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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过去听起来无比刺耳的言语,此时都变得舒心了起来。

    这实在太危险了。

    “你是怎么想的我并不关心。”桑晚宁趁机弯下腰,从他的领地逃窜,拉开了休息室的门。

    被打开一条缝隙的门却在关键时刻被季时晏的掌心向下一压,又再度关了起来。

    “季时晏,你到底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我麻烦你一次性说清楚!”

    桑晚宁也有些恼了,她不想再跟他单独处在一个空间,她怕自己会随时失去理智。

    看见她依旧疏离抗拒的态度,季时晏也明白她还在责怪当年的事情。

    他主动坦白,“晚宁,当初我之所以要送你离开,只是为了保护你,我不希望你和我们的孩子收到任何伤害。我知道,你生产那一夜我没能陪伴在你身边是我的错,可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回不来。”

    当年他在本想在晚宁预产期之前解决好季家内乱的事情,可偏偏这件事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他几度无法脱身,而晚宁那边竟又早产,他没能在她最虚弱最无助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想能够回到那个时候,弥补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提起当年的一切,桑晚宁的思绪仿佛又被拉回了那个晚上,那个她满心欢喜得等着爱人回家,却等来他的屠刀的夜晚。

    “季时晏,事到如今还觉得我只是因为你没有回来陪我生产,才会如此恨你吗?”她苦笑着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季时晏不明所以,眉头紧紧蹙起。

    既是要把话说开,桑晚宁也不想再隐瞒了。

    “当年我生下女儿以后虚弱到了极致,我知道你忙着处理季家的家事无法分身,即便是要我一个人我也都可以。可是你又是如何对我的呢?你派你的助理回来,给我了一纸离婚协议,逼迫我签下它。我不过是想要找你要一个说法,我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却想杀了我。”

    “季时晏,他是你的人,却想要要我的命,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如何原谅你?!!!”

    桑晚宁歇斯底里得质问,眼眶里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不断滴落下来。

    一个想要杀死她的男人,却在五年后深情款款得说此生非她不可,她怎么能释怀呢?

    季时晏脸色惨白,愣怔得站在原地,看向她的眼里充满了困惑、震惊和错愕。

    原来当年,他竟漏掉了这么多的细节。

    “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晚宁,你相信我,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会去查清楚的……”

    他向前一步,可还没靠近桑晚宁,就被抬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季时晏,你不用再狡辩了,我一句也不想听!”她冷冷扔下这句话,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正在门口偷听的季寒川和季灵歌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这么与她视线相撞。

    看到两个孩子愣怔站在门口,灵歌眼里的心疼更让她心里蔓延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第223章

    给他惊喜

    在此之前,她一直不敢让季时晏知道,她已经知晓灵歌的身份,可这一刻,她好像也释怀了。

    灵歌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带走她。

    桑晚宁回过头,重新走到季时晏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灵歌的身世我都知道了。过去我一直以为我的女儿不在了,但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我就一定会带走她。”

    她的语气坚定,不像是商量,更像是通知。

    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后,她努力调整好了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得对着两个小家伙道,“我去门口等你们。”

    两个小家伙愣怔着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休息室内,季时晏低垂着头站在原地,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依稀存在着,可他却好像被抛进了无边又冰冷的深海中,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

    桑晚宁和季时晏大吵一架之后回到厉家,整个人的情绪十分低落。

    厉梓晟从季寒川和季灵歌口中得知了两人当年误会的真相,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寒川,你知道当年你父亲的助理是谁吗?”

    季寒川摇头,“没印象了,从我记事起,父亲身边就一直是阿赛陪着的。”

    “那这件事,兴许阿赛会知道。”

    季寒川一点就透,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阿赛的电话,也从他口中知道了父亲当年的助理叫阿瑞。

    厉梓晟和姬宴臣设计的程序正好派上了用场,他们黑入资料库,调取到了阿瑞的相关资料。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这其中实在是太巧合了。

    “怎么会这样?阿赛不是说,当年父亲的助理因为家事选择辞职,为何会改名换姓去了国外生活?”季寒川看着档案上的文件,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年的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从他在门外听到晚宁阿姨说的那些话起,他就觉得这不是父亲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厉梓晟提醒道,“这个叫阿瑞的不仅仅是在国外安了家这么简单,他的孩子念的都是顶级的贵族学院,以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就算是你父亲的助理,这么些年也不会攒下这么多钱的。”

    说完,他又看向姬宴臣,“今天晚上能不能黑入他的账户查一查资金流水?”

    姬宴臣点头,“我试一试。”

    几个小家伙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终于将大部分可疑的证据收集起来,整理成了文件。

    季寒川认为以自己的身份去帮父亲解释这件事恐怕会适得其反,于是便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厉梓晟。

    翌日清晨,熬了一整个通宵的厉梓晟挂着两个黑眼圈敲开了桑晚宁卧室的房门。

    “梓晟?你怎么看起来精神这么差?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桑晚宁关切得询问。

    厉梓晟把一叠厚厚的文件递给她,“晚宁阿姨,这是我们昨天连夜查到的资料,你先看看吧,看完之后兴许你就会对当年的事情有所了解了,我觉得,季叔叔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桑晚宁接过文件,本想询问得再细致一些,低头就发现小家伙已经跑开了。

    “这孩子,搞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她无奈得摇了摇头,独自回到房间,将文件一一取出来。

    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她只感觉脑袋木得发胀,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得敲击着,手臂也带着轻微的颤抖。

    那份被改了名字的个人档案上,那张脸是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那个晚上用绳索紧紧勒住自己脖子的人,就是阿瑞。

    而现在,这个人改了名,换了姓,好好的生活在国外。

    不仅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甚至生活优渥奢靡,完全不像是他这个阶级可以触及到的消费水平。

    最重要的是,从那晚她险些被杀害以后,阿瑞就提出离职离开了帝都,同一时间一笔巨款就打进了他的账户。

    原本,她还觉得这笔钱是季时晏给他的封口费。

    可转念一想,如果五年前真的是季时晏授意他这么做的,他完全没有必要放这个助理离开。

    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看顾着,难道不比给他一笔钱让他去其他地方好吗?

    她心中越发混乱,明明那么坚定的想法却又在这一刻被动摇。

    桑晚宁实在心烦,主动带着资料找到了林蔓蔓。

    “一个总裁助理,哪怕是年薪几十万,应该也不足以支撑他举家迁徙到国外,并且这些文件上的消费记录并不低,所以他一定是跟人做了什么交易,才能拿到这么高的报酬。”

    林蔓蔓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对,始终站在中立的角度去劝她。

    见桑晚宁低着头没有说话,她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虽然我是恨着季时晏的,但看见这些证据,我也有些怀疑自己了。”

    林蔓蔓轻拍她的肩膀,“这些话我其实一早就想说了,你和季时晏曾经一起度过了很多个日夜,你们朝夕相处,你应该是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他。他如果真的想要害你,当初就不会救你。他如果真的喜欢权势大过于你,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得向你低头。当然了,这些东西也许很表面,我也知道你过去受了很多伤害和委屈,你对他有所怀疑和怨恨都是正常的。”

    “蔓蔓,谢谢你,跟你聊完之后,我好像好受了许多。”

    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从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她就好像掉入了一个自己布置的旋涡之中,无法抽身也无法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这些。

    回头细细想来,当年的事情的确是疑点重重。

    再加上昨天遇上季时晏的未婚妻宋诗彤,她对自己那种没来由的敌意也让她越发的怀疑,当年她和季时晏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有没有她的手笔。

    “蔓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国外我没什么资源,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查阿瑞以及他家人的行踪。”

    “放心吧。既然孩子们已经把事情查出了一些苗头,我会继续帮你查下去的。”

    新年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帝都也终于送走了寒冷的冬季,万物复苏,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林蔓蔓从会议室出来,刚刚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份便当盒。

    她转头看向林笑,“有人来找过我?”

    他笑道,“是厉总,他说您今天早上走的急,都没来得及吃早餐,所以特地在去公司之前送过来的。”

    “好,我知道了。”

    林蔓蔓坐在办公桌前,打开还是温热的便当盒,里边规规矩矩得摆放着一个三明治,旁边还有用保温壶存着的鲜榨果汁。

    她笑着拨通了厉枭霆的电话,他应该是还在去公司的路上,电话里都是早高峰的汽笛声。

    “会议结束了?”

    “嗯。”林蔓蔓咬了一口他亲手做的三明治,“正在品尝某人亲自送过来的早餐。”

    厉枭霆的声音含着笑,“好吃吗?”

    “好吃。”她就着果汁把面包咽下去,“你怎么不等等我?见一面再走。”

    “掉头开回去。”这句话厉枭霆是对前排开车的司机说的。

    林蔓蔓赶紧笑着制止他,“好了,别闹了,你今天不是还有一场会没开吗?”

    自从林蔓蔓和厉枭霆在一起之后,赵屿和林笑就默契到不行。

    每天准时把各家老板的行程互相发送,然后再分别提交给林蔓蔓和厉枭霆。

    就差没把他们什么时候上洗手间,一天喝了几杯茶水吃了几口东西汇报上来了。

    电话那头的厉枭霆也笑了笑,“我的老婆每天忙得看不见人影,只能我偷懒来见了,不过这个周末我的大忙人老婆可不能再忙工作了。”

    “周末?”林蔓蔓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用红色圈圈标注出来的一个日期醒目得她无法忽视。

    她倒是没有给日历做标记的习惯,这一看就是厉枭霆的手笔。

    虽然最近集团公司的确很忙,但她也没忘记这个周末就是厉枭霆的生日。

    不过,看起来厉枭霆好像生怕她忘了,变了法的提醒她,她就想故意逗一逗他。

    “周末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某人听到她的这句话后,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了,厉枭霆黑下来的脸和整个车厢里骤然冷掉的气氛。

    她失笑道,“好了,我是开玩笑的,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记呢?放心吧,早就让林笑把那天的行程都空出来了。”

    电话里原本沉闷的气氛像是乌云散开,厉枭霆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轻快,甚至带着几分窃喜,“周五我来接你下班。”

    “不用了!”09u57x林蔓蔓拒绝得之快,几乎就是下意识的。

    她实在担心暴露了她打算给厉枭霆好好准备生日礼物的打算,又赶紧补充,“我那天晚上有一个很重要的应酬,应该是不能按时回家。”

    “这样啊~”厉枭霆故意逗她,“蔓蔓不会是想要偷偷给我准备什么惊喜吧?”

    ……你都这样问出来了,还能叫惊喜吗?

    林蔓蔓连忙找补,哄着他道,“你还需要礼物吗?我就是你最好的礼物了,不是吗?”

    厉枭霆失笑,“无法反驳。”

    ……

    周五下午,林蔓蔓结束了工作以后,就驱车前往了帝都一个集市。

    在穿过地铁站的地下通道后,琳琅满目的首饰店铺就出现了在她面前。

    她按照之前拿到的地址,进入了一家连招牌也没有挂的店面。

    店主是个年过七旬的老者,头发已经花白,正围着围裙坐在打磨机旁,耐心得打磨着手上的戒指。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连他也没抬,淡淡道,“随便看看吧。”

    林蔓蔓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盒,放在桌上,“李伯,你这样做生意可不行啊~”

    老者抬起头,深陷的眼窝里闪出一抹惊喜,“来了啊?我这里就快好了,马上把位置腾给你。”

    林蔓蔓靠在橱窗边上,“不急,您慢慢来。”

    “你急不急我还不知道吗?提前半个月就找我预定了戒指的材料,你这孩子心细,学什么都快,但我还从来没见过你为一个人这么用心的。”李伯笑了笑,用粉刷扫去机器上的金属粉尘,给她让出位置,“过来吧。”

    李伯是林蔓蔓念大学的时候拜下的师傅,俗话说大隐隐于市,李伯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厉害的工艺大师,晚年自己一个人开了这么一家小店,不为赚钱只为了活得自在。

    那个时候林蔓蔓不仅对设计很感兴趣,也很喜欢首饰之类的小物件。

    一次偶然的机会到了李伯的店里,她惊叹于李伯精巧的制作手艺,李伯也觉得她很有设计天赋。

    其实在厉枭霆生日前一个多月,她就在想到底要送什么礼物给厉枭霆。

    他从小到大在物质上从未有过匮乏,寻常的奢侈品珠宝手表,对他来说太寻常了。

    哪怕是她亲手送的,也好像总是少了一点独特。

    思来想去,她就想到了李伯这里。

    如果亲手设计并制作一枚世上独一无二的戒指,也许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要珍贵。

    林蔓蔓拿出提前画好的设计图,照着步骤一点点打磨定型。

    历经两个多小时,终于做好了。

    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颈,伸了个懒腰,“搞定啦~”

    李伯帮着她把戒指放进提前准备好的首饰盒内,“这些年你一直没有消息,我都在想以后是不是看不见你,现在知道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我是打心眼里为你高兴啊。”

    经历了这么多,还能跟师傅碰面,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林蔓蔓心里也很是感慨。

    她眼含笑意,却故作生气道,“邀请函都提前寄给您了,想着您可以一起去参加生日宴,结果您还不愿意。”

    “哈哈哈,我老了,就不去瞎凑热闹了,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再带着他来看看我吧。”李伯把盒子递给她,“快去吧,别让人等着急了。”

    “好,下次我一定带他来。”林蔓蔓接过盒子,郑重得朝着李伯点了点头,这才离开的小店。

    第224章

    团聚时刻

    厉枭霆的生日宴没有通知其他人,只邀请了平日里经常走动的一些好友。

    林蔓蔓在晚餐开始前半个小时风尘仆仆得赶回了家里,厉曦月打趣道,“嫂子,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哥都要变成望妻石了。”

    “路上耽搁了一下,毕竟今天周五,有点堵车。”

    厉曦月神神秘秘得凑到她身边,“嫂子,你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偷偷去给我哥准备惊喜了?”

    林蔓蔓故意卖关子,“秘密。”

    厉曦月笑得比自己收到礼物还开心,一想到一会儿能看到自家老哥那不值钱的笑,她就已经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厉管家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今晚的菜肴,在用餐之前,客人也陆陆续续到来了。

    “这是给厉总的礼物,麻烦厉管家了。”桑晚宁提着礼盒递给守在门口的厉管家。

    “桑小姐客气了,您随便坐一坐休息一下。”

    桑晚宁也不是第一次来厉家了,“不用照顾我,您先忙。”

    她说着,就凑到了厉曦月身边挨着她一起坐。

    “薄枭呢?他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怎么没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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