里人说,算了,这个姑娘也不送人了,留下伺候村里的五保户老太太,村里给这个孩子拨粮食。

    一是正常家庭,愿意要女娃的却是难找;二是女娃子送到没血缘关系的人家,真的不安全。

    那就不如留在村里,跟五保户老太太作伴去吧。老太太身体还行,六十来岁,再活十年,孩子都大了。大了能干活了,回本家去,也不是负担了。

    剩下四个男孩子,很快就被人领养走了。有五十来岁的夫妻,家里生了四个闺女,都嫁人了,但就想要个儿子的。还得要大一点的男娃子,也不算是太累。六十岁就能给孩子娶媳妇,还能抱孙子。

    也有一直不生,人家就老抱小一点的男娃子,孩子没啥记忆,回去养一养就养熟了。

    反正是说好了,送出去就再不相认了。

    这四个男娃子,每个养家都给了金淑三十块钱,一口袋粮食。

    金淑在家哭的呀,想起来就哭一场,去老太太的坟头边骂边哭。要不是老太太费要一块手表,至于走到今儿吗?结果呢?一块手表一百二,自己四个孙子被人家抱走,一共也一百二。

    想起这个,就说心里得是啥滋味?

    骂到后来,她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提着尿盆上坟地,把尿盆倒在老太太的坟头,故意恶心老太太。从她被缠足,伤口感染,导致小脚加残废,嫁了个残废男人。要不是他们两口子残废,生下的孩子就有能力管,家里的日子好过,孩子怎么能养成小偷小摸的恶习呢?

    谁不想当个好人?老实人不敢当坏人,只有被逼无奈的聪明人才会想着走捷径。所以,不是我俩娃子不好,实在是都被这老太太给害了。

    他们但凡肯伸手帮一把,怎么就成这样了?

    所以,都是老太太的错!她生下自己是个姑娘,是自己的错吗?非要给裹脚,是自己的错吗?哪一件不是老太太害的?

    骂完了,却又坐在边上哭:“我的妈呀害了我一辈子的妈呀我那狠心不顾我死活的妈呀”

    罗宝琴被释放回来,晚上偷摸进村的,天亮就又走了,村里大多数都不知道。当年情况特殊,她被判的久了。而今对当年的案子重新审核,放出来很多人,其中就有罗宝琴。

    家里的事她知道了,然后她坐到金花的门口。

    金花接了婆婆回来,就见到了亲妈。她不敢怼亲妈,亲妈也不咋,就是住到她这里,吃在她这里,“花儿,妈为了你,受了大冤屈了!你哥嫂你侄儿都受挂累了。你得管呀!你还有工资,妈不好意思叫你哥嫂给养老了以后妈就靠你了。”

    真就是啥也不干,天冷回屋坐到炕上,天热坐到外面透气,啥都得金花伺候。

    看着金花伺候前婆婆,她也不拦着。她前婆婆怎么折腾她,她这个亲妈也学着去折腾。金花啥也不说,按时上下班,回来按时做饭,伺候亲妈和前婆婆。

    养的那个野丫头回来拿她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带走了。

    她奶奶喊她:“妮儿呀,你也不要奶奶了。”

    这妮子头一扭:“我要你个锤子!王友的后婆娘可说了,你就稀罕孙子。王友头前儿娶了天仙回来,你嫌弃人家生个姑娘,把亲孙女往死的饿!结果呢?人家跟王友离婚了,还嫁了个头婚的,还是个领导。人家生了俩儿子,过的可好了!你瞧不上的孙女,人家考上大学,是大学生呢!

    王友那后婆娘还说了,你这老虔婆心眼坏的很!对我好就是叫我给你养老的!我一想也对,你还真就是骗我的!你没挣一分钱给我花,你凭啥说你对我好?你对我好,有啥证据?”

    王友妈:“”她总觉得这娃子是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像是缺根弦似的。

    她哄着说:“那婆娘勾搭你爸爸,你爸爸寄回来的钱都少了。”

    这妮子把包裹一背:“我就知道,后妈就没好的!我得回去我不回去,她家得白面馍得给那俩小崽子吃。”

    说着,就又出来指着罗宝琴:“你害的我发烧,差点把命丢了,你咋还有脸来呢?你再这里呆一天,白吃一天,我就上你家得门,背粮食去!”

    罗宝琴:“”我还得带着粮食叫金花伺候我?

    这野孩子放狠话:“不信你就试试?!”

    要走了,又白眼翻金花:“我奶说的真对,你脑子就是不够数。”

    罗宝琴:“”她也心虚,怕是当年发烧把孩子烧傻了。她这话说了一圈,到底是向着谁的?

    “哪里傻了?”桐桐看看门口的一堆煤:“那孩子可一点都不傻!”人家说吃了自己五个奶糖,捡了一筐子炭,坐着拉煤的顺风车过来,顺便给自己送一筐子炭。这都是她在矿场周围的路上捡的,不是偷的。

    那人家给送来了,桐桐白要吗?这么大点的孩子,背来的呀。哪怕是顺风车,可这也有相当的一段距离得走着。

    她给这孩子取了吃的,又给了两毛钱,说给她的路费。

    结果下午,这孩子又来了,还背着炭,就开始在农场的门口站着,说是等顺风车,可进出的人,她都问:“要炭吗?两毛一筐子。”

    都是自己做饭,炭的话慢慢攒着,也要用的。冬天还得用煤球,这玩意农场能联系到,但是量也是卡着的,勉强够用。有卖炭的,两毛贵了点,但也能接受。

    等桐桐发现的时候,这孩子一天三四趟,都在这里卖了半个多月了。

    整天弄的脏兮兮的,一脸的黑煤灰,但是一天白得好几毛钱,一个月挣的比学徒工的工资可高了不少。

    金喜进进出出的,她还喊舅舅,问说:“舅,你会打煤球吗?”

    啊?金喜带进去,给打了几个煤球叫她看:就是这样弄的。

    然后人家冬天开始卖煤球了,谁家要是买不起一百个,那五十个她也卖,也给送。就是要十个二十个,她也乐意。拉个破架子车,一天天的跑,不闲着。

    等到快过年的时候,金喜还收到了一包点心一包水果糖。

    小蝉打趣:“哟!您大外甥女给您送年礼了。”

    金喜哈哈就笑,金家出嫁女,就金花生了姑娘,剩下的真的都是小子。从来只有外甥,外甥女还是个新鲜事物。这孩子虽然彪呼呼的,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但其实真不招人讨厌。

    但你要说懂人情世故吧,她知道给这个所谓的舅舅送礼,住在对面的爸妈那边,这孩子也不是不知道那是谁,也不是没登过门,但就是没去送礼。

    金喜过去当有趣的事一样跟四爷和桐桐学,然后说:“还是有点傻。”

    四爷摇头,那可不是傻,而是觉得她送了炭:“你妈给了二毛钱,就是不想来往的意思。既然不想来往,人家就果断的不理你妈,也不跟你妈来往了。”

    桐桐:“”我是那个憨女娃的拒绝往来户!

    明天见

    [1473]世俗烟火(143)一更

    世俗烟火(143)

    人的命运,总是有些无常的。

    尤其是进入了老年之后,离别成了人生的常态。先是当年在供销社的老白叔,过世了;后来,曾经在农场被庇护的好几个老朋友,也先后病故。

    整个冬天,桐桐和四爷都在来往于医院和葬礼之间。

    还没来得及感叹呢,林宝书又打电话:“大姐,老谭肺癌晚期。”

    桐桐:“你还好吗?”

    “嗯!老太太糊涂了,不敢叫知道。”

    老谭的妈都九十多岁了,还健在。人活到这种岁数,若是子女早于她病逝,之于她而言是幸或是不幸?

    知道了,那当然就要去看望。

    林河东作为老丈人,一时都接受不了。结果老谭心大,说当年幸运,没死到战场上。往后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有啥舍不得的?虽然老娘还活着,可这不是糊涂了吗?经常把孙子认成儿子,孩子们都孝顺,老太太肯定能寿终正寝。

    他看的看,大夫开的中药还喝着呢,积极配合治疗,看起来也还行。

    但是林河东因为这个消息,真的是扛不住了。

    看望了女婿之后,回去就没有起身,不愿意吃也不愿意喝,跟桐桐说:“我一闭眼,就梦见你妈,我大概是活不长了。”

    也是老了!心气也散了。看见老谭的母亲,更畏惧于子女先于他故去,因此,他没有心劲了。

    他看着眼前的大女儿,奔着六十岁的人,可其实看着比宝书和宝墨都年轻。就是跟四十多岁的人站在一起,都能冒充人家姐姐。

    “桐!”

    “嗳!在呢。”

    “受委屈了!受委屈了!”

    桐桐:“”她摇头,“没记恨!别挂心上。”人不能比,虽然不算多好,但也没有更坏。不管是原身还是自己,做闺女也一样,不是很好,但也没有更坏。

    亲缘一世,缘分由此而终。自此两不相欠!

    所以,直到人咽气,桐桐也没掉一滴眼泪。活着的时候,能做的都做了,也算是尽心了,别的再没有了。

    孩子们一样都没回来,安静又低调的把人安葬了。以后会有来往,但随着年龄的增大,行动都随着子女而变动,便是兄弟姐妹之间,来往的也只会越来越少。

    林宝书问说:“等我姐夫退休了,你们怕是要去京城吧?”

    是啊!得去京城。

    “离的远了,咱们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那咋办呢?你们也都有了孙子,生活的重心也边了。知道有个手足,想起的时候也有牵挂,这也就不算是辜负了手足一场。

    林宝墨打岔:“我常去京城,能见的。”咋还都跟生离死别似得。

    在一边的小蝉看的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她跟小姑子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这一冬,葬礼都没法细算。当年小姨多利索的一个人,现在头发都白了一半了。老姐俩站在一块说话我看的心里难受!咱妈不显老,可也遭不住老送旁人走”只想想,熟悉的朋友一个个的离开了,心里害怕不害怕?

    对死亡肯定是畏惧的吧。

    挂了电话,小蝉回去还跟金喜说:“要不要咱俩住对面去,在一个院子里,打搅打搅,省的爸妈在家里胡思乱想,老说起死了的故人。”

    金喜:“”不至于吧!我看爸妈的情况还可以。今儿,自家那老娘还问自家爸,县城的电影院不成,新片子都轮不上。农场得有自己的电影院,或是音影室。

    这像是心里存了事的?

    他说:“住过去就算了,我想办法弄电视票去,看看电视打搅打搅。”

    可还没等他弄到呢,顾艇托人,给弄了一台大彩电送来了。又弄了什么录音机,各种流行音乐的磁带,还有跟砖头似得随身听,走哪听哪。插电可以,带出去也行,就是有点费电池。

    枝芳拉了牡丹去逛街,指着那高跟鞋,高跟靴子,问牡丹:“大嫂,你觉得咱妈喜欢哪个颜色?”

    啊?这给婆婆穿?

    “妈可不是老古董,您别老买那种给老年人穿的衣服。”

    “那个保暖。”

    “这个也保暖。”你们都不懂咱公婆,他们都不是弄潮儿,他们是先觉者,这种人你给打扮成老太太?也就是知道你是真孝顺,要不然你必不讨好。

    枝芳一脸的笃定,指着一双黑色的细跟高靴筒:“那双要三七码的。”

    “这是最新款的,是港城货。”

    拿到手里,果然质感不错。

    牡丹担心:“地不平,再给摔了。”咱婆婆都快六十了,孩子们要是不上大学,重孙子都满地跑了,你给买这个?人家不得骂老妖精?

    “哪怕是摆着看呢?哪怕是家里穿呢?”咋这么不上道呢?枝芳越发决定,给婆婆多置办一点时兴的,“再把那双红色的皮鞋拿来,对中跟那双”两双都要了。

    牡丹不能叫枝芳一个人掏钱吧,“我带钱了。”

    “我买鞋,大嫂买衣服。”

    行!可以。

    然后枝芳给挑了毛呢大衣,长到小腿肚子,带着腰带,能卡住腰身的。要非常有风情的大丝巾,要高龄的羊绒毛衣,要颜色尽量鲜艳的羽绒服。

    牡丹不是心疼钱,她就是觉得,这衣服开颜和霜天穿出去都不会觉得老气。

    枝芳说牡丹:“大嫂,现在得反过来了。您想怎么打扮开颜和霜天,你就怎么打扮婆婆,这就错不了。”

    牡丹:“”行吧!穿着不合适了,咱妈会说她穿的是孩子们穿旧的,过时的。

    小意一看两嫂子买的东西,干脆叫上大姐,两人上街。小如只给父母买内衣,时髦内衣给买上。小意呢,给爸爸挑衣服,配着嫂子们给自家妈买的挑。

    就像是男款的大衣,不仅的毛呢的,就是风衣穿上应该也很好吧。中山装慢慢补流行了,但是高档的西装还是能提两套的。

    里里外外的给买起,叫来开会的人给捎带回去。

    年前,桐桐就收到了半炕的衣裳。除了别人从京城捎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包裹,是从特区寄过来的。里面有十条牛仔裤,蓝格莹莹的颜色,这应该是润叶寄回来的。

    好吗?应该是好的。但是四爷和桐桐都不满意。桐桐觉得颜色上来说,还是太过于保守。

    四爷点头,你肯定不喜欢,毕竟不热闹。

    不热闹是对的,但是你们这个配色,只是没犯错,并不是说时尚!钱没少花,其实配到一块,还是土的掉渣。

    而且,给男士买了西装,为什么不配皮带和皮夹呢?给女士买了高龄的毛衣,长风衣,这颜色搭在一起还能干。可你们这长丝巾怎么往上搭?

    心是好的,只是不具有时尚度,凑活着在小县城能做个时尚达人吧。

    桐桐翻腾了半天,还是穿了牛仔裤,然后是紧身的高领毛衣,穿上靴子之后,把牛仔裤塞靴子筒里。再看看大衣:“”她跟四爷说:“是不是搭一件白色的宽松的短羽绒服会好看一点”

    是啊!至少不犯错。

    没有搭配,就这么凑活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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