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

    我的家境并不富裕，精神科是最合适的出路。</p>

    也是在那里，我遇见了我的男朋友，夏智。</p>

    那是我入职的第二个月，主任终于让我独立收病人。</p>

    “小张啊，咱这诊室里椅子永远都靠墙，知道为什么不？”</p>

    我没明白主任的意思，蔡主任哈哈一笑：“千万不要把后背留给患者，你不知道接诊的患者到底有没有危险，哪怕他只是个轻症，咱们这儿，安全第一。”</p>

    事实也就像蔡主任说的那样，我第一个接诊的患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声称自己是豪门私生子，自己迟早会被认养回去。</p>

    我低头写病历的时候，小姑娘趁我不备，毫无征兆地打开自己带的水壶，就把水直直地冲我泼了过来！</p>

    耳边是女孩放肆的笑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一个身穿白衣的高大身影挡在了我面前，我才缓过神来。</p>

    这就是我和夏智的初遇，他符合我对伴侣的一切幻想，儒雅谦和，五官清秀，一身白衣被他穿的格外好看。</p>

    “接待患者时要格外注意，万一今天这瓶子里都是热水怎么办？”夏智湿哒哒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狼狈，但还是先给我递纸巾。</p>

    从那次事件后，夏智就一直很照顾我，我们两个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情。夏智还自嘲说因为职业特殊，他都快30了也没怎么谈过恋爱。</p>

    “也就是说，在案件发生之前，你和夏智关系很好？”赵警官手指敲打着桌面。</p>

    我点头：“很好，甚至可以说，我迷恋他。”</p>

    “那你是怎么发现他不对劲的？”</p>

    我沉默了一下，苦笑着回答：“警官，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但这确实是我的一个患者和我说的。”</p>

    赵警官挑了下眉，“一个精神病人？”</p>

    来看病的是一个才14岁的男孩子，叫罗凌宇，在我们市里最好的初中上学，他妈妈带他来的时候很紧张。</p>

    罗凌宇面色木然，他低着头，也不看我，给他母亲急得够呛：“大夫啊，我家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说，这都初三了，怎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p>

    当下，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我安慰了几句，开始询问起病情：“凌宇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p>

    “去年九月份上学后老师就和我们说凌宇变得不爱说话，还跟舍友打架了，没办法，我们只好把他接回家里，请了家教。”</p>

    “这好不容易半年后好了些，怎么一上学就！唉！我们家凌宇之前可是个好孩子，从不惹事的！要不是……”</p>

    “要不是？”我追问。</p>

    还没等他母亲说话，罗凌宇抬起头，他看着身侧的白墙，声音低沉地开口了：“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总是跟着我。”</p>

    女人面色一下子白了，大白天的，窗外阳光明媚，我却打了个冷战。</p>

    罗凌宇就这么盯着那面白墙，我试探着问他：“她，她长什么样？”</p>

    “红裙子，就在白墙上。”罗凌宇接着说，“她说让我‘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