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又有多恨他,这一刻,我很感激有他在。不然只有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过了许久,我终于冷静下来,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悬崖上面一直没听到什么动静,想来是因为山谷里夜风凛冽,就算有人在叫我们的名字,声音也会被风吹散。
元白微忽然起身,我连忙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
我太怕落单了,即使知道自己表现得很没骨气,好像对他很依赖一样,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元白微说:“他们应该会去下面找我们,我们要想办法下去,和他们汇合。我在找路。”
我这才松开他的手,小声嘱咐:“那你不要走远了。”
元白微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着我,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淡淡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我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不然他就不会跟着我跳下来了。
但我已经不会去想,他这样的举动代表什么,是不是喜欢我,自作多情又被拒绝的经历,有一次就够刻骨铭心了。
巨石遮挡的后面,有一处山洞,元白微牵着我从山洞往里走,在那样潮湿逼仄的地方,没有一丝光亮,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
没过多久,我的手心就全都是汗,湿漉漉的。
我想在衣服上擦一下,刚甩开他,元白微就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找我,因为没有光,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只能摸索着去抓我的手。
“殷殷?”他唤着我的名字。
“怎么了?”我把手递给他:“我擦一下手而已。”
他冷声呵斥:“不要随便松手。这么黑的地方,你走丢了我怎么找你?”
我没好气地说:“走丢了就走丢了,大不了我死在这里,以后就没有人欺负你的宋从安了,不是正中你的下怀。”
元白微没有回应,看来他不想和我吵架。
不知走了多久,视野渐渐由暗转明,我看到了明亮的月光照在松石上,还听到了山泉流淌的声音。
我忍不住跑过去,把手伸进山泉里,冰凉的水从指缝间流过。
元白微没有跟我一起玩水,而是查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想判断我们身处何处,趁他走到我身边时,我掬了一捧水泼他。
他皱眉看向我,冰雪般的脸上带着水珠。
我说:“我想洗澡。”
元白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
“走了那么多路,我身上也出了很多汗,不舒服。”
“不行。水太冷了,你会生病。”
我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想做什么,你管得着吗?我跟你说,只是让你走远一点。”
元白微却还是站着不动。
我也无所谓,当着他的面解了衣带,然后一件一件地脱去衣衫。
这不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袒露身体了,前两次我羞得满脸通红,这次却根本没在意他,径直往水里走去。
我知道元白微在看我,视线冰冷,却好像能把人灼伤。
泉水刚刚没过我的小腹、打湿了我的发梢时,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我听出是宋从安的声音,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捂哪里好,而元白微立刻涉水而来,脱下外衫披在我身上,勉强替我遮了羞。
然后他挡在我身前,隔绝了宋从安的视线,问道:“从安,你怎么在这里?劫走你的人呢?”
宋从安说他被人劫走后,途中尽可能地留下记号,直到被推下悬崖,沿着山洞出来,便到了此处。
我看到宋从安没出事,心里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担心你。尤其是某些人,听说你被人劫走,差点没把我吃了。”
宋从安小声说:“怎么能怪殷殷呀,这种事又没办法预料。”
他低着头,眼神却不自在地乱暼,总是若有似无地从我身上扫过,好像我身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一样。
我看了眼自己,发现元白微披在我身上的外衫早已湿透,贴着我的肌肤,一切都一览无余,幸好有散落的乌发稍微遮了一下。
这副模样太狼狈了,难怪宋从安一直盯着看。
元白微忽然对我说:“去岸上把衣服穿好。”
我已经进了水里,连头发都湿了,总要把这个澡洗完。他现在让我回去,当然不可能。
“不行,我要洗澡。”
元白微道:“有外人在。你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他这句话激怒了我。
“你说得对,我就是没有羞耻心。而且对我来说,你也是外人,刚才当着你的面我都能脱衣服,凭什么不能脱给别人看?”
我想扯掉他披在我身上的衣服,元白微却拢着我的衣襟,把我裹得更紧。
他拿我没办法,只能转头对宋从安说:“我们换个地方。”
宋从安应了一声,慢慢走过来,我背对着他,把头发拨到一边的肩膀上,宋从安的脚步忽地顿住。
他说:“殷殷,你是不是被虫咬了,脖子后面很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真的被虫咬了,连忙伸手去摸,元白微按着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乱动:“我帮你看一下。”
他的视线在我后颈处停留了片刻,然后伸手碰了碰,我察觉到他整个人都很僵硬。
我有些慌了:“你这是什么反应,很严重吗?我不会要死了吧?”
他却没有回答。
我抬头看了眼他的脸色,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里面积蓄着冰冷的怒意,把我看得心里一凉,不知道哪里招惹了他。
他紧紧扣着我的肩膀:“是李悬?还是宋雪庭?”
“你在说什么啊?”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元白微对宋从安说:“我有事要和殷殷说,你去山洞里面等我。”
宋从安显得很慌乱,湿漉漉的眼睛像小鹿一样,不安地颤动着:“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那我道歉好了,你不要为难殷殷。”
他这副模样很惹人怜惜,我又对他心存内疚,忍不住安慰了他两句:“跟你没关系,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从安,你过来帮我看一下吧,我脖子后面到底是什么。”
宋从安乖巧地应了一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元白微沉声道:“如果不想让宋从安知道你的那些丑事,就别让他过来。脖子后面都是吻痕,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我终于明白了元白微反常的原因,脸上开始发烫,连忙把头发拨回去挡住。
“从安,我记起来了,确实是虫子咬的,没什么事,你不用过来了。”
宋从安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显得有些失望:“好吧。”
元白微扣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出淤痕,把我带得离宋从安远了一些,才松开我的手。
“是李悬吧,只有他会这么明目张胆。”
他的呼吸重了一些,喉结微微滚动,各种细节都透露出他难以掩饰的焦躁。
“你上次说的也是真的?你早就和他上床了?”
我揉着酸痛的手腕,瞪了他一眼:“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没事骗你玩的吗?”
元白微紧紧攥着手指,手背上鼓起了黛色的青筋。
“李悬……”他念着这个名字,一字一句地说:“你知不知道,他只是在玩你。”
我很清楚,我和李悬做的事都是错的,是情欲催生的一个梦,醒了之后,谁也不会当真。
但这些没必要和元白微说,我只想跟他反着来:“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吗?你是玩我,就觉得别人都是玩我?”
“戚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身边那么多男人,有几个真心?李悬也好,宋雪庭也好,宋从安也好,他们不过看你好看,想一亲芳泽,根本不是良配,你如果来者不拒,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思考了一下他的话,然后认真地看着他:“那你觉得谁是良配?我和谁在一起,你才能满意?”
元白微沉默着,良久才说:“都不可以。”
我被他气得想笑:“就因为我之前眼瞎喜欢过你,你就觉得我是你的东西了?我跟别人干什么你都不准,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
元白微说:“我知道我管得太多。但是殷殷,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这样管你的。”
我知道你一直是这样管我的,我曾经还想过让你一直管下去,是你自己拒绝了。
宋从安往这边张望着,那张绮丽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这么美好的一个人,谁不想拥有呢?
“现在你和宋从安被困在这里,多好的机会啊,你去找他献殷勤吧。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对元白微笑了一下:“要是你不抓住机会,我就要勾引他了。我觉得他好像也挺喜欢我的。”
自从我向元白微宣布,我要勾引宋从安之后,他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估计是怕我把他的心上人抢走。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宋从安又生病了,所以他显得忧心忡忡。
宋从安靠在石壁上,唇色苍白,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的琉璃娃娃。
我从来没见过身子这么弱的人,只是天气稍冷一些,或者多走了几步路,他都会生病,整个人恹恹的,像一朵花开至荼蘼,快要凋谢了。
这么多年,宋雪庭一直照顾他,想来也很不容易。
我蹲在他面前,想摸一下他的额头,旁边的元白微却挡住我的手,冷冷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你至于防成这样吗?我只是看看他有没有发热。”
原来元白微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这么草木皆兵,真是可笑。
宋从安听到我们的争执,怔忪地睁开了眼,看了看元白微,又看了看我。
然后朝我伸出手,湿湿软软的眼睛里满是依赖:“殷殷,我好难受,你能抱着我吗?”
山洞里很暗,只有燃烧的篝火,照亮了一小片地方,元白微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但我能感受到,他眼神的温度变得极冷,像冰刃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对宋从安挤出了一个笑,温柔地说:“好啊,我抱着你。”
他的身上很烫,像是刚经过淬炼的瓷器,就这样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被他高热的体温吓到,手忙脚乱地抱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
宋从安嘤咛了一声,埋进我的颈窝,细声细气地说:“殷殷,你真好。”
他的吐息也是滚烫的,洒在我的颈侧,几乎要把我的肌肤灼伤。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有种接了个烫手山芋的感觉。
幸好元白微开了口:“从安,还是躺下来吧,会舒服一点。”
他想掰开宋从安扒着我的手,但宋从安抱得更紧了。
宋从安用潮红的脸贴着我的衣衫,声音软软的,像在撒娇:“不要,殷殷刚洗过澡,身上香香的,我喜欢抱着他。”
他阖着眼睛,在我怀里蹭了几下,寻到舒服的姿势,就昏睡过去。
我摸了摸宋从安滚烫的脸,有些担忧:“他现在高烧不退,又没有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宋雪庭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啊?”
元白微答非所问道:“他睡着了,别抱了,让他躺下。”
我的肩膀被宋从安枕得快要麻木了,闻言求之不得,连忙把他放了下来,还不忘讥讽元白微:“你的宝贝病成这样,你还只顾着吃醋,不让别人抱他。”
元白微装作没听到,起身说:“我去给从安找一些清热的草药,你在这里待着。”
“知道了。”我头都没抬。
元白微却没有立刻离开,似乎还有话要说,我没耐心等他,催促道:“快去啊。”
元白微这才开口:“我只离开一会儿,你最好不要做出格的事。”
“你怕我勾引宋从安?”
我真不知道元白微是怎么想的:“他现在病成这样,我怎么下手?”
元白微走了,我躺在宋从安旁边,不远处的火堆里,传来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我听了一会儿,渐渐有了困意。
快要入睡的时候,忽然察觉到有人在扯我的衣服,我瞬间惊醒,坐了起来。
宋从安双颊酡红,眼下的泪痣更是娇艳欲滴,此时正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好冷,殷殷,我好冷。”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我手都缩了一下,但宋从安还是一个劲地说冷。
高烧好像就是这样,让他发发汗就好了。
这边没有被褥,我只能抱着他,想让他暖和一点。我自认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这还是看在宋雪庭的面子上。
但宋从安还不满意,他非要趴在我身上,把我的衣襟扯开。
“别想了,不可能的!”我拢着衣襟,咬牙说:“这么冷的天,我不可能把衣服脱给你穿的,你等元白微回来吧,他喜欢你,他肯定愿意把衣服给你。”
宋从安看起来很着急:“不是的,我不是要你的衣服。”
他脱不掉我的衣服,就坐在我腰上,委屈地脱自己的。
我看着他赤裸的、美丽的躯体,在火光的映照下,雪白的底色上,是蜜色的一个醉人的梦,让人流连忘返。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拢着衣襟的手也松开了。
宋从安俯下身子,四肢都缠在我身上,然后不停地蹭,直到把我的衣服蹭得完全散开,他才满意地喟叹一声,和我肌肤相贴。
他小声地说:“殷殷,好暖和。”
原来他是想用我的身体取暖,如他所愿,现在我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了。
而且,我还,还起了反应。
宋从安发现了我身体的异样,他满面绯红,含羞带怯地看了我一眼,忽然从我身上爬下去,跪在我双腿之间。
我的衣服早就乱了,宋从安钻进我的衣摆里,隔着一层亵裤,含住了我微硬的部位。
“宋从安,你……”
屿%汐[,独!家 因为发热的缘故,他的口腔温度极高,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感受。
我原本想推开他,可宋从安握着我的东西,像在吃糖一样,又吮吸咂弄了几下,我腰间一软,整个人倒了回去,脚趾都因为快感而蜷缩在一起。
“殷殷,我可以吃你的东西吗?”
他抬起头,这样问我。
然后他一边扯下我的亵裤,一边舔着湿润的嘴唇,原本没有血色的唇瓣,此刻显得水光潋滟。
“宋从安,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来,别胡闹了!”
我想用我残存的理智阻止他,可宋从安已经再度低下头,我看见他探出了半截舌尖,贪吃地舔舐着。
然后他侧过头,满头青丝倾泻而下,遮住了淫靡的场景。
“你还在生病,我们不能……嗯……等一下,不要咬……”
渐渐的,拒绝的话全部变成了呻吟,我咬住自己的手指,不想发出羞人的声音。
最后却还是没忍住,在他嘴里释放出来。
我浑身瘫软,双目失神,缓了一会儿,就强撑着支起身子,把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他,让他吐在手帕里。
“对不起,我,我没忍住,弄到你嘴里了。”
我红着脸,不好意思看他,余光瞥见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接过了我的手帕。
但他没有用,而是珍惜地把手帕收了起来。
我诧异地抬头,正好看见他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那种东西应该很难吃吧,他怎么……
宋从安咽了之后,继续俯下身,按着我的腿,把残存的液体舔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放过地吞吃入腹。
“好甜。”
他还想再吃,我羞愤欲绝地把他推开:“已经没了,别舔了。”
宋从安很听话,帮我把衣服整理好,然后躺在我旁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却思绪翻涌,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过了一会儿,宋从安又缠上来,一只手不老实地探进我的衣服里,握住了我的某个部位,直到那里挺立,把衣摆顶出一个弧度。
宋从安的手开始动作,我的喘息变得急促起来,双腿也下意识夹紧。
刚才那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一次了。
我忍无可忍,按住他的手,微恼地质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从安眼里隐含水光,泪痣殷红,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我那里和殷殷一样难受,我想先帮殷殷,然后殷殷就可以帮我了。”
“你做梦!”我更生气了:“我不可能用嘴帮你弄。”
宋从安退而求其次地和我商量:“那可不可以,用其他办法?”
“什么都别想!你还在生病,赶紧好好休息,而且元白微快回来了,万一他看到我们……”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如果元白微回来,看见他的心上人和我肌肤相亲,那时候他的反应,应该会很有趣吧。
我松开了宋从安的手,他以为我默许,就扑进我怀里,舔着我颈侧的肌肤。
好像只小狗啊,和他哥哥一样。
我犹豫着说:“你说的其他办法,是什么?”
宋从安挤进我两腿之间,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一根滚烫的东西,像烙铁一样贴在我的腿根,沉甸甸的。
“用殷殷的腿,好不好?”他跟我撒娇:“我一定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