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抬眸一看，霜降正冷冷的盯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不等他开口，霜降又道：“师尊不想见你，你速速离开吧。”

    霁清顿时勃然大怒，斥责道：“我和月儿之间的事情，启容得到你插手？”

    说着他身后便有无数团狐火朝着霜降飞了过去，霜降也不畏惧，提剑便挡！

    霜月本不想搭理霁清，见他居然敢在昭月殿前动手，当即放出一道威压将他定住，身后的苍春剑豁然出鞘，刷的一下子插在了距离他膝盖仅有一指的位置处！

    第二十四章

    霁清虽然没有碰到剑刃，但也被剑气所伤，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月儿，你居然为了他和我动手......”

    霁清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霜月。

    霜月面无表情道：“他是本尊的弟子，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弟子？”

    霁清突然笑了起来，眉眼看起来竟有几分邪肆。

    “你把他当弟子，他可对你居心不良！”

    霁清比霜月早出关一百年，这一百年来，他曾潜入过昭月殿，发现霜降的请殿中居然挂满了霜月的画像。

    霜降每日就那么看着，幼年之时他的眼神是敬仰尊重，可渐渐的，他眼神变得越来越不纯粹。

    除此之外，霜降也每天雷打不动的都会来到破妄境前打坐、练剑，这种行为和他当初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爱慕又是什么？

    想到霜降可以在昭月殿里来去自如，日后可能会和霜月亲密无间，霁清的心就阵阵发疼。

    此刻他也终于体会到了霜月当年的痛。

    霜月不想和他多言语，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冰冷的滚字。

    霁清默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哭着哭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最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着霜月一字一句道：“月儿，我们终究会殊途同归。”

    他的话语意味深长，苍白的指尖还指了指霜降，那双琉璃色的眼眸逐渐变成了一片妖红，浑身的灵气逐渐变成了一团团诡异的黑雾。

    霜月心下一沉，恍然意识到，霁清要入魔了。

    “我与你不同。”

    她没有任何犹豫，召回苍春剑狠狠地朝着霁清的命脉刺了过去！

    霜降也在同一时间动手了。

    令霜月感到意外的是，霁清居然没有躲，他就那么任由两把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和丹田之中！

    唰的一声，鲜血划破了长空，霁清的身子颓然倒地。

    他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紧紧锁在霜月的脸上，苍白的唇不停渗出鲜血却勾起了一丝柔和的弧度。

    “殊途同归。”

    “对不起，月儿......”

    飞雪中，他的双目渐渐失去了焦距，身体化作灵光消散的无影无踪。

    霜月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她看着天边翻涌的云层，里面隐约有金光和雷电透出，意识到自己应该快要渡劫飞升了。

    “师尊，我不明白。”

    霜降突然开口了，却欲言又止，神情看起来怅然若失。

    霜月收了剑，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说。”

    霜降抿唇：“既然师尊说情爱是世间最无用之事，为什么隐雾妖君又甘愿被你杀死？”

    霜月言简意赅：“因为他并没有悟得此间道理。”

    霜降不说话了。

    霜月正欲离开，却突然被拉住：“师尊，您不好奇弟子为何会喜欢......”

    话还没说完，霜月便直接打断：“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算起来他和霜降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而且那时候霜降还是个小孩子，突然喜欢上也确实有些匪夷所思，然而破妄镜中的那场梦，却让霜月也意识到，该来的躲不掉。

    或许，她和霜降的羁绊是前世今生的轮回，总之有缘无分。

    霜降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他将剑收入鞘中，后退一步，正视着霜月：“师尊，无论未来会怎么样，弟子都不会伤害你的。”

    什么殊途同归，不过是霁清安慰自己的理由罢了。

    他们始终不一样。

    霜月愣了愣，旋即莞尔一笑：“不要让我失望。”

    雪渐渐停了下来，少年笑着点头：“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