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秦越指节点在桌面,发出一声响,“他们只会让人无声无息死去。”就算秦珩发现,人早已不在,一切又有何用?
秦珩恍然,更加不知所措,他心内愧疚更甚,因为是他将周拂宁推到这样的险境中来。
他懊悔时,却听秦越道,“臣倒是有一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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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34章
◎夜探香闺◎
一听秦越说有法子,
秦珩眼里便亮起了光,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是有办法啊。
他连忙追问道,“什么法子,
小皇叔你快说。”
只要能解现下这场局面,什么法子都可一试。
在秦珩急切注视下,
秦越先理了理压得微皱的衣裳,才道,
“陛下当真要听?”
“要要要,小皇叔你只管说。”
秦越的架子摆足了,也不继续卖关子。
“陛下将晋和公主送出宫去,再寻一处可靠人家相护,即可保人性命。”
“可哪一家愿意真心相护?”不论是谁,
与周拂宁都没有交情,甚至都不认识。
“臣不才,
毛遂自荐。”秦越压住心中悸动,
道,“只要陛下信臣。”
秦珩惊讶难当,
这这这……这真的是小皇叔?秦越对他虽好,也不至于这么好吧?
见他迟迟说不出话,
秦越问,“怎么,陛下不愿?”
“不是……”震惊之余,秦珩说话有些结巴起来,
“也不是……”
“是小皇叔打算怎么做?总不能不明不白就将人送到你府上去。”
“自然是不能。”秦越答道,
“陛下随意找个借口,
将晋和公主赐给臣不就明正言顺了?”
怕秦珩多想,
秦越又道,
“陛下不必担忧,只是将她放在楚王府养着,毕竟,放眼盛州,谁敢在我楚王府伤人闹事?”
“……”
秦珩一时下定不了决心,秦越便给他时间。
出了勤政殿,尤七跟上,“王爷,春玉姑娘送回去了。”
“她醒了吗?”
“还未。”
秦越双拳紧攥,只有这样才能极力压制住他想要到长芜殿去看周拂宁的冲动。
还好,很快周拂宁就会随他入楚王府,秦珩一定会答应。
人一旦入王府,再出不出得去,就得另说了。
“派人盯着长芜殿,不可再出差池。”
秦越吩咐道,怀抱着如此想法,他才稍放些心意欲出宫。可不知想到什么,他脚步一转,又转向勤政殿,今夜他便歇在了宫内。
周拂宁一直到傍晚十分才虚弱醒来,一醒来她就着急得找春玉,看见春玉完好无损伺候在她榻前才放心。
“你没事就好。”
听她如此惦念自己,春玉又要哭,“公主……”
春玉早已将一切都与瑶欢说了,瑶欢也是万感庆幸,有秦越相救相助,不然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周拂宁对她能捡回一条命也庆幸不已,“救我的人是谁?”
“是楚王。”春玉答道,“楚王从冰窖中将公主救出,半路遇上焦急前来的皇上,由皇上将公主抱回。”
她也将其中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周拂宁抿了唇,原来救她的那束暖光是秦越,那双宽厚安全的手和怀抱,都属于他。
他又一次帮了她,周拂宁心内滋味无一不有。
周拂宁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沈太后与太皇太后都派了身边人来慰问,平亭大长公主不仅让人送了许多滋补的药,还亲自露面来探望她,说了些宽慰的话,她倒是比另两位假仁假义强些。
秦珩听到消息,也急忙放下手中事务赶过来看她,周拂宁刚醒来,应付了这许多人,精神不济,遂秦珩只看了看她,嘱咐她好生歇息后就离开了。
用了清粥,喝了药,将硬要留下守夜的瑶欢春玉劝走,周拂宁重新睡下。
殊不知,深夜之中,有人飞檐走壁,摸入了长芜东偏殿内。
周拂宁睡得并不安稳,尤其是半夜醒来后就没能再入睡,辗转反侧,任谁白日里经历了这样的危及性命之事,都会心有余悸。
她坐在榻上,抱着被褥,心道,为什么,她什么也不求,只求一个安稳,也不行吗?
忽然闻得窗户边有响动,她心一惊,该不会是她没如人愿死在冰窖内,贼人又派刺客来取她性命吧?
她悄声拿起枕头抱在怀里,身体尽量往后瑟缩,只待贼人掀了床帐,她就一枕头呼上去然后高声求救,这是她慌乱惊惧之下能想出最有逃脱几率的方法。
刺客隐藏得极好,呼吸声几乎听不见,就连脚步声也没有。若不是她没睡着,恰听见窗户的响声,她会直接死在睡梦中。
现在,只待床帐动。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刺客突然不敬业了,她竟恍惚听见他深吸了口气,人已到床榻边!
她尽量保持呼吸平缓微弱,造成自己还在睡梦中的假象,以迷惑刺客。
周拂宁心中默念着一、二……在三落下时,床帐被撩起一角,周拂宁已举起枕头朝对方砸去。
没想到,刺客掀开的第一时间没看见榻上有人,已经起了防备,但他还是不备挨了一枕头,他似乎明了周拂宁下一步是呼救,率先扑上去准确捂住了周拂宁正张开的嘴。
“别叫,是我。”
周拂宁挣扎着也只能发出唔唔两声,她身上一重,会呼吸的重物压得她险些没喘过来那口气。
男声虽低哑,可周拂宁也立刻听了出来。
“楚王殿下。”她低声惊讶唤道。
秦越一心想制止周拂宁喊叫,却没在意他是否将人整个压住,待现在他反应过来时,温香暖玉已入怀,软软的触感和独属于她的馨香皆足以让他失魂,若不是周拂宁唤出那一声,他还清醒不过来。
“你别叫。”
周拂宁点头应下后,秦越才赶忙松开她起身。
因是黑夜,周拂宁看不见对方泛红的脸颊和羞人的模样,而秦越也没有心思去看周拂宁的神色,好一会儿没人开口说话,都在各自平复心情。
最后,还是秦越先说话。
“你……身子可觉好些了?”
周拂宁点头,“好多了。”
“春玉说今日是王爷及时将我救出,晋和还未来得及当面向楚王道谢。”
方才因为事发突然,周拂宁以为的刺客其实是秦越,她心内简直松下一口气,竟忘了质问他为何深夜出现在此。
等她平复过来,说起当面道谢才猛然想起,不近女色的楚王殿下竟夜探香闺,还是她的闺房,传出去她还有命在?
可她此刻也不敢喊,一来秦越脾性不定,警惕性极高,又离她这么近,也许她还只是有喊叫的趋势就能被他单手扭断脖子。二来,就是招来了人,她的名声定然受损,可秦越身份地位尊崇,外人只会说是她勾引秦越。
怎么说,吃哑巴亏的都是她。
所以她只是扯过被褥紧紧裹住,警惕又心慌地问道,“王爷为何深夜至此?”
秦越嘴微张又合上,他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他思念她睡不着,只是想趁她熟睡之际来看看她才能安心,来了之后却发现她不仅没有睡并且将他抓个正着的事?
她会信吗?她不会,她巴不得躲着他,从入冀国起,就是如此。
真不知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我……路过,恰遇外头刮了阵风。”
“……”一阵风把您刮进了东偏殿。
周拂宁:……我看起来是傻子吗?
“你很怕我?”秦越问道。
周拂宁点着头道,“没……没有很怕。”
夜里视力极佳的秦越:……
点头说没有?没有很怕,那就是怕。
“我哪里可怕?”
“我都说了……没有……”周拂宁结结巴巴,说话都没有甚底气。
“你觉得我凶?”
“觉得我杀人如麻?”
“觉得我不近人情,心冷情冷?”
秦越一连串说出三点,周拂宁每一条敢认可。
怎么?这是来找她麻烦的?
但她也有仔细思索秦越说的这几点。
凶吗?刚开始是挺凶的,却是不怒自威,你不犯他,他也不会主动挑事。
杀人如麻?她并没有见过他大开杀戒的模样,唯独北齐边境那个土匪女子,可也是她有坏心在前,说起来,也算秦越救了她一命。
不近人情,心冷情冷?若当真心冷,他不会替她说话维护她,今日更不会救她。若是情冷,他怎么会因为太皇太后的劝说而妥协?又怎么会惹得秦珌秦珩姐弟对他又敬又爱?
周拂宁觉得她也开始不对劲了,为何她的心会为秦越开脱说好话。
明明一开始,这三条正是她对秦越的印象评价,不会怜香惜玉,会利用她,会戳她心窝子。
可后来,这些好像都没有出现过了。
“你怎么不说话?”
周拂宁沉默许久,秦越怕她这是默认,遂忍不住问道。
“我在思考啊。”周拂宁手撑着下颌道。
她的尾音微向上翘,听着也俏。
秦越紧张的心舒缓下来,就是她这无意间显露的真性情,叫他无法自拔。
“那你思考得如何?”他好笑地顺着她的话问道。
为他亲昵的态度,周拂宁一愣,也在此刻将从前对他的印象都抛却。
“我以前以为王爷是那样的人,可现在不是。”
秦越来了兴趣,“那我现在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不清。”周拂宁晃晃脑袋答道。
见此,秦越又是一笑。
“你怎么老笑?”
周拂宁将心内腹诽鬼使神差问了出来。
秦越脑子一抽,也不怕这样的回答会吓到周拂宁,他答,“和你说说话,我很是开心,所以笑。”
周拂宁咬着下唇,她没料到秦越会回答她,还是如此暧昧令人心跳的回答。
他这是……又在勾引她?
周拂宁心内大胆臆测,他今夜来,难道是为了再次引诱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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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35章
◎谁爱管?◎
“王爷还未说,
今夜何故至此。”
周拂宁试图将对话拉回正题,不能叫秦越的坏心思得逞。
秦越没看穿她的小心思,他也另转了个话题,
“今日之事,来龙去脉你可都了解清楚了?”
“嗯。”周拂宁应道,
“春玉都与我说了。”
“你就不气恼?”
秦越只是想知道周拂宁的真实想法。
“为何要气恼?”
“太后费劲心机害你。”
“可不是说,只是猜测那是太后所为?”周拂宁静静道。
秦越定定看着她,
似不相信她能如此平静,“你何必要装?”
周拂宁一默,倔强道,“我没有。”
“你昏迷不醒时,皇上去了一趟慈宁宫,
接着便没有要下旨彻查的意思,难道结果还不够明显?”
她说话越是冷静,
秦越就越觉心堵,
仿佛恨铁不成钢。
“人要害你,你难道丝毫没有要反击的意思吗?要一直这样软弱,
一辈子在皇宫深处唯唯诺诺看人脸色?”
“我以为你能大着胆子从北齐走出为自己挣一条路,与寻常女子不同呢。”
越说,
秦越更加为她这样忍气吞声的性格心焦,她既能迈出一步,就该步步往外迈,而不是稍得了好处,
就将头缩回去。
而他也因性格使然,
说着言语中不自觉带些激将与反讽。
周拂宁不是听不得这些话,
只是秦越将她的过去和意图看得如此清楚,
却仍然要这样与她说话,
她心里也来了气,是她不想吗?分明是不能。
将气压下,她还是尽量平和道,声音很轻,“我本就是寻常女子,甚至还比不上寻常女子。”
不知为何,秦越听出了话内的赌气情绪,他皱了眉。
“你怎可能不如她们?你若寻常,我又为何会……”秦越顿住,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只一双眼目光耀耀,盯着周拂宁偏过头的侧脸。
若她真如自己说得那样不好,他怎么可能深陷于她?
周拂宁终于朝他看一眼,眼前本是漆黑一片,可她却感受到了一道灼灼视线缠于她身间,叫她心骤跳。
为何会什么?
她再次偏回头,让自己不去注意那道视线,秦越为何要与她说这些?难道他又有什么目的?
顾不得多想,她只想秦越快些离开,他多待一会儿,危险就靠近她一分,“这里是我的寝殿,还请王爷离去,不论王爷是否路过,今夜之事只当没有发生过。”
她说法已是客气,并没有表现出对他贸然闯入生气,反而吃下这哑巴亏,她觉得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秦越只听出她在赶他,他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不走。”
周拂宁:……
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周拂宁下唇恐都咬出红印来了,她唇齿颤动着,“王爷什么意思?”
她眼眶泛热,显然是要被气哭了,他既然这般无耻,她大不了就咬他一口。
周拂宁语气蓦然一转,“王爷自然是不必在意担忧的,今日之事若是被有心人得知,承担的只会是我一个人。”
她越说语气越轻,其中苦涩之意在更深露重的寂夜中却格外浓烈。
秦越心尖忽然一疼,坚定道,“不会传出去。”
怕周拂宁多想,他又补一句,“也不会让你一人承担。”
周拂宁苦苦一笑,“难不成事发,王爷会为保我清誉而娶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说了放肆的话,但不后悔,秦越就是拿捏了她不敢声张的性子,才如此压着她欺负,如今竟干出这样夜探香闺的不耻之事。
秦越被她问得一愣,会字就在牙关,只要他张口,就会吐出,可他偏偏迟迟未张口。
不是不想,而是现在并不是回答她的最好时机。
周拂宁觉得他沉默总比直言拒绝好,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心道,秦越也有这副哑口无言的模样,心里莫名畅快了些。
见秦越也没有因此生气,她决意今夜就将所有话摊开来说,今夜后她若还能活下去,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烦才是好的。
“王爷的几次相助,虽然也许只是王爷不经意间为之,我都感激不已,我也自知和亲途中处处惹了王爷不高兴,我在此深感抱歉,可我也已经躲得够远了,以后也会尽量不出现在王爷面前,还请王爷贵手一抬,将我放过。”
秦越的手已经攥起,在她眼里,他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