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3章

    她手捏住方堰下巴,

    扭了扭,露出他一侧的耳朵来,又揉又捏,

    耳垂含在嘴里咬了两下也红了,

    另一只如法炮制,

    然而并没有用,方堰依旧那副样子,像大人瞧三岁小孩,眸里是纵容和无所谓。

    随你怎么折腾、你开心就好的那种感觉。

    余遥:“……”

    她好没有成就感啊。

    方堰在她身.下,看到了她头上微微翘起的杂发,刚准备给她理一理,唇上忽而一重,有什么压了过来。

    余遥像往常一样,在这事上依旧霸道,抬高他的下巴,不满地咬了他一口,想让他张嘴。

    他没有抗拒,顺从开了口,下一刻有人攻了进来。

    不是第一次亲,她从开始的青涩、不懂、乱来,经常弄疼他,到慢慢有了经验,熟门熟路在曾经攻陷过的地方查访,像山中大王在巡视自己的地盘,每一寸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休息,这个休息仅限于她自己,她就算退出来,也会强势地将指头深深.插.入他嘴里,不让他有机会休息,也不让他有空喘口气。

    每次他刚要吸气,她立刻倾身过来,继续堵住,让他没时间呼吸,她自己却是歇息好的。

    然后反反复复,直到他因缺氧大口喘息才会结束,偶尔会返回来继续。

    也不知道这是她什么爱好?反正每次看他狼狈就开心?

    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愉悦的,还喜欢故意下重口,听到他因疼冷嘶一声才停下,沉迷于他上衣下的身子,才刚好又遭了殃。

    这一次他感觉比上一次还要久,还要糟糕。

    她一次比一次难缠了。

    事后望着自己的杰作又很愧疚,每次都是,方堰拉了拉睡衣,将痕迹遮住。

    刚要扣上扣子,又被她扯开,用纸巾给他擦拭遗留下的口水。

    她自己的,所以她脸上表情很不好意思,几乎能感觉到她马上就要道歉,方堰提醒她,“锅里熬了佛跳墙,已经很久了,你看看可以了吗?”

    余遥一顿,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犹犹豫豫离开,没多久回来说佛跳墙熬好了,可以吃了。

    他刚点了头,还没来得及起身,已经被她阻止,留了句就在房里吃之后出了卧室,没多久将客厅那个不算小的桌子搬了进来,因为入户门小,桌子和门还磕碰了几下,很艰辛才进来。

    余遥将桌子放在床边,又出去搬了个椅子,然后是砂锅里炖着的佛跳墙,最后是一盘蛋黄酥,当成菜搁在桌子上。

    方堰看着那个色泽,正正合适,没有他担忧的烤焦。

    七八成是余遥刚下班回来的时候去过厨房,将烤箱的门打开了。

    一般情况下烤好不拿出来不开门,里面闷热温度高,大多数对食物都有影响,易熟的很容易焦。

    方堰人在床上,小幅度地挪了挪,艰难坐起身,将双腿搁进桌子和床沿间的缝里。

    床和桌子有高矮差距,空二三十厘米的样子,正好能给他放腿。

    他身上疼,不仅有干活干的,还有余遥的原因,所以坐姿不算标准,怎么舒服怎么来。

    调整好姿势后拿起一个蛋黄酥掰开看了看,里面也正好,酥皮和紫薯层,包括咸蛋黄都熟了,最深处流了油,看起来还挺有食欲。

    他自己做的,自己不爱吃,推给了余遥,只舀了一碗佛跳墙。

    佛跳墙里材料太多,看着清淡,其实很油腻,他没有多喝,一碗见底就收了势。

    余遥在他对面,桌子上有她最爱的佛跳墙,如果是平时,她肯定直接将脸埋进碗里,头都不带抬的,今天频繁看他。

    只要他有一点恹色,就立刻搁下手里的勺子,专心观察他。

    还不算没良心。

    没有只顾着吃,忽略他。

    方堰将碗一推,道:“我吃饱了。”

    余遥坐直了身子瞥了瞥他的碗,本来就不大,他还没打满,其实没吃多少。

    在方家的时候她就知道的,方堰不喜欢佛跳墙,可能以前没少喝。

    她张了张嘴,刚要问他为什么没熬点清淡的粥?想起他那个在房间揉手腕的动作,和干净整洁的家。

    都累成那样了,额头上冰贴还贴着,换了一个新的,让人家顶着这样的身子做完佛跳墙再另外起个锅熬粥有点残忍。

    余遥看他动作缓慢地回到床上,轻手轻脚躺下,想了想,匆匆把自己碗里剩下的部分喝完,端着两个空碗到了客厅打开窗户,朝着下面吼了一嗓子。

    她这处公寓是边户,位置很好,占了东边和南边两条街,下面都有店铺,而且开饭店酒楼居多,晚上还会摆夜宵,她想吃什么嚎一嗓子就好。

    她爱吃的已经在了,方堰做的佛跳墙,所以她喊的是别的。

    方堰在卧室,几乎前脚盖好被子,后脚就听到外面的声音。

    为了不打扰他,关了卧室的门,声音微弱,有些闷,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老板,要碗粥,捞稀一点,太稠喝不下,再送个西瓜上来,益生菌酸奶拿几打,牛奶,牛奶也要几瓶。”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改口道:“要一箱吧牛奶,纯的,最新鲜日期的,不要一月俩月的那种。”

    余遥用的是本地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他还是听懂了。

    她自己是不喝纯牛奶的,所以肯定是给他的。

    一开始只要几瓶,是不确定他要住多久吧,后来可能倾向于他要长住,所以要了一箱。

    方堰刚想完,就见她抱着碗进来,一双眼亮亮的,“你买洗碗机了?”

    方堰‘嗯’了一声,实话实说道:“洗碗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

    他喜欢做饭,不喜欢洗碗,料想余遥肯定也不喜欢,所以第一个下单的就是洗碗机。

    79

    96、同居第一

    余遥深有同感,

    “洗碗可太痛苦了,我还以为就我遭受过荼毒,你也是吗?”

    方老爷子为了锻炼他,

    让他自己动手洗自己的碗?

    反正她还小的时候没少干这活,和她弟分工,

    每次饭后一人一次,这顿你来,下顿我上,

    从小这么到大,都洗吐了。

    本来也想安装洗碗机来着,

    后来心说她又不做饭,

    天天叫外卖的人有什么资格用洗碗机,就是浪费,于是打消念头。

    方堰买了,他会做饭,

    余遥估计以后可能都要在家里吃了。

    所以洗碗机是必备家电。

    话说回来,

    刚刚她还在厨房看到了很多锅碗瓢盆,都是新的,整理好的,这么多,让她有一种方堰要长住下来不走的感觉。

    好不容易把他骗过来,

    怎么也要住个几个月再离开。

    她不认为方堰能常住下来,

    生活的环境不一样。

    他的单身公寓两三百平,突然缩进勉勉强强七十平的,一开始可能还会感到新鲜,

    或者隐忍不发,

    久而久之那股子劲儿下去,

    再加上住下来后日常所需不够,添啊添,添到空间越来越小,终有一天他的忍耐会到极限的。

    能留他多久就多久,余遥不强求。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碗筷上的油渍。”方堰安稳躺着,等着她的清粥和酸奶。

    余遥点了点头,“我猜你也不可能。”

    她那个假想不成立,毕竟方堰小的时候住在老宅,有保姆有阿姨,再怎么锻炼他,也不会是这方面,要不然请人家阿姨保姆来干嘛,供着吗?

    余遥指了指碗,“我去把碗搁进去试试能不能洗干净。”

    这是她第一次用,虽然只有两个碗,一个锅,也还是要使的,看看效果。

    余遥得到一声‘嗯’后离开,朝厨房跑,按照以前看的视频里介绍的那样,把碗碟和锅侧着放进去。

    方堰吃饭慢,他一碗用完,她两三碗都干完了,锅底都没剩,所以俩人基本属于同时放下筷子,可以同时洗。

    他做饭,她洗碗没毛病。

    本来是这么想的,也跟方堰说好了,结果方堰买了个洗碗机,刚刚答应也是因为这个吧,累不着她,就收个碗的活,所以随她便了。

    他可真好啊。

    就是猛一轻松,感觉有点不得劲。

    太闲了。

    平时没事都会撸个铁、有劲没地使的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余遥干脆下楼亲自去取她要的东西。

    楼下生意好,会先照顾眼前的客人,等闲了再送,所以还来得及。

    余遥跟方堰打了声招呼,拿着钥匙出门,到那家粥铺里亲自给方堰打粥。

    住这里几年了,社交牛逼症早就跟楼下混熟,偶尔等粥的时候还能搭把手,给人家当个伙计打饭送菜,完了跟老板调侃,让他下次优惠点儿。

    别人的粥三块,她两块,别人的肉饼五块,她三块五,时不时让老板帮忙代买旁边超市的东西,也会顺着给她带,很好说话。

    这家的粥很稠很稠,平时她自己喝都捞上面的米油和稀的米汤,很香又不腻,帮方堰打也是,她觉得最好的部分给他。

    米只捞了小半碗,知道方堰这时候应该没什么胃口,而且刚喝过一碗佛跳墙,吃不下太多,凑合打点,他喝完一夜不饿就好。

    余遥粥自己打包自己兜着,临走前还帮着给翻了翻锅里快煎糊的饼,老板生意太忙,顾不上,余遥最后跟老板说了一声,付了钱去了隔壁超市。

    现在稍微大一点的超市都有菜区,她顺便打了个电话问方堰,有没有要带的菜?

    方堰说没有,他家里还有很多菜,俩人商量着明天去他家把冰箱里没吃完的材料都带走才结束了通话。

    余遥手机塞回口袋,只能凭着感觉选自己和方堰需要的东西,一不小心买了一大兜子。

    有烧水的壶,她屋里没有,看方堰好像也没买,开水对胃不行的人很友好,要了准没错的。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以前懒得花心思挑选,或者老是忘,今天记忆力很好,基本都想起来并且一一补上。

    余遥提着一大兜子东西和粥,就这么浩浩荡荡回去了。

    *

    继明公寓的六楼六零三号房内。

    方堰挪了挪身子,从床边沿移到靠近窗户的地方。

    脑袋侧了侧,懒洋洋靠在窗边看楼下。

    这边属于南街,余遥去的是东街,客厅外的窗户通着东街,他白天没事楼上楼下都跑过,所以知道。

    也晓得离电梯最近的地方在南街,所以无论余遥去哪,都会通过这边。

    方堰只静静等了一会儿就瞧见她的身影,六楼不算高,也不矮,人变成小小一个,只有他一只手那么大点儿,他还是认了出来。

    余遥左手提着大袋东西,右手挂着粥,正跟一个认识的人聊天。

    那人是个男的,很年轻,腰间夹着球,身上穿着球服,刚从外面回来,余遥也是。

    双方相见恨晚一样,说话时比手划脚,不时还仰头大笑。

    方堰抿了抿唇,从兜里掏出手机,给余遥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将挂着的粥挪到另一只手上,空出一只手拿电话。

    方堰没有先出声,等那边问‘怎么了’才道:“余遥,你再给我买一瓶药吧,治止痛消肿的那种。”

    那边余遥的声音很不解,“家里不是有吗?”

    为了通话,她悄悄走远了些,离那个年轻男人从三步近,变成了十步左右。

    “家里的药太刺激,蛰得疼。”

    余遥:“……”

    她手一抖,本来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散了一下,有东西从提手口子处滑出来,掉在地上。

    余遥弯腰去捡,刚站起来,准备塞.进购物袋内,他又继续,“疼……”

    啪!

    才强硬挤.进去的大袋洗衣粉又掉了出来,像是被诅咒了似的,往后反反复复几次都没有放好。

    作者有话说:

    79

    97、娶妻当娶

    方堰在楼上,

    将她来来回回站起,又矮下身子捡东西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立她不远处的年轻男人似乎想帮忙,被她摆了摆手拒绝了,

    她自己塞好洗衣粉,举了手机继续听电话。

    方堰对着传声筒说话,

    “我有点难受,也有点困了,你快点儿,

    吃完喝完上完药我想睡了。”

    对面余遥回答的很快,“好,

    等我五分钟。”

    方堰轻轻‘嗯’了一声。

    对面又问了他一句,

    还有没有其它要的?他说没有才挂了电话。

    方堰搁下手机,目光依旧落在楼下,亲眼瞧见商场门口,余遥因为赶时间,

    匆匆跟那个男人告别,

    提着手里的东西,进了一家商铺,再出来时手上已经没了东西,应该是暂时放在了人家的店里。

    她住在楼上,附近的商铺早就混熟了吧?

    方堰依着窗继续看。

    余遥是跑着从这边的街到另一边的,

    动作轻快,

    脚下有力,速度也不慢。

    晚上天气阴凉,有些风,

    卷着她的衣角,

    刮着她的发丝,

    平白给她添了些青春阳光年少的气息。

    像一抹自由的风,唰得一下擦过别人而过。

    周围很多被生活和压力摧残的麻木的人纷纷在她路过的时候回头看她,可能吃惊于她这个年纪,居然还能这么有活力?

    也有可能在羡慕她,羡慕她的快乐和轻盈。

    她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里,身上的衣服不算显眼,可就是觉得她耀眼的刺目,一眼就能在许多个黑色头顶里发现她,然后跟着她到了马路对面。

    她大步进了一家药店,没多久双手插兜出来,继续脚步轻快过了马路回到这边,从店铺里拿了开始买的东西后,去南街角落坐电梯。

    方堰望着她即使提着大袋东西,依旧轻松的步伐,有一瞬间的想不通。

    余遥开朗,鲜活,小太阳一样,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性格,他乏味,无聊,闷,和余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就像艳阳与枯夜一样,居然真的在一起了,放在几个月前,他是想不到的。

    方堰挪了挪身子,从窗边回到自己原来躺的位置上,恹恹缩着。

    身上是真的有点疼,尤其是干了太多活的腰和关节处,时间越久越酸疼,和这个相比,余遥留下的只能算小儿科。

    方堰静静靠着枕头,心里默默数着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朝门口看去。

    外面有些动静,客厅的门被人砰得一声关上,随后是脚步和钥匙晃荡的相撞声。

    余遥回来了。

    她买了很多东西,应该先去放东西了,他听到开冰箱门的声响,塑料袋不断摩擦的声音也很明显。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过来,一手端着粥,一手端着冒着热气的牛奶,用脚踢开门,把东西放在还没撤走的桌子上。

    “好了,”余遥指了指桌上,“吃完喝完再睡。”

    方堰目光跟着她手指的地方落在桌面上,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杯子里有吸管,是玻璃的,顶上一头有未截完全剩下一点点的黏纸,像是刚买的。

    因为他收拾余遥家里的时候没发现,自己也没有买过。

    是怕他喝太大口噎着还是呛着吗?特意给他用上这个?

    打包粥的碗用的也不是楼下一次性的,是他新买的,热菜汤用的微波炉碗,有个盖子。

    余遥现揭的,里面的稀饭一点都没有洒。

    她什么时候带下去的,方堰没留意,不过有件事他知道。

    白天他路过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老板打包,用的还是老式的泡沫碗,外面套上袋子后,提着整个都是扁的,汤汁洒进塑料袋的底部。

    温度过高,烫的塑料袋越发薄透,很不健康。

    不想他用那个碗,所以在家里找了碗带下去吗?

    方堰抬眸看了看她。

    一个瞧着粗心大意的人,居然能细心到这种程度。

    余遥看他不动,疑惑问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事。”

    方堰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方家的时候,余遥跟很多老爷子都聊过待过,其中一个很担心他。

    说余遥的性格爽快利索,但是也马虎,他跟余遥在一起,有很大几率会受委屈。

    因为这样的人说话办事根本不会顾虑别人,也不会理解他的敏感和缺失。

    可能还会觉得他矫情。

    然而恰恰相反,余遥不拘小节的身体里藏了一颗细腻的心,他经常会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暖到。

    很幸运对象是她,也希望未来的伴侣也是她。

    方堰掀开被子坐起身,挪到桌前,拿起勺子搅了搅粥。

    没有乱七八糟的花生、桂圆、红枣之类的料,干干净净就是纯纯的米汤,醇厚浓香,他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味清淡寡,挺好喝的,很适合他。

    他就喜欢这样的。

    余遥在他对面,另外开了个瓜,给他切了一小块后,剩下都是她自己的,直接拿了个勺子挖着吃。

    她平时运动量很大,消耗多,吃的也不少,三碗佛跳墙,又加了大半西瓜才收拾收拾拿了药给他上。

    彼时他也吃好了,一碗佛跳墙再加上粥,西瓜和牛奶,撑得整个人懒洋洋躺着,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

    很久没吃的这么饱过。

    上完药歇息了一下才起身去洗漱,站在洗手池旁的时候,余遥刚系了垃圾准备去倒。

    这个季节蚊虫多,剩菜剩饭和西瓜皮不能过夜,一夜就能生出很多……

    他知道,本来打算自己倒的,余遥先动的手,她走之前还打了声招呼。

    可能是怕他初来乍到,她突然消失会有些担忧和不自在。

    人一旦到了新地方会没有安全感,所以余遥无论去干嘛,都会说一声,就算在外面,也会三五不时来电话,下去拿个东西顺便去趟超市都要问一下他,人在菜区,要不要买什么?

    他并不觉得啰嗦,反而很喜欢,随时打招呼会让他心里安稳。

    她回来也会打招呼,方堰洗漱好,上了床,挪到最里面,留下大半的空余,安逸躺下后,听到外面余遥一声‘我回来了’才闭上眼,放心入睡。

    余遥关了客厅门,洗了手后才回到卧室,进去一看,方堰安安静静躺在床的里侧,闭着眼,应该是睡着了,她走过去,有些脚步声他都没有动静。

    可能太累了,折腾了一天,他睡的很沉。

    余遥矮下身子,在床头看了一会儿,发现他头上还夹着她洗脸用的小夹子。

    卡着刘海,裹挟在两侧,将他那张几乎无可挑剔的脸完全露了出来。粉红色的小夹子其实和他很不搭,又意外的相互融合的很好。

    因为他很白,白色和万色都相衬。

    余遥凑过去,轻手轻脚给他把小夹子拿下来,夹着侧睡会硌着,不舒服。

    方堰没什么反应,依旧睡的很安详。

    余遥望着他的睡颜,心说他还挺容易满足的,这种环境都能睡得这么香。

    话说回来,本来把他接过来,是想让他享享福来着,毕竟受了伤,需要人照顾着,她身为女朋友,当然义不容辞。

    结果方堰到了她这里伤得更重了。

    人家本来只是摔伤,后来累得浑身疼,低烧,还要遭受她的欺负,给她熬汤做蛋黄酥。

    也忽略了俩人的出身和生活的环境,从两百多平的复试公寓换到她这个小平方,对他来说本身就是委屈和渡劫。

    没想到他能坦然接受和适应,一点都没有嫌弃和抱怨。

    他这么好,要好好对他呀。

    余遥把小夹子放回洗手台上,换了身睡衣后也躺了下来。

    在方堰给她余留下的位置上。本来她是想睡客厅的沙发来着,怕方堰接受不了,觉得她借着照顾他的名义对他下手啊等等,所以想再等一阵子,结果方堰给她留好了位置。

    说明他是能接受的,既然如此,她当然不客气了。

    这样他晚上要是渴了饿了,还能给他递递水,煮个粥之类的。

    余遥在心里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看似很大义的借口后,快快乐乐躺了下来。

    她这边白天被方堰躺了一天,被子往上一拉,一股子淡香顷刻间钻入鼻息,是方堰身上的体香。

    余遥:“……”

    她再一次庆幸自己不是男的,要不然今夜怕是要失眠了。

    余遥睡在外侧,她关灯,没心没肺的人一开始还担心自己睡觉会不会闹,骚扰到人家,很快忘了那些有的没的,一觉睡深过去。

    临睡前喝了太多汤汤水水,半夜想上厕所,有点急,余遥纵然满心不情不愿,还是迷迷糊糊爬起来,眼没睁,凭着记忆往床沿下,不知道哪一步出了差错,突然摸到一个软中带硬、硬中带软、不太寻常的东西。

    实在太困,还是睁不开眼,余遥打个哈欠,顺着那东西摸了摸,发现不仅带着温度,还有关节和五指。

    ???

    是只手!

    大半夜在自己床上摸到了一只手?

    余遥惊了一下,本能‘卧槽’了一声,人立马精神,朝后退去,把灯打开,正好瞧见被她吵醒,揉着眼睛的方堰。

    因为开了灯,刺目,他用手挡了一下光后才问:“怎么了?”

    声音微微带着沙哑,磁性又好听。

    余遥:“……”

    她才反应过来,白天把方堰骗回了家,睡太死了,脑子一片混沌,忘记了他就在身边,以为是什么恐怖事件,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余遥搓了搓脸,实话实说后方堰‘噗’的一声被她逗笑。

    是少了些白日里的伪装和成熟,带了些未睡醒偏孩子气的笑,干净甜甜的那种,很好看。

    是被吵醒的,加上白天累了一天,这会儿很困吧,一双漂亮的眼睛半睁半合,睡意明显。

    余遥盯了他几秒,忽而见他伸出手,朝她招了招。

    余遥坐过去,被他揉了揉脑袋,“刚开始,很正常的,去上厕所吧,别憋坏了。”

    余遥心虚地‘嗯’了一声后快速退下床,匆匆进了一趟厕所,出来时方堰也掀开被子,准备去上洗手间。

    他应该还没完全清醒,反应有些迟钝,被子掀开愣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

    睡了半天,衣服凌乱,他线条优美的肚腹露在外面,睡衣裤子也滑了滑,带着字母的内裤封边一角盖不住,冒出个头。

    余遥突然想起还在他家时,给他收拾衣服,其中也包括贴身的。

    当时方堰懒洋洋躺着,长睫微盖,不知道看到了没有,反正没什么反应。

    余遥反而满脑子都是些黄色废料。

    她太色了。

    余遥爬上床,眼看着方堰又愣了一会儿才理了理衣服,起身去上厕所,也许是腰疼还没好,他动作大的时候会‘嘶’上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来,没有从她身上跨,直接从床尾里侧上的床,躺好盖上被子余遥才关灯。

    灯在她这边。

    余遥眼睛是闭着的,但是没有睡,突然之间没有了睡意,不知道是一惊一乍的原因,还是因为听到了身边浅浅地呼吸声。

    方堰睡觉很安静,很少翻身也很少乱动,基本没什么动静,也不打呼,睡相漂亮的像等着被吻醒的白雪公主。

    刚刚匆匆一瞥,瞧见了他修长玉润的脖颈,和上面点点的青紫,他虽然是从床尾上的,没经过她,但是盖被子的时候她依旧闻到了淡淡的雅香。

    他好香啊。

    香妃转世名副其实。

    住在马路边,怕被来往司机的车灯照来照去影响睡眠,拉了窗户,屋里很暗,什么都瞧不见,余遥只能看到乌黑麻漆的一片,方堰的面容一丁点也瞅不到。

    她只能不甘心地闭上眼,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人没醒,闹钟先响了,余遥刚准备摁掉,一只手比她还快,穿过她的头顶,拿了她的手机,将闹钟摁掉。

    那只手手心手背都绑了绷带,因为伸长的原因,睡衣滑下,露出一小截雪白雪白的小臂。

    很早之前余遥就说过,方堰不需要露出太多,一丁点她就有想法,将那干净漂亮的身子弄的很糟糕的想法。

    当然只是想想,她怂怂地假装没醒,依旧躺着,亲耳听着身后的人轻手轻脚下来,赤着足踩在毛毡上,打开衣柜去取自己的衣服。

    有轻微的动静,不大,所以余遥依旧假装没醒。

    很快她就感觉有点不太妙,方堰背对着她在换衣服。

    救命!

    以前都隔的很远,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现在离得这么近,会看的很清楚很清楚的,什么都错过不了,余遥惊的完全不敢睁眼,眼睛闭得死死的。

    虽然看不到,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能清晰地听到布料摩擦煎熬又磨人的声音。

    余遥在心里叹息一声。

    方堰可真是修炼千年的男狐狸精啊,这怎么受得了。

    她听到布料摩擦身子的声音结束了,刚要睁开眼,就听到头顶有声音传来。

    “醒了就起来吧。”

    大清早的,方堰声音沙哑的厉害,“在家里做点饭,吃完再去上班。”

    他把这里称呼为‘家’?

    方堰说完已经转身朝外走去,还体贴地将门关上。

    留余遥一个人在原地思考了一瞬,很快回归现实,爬起来,将门反锁上,边换衣服边想。

    她能看方堰的身子,方堰不能看她的。

    没错,就是这么双标。

    好在方堰似乎对她不感兴趣,从来没逾越过,不知道是素质太好,还是真没想法。

    余遥:“……”

    她一边有些庆幸,一边又有些遗憾,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余遥收拾好自己,到了外面时,方堰刚洗完脸,这次不戴发夹了,改戴发箍。

    可能是发夹不好用,所以尝试了一下别的。

    虽然但是,余遥看着喜欢的人戴着自己的东西,心里还是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说不出来,就好像满足一样,心情很好。

    余遥看他在擦脸,用不着发箍后,直接从他头上取下来,给自己戴上。

    俩人混用东西也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余遥比方堰晚起,什么也都晚了一步,洗漱好后方堰人已经在厨房待着,身上围了围裙,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在择菜。

    围裙是她特意选的,粉红色带花边的小女孩模样。

    本意是想恶搞一下他,结果人家面无表情就围了,根本没有害臊,甚至可以说全程面上都毫无波动。

    余遥叹息一声,挤开他道:“我来吧,你就不要碰水了。”

    他手上有绷带,做做饭还行,洗菜这事还是交给她吧。

    余遥不会做饭,也不勉强,菜洗好,用厨房纸吸了水后交给他。

    方堰接过拿在手里暂时没用,熟练地开了火先热锅热油。

    余遥望着他忙活的身影,莫名有一种给自己娶了个媳妇的感觉。

    会做饭,做的还很好吃,已经尝过几次,会收拾家务,自愿的,眼里有活,容不下脏脏的。

    是个贤惠又顾家还会赚钱的良妻。

    79

    98、我越来越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