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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h3>第94章</h3>

    <!-- S 正文 -->

    乔地义走上前去,蹲跪在谭瀚池面前,捏尖了声线,凄厉地叫了一声:“哥哥,你没事吧!哥哥,你不能有事啊!”

    乔娇娇:“......”

    【看不出来,我二哥是真会演啊!】

    谭瀚池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他艰难地开口说道:“还......还死不了,就是动不得了,二弟扶我起来吧。”

    乔地义从腰间取出一个水囊,打开盖子递到谭瀚池嘴边,“大哥先喝口水吧。”

    趁乔地义小幅度拉开帷巾的功夫,乔娇娇立即探手摸了摸谭瀚池的脸。

    她手心里闪过一抹不起眼的金光,暖暖的。

    就在这一瞬间,谭瀚池竟然莫名听到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谭瀚池别怕,我给你奶起来!坚挺,威武!去金銮殿上大杀四方去——】

    声音在乔娇娇收回手的瞬间戛然而止。

    谭瀚池满目茫然,帷幕落下的瞬间,他对上了乔家小姐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像会说话一样。

    是......是乔家小姐的声音吗?听她话中的意思,竟是要治愈他?

    不......不可能!

    一定是他伤势太重,所以幻听了!

    谭瀚池心中又是惊恐又是怔然,这时候一股暖意却从方才乔小姐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很快就从肩膀流转到了后背,然后一股脑聚集到了他的伤处。

    谭瀚池感觉到麻痒的感觉扩散开来,那撕裂般的疼痛竟诡异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皮肉绽裂的刺痛。

    乔娇娇眼看谭瀚池什么反应也没有,不由地在心里嘀咕:

    【符已经打出去了,怎么感觉谭瀚池没啥反应啊?】

    【我擦,那可是我的60功德啊!】

    乔地义听到这里,赶忙起身去扶谭瀚池,想要确认一下那“伤筋动骨恢复符”的作用。

    他手下才微微用力,就感觉到谭瀚池撑着他站了起来。

    旁人看过来,只以为全是他的力气在支撑,乔地义却清晰地感觉到,谭瀚池自己也在用力!

    我擦,小妹你神啊!

    这时候的谭瀚池心脏狂跳,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说方才,他还能将那句话当作是自己的臆想,可如今他的筋骨竟真的在瞬息之间痊愈了!

    乔小姐......乔小姐不是普通人,是乔小姐出手救了他!

    不过眼下的场景已经容不得谭瀚池多想,因为半个时辰快过去了,他不能拖到下朝!

    乔家小姐既然好心救了自己,自己就绝不能恩将仇报,将她的神通宣之于口,否则极有可能为她带去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谭瀚池压下心头惊涛骇浪,踉跄着站定了,随即强忍皮肉撕扯的剧痛,从鼓架上取下了两个鼓槌!

    众人看到谭瀚池坚强至此,他们可不知道乔娇娇暗中的帮助,见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此子心智坚定,非常人能及,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啊!

    谭瀚池深吸一口气,在乔地义的鼓励下用尽全身力气擂在了鼓面上!

    咚!

    咚咚!

    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急,犹如此时谭瀚池澎湃的内心!

    击此鼓,为公平,为正义,为今后前赴后继的莘莘学子,为他心之所向的清明朝廷!

    咚!

    鼓声荡扬在登闻鼓院的上空,传到了数墙之隔的金銮殿上!

    雍帝有些错愕地向外望去,文武百官更是一头雾水。

    何来的鼓声啊?

    乔忠国缓缓扬起嘴角,好小子,让你给做到了!

    乔天经心中宽慰,谭兄属实可为人中龙凤!

    “报——”

    急促的传报声层层递了进来。

    “启禀陛下,涿州举人谭瀚池在外敲响登闻鼓!”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又是恍然又是惊奇。

    登闻鼓已有八年未响,他们几乎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礼部尚书辛锐志听到谭瀚池这个名字,只觉得脚下一软,霎时间天旋地转!

    谭瀚池......

    谭瀚池不就是被顾俊林顶替的一甲吗!

    岳丈不是说,所有学子皆已解决了吗?

    如今出现了这么大一个纰漏,莫不是要害他满门抄斩!

    太子闻言神色微微一动,当即出列。

    “父皇,登闻鼓八年未响,一响定天下皆知,何况此人是位举子,天下读书人定瞩目于此,还需谨慎对待。”

    “儿臣自请带人,将谭瀚池押到这金銮殿上来,由父皇主持公道!”

    ————

    登闻鼓院外,盛明诚一看谭瀚池拿起鼓槌,那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盛明诚六神无主之际,一只手探过来拉住了他。

    “郎君快来,国公爷要见您!”

    说话的正是今早报信的那个小厮。

    盛明诚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任由那小厮拨开人群,将他拉到了一旁的巷子口。

    庆国公盛启山就坐在巷口的马车里。

    盛明诚颤颤巍巍上了马车,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蠢货!看看你干的好事!”

    盛明诚不敢辩驳,跪在马车里拼命磕着头。

    盛启山恨恨地踹了他一脚,阴沉着声音说道:“别磕了!书墨说前段时间二皇子见过你?”

    盛明诚被踹得一个屁股墩摔在了车壁上,后背不知硌到了哪里,痛得嘴唇发白,却只敢连连点头。

    “是,就在前几日。”

    盛启山面色沉沉的,“二皇子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盛明诚不敢隐瞒,疾声如实说道:“二皇子说他素来敬重爷爷您,说孙儿若遇到什么难事,可以去寻他......”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盛启山将身前的小木桌拍得啪啪作响。

    盛明诚猛地一激灵,嗫嚅着回道:“孙儿......孙儿认为二皇子无权无势,又被圣上厌弃,如此示好不过是为了拉拢我们庆国公府,所以.......”

    “蠢物!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蠢物!”

    盛启山气到肝疼,手指头恶狠狠指着盛明诚的额间,恨不得将他戳死!

    当年圣上对那玉琉公主多痴迷啊,便是金山银山、千好万好送到她面前,都嫌不够。

    玉琉公主被迫自戕后,只留下了二皇子这么一个血脉,而且年岁越长,眼瞧着和玉琉公主越发像了。

    男人都是贱骨头啊,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失去的更是念念不忘!

    所以,圣上会厌弃二皇子吗?

    根本不可能!

    只怕还瞒着所有人,将二皇子疼成了眼珠子!

    他庆国公府之所以至今都不曾站队,就是因为太子地位实在稳固,二皇子纵使有圣上的偏爱,也未必能反败为胜。

    如今二皇子向庆国公府抛出了橄榄枝,想必是发现了春闱的一些蛛丝马迹,是警告,亦是合作的意思。

    这样一个起死回生的钩子都抛到面前了,险些被自己的蠢货孙子给埋没了!

    “快,派人递消息给二皇子,就说,若殿下能助我们渡过此次难关,今后庆国公府便唯殿下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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