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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陆知乔收回思绪,回归现实问题,对顾泽元道:“也不是不可能,努力总会有收获。越努力越幸运,也会有更多选择。”

    顾泽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陆知乔的鼓励会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俩约定每天通话的时间只有十分钟,陆知乔那边没过多久就把电话给挂了,顾泽元躺在床上,又有学习的动力了。

    旁边的室友道:“顾泽元,你怎么这么黏人,天天都要跟你女朋友打电话。”

    顾泽元心道我哪来的女朋友,那是我隔壁邻居家对我很好的姐姐,但想了想,没开口解释。

    室友不依不挠道:“你女朋友得多好看,你连会校花班花都看不上。”

    这些跟陆知乔可没有法子比。

    他不说话,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

    陆知乔那边,却有些失眠。

    第二天她起的有些晚,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和早上一二节课的学生撞上了,跟她们一起挤了电梯,这当中正好有温湉的室友,几个人在抱怨没睡好:“有人知道温湉昨天晚上哭到几点吗?”

    “两三点吧,好学生崩溃的点我们这种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

    回头看见陆知乔,又都跟她道了声好。

    “早上有课?”她笑着看她们。

    “是啊,导员姐姐要不要去跟温湉聊聊,她这样子挺影响大家睡眠的。”其中一个女生提醒说,“学校的通报表扬是可以抵消通批的。”

    学校的一些志愿活动,都是可以加通表的,只不过现在到了学期末期,活动不多,而且几乎已经报名报完了。

    陆知乔依旧觉得这事情不太好办,人家凭本事报上的名,没有说因为温湉难过就让给她的道理。

    现在的小姑娘到底是抗压能力弱了一点,这是要是发生在陆知乔身上,她起先就不会哭,通批下来就会去找那些参加了志愿活动的同学,能花钱的就花钱买名额,没人愿意就接受这种结果就当买个教训。当然,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陆知乔是不愿意花太多心思给温湉解决问题的,只是把她叫到办公室提了一嘴,把最近的志愿名单给她看,剩下的就要她自己解决了。

    没过多久,温湉就拎了一箱牛奶来看道谢。

    祁言花了两千块钱,给她从同学那换了个名额。

    “谢谢老师,这是祁言叫我给你的。”她看着那些牛奶,也有些困窘,“他最近没钱,收银员一个月也就三千块,同学那就花了两千了。”

    陆知乔叫她拎回去:“老师是不能受任何礼的。”顿一顿,“你可以拿去分给你室友。”

    温湉只能把牛奶带走了,下午的时候,祁言自己倒是亲自又跑了一趟。

    他给她递了本书,书里夹着一千块钱。

    陆知乔扫了一眼,没接。

    “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知道你看不上一千块钱,这只是一部分,我分期给。”祁言道。

    陆知乔说:“你花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我有其他赚钱的路子。”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把夹着钱的书收了下来。陆知乔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恶劣的想看他过得更苦的日子。

    “走了。”祁言离开前又补充一句,“给你钱这事,这件事情别告诉温湉。”

    他喜欢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不舍得温湉替他操心,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最操心祁言的只有祁母,陆知乔见到她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尽管她半点关于祁言的字眼都没有提。

    “还是生女儿省事,儿子就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说走就走,家也不要了,那个女学生要真进了祁家的门,我估计那个兔崽子到时候眼里只有媳妇,哪里还能想到我这个妈”祁母跟陆知乔逛街的时候感慨道。

    陆知乔安慰她:“不会的,您是他母亲。”

    祁母安静了片刻,喃喃说:“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陆知乔没说话。

    只是当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为是上课时间,店里的人非常少。

    陆知乔拿了两包薯片,祁言有些疏离的替她结账,她很容易就看见他手上磨出来的茧,那当然不会是因为收银出现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吗?”她收回视线。

    祁言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妈挺想你的。”她拿走薯片,留下这么一句话。

    陆知乔不知道祁言有没有决定好见不见祁母,反正她跟祁母倒是很快见着了他。

    起因是祁母带着她去和吴太太一行人打牌,吴太太无意中提了一嘴,说老吴验收工地的时候碰上了个人,体型有点像是祁言,不过不太确定。

    祁母哪里相信自己儿子愿意吃这种苦,就带着陆知乔去吴太太所说的那个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头真的很大,陆知乔撑着伞都觉得很热,跟祁母站在角落里看了片刻,就看见祁言带着头盔和橡胶手套,在烈日下搬着沉沉的水泥袋,那种重量压得他直不起背,脸也晒得通红,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湿,小腿上不知道被什么扎出血了,裹着纱布。

    整个人不修边幅,很是落魄。

    工地上干久了脊椎都不太好。

    陆知乔没想到才和顾泽元开玩笑,祁言真就来工地了,她多想拍给顾泽元看看,搬砖有多苦。

    祁母看到的第一眼,就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再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说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

    陆知乔从包里拿出纸给她擦眼泪。

    “他们绝对没分手。”祁母笃定道。

    的确没分,说分手估计是个烟雾弹,是祁言怕祁母找温湉麻烦才想出来的对策。

    “那个女学生我见过,哪哪都普通,真就,真就让他那么喜欢?”祁母语气复杂。

    陆知乔如实说:“他从来没这样子对我过。”

    对一个人格外偏爱,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性格软,管不住他,可那个女学生分明也软......”祁母闭上眼睛,有些绝望的说,“难道我真的要同意让他跟那个女学生在一起?”

    陆知乔顿了顿,垂着眼皮说:“您和他当中得有一个要妥协,我觉得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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