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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带——上——来!”申屠的声音如同夜枭一般,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刻意磨砺过的刀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阴鸷。他的眼神,如同深渊般漆黑,锁定在童子身上,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童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望向身旁的王道长。王道长一袭青衫,面容沉静如水,眉宇间却暗藏着压抑。他未发一言,但那紧抿的唇角和微蹙的眉头,已足以表明他对申屠此行的不满。王道长本乃是化外之人,修为本就非同小可。太安观中好手更是数百,平日里虽说不入世俗,可白帝城哪个敢说不惧这一方势力?他那祖庭更是沧澜域了不得的存在,师祖日前更是着沧澜域皇城赐了紫袍。若不是为了谢家老祖遗物,似申屠这等江湖腌臜,又怎入的了他的法眼?只是申屠,这个自十三年前踏入后期境界的强者,早已是白帝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这厮非但修为高绝,麾下铁鹰帮更是霸道异常。江湖中人对他或敬或畏,即便是官府衙门,也需与他礼让三分,不愿轻易与其结怨。可偏偏今日在谢家的那场变故,让申屠颜面扫地。不仅计划落空,更让他在太安观打的包票没能实现。王道长,这位平日里压根儿高攀不上的选手,此刻的沉默与冷淡,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与不满。申屠心中虽有怒火,却也深知此刻不能发作,只能将这份情绪深埋心底,化作更加阴冷的气息,笼罩在四周。“连太安观中的童子都指挥不动了吗?”申屠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似乎要穿透童子幼小的身躯。这可不仅是对童子的质问,更是对王道长,乃至太安观的一次无声的挑战。本就是有利起早的两方,眼见就起了龌龊。童子感受到这股压力,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他强自镇定,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过颤抖:“回禀申屠大人,此事......此事需得观主定夺。”童子的回答显得有些无力,他一无修为在身,二不知观主做何指示。此际正是恐惧的很。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就有些紧张了,依稀只能听到殿内几人沉重的呼吸声。“哼!”王道长不满的冷哼一声,冲童子挥了挥手。童子便如同奔命一般,赶紧跑开去迎谢家来人。“这鸟人,真真气人。师父也是,怎不撕烂这厮的歪嘴,好与小爷出气。”不提这童子心中腹诽,殿内两个自然还在怄气。童子出得大殿,一溜烟来到山下,迎面正碰上谢广灵之子谢源英为首的二房几人。“观主有请,几位且随我来。”“有劳小天师引路,此番打扰,实属冒昧。”谢源英温文尔雅,声音如同春风拂面,他身姿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不凡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风度翩翩。由不得就让人心生好感。正一愣神,谢源英的手指便轻轻搭上了童子小臂,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两人早已熟识。紧接着,一枚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灵光的晶石往前一送,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童子宽大的袍袖之中。这晶石不仅品相上乘,更蕴含着不凡的灵力,足以让任何识货之人眼前一亮。童子只觉袍袖间猛地一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得意。他偷偷瞄了一眼那枚隐于暗处的晶石,心中暗自赞叹谢家的出手阔绰与谢源英的识趣知礼。心中更是得意。“嘿,这谢家公子还算是个人物,颇懂得人情世故。不枉我今夜不辞辛劳,与他又是通禀又是带路,上上下下,忙个不停。果然世家公子翩翩如玉,强过那个丑八怪鸟人许多。”童子心中暗自思量,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得了谢源英这份厚礼,童子自然而然地放开了话匣子,与谢家众人一路谈笑风生。月朗星稀,到趁的台阶上的几人似模像样的。“启禀观主,谢家一行人已带到。”进得大殿,自然还是童子先入内与王道长通禀。“着他们进来吧。”开口的自然是王道长,他到想看看,这太安观并铁鹰帮齐出,那帮子谢家的软脚虾又如何自处。“是,观主。”童子得了王道长发话,自然邀请谢家几位进殿叙话。“小子谢家族长谢广灵之子,谢源英。见过王道长,见过申帮主。”谢源英双手抱拳,先行个礼,紧接着便自报家门。几点星光洒在太安观斑驳的青石板上,王道长起身立于八仙桌旁,一袭道袍随风轻扬,眼神中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沉稳。他先是迅速地向身旁的申屠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他沉声开口。“夜色已深,万籁俱寂,诸位不请自来,扰我清修,不知究竟有何贵干,欲向我太安观讨教一二?”上来便碰了个软钉子,谢源英也不以为意。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紧接着,又向前一步。他深夜至此,自然是得了谢广灵许可。无论如何,必要说得太安观与铁鹰帮助他二房行那叛逆之事。哂然一笑,谢源英又拱了拱手。“王道长言重了,源英深夜造访,实属无奈之举。实不相瞒,近日我谢家府邸被一股诡异的阴霾笼罩,族人接连遭遇不幸,生死未卜,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我父谢广灵忝为我谢氏族长,自然要以族人性命为重。念及道长法力无边,慈悲为怀,特命我前来,恳请道长能够出手相助,驱除邪祟,解救我谢家于水深火热之中。如此,谢家必有厚报。”“呦呵?今日我与王道长同去谢家,本就是为了解你谢家诡异。只不过,谢老族长宝刀不老,对我与王道长,也误会不小啊,哈哈哈哈。”申屠今日于谢家,为给观主挡枪,硬吃了谢老族长一击。虽说只是皮外伤势,可也丢了老大面皮。这会儿形势倒转,谢家小辈反求到太安观中,又怎会好言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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