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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色如墨,渐渐吞噬了天边最后一抹残阳。谢家古宅内,灯火阑珊,却掩不住一股压抑而阴森的氛围。二房院落中,风声似乎都携带着几分不安,低语与争执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每一个人的心。“族长,此刻权柄即覆,家族又遭太安观要挟,您可要我等做些甚么?”“族长,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我们二房苦熬苦业十余载,方才执掌谢家,如今,为了个小药罐子,就要将您革职。兄弟们,不服啊!”“族长在上,依我等之见,要不,反特酿的吧!”“就是就是,那老祖遗物。多少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物。可数十条性命,却是都被那诡异夺走了啊!”一位年长的族人,眼中闪烁着惊恐与不甘,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哼,吵吵嚷嚷,成什么体统?某家心中自有计较。”不用说,傍晚中堂上,老族长行了霸道之事,罢了谢广灵的族长大位。导致此刻谢家二房内,已经吵翻了天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万事,难道还能比活着更重要?于是,就有十数个于家族内说的上话的二房子弟。不约而同聚集在谢广灵的家中,意图谋反。随着谢广灵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空旷的二房内响起,原本嘈杂的密谋瞬间凝固成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那声音,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穿透了每个人的心房,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复杂多变的脸庞,却再无一丝声响打破这份压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唯有墙上那架历经沧桑的古老挂钟,不知疲倦地“嘀嗒、嘀嗒”响着,每一下都敲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如同催命的鼓点,让人心绪难宁。谢广灵立于堂前,面容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与决绝,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他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众人的心弦之上,让人窒息。“老糊涂!”谢广灵终于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与决绝,“你竟敢将家族的未来,如此轻率地寄托于一个病弱不堪的药罐子之上!今日,我谢老二便要让你知道,何为真正的家族兴衰之道!”此言一出,整个房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起初还试图保持镇定的几位,此刻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波动,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与不甘。但随即,这股情绪被更深的决绝所取代。他们自然知道,做糖不甜做醋酸的道理。一旦踏上这条不归路,便再也没有回头可言。夜色更深,谢广灵府邸内的气氛也愈发紧张而刺激。一场关乎家族命运、权力更迭的风暴,正悄无声息地酝酿着,只待一声令下,便将席卷而来,改写一切。。。。。。在古老而庄严的太安观内,夜色似乎比外界更添了几分沉重。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地板上,为这静谧的道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王道长,这位平日里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人物,此刻却仿佛被无形的怒火所缠绕,面色铁青,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阴云,显然气得不轻。他未发一语,身形却如鬼魅般迅捷,径直步入了太安殿。那气势,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主座之上,本是供奉神灵的神圣之地,此刻却成了他宣泄情绪的临时王座。王道长缓缓坐下,袍袖飘飘,却难掩周身散发的凛冽之气,让整个大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而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一个身影显得格外突兀——申屠!这个白帝城中人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此刻却如同一名卑微的小厮。满脸堆笑,眼中闪烁着讨好的光芒。他穿梭于大殿各处,脚步匆匆,仿佛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这位高高在上的道长。“咕嘟咕嘟”,清泉在石炉中欢快地跳跃,蒸腾起袅袅白雾。那是申屠特意为王道长准备的甘洌泉水。每一滴,都乃是他亲手从天山上的灵泉中挑回。紧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从一精致的木盒中取出上等团茶,那茶叶色泽翠绿,香气扑鼻,足以让任何爱茶之人都赞不绝口。显然,这茶叶也并非凡品。“道长金安,小的一点心意,还望道长笑纳。”申屠一边说着,一边手法娴熟地沏起茶来,滚烫的热水注入壶中,茶叶随之翻腾起舞,最终归于平静,化作一壶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茶汤。他连忙双手捧着茶杯,毕恭毕敬地递到王道长面前,眼中满是期许与惶恐。“道长,今日之事,并非我老申不愿出手。实是那老匹夫。。。哎,罢了,我铁鹰帮上下定当全力以赴,为道长排忧解难,确保此事得以圆满解决。还望道长宽宏大量,莫要与我铁鹰帮计较。”申屠的声音颤抖无比,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颤儿,一双吊角眼,恨不得能滴几滴猫尿出来。“哼。”面对这般的低姿态与承诺,王道长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短促而有力,如同寒冰裂石一般,还带一丝不屑。申屠的心猛地一沉,还想分说几句,却是嗫嚅了一番,终究没说出什么话来。主座上的王道长,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入他的法眼,更无法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此刻,太安观内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以及两人之间那微妙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而又微妙平衡的氛围,让人不禁屏息以待,生怕错过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一丝变化。而这一切,仿佛都在预示着,一场更为激烈的风暴,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席卷而来。“启禀观主,山下,来了一伙子人,说是白帝城谢家来的。”正当屋内空气凝结之时,殿外却传来了童子的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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