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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方堰大概是想到了早上对她撒谎的事,

    理亏,

    ‘嗯’了一声,没有抗议。

    “这次我是很认真很认真的,有事一定要联系我,

    不然我要生气了。”

    方堰从来不与她争执,

    这次当然也是,

    听话地点了点头。

    “东西你不要收拾,等我回来弄,有想吃的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带回来,你就乖乖躺着什么都不要做了,等伤好了再想干嘛干嘛知道吗?”

    余遥有一种自己在叮嘱小朋友的感觉。

    方堰也真的像小朋友一样,乖乖地一一回应。

    “我要走了,你继续睡吧。”她临走前看了一眼窗帘,“刺不刺眼?要不要给你拉上?”

    方堰摇了摇头。

    余遥了然,就这么放着,匆匆收拾收拾要出行的东西,比如钥匙之类的,临走前才想起来,她的门锁不是电子的,要用钥匙的。

    余遥从抽屉里翻出备用的,总共有六把,抽出来一个给方堰放在桌子上才离开。

    到了下面已经没多少时间,余遥赶路赶得很急,一路到了公司,打了卡才放心地玩手机,主要是给何穗发消息。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余遥在手机上打字。

    【樱桃小完犊子:穗穗啊,你蛋黄酥吃完了没?】

    何穗很闲,立刻回了她。

    【樱桃打完犊子:没有呢,怎么了?】

    【樱桃小完犊子:还剩下几个呀?】

    打听清楚再说重点。

    【樱桃打完犊子:还剩十来个,所以到底怎么了?】

    【樱桃小完犊子:还给我吧,那是我男朋友亲手做的。】

    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当然要要下来啦,她男朋友用那双漂亮的小手手一点一点亲自给她做的,怎么能送给别人?

    就算是亲闺蜜也不行,那是她男朋友的劳动成果和心意,也是专门给她的,送人不地道。

    【樱桃打完犊子:(ー_ー)!!】

    【樱桃打完犊子: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顿了一下,她又发来一条。

    【樱桃打完犊子:不过你男朋友是什么品种的天使啊,居然还会做蛋黄酥,我擦,绝种人类啊。】

    余遥望着消息,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亲姐妹,评价都是一样的。

    她也觉得,方堰是什么品种的小天使啊,绝种人类居然被她捡到了,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

    她刚准备夸何穗眼光好,就见何穗发了条视频来,在她家里的电脑桌前,将十几个蛋黄酥都倒出来,挨个拆挨个咬一口,十几个都咬完后挑衅地扬了扬眉。

    余遥:“……”

    【樱桃小完犊子:你狠!】

    早知道应该下班后直接去她家,把东西骗走再告诉她。

    余遥悔恨不已,还没怎么来得及忏悔,就有客人来了,打工仔要服侍客人,余遥结束和何穗的交谈,收了手机起身去迎接客人。

    *

    继明公寓的六楼六零三号房内,方堰并没有打算睡,只是静静躺在床上等,等那股子虚劲过去。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了解,刚吃完饭没多久,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再等等就好了。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才慢慢恢复,能清晰地感觉到手上渐渐有力,他坐起身,没有下来,在床上打量余遥的房间。

    那天是在朋友圈看的,余遥并没有刻意去拍,照片有很多死角,这才是全貌。

    她的床很大,自己的宽有一米八左右,余遥应该是两米的,看着就比他的宽敞。

    床在窗户旁边,和窗户接着,拉开窗帘就能被阳光照到,她平时应该没少晒,屋里一股子干燥和阳光的气息,和她的人一样,暖洋洋的,很舒服。

    角落和照片上看到的一样,有一台电竞一体太空舱,旁边是吊着的沙袋和拳套,还有一套跆拳道的衣服,腰带是黑色的。

    看得出来,她很爱运动和搏击,房间处处可见相关。

    那天看到的、随手乱丢的脏衣服和物件都不见了,不知道是被她早早洗了,还是临时收去了。

    方堰更倾向于后者,在楼下等的那段时间,他并没有闲着,在思考为什么要把他锁起来。

    有两个原因,第一,怕他去拿行李箱累着。

    第二,家里有‘见不得人’的部分要处理。

    以余遥的性子,两者都有吧,所以他体贴地没有戳穿,也假装没有看到虽然收拾了但依旧乱糟糟的地方。

    方堰起身,撸了撸袖子,决定先从房间开始拾掇。

    余遥的房间最乱。

    桌子上都是杂物,可能怕他等太久,只收拾了垃圾,下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两个大的黑色垃圾袋,里面装的都是没用的,有用的东西没有理过,因为在窗户旁边,经常开窗通风吧,有些积了灰。

    方堰用湿巾挨个擦,挨个收拾,末了放上自己的东西,衣柜里散乱的衣服,全部用衣架挂上,分了季节整理,顺便将他的衣服也挂进去。

    左边余遥的,右边是他的。

    他的领带和帽子也挤进余遥搁围巾包包与腰带的地方。

    洗手间是干湿分离的,洗脸盆台面上本来只有一个漱口的杯子和牙刷,很快又多了一个。

    余遥是蓝色的塑料杯,她一向不讲究这个,可能只是超市随手买的,很薄,轻飘飘的,一碰就倒,他的是陶瓷的,黑白色。

    两个很不搭。

    浴巾倒都是白色的,只不过款式和毛毛不一样,方堰也搁在一起。

    厨房的碗筷他没碰,手上裹了纱布,会浸透,而且他不喜欢洗碗。

    方堰观察了一下,余遥的厨房下面空荡荡的,卸掉一个对开门,装个洗碗机恰恰好,底下有净水器,电是有的,下水走菜盆的那个,也没有问题。

    他回到卧室,往床上一躺,开始选最近的超市淘货,洗碗机,一对的浴巾,一对的杯子和牙刷,还有些吃饭的碗,情侣的勺子和筷子都要了些,下完单半个小时商家配货完成送了过来。

    他听到门铃声,想起身,腰咯吱了一声,差点倒回去。

    干了两个多小时的活,累着了。

    79

    93、哈哈哈哈

    余遥可能平时都不怎么整理,

    脏倒是不脏,就是乱,所以花的时间比较久,

    尤其是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杂乱无章,

    随意塞,他一个一个撑上衣架,算上这部分的时间可能有三个多小时。

    方堰扶着腰去开门,

    让送货的人进来,安装的师傅也在,

    师傅说他尺寸选的好,

    正好能塞下,里面撑个架子,把洗碗机架起来就好。

    提前沟通过,师傅带足了工具,

    双头水龙,

    双下水道都有,十几分钟安装好。

    师傅走后方堰一个人拿着剪刀拆箱子,余遥的厨房看起来不像经常做饭,什么都没有,他买了炒锅炖锅,

    砂锅,

    蒸锅,微波炉,烤箱,

    破壁机,

    一应俱全。

    全部拆箱摆放好,

    他的手套也找到了,方堰戴着手套去把自己早上没有做完的蛋黄酥弄上。

    *

    晚上的九点十分左右,余遥一直在盯着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感觉一天很快过去,还没怎么感受就没了,今天分外难熬。

    她几乎一会儿看一下时间,一会儿又一下,频繁到被客户投诉老是玩手机。

    好在她平时属于优秀员工,从来不迟到,从来不请假的那种,老板大度地没有罚她,只口头说了两句。

    不痛不痒,余遥没有在意,倒是收敛许多,不过趁着喝水和休息的空档还是老是看手机,越接近下班时间,越觉得难熬。

    不知道在纠结和期待什么。

    因为家里有人了吗?

    方堰被她拐回了家。

    就好像金屋藏娇一样,想一下自己的房里有了那么一个漂亮金贵的人,上班的心思全无,只想回家康康他。

    余遥叹息一声。

    美色误人啊。

    她又艰难地熬了十分钟,还差十分钟时客户离开,她没事做,开始骚扰何穗。

    【樱桃小完犊子:在干嘛?】

    何穗一如既往地很快回她。

    【樱桃打完犊子:在吃自助餐,怎么了?】

    她还发了张照片,手里抓的是小龙虾,碗里是大量的龙虾壳。

    这个暴殄天物的,每次都在九百八十八的超贵自助餐吃些路边摊,说是干净。

    【樱桃小完犊子:有个剑我必须要犯一犯。】

    何穗还天真地回了她一句。

    【樱桃打完犊子:什么?】

    【樱桃小完犊子:我把我男朋友拐回家了,我下班回去就能和男朋友卿卿我我了。】

    【樱桃打完犊子:……】

    何穗:……手里的小龙虾立刻不香了。

    九点三十分,余遥就像座椅烫似的,嗖得一下起身,立刻结束跟何穗的交谈,给方堰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想吃的想喝的和想带的?

    方堰一律拒绝,什么都不要。

    余遥听着他的声音,感觉他好像被掏空了似的,语气略显疲惫?

    ???

    怎么了?

    伤又加重了吗?

    她有点担心,火燎火燎开车到家,跑着上去的,钥匙刚打开门就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退出去看了看,房间号没错,钥匙也是对的,要不然根本开不了门。

    ???

    所以哪一步错了?为什么屋里这么奇怪?

    干净、整洁、雅致到她以为是哪家开发商的样板房,和她的猪窝完全两样。

    还是有一些家具是一样的,所以她依稀认了出来,就是她的家,只不过桌子上铺了桌布,还放了花,椅子上搁了靠枕,整个档次一提升。沙发也被漂亮的布艺包着,从微旧变得文雅。

    入户格子柜里本来杂物乱丢,很丑,现在里面都是精致的小玩意儿,墙上挂了画,客厅铺了地毯,茶几上有桌布有桌旗,厨房多了个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锅碗瓢盆。

    台面上有锅,锅里煮着什么,一旁的烤箱突然叮得一声响了一下,是里面的东西好了。

    外面是透明的,余遥凑过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放了三层的蛋黄酥。

    余遥:“……”

    不用再看了,她已经知道了,是方堰的杰作。

    不是让他好好休息了吗?

    他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不仅做了饭和蛋黄酥,还把屋子给收拾了。

    都光荣负伤了还不消停。

    屋子不大,余遥确定他没有在洗手间和阳台,气势冲冲进了卧室,本意是想质问他为什么不乖乖躺着?就看到他乖乖躺着。

    余遥:“……”

    气势立刻矮了三节。

    她重新鼓起气,不满道:“不是答应过我的,什么都不做好好休息等着我来收拾吗?你怎么自己弄了?”

    方堰额头贴着一张凉贴,在给自己揉手腕,看到她进门时停了动作,一边把药酒搁进抽屉里,一边道:“你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解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开始只是想把自己明天要用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结果发现桌子满满当当什么都塞不下……”

    余遥:“……”

    强大气场瞬间变成了羞愧难当,她老脸一红。

    “我身上已经恢复了力气,就想着一点轻活而已,收拾收拾,后来想着桌子都收拾了,干脆把衣柜也整理整理吧,整理完衣柜,看到地上也蛮乱的,就连地上也一块拾掇了……”

    接下来客厅,洗手间,厨房,顺理成章一口气把活干了。

    余遥:“……”

    眼里有活的人看到一大堆活根本闲不住。

    所以这错算谁的?

    她如果家里没活,方堰怕是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好好躺着就好,但是……

    “你答应过我的。”所以错的还是方堰。

    方堰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我的错。”

    顿了顿又道:“你要罚我吗?”

    余遥:“……”

    她打量了方堰一眼,走的时候他只是有点虚,现在贴着凉贴,还需要揉手腕。

    都累出低烧和手腕疼了。

    还真不好意思罚他。

    说起来她平时究竟有多不注意啊,居然把他累成这样。

    比早上还虚,只能躺在床上给自己擦药。

    余遥:“……”

    他也是真的有本事,把一处只能勉强住勉强活着的屋子收拾成这样,焕然一新,漂漂亮亮看着还像过日子的那种。

    以前更像临时住一下的宾馆,要什么没什么,她也懒得折腾懒得买,现在实用还好看。

    虽然但是,这是方堰第二次了。

    昨天刚叮嘱他,有事要给她打电话,她肯定会去帮忙,结果他没打,还骗她。

    第二次让他好好躺着,他干活。

    这不给点惩罚是真的不行。

    方堰人在床上,看到她走近,刚要拉一拉她的袖子,就被她蓦地翻了过去,成正面朝下的姿势。

    他眨了眨眼,没来得及扭过头,身上突然挨了一下,在一个尴尬的位置,那一下也十分响亮,啪的一声,整个卧室都有回音。

    方堰身子微微一僵,本能地攥紧了一旁的枕头。

    很快第二下,第三下,足足打了他十下才停下。

    他没有回头,看不到,耳朵就特别灵敏,几乎全程听着那一下又一下的啪啪声,过了一会儿,床边微陷,余遥坐了下来。

    大概还有气吧,动作粗鲁地拉过他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打开抽屉,把药酒拿出来给他倒上揉手腕。

    方堰顿了一下,没动,只将下巴埋进拉来的枕头里,扭过头看她,“我从小到大还没挨过打。”

    余遥没好气地问:“为什么?”

    他的童年果然不完整啊,连打都没挨过。

    “因为我很乖,不需要,只有不乖的小朋友才会挨打。”

    余遥:“……”

    这是内涵谁呢?

    她从小到大真没少挨。

    话说回来,方堰乖个屁啊。

    跟他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余遥其实也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不听话了?明明以前只要说他都会照做的。

    她想了想,问:“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我让你有事给我打电话,你不打,让你不要干活你也不听,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有意见了吗?”

    莫非是她太不靠谱了,忽略了方堰什么需求,所以方堰不再信任她了?

    方堰摇了摇头,“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

    余遥:“……”

    她无语,“我又没有心脏病,你怕什么?”

    方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趴得更顺,“我老是受伤,怕你会烦。”

    ???

    他也有这种烦恼?

    她还怕老是去找他,他烦呢。

    “我不会烦的,你放心好啦。”余遥迟疑片刻,继续问:“那为什么出尔反尔?答应了好好休息,为什么不照做?”

    方堰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忍不住想收拾的更漂亮一点。”

    不等余遥说话,他又继续,“你不要怪我了,我也很辛苦的,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余遥:“……”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里是垃圾场,需要收拾的地方太多太多,他洁癖,完全是忍不住。

    79

    94、理直气壮

    “你放心吧,

    我是身体没问题了才打扫的,就是没想到活这么多。”

    余遥:“……”

    她合理的怀疑方堰在调侃她,不止一次说她屋里活多,

    他情商这么高,真的想的话,

    就是神也被他哄的好好的,没有那么干,肯定是刻意的。

    余遥也不恼,

    只手上用力,给他摁得连连倒抽冷气。

    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

    适时软道:“我错了。”

    余遥哼哼一声,

    “说话之前就没有想过人还在我手里吗?”

    受制于她,还敢这么嚣张?

    方堰理亏,没说话。

    余遥看他没劲了,手上微微放松,

    五指分开,

    和他十指相扣,单手摁着他的手腕。

    擦了药酒,表面冰凉丝滑,像最上等的丝绸,又像软糖似的,

    带一些Q弹。

    手感很好,

    所以余遥觉得这活并不遭罪,相反是她享受的。

    边摁边看那只漂亮的手,像把玩一样,

    从他腕骨揉、捏,

    指头碰着上次的杰作。

    几天前在方堰家里,

    用领带把他绑了起来,因为吸口允了他衬衫下的身子,他反应很大,极力拽着领带勒出的红痕。

    他从小到大没人疼没人爱,是精神上的,身体是切切实实的娇生惯养、金汤银水灌出来的,皮肤雪白雪白,像有价无市的羊脂白玉,上面但凡有一点点的异色都很明显。

    而且还是那种很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几天了,一直到现在还能依稀找到那天放肆后的印记。

    余遥边按边下移,给他因为干活太久微微发红的指头也摁了摁。

    她下午离开去上班时想着回来后把半成品的蛋黄酥做了,然后收拾收拾屋里,将方堰的所有东西都摆放好,方便他拿取,为此没有过多的消耗体力,想留下大半好干活,结果这些活都被方堰干了。

    其实区别也不大,只是从收拾屋里,变成了收拾他而已。

    比起脏兮兮需要大开大合的前者,很明显后者是她更喜欢的。

    因为赏心悦目。

    余遥给他这边的手腕揉好,将他翻过来,成正面朝上的姿势,方堰没有挣扎,像一条死鱼一样,任她折腾,咸鱼似的躺在床上。

    那只刚刚转过来的手被她拉起,继续揉,方堰懒洋洋垂着眉眼看着。

    余遥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手上都是药酒,有一点的油,不好自己拿,干脆调整了一下姿势,示意方堰。

    方堰手上的药酒已经干的差不多,正合适,她是因为揉他另一个手腕重新倒的,现在手心手背都很湿润。

    方堰很聪明,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伸手从她兜里将手机拿出来。

    “是个叫穗穗的给你打的电话,应该是何穗吧,打了一下就挂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你微*有消息,樱桃打完犊子的,应该也是何穗的。”

    屏保上有消息一闪而过,他看到了。

    “你念给我听。”余遥忙着呢,没自己看,让方堰代劳。

    方堰没有意见,直接点开屏保进去。

    余遥心大,手机没有密码,去了屏保就是个裸机,他单手进了微*,把何穗的一条语音转换成文字,看到了具体的消息,“你闺蜜说——”

    他微微顿了一下。

    余遥问他,“说什么?”

    方堰直接点了这条语音播放。

    何穗略显嚣张的声音传来。

    【哈哈哈哈,你还想和男朋友卿卿我我,我一会儿打一个骚扰电话,我看你们怎么卿卿我我!】

    余遥:“……”

    *

    晚上的十点十分左右,何穗快快乐乐地从自助餐厅出来,她没喝酒,所以今天是自己开车,刚坐上去,手机铃声响起。

    她点开看了看,不出所料是余遥的消息。

    这家伙九点半的时候嘚瑟死了,看她这会儿还能不能乐呵起来。

    何穗点开那条微微有些长的语音,听到了一个好听又磁性的男音说话。

    【我手腕疼,余遥在给我揉手腕,手上都是药酒,暂时不方便回消息,抱歉。】

    何穗:“……”

    麻麻,我要回家!

    她们太欺负人了!

    *

    继明公寓的六楼六零三号房内,余遥已经给方堰两个手腕都揉好,又把他翻了过去,成正面朝下的姿势,给他揉累得直不起来的腰。

    方堰像个死物,又或者大型的等人高娃娃,一动不动,任由她翻来覆去。

    她将方堰睡衣的下摆拉上去,露出他整个劲瘦的腰来,有一排漂亮的脊梁骨顺着后背一路延伸到尾椎处,微微下陷,形成一个窝来。

    余遥倒了酒在手上,目标准确,摁在他那个窝处,方堰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仅一下而已,已经放松下来,就像摆烂或者放弃自己的身子管理一样,全权把自己交给了她。

    余遥顺着那条脊骨一路往上,后腰的两侧也给他揉红了才放过他。

    当然啦,这只是收拾的开始罢了,他身上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处理,比如手肘手心的伤。

    纱布也该换了。

    原来的被他干活干了一天浸透了,也皱巴巴的,早就该扔了缠新的。

    余遥将他身上所有纱布都拆开,从手心开始,到手肘,然后是膝盖。

    给手肘和膝盖上药的时候需要掀开衣服,将他线条优美的小臂和小腿漏出来。

    说也奇怪,明明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和过分的暴露,就是觉得他像一个正熟的蜜桃,水水的,软软的,诱人的厉害,十分想立刻、马上、现在摘下来吃掉。

    那股子想把他拆吃入腹,撕咬舔舐的强烈感觉又来了。

    每一次吻他,或者对他做些什么的时候都会冒出来,并且觉得不够,远远不够,还想要更猛烈地攻陷他。

    余遥纱布裹不下去了,还差一条膝盖的时候顿住,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方堰身上。

    视线曾短暂的对峙过,她眼神中的变化,方堰看的清清楚楚。

    他并不讨厌,相反还很喜欢,喜欢余遥这么专注的看着他,认真到眼里再也没有别的,都是他。

    他一直都不是矫情的人,主动抬起一只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露出雪白雪白还有点点青紫的胸膛。

    余遥脖间突然一紧,被人搂住向下拉去,鼻息下顷刻间闻到一股子雅香,随后是温润如玉带了些微凉的脖颈送到嘴边。

    余遥没有咬,只是问:“你怎么一点都不会害羞啊?”

    她真的好多乐趣在方堰身上都感受不到,他不会脸红鼻尖红和耳朵尖红。

    好可惜。

    方堰一只手在她后脑勺处,安抚似的,轻轻地揉了揉。

    “我是男人,要那不值钱的东西干什么?”

    余遥:“……”

    好理直气壮又好像没什么毛病。

    79

    95、同居一天

    “你配合一下呗。”余遥实话实说,

    “我想看你脸红。”

    还想看他耳朵尖和鼻尖红,方堰的皮肤很白很白,红起来肯定很好看。

    她曾经看过一个视频,

    一个穿古装的男演员,哭起来梨花带雨,

    红的我见犹怜。

    方堰红起来肯定更漂亮。

    方堰闭上眼,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摆烂模样,“爱莫能助。”

    余遥:“……”

    她只好自己动手,

    两只手一起,捏他的脸颊,

    生生给他捏红了。

    方堰皮肤透薄,

    两颊有肉,不用多下手,两三下就红了。

    他长得好看,无论什么样子都好看,

    就算是掐红的也不丑,

    只是没有那种被欺负后的破碎和委屈感,因为他眼神始终清明干净,像上等的黑曜石,幽亮又平静。

    一点也没有可怜相。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是不可能了。

    余遥只好继续动手,

    做个全套看看有没有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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