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抄家流放,女子流放边地,男子刻字进教坊司,比死也轻松不到哪去。小父跪在地上,哭求母亲再想想其他办法,你是女儿身怎么可能入宫做妃。
母亲摇头哽咽,“来不及了,后日便是入宫的吉时,长宴的画像已经报上去,来不及了……”苺鈤缒綆??嗨堂五⒋五七34⑥澪五
小父失神落魄地瘫软在地上。
池家共有四女一子,正夫所出得二女一子,剩下得便是你和还是孩童的四女。
大姐早已娶夫,二姐远在外地书院念书,四妹还年幼,剩下得便是你了。
你与嫡兄皆有貌美之名,若加上妆面手段起码也能凑到七分相似。
这七分,已足够。
如之前般,舍一人保全家,这是池家上下都讳莫如深的事。
进宫前,母亲将平适交给了你,说平适是忠仆,会弄妆,他能在宫中帮你。
你点头,带着平适进了宫,一并带走得还有七根金钗,六根是主父之前给嫡兄备得嫁妆,一根是小父偷偷塞给你得。
你和平适一同进宫,自此平适是宫中唯一知道你女子身份的人。
因家世低微你入宫也只做了一名小小的八品小侍,一开始你与平适还担心会被女皇召见,身份会败露,后面发现全是多余的担心。
女皇身子病弱,就算选秀后身体好上了一些,也不常来后宫,最多会去几位位分高的贵人宫内,像你这般不知凡凡的小侍,深宫中多不胜数,本来就是冲喜进宫得,可能女皇都不记得有你这号人。
进宫后,家世低位份低的人都不约而同住进了后宫中最偏僻的宫殿,与你一同搬来常宁宫的还有另外几人,但他们都不想在此磋磨岁月过着惨淡的一生。
深宫中自有活得好的路子,或给尚宫局塞银子,或得了哪位贵人青眼搬了出去,与你一起住进来的人就这样慢慢都搬走了。
你因着身份低微不用去君后宫中请安,又住在最偏僻的宫殿少有人来往,担惊受怕了一段日子后倒也在深宫中寻了一条生路。
入宫三月,因没有恩宠,殿中又没有油水可捞,连尚宫局派发到身边的奴才都跑得差不多了,他们不想跟你这个注定老死深宫的主子,便攀到了其他妃子身边,被那些贵人要了过去,这其中也有你的放任,怕被人发现池家以女换男送进宫的事情败露,身边伺候的人总归是少一些较好,如今该走的人都走了,这常宁偏殿就只剩下你和平适。
你和平适较之一般的主仆多了一份说不清羁绊,你们的关系并不亲密,羁绊也由秘密产生,将你们紧紧缠绕紧绑在一起,便是死也是被人连根拔起共死,只有这样才不会产生背叛。
平适是你在这深宫中唯一的依靠,是与你交缠的藤蔓,他一直未归,你心里便越着急,宫中贵人众多,前几日你才听平适说起隔壁宫殿中一名常侍身边的宫人因冲撞了温贵君,被温贵君身边的侍从打了二十大板后丢去了尚衣局,连那常侍都被温贵君斥责管教不力,不仅被罚了俸禄还被禁足两月,惹来你的唏嘘。
平适常会和你说些宫中发生的事来叮嘱你不要随意外出,若你的身份被发现便是灭九族的大罪,平日你因身份低微不引人注意倒也安安全全在这深宫中过了半年,
可如今平适已有两个时辰未归,你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担忧、害怕复杂的情绪让脑袋越发昏胀。
你害怕平适出事,一枝藤蔓上的人,他若出事你不可能独活。
你在殿中踌躇着,焦躁的内心在这一刻驱散了寒冷。
下定了决心,当即从衣柜中翻出一件披风披在身上,拿了块丝帕遮住口鼻,便打开殿门往风雪中奔去。
苍天大雪,冷冽厚雪积压在脚下,每踩一步便留下一个深坑,行走得越发艰难。
你低头前行,雪落在身上又沉又冷,脚陷进厚雪中,拔出时动作笨重又吃力,喘着气抬头望天,入目是迅疾又密集的雪白,好像要把你永远埋在深冬一般。%??更薪?六???????巴??
大雪中的宫道上有人踩着雪面行走,步子拖得有些长,步伐嘈杂,能听出来是一行人。
你站在常宁殿前,一眼便看到白色大雪中走来的深色宫服。
是尚宫局的人。
你抬手挡雪,因风雪过大眯起的眼睛这下把前面那行人看清了。
身穿深色宫服的尚宫局宫人埋头行走,前面身披黑色披风,冷冽风雪压不住他锋利的眉眼,好看得眉眼更显几分狠厉阴冷。
那一行人向常明殿走来,除了前面那一人,其他人都是安静前行。离得近了,你便看见后面被他们在雪地中拖行,不省人事的平适。
……
第39章0039
替兄进宫的你(女尊np)2
你抿着唇站在常宁殿前,冷冷看着向你走来的一众宫人。
入目皆是纷飞的大雪,不省人事的平适被人随意提着脚在雪地中拖行,一路过来身上盖了层厚雪,看不清脸,拖在地上的身体不时抽搐一下,仍昭示着他还有一口气在。
你垂下眼,拢在袖中的掌心捏紧,心已冷了半截。
这一次来人来势汹汹,你定是凶多吉少。
宫人穿着尚宫局特有的深色宫服,带头的男子明显品级比其他人高,衣摆绣着黑色暗纹,深色绫缎袍子比起一般宫妃穿得还要矜贵许多,一身冷冽气质倒不像个奴才,而是高高在上的贵人。
“池小侍。”
带头的男子走到离你三步远的位置微弯腰向你行礼,语气冰冷,长长的睫羽凝着冰霜,更显五官冰冷寒冽。
无需你开口,男子自己起身,抬起手在空中一挥,后边拖着平适的两人就走上前,将不醒人事的人丢在你面前,为了使你看清,还伸手拍走了平适脸上盖着得那层薄雪。
一张平平无奇泛着青紫的脸清晰地呈现在你眼前。
就算有心里准备,你还是震住了。
平适还穿着早上走时得那身青色宫服,深红的血晕了半身,血液凝在衣摆,滴在雪中,点出了冬日的一点红意,那一点红意在雪中格外清晰,像是画纸上陡然晕开的朱砂,突兀又显眼,但很快又被大雪盖住,什么都不剩。
掌心传来刺痛,不知觉中指尖陷进掌心留下一道道血印,你冷下面容警惕地盯着那带头的男子。
带头男人抚了抚袖边的褶皱的衣角,慢慢开口。
“今早尚宫局来了个宫人,站在门口也不说话,见了尚宫局的宫人,便拿着支银钗往人怀里塞——”
他语气平淡,拉长的话音中无形带着压力,狭长的瑞凤眼斜睨着望你,透着种高高在上的矜傲感。
这种矜傲感你很熟悉,小时跟随主父去赴世家贵族举办的宴会时,那些出身世族名门的小姐公子,身上便带着一种天生的高傲感。
她们自成一派,只有家世相同才能融入她们的圈子,其他人她们根本不屑于与之为伍。
你小时因身子弱,只跟主父去过几次那样得宴会,后来偶然一次在宴会上落了水,足足卧床了半年才养好身子,母亲怕再出事便把你拘在家中,只让你专心念书,是以,这京城中大多的贵人你只听过名讳,却不知其人长什么样子。
但那些人身上特有的高傲感你却分得清楚,眼前人便是如此,穿着一身宫服但满身的贵气却是掩不住得,冰冷的眸光落在你身上,哪怕你是这宫中名义上的主子,他也赤裸裸地不带掩饰地审视着你。
或者说,他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竭力保持平静,心脏却在胸腔疯狂跳动,你看着躺在大雪中昏死过去的平适,大脑一片空白,耳朵中仿佛只剩下沉闷的心跳声,如铁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四肢发冷的你。
常双尘眸色很浅,看人时总带着几分冷意,见你久久没有反应,寡淡的反应没有他预想的那般有趣,便失了几分兴致,转而从袖口中掏出了支银钗放在手中把玩。
“池小侍可识得此物?”他话音平淡,那双浅色眸子依旧盯着你,似乎不死心地还想从你脸上看出点其它情绪。
你看清被常双尘拿在手中的东西,瞳孔急剧地收缩了一下。
白皙修长的手中把玩着支银钗,那钗子样式古朴,但胜在做工量足,拿在手中也有一定的重量。
而这只银钗也正是平适今早带走得那支,宫中换物不在乎样式精不精美,只在乎拿到宫外能不能流通,你们原指望着这只银钗能换一小筐黑炭回来。
你身体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僵硬得甚至忘了呼吸,只有目光在触到那钗子时,本能地想要掩饰地慌乱地移开视线看向自己陷阱雪地里的双脚。
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常双尘的眼睛,他骨节用力慢慢收紧手中的银钗,薄唇亲启。
“看来是识得。”
你揪紧袖口,正想找个由头解释,却听常双尘语气一转,带上了几分狠厉接着道。
“那池小侍可知,在这宫中贿赂他人可是重罪。”
常双尘眉眼锋利,失了一般男子该有得温雅,皱起眉看人时周身的气势压迫十足。
——完了。
冰冷的话语缓慢地敲在你的心头,敲得你牙齿一紧,脑袋中也生了一种轻飘飘的晕眩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你和平适都要完了。
常双尘声音寡冷,像寒冬的冰刀子,刮得人身上发木的疼,偏偏那双盛满冷意的眸子正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
后宫中收受贿赂本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刚入宫时物件短缺,匣中的七支金钗有三支都被平适换了东西,毕竟谁都想让这难熬的日子舒坦些。
可这人来着不善,一句话便将你定个罪,偏偏平适还被人用刑晕了过去,没了对症之人,看来这次是要拿你开刀,抓了个现行。
这半年你被平适保护得太好,第一次遇上这阵仗便慌乱得毫无主见,饶是记得平适平日里对你的叮嘱,此刻也犹如过眼云烟通通想不起来了。
大雪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停下,反而下得越发大了,平适生死不明地躺在雪地中,你站在雪地里,许久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舔舔干燥的唇角,你听到了自己那微哑干涩的声音。
“……这钗子本是我宫中之物,但几日前却不见了,原以为是戴着去花桃林游玩时不小心落下,却不想原来是在这贱奴身上。”
收受贿赂是后宫中重罪,若是真定了罪怕是池家也会受影响,而你最怕得便是身份败露,所以在宫中一直是谨小慎微,生怕惹事,可如今对方来势汹汹。
在家中时母亲便常说你愚笨,如今真到了这时日,你也只想到了这个笨法子。
若是平适以你的名义贿赂他人,犯了宫规的就是你们两人,若要保全你们两人,便只能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平适身上,替上其他罪,如今平适都被他们用了死刑昏了过去,便是笃定你不敢伸张问责他们,而平适的伤可不能白受。
常双沉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为你那漏洞百出的谎言。
平适昏厥,不能对症,既然罚都受了,你只能一口咬死是自己管教不力。
管教不力这事可大可小,关起门来,也只是你宫中的私事。
你硬着头皮继续把剩下话说完,“…多谢大人今日替我管教了这贱奴,以后我定当好好管教。”
说完,你上前一步站在平适身边,作出维护之势,又出声向常双尘道。
“多谢大人了。”
常双尘不说话,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望你,手中还握着你得那支银钗。
良久,在你站得身形都快不稳时,他一拢袖子向你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能为宫里主子分忧,是内官的福分。”
这一次常双尘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似在等着你将他扶起。
你愣了一瞬,只好上前两步扶着人的双臂将人扶起。
常双尘顺着你的力道起身,陡然拔高的身子给你不小的压迫,相近的距离也给了他更好观察你的机会。
耳边,你听到他淡淡的一句,“池小侍倒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一瞬间,你全身僵硬,害怕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嫡兄早年也曾参加过几次其他府办的宴会,但性子安静并不引人注意,后来快及笄后便被主父拘在房中绣花,除了几个早已嫁人的手帕交,其他人对嫡兄都不太了解,所以这也是母亲能胆大到让你顶替入宫的原因。
这宫中按道理是不应该有认识你嫡兄的人。
那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呐呐地想要出声说些什么。
常双尘依旧睨着你,姿势还似那般矜贵,一挥手,便带着宫人退下。
独留你还站在这满天大雪中,内心颤栗着,恐惧着,害怕着自己身份败露。
……
大雪中,你将平适背回房间时,他四肢已经发冷发僵了。
你拍拍他的脸颊试图唤醒他,可都是徒劳,除了还残留着微弱的呼吸,他整个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可不行。
你眉眼垂下,视线停留在平适染血的身上,坐在床边的身子僵硬了许久,你才忍着一丝不自在将平适身上被雪冻住衣服的衣服扒开。
温热的血液早已被冻得凝结在衣服上成了冰霜,一拉扯衣服耳边还能听到冰霜撕裂的声音。
这一刻你也顾不了什么男女大妨,只小心翼翼地替平适将衣服脱下来。
一具青涩、平凡,被风雪冻得僵硬发白的身体便呈现在你面前。
这是你第一次见到男子的身体,没有二姐挑眉说得那般旖旎、惹人遐想,枯瘦的身体鲜血淋漓,臀部以下的位置被打皮开肉绽,让你汗毛直立,忍不住移开视线。
你深呼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害怕,小心地用帕子沾了水擦去平适身上的血渍,好在床边炭盆中还有些没燃尽的黑炭,倒使平适身体回暖了许多,脸上也晕出了两团红晕。
你探上他的额头,暗道一声不好。
平适发热了……
滚烫的温度灼着你的手心,在这寒冬大雪中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不断吞噬着你和平适的生命。
你收回手,退后几步,有些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平适。
时间在死寂的房中流淌着,许久之后你才动动僵硬的手指,靠近床边将早上平适拿出的冬被尽数替他盖上。
……
你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出常宁宫得,大雪中你只身着简单冬衣,步履艰难地行走在巍峨的宫道中。
雪堆积在你的肩头,压得你步伐越发沉重,冻得发颤的双手缩在袖中,指尖早没了知觉,只有不小心碰到时才会发出一阵一阵的疼意。
直到走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前,你才拍去额前、肩头堆积的冰雪,露出一张被动得发白的清丽脸庞,僵硬的身子在这一瞬间放松又绷紧。
宫殿前有宫人扫雪,见到你皆是露出惊诧之意,趁着众人愣神,有机灵的宫人早早丢下洒扫工具转身禀报殿里的令侍去了。
而你就静静站在宫殿前,像是认命了一般全身失了所有力气。
一身素色宫衣的灵成出现时,面上还带着来不及收回的惊讶,见真是你站在宫门前,脸上的震惊更甚,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朝你走来。
可还不待他走到你面前行礼,你便脚下一歪,跌坐在雪地中。
灵成要来扶你,你却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臂,抓得很紧,仿佛最后的救命稻草。
“救我!灵成令侍救我!”
你眼眸中含着泪,被寒风吹得破碎的声音带着哽咽,抬头看人时姿态脆弱又易碎。
灵成愕然,手臂被你抓得发疼,可他从未见宫中有任何一个主子像你这般……
竟然向一个宫人求助。
第40章0040
替兄进宫的你(女尊np)3
便是白日也长点宫灯的飞羽殿中,似不被冬日的寒风侵扰,殿内温暖如春,萦绕着舒适的木质熏香,来往宫人各自忙碌着,有人抬着热水供在一旁,有人不停往炭盆中加着红罗炭,有人则半跪在你面前执着热帕替你拭手。
灵成擦得很仔细,连指缝间隙都认真得反复擦拭,那细致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一件精美的珍品。
方才他也是这般替你拭去颊边沾染的冰雪,你不喜他人的接近,但灵成的动作太过自然,好像伺候你本就是他该做得事。
在灵成轻轻捧着你的手心还准备拭上一遍时,你五指合拢将那轻如薄翼的丝帕抓在手中,一起抓住得还有裹在丝帕中的指尖,制止住了灵成继续擦拭的动作。
“灵成令侍,已经很干净了,你快起来吧。”你目光垂着,声音很轻,说完话后,才松开抓着丝帕的手。
掌心摊开,灵成裹着丝帕的指尖轻轻搭在你的掌心并没有马上离开,你低着头也不敢去看灵成是什么样的表情,只好保持着一个姿势。
几瞬后,灵成轻笑一声,将手中的帕子收回。起峨?四?Ⅰ⑺?⒉⑹6?
“池小侍不必紧张,我家主子吩咐了,若是池小侍还来这飞羽殿——”
灵成边说着话,搭在掌心的指尖临放开时,还若有若无地在你掌心刮了刮,勾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一、定、好、好、招、待。”
你全身僵硬,还来不及细想灵成那逾矩的动作,就被他话中提到的主子搞得心绪不宁。
飞羽殿只有一位主子,便是这后宫中的贵人文贵卿,文国公府的小公子文子洛。
文子洛这个名字,你还未入宫时就有所耳闻。
文国公府最小的嫡幼子,一出生便是众星捧月得存在,而他最出名的便是他的美貌和性子。
一张脸如美玉无瑕,生得艳丽夺人,狭长的凤眼眼角微勾,便是滋生的媚感惑人,可偏偏他自小便受尽宠爱,因此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娇纵孤傲性子。
那时你常被母亲拘在房中看书,偶尔一次出门也常能听到有人议论起文子洛。
不是上月同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掐架,便是几天前同哪家公子看上了同一副头面,争得差点动手,就连两家的长辈都被惊动了,或是男扮女装冲进了锦色楼闹得一地鸡飞狗跳,还导致文国公第二日上朝时被言官掺了管教不严的本子……
在这上京中,文子洛就像一副炮仗,随意往哪一丢总能炸出一片人仰马翻,许多人觉得他太过惹眼,性子又过于顽劣,失了世家公子该有得端庄温雅,可偏偏他背后是宁国公府,是他任性娇纵的资本。
按道理来说,你与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可半年前的选秀,他也如嫡兄那般被选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