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你在说什么?」
我一脸懵然,小燕心虚看向别处。
这时男人目眶欲裂,掏出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吓得寒毛直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先等等吧,既然要动手,倒不如先玩玩。」高个子笑道。
「等一下,这跟我没有关系啊,放了我吧,我不会报警的。」小燕神色激动,声音发颤。
「你们要找的人是她,跟我没有关系啊,别杀我,我会满足你,任何姿势,求求你别杀我!」
「真的吗?」
高个男迫不及待把手伸进她衣内,寒光一闪,在惊呼中,小背心连同杯罩割成两半。
鼻孔忽然大了不少,发白的舌苔像蛇一样,滑过她细腻嫩白的脖颈。
「要乖乖的哦。」
窗外雷雨交加,他闭着眼享受触感的愉悦,小燕低低啜泣,忍受男人的粗鲁。
此时,男人从走廊回来,提着手里的尖刀,轻手轻脚走到高个男身后。
「撕拉。」
高个男脖子处多了条细密的血线,他喉咙上下伏动,一大股血撒在小燕的身上。
男人把沾满血迹的尖刀,放在高个男衣服上擦拭干净,看着我狞笑。
「美女,你说几千万的单子,我想一个人独吞,又不想分给同伴,该怎么做呢?」
我紧绷着脸,咬紧下唇。
高个男捂住伤口,艰难向电梯爬去。
男人一步一个清晰沉重的脚印,踩在他身上,再到他的头。
闪烁寒光的尖刀,在他眼前画圈。
「你爬呀,怎么这么慢?」
高个男说话含糊不清,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兴许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干脆耗尽全部的气力,用头槌砸向男人的鼻梁。
男人眼疾手快,刀刃从刺穿下颔,从他的额头钻出。
高个男浑身抽搐了一下,眼里的光渐渐黯淡,男人才把刀猛地抽离出来。
6.
「啧啧,是不是没有想到?结局有点不一样?」
寒光闪过,惊呼声中,刀刃割开我的肩带。
看到我眼眶含泪,颤栗发抖的模样。
男人扬起头,发出阴森低沉的笑声,似乎透着丝丝兴奋。
「当了一辈子鹰,没想到会栽在我手上吧!」
就在这时,没穿衣服的小燕冲向楼下。
男人脸色一沉,提着刀子,快步追了上去。
小燕顾不得羞耻,用尽全力奔跑,身后的男人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被追上,她取下发簪,歇斯底里地吼叫:
「别过来!」
男人拍打着刀子,不屑地扯了下嘴角:
「就你这破簪子,也敢跟老子叫板?」
「金子、钻石、海洋之心都在她那,你找她啊,揪着我不放干什么?」
小燕语调哽咽,蓬乱的发披在肩上,映照一闪而逝的电光,看上去很是狼狈。
男人敛笑,阴毒凄冷的目光,仿佛出鞘的利剑,周遭的空气渐渐冷了许多。
「还有海洋之心?白白漏了几千万,差点就给骗了,这臭婊子真他妈恶心。」
男人微眯着眼睛,把玩手里的刀子。
「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你走。」
小燕剧烈摇头,吓得说不出话。
一个杀害同伴如宰鸡的混蛋,怎么值得轻易相信。
「听不懂人话是吗?」
小燕背靠着墙,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眼睛红肿的厉害。
男人一声怒吼,迅疾飞身向前。
小燕叫嚷着乱刺,戳中男人的小臂,还没来得及高兴,小腹重重捱下重击。
男人一手拽住她的头发,一手挥动刀子,毫不留情划伤她的脸颊。
「还想继续玩花样吗?你是不是想跟那具尸体一样?」
见女人知趣地点头,才满意扯了嘴角。
拖进6楼,看到我消失不见,一时间气不打一处。
「臭婊子,跑得挺快,别让老子抓到,要不然弄死你!」
7.
602出租房,小燕在包里翻找保险柜的钥匙。
由于害怕,手抖的厉害,一不留神,钥匙掉到了床底。
她弯腰去捡,忽然死死捂住嘴,才避免自己叫出声。
「磨磨唧唧,找到了没有?」
男人不耐烦地踢向小燕,又把刀尖往她的腰上怼。
「好......好了。」
就在小燕开锁的间隙,看着她玲珑的曲线,男人猛地一下拍打她的臀部,看到惊慌失措的样,放声大笑起来。
当昂贵的海洋之心项链出现,男人的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发财了,老子这次真的发财了!」
男人大笑过后,把尖刀搁在床头柜,指了指隆起的裤裆,喷吐灼热的气息。
「玩玩吧,像刚刚那样配合,懂了吗?」
「我......我洗个澡吧,有味。」
「没事,老子喜欢。」
男人贪婪的目光肆意扫过小燕娇俏可人的躯体。
小燕低着头啜泣,颤巍着解开他的裤腰带。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忽然一道亮光闪烁,脚脖子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大惊失色,愤然抬头的小燕拾起尖刀。
「继续!」
小燕没头没脑蹦出一句。
床底下寒光一闪,剔骨刀深深嵌入脚骨。
我快速从床底翻出,双手握住刀柄,往下捅去。
男人粗糙的脚掌被刀锋刺穿。
他疼得大叫,声音明显多了些怒气。
「贱人,你最好不要被我抓住,不然,老子一定把你抽筋扒皮!」
他伸出手想把小燕推开,忽略了她手上的刀。
只一下,齐刷刷掉落四根手指。
男人眼眸猩红,立刻用头槌迎击,小燕目眶欲裂,手里的尖刀不住挥砍。
白腻的身体染上一片鲜红。
男人抽搐着吐血,锁在她脖子上的手,最后因无力脱落。
小燕尖叫着把所有的恨融入刀里,足足捅了几十刀才罢手,靠着床边点了根烟。
虽然我们成功脱险,但是面对男人威胁时,她选择把我当成替罪羊。
这让我对她之前的好感荡然无存。
兴许是察觉到气氛尴尬,小燕捻灭烟头,率先开口打破寂静:
「你没有报警吧?」
见我没搭理,扭头瞥了我一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刚刚也是为了寻求自保,希望你别介意。」
我眼眸鲜红,积攒的情绪瞬间爆发。
「你一句话就完事了?刚刚我就差点死了!」
小燕直视我的眼睛,面无表情:
「十万!」
「你什么意思?用钱能买命是吗?」
「三十万。」
出价达到五十万,我的怒火莫名消失了。
唾沫卡在喉咙里难以吞咽。
「我再出五万,你和我把尸体处理了,不能报警,能做到吗?」
面对五十五万的巨款,我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穷其一生,我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这么一大笔钱?
她开车带我去了趟超市,购买几个的大容量的行李箱。
我们依次把男人尸体切块,我忍受不了蝇虫飞舞的血腥,多次冲到厕所呕吐,反观她全程冷漠,好似宰杀羔羊。
零碎的肉块放入行李箱,趁着雨幕运到河边,放入石头,凿破箱体,让尸体连同箱子深埋河底。
打扫完案发现场,回到卧室的小燕,心情明显愉悦许多,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好奇问我:
「你倒是挺机灵,知道拿把刀躲在我家床下。」
平日里我们情同姐妹,她把备用钥匙放在我这,也是常有的事。
兴许是没有猜到我会这么做,眼眸里毫不掩饰对我的欣赏。
我嘴角微扬。
「徐芳芳,滨海市东方之夜的头牌,被大佬袁海看中,成为其地下情妇。」
「好景不长,两人感情出现裂痕。」
「徐芳芳趁对方熟睡,盗取金条、钻石,和价值千万的海洋之心,几经辗转来到广东,改名为李飞燕。」
「小燕,你看看我说的对吗?」
小燕从惊愕逐渐转变为恐惧,紧闭双唇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从上门租房开始,你就是奔着我来的!」
「你跟他们两个是一伙的!配合演戏给我看?」
我把别在腰间的尖刀取出,露出玩味的笑容。
「你还不算笨。」
她不由自主地退到墙边,身体筛糠似的抖得厉害。
我故作凶狠叫了一声,她失控惊叫,跌跌撞撞往门外跑。
我不紧不慢地走了上去,窗外风雨摇曳,玻璃倒映着白皙沾血的脸颊。
我扭扭头放松筋骨,刀锋搁在墙壁上游走,绚烂的花火延伸至走廊的尽头。
「小宝贝,你要乖乖的哟,我来找你了!」
8.
那几天,我都在暗中观察保安,担心他会报警。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考虑是多余的。
一心摸鱼的他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住客的安危。
又开始泡到保安亭里摆烂。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烦。
至于像小燕这种亡命之徒的死活,也没有人在意他们。
我知道继续在住在这里,迟早会被有心人发现,但要想远走高飞,就要把手头上这边赃物兑换成现金,可这笔金额的数目太大,要是一次性出手,铁定会被警方盯上,只能进行小额的暗箱操作,这样来回一耽搁,少说也得需要大半年。
接下来的日子,我用小燕剁下的手指解锁,除了客厅和门口的监控,卧室保险柜正对面的角落缝隙,竟还藏着一枚针孔摄像头。
为求保险,我删掉发生命案当天的监控记录。
一个星期后,603搬来新住户,我拿出房契,以暂代房东的身份签订租房协议。
出于安全起见,时常通过门上的监控,观察男人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男人通常早八点出门,晚上6点半回家。
偶尔闲暇时,我也注意到背地里,他是个大烟枪,常常躲在楼梯间抽烟。
时间长了,我没有发现异样,对他放松了警惕,着重变卖手上的赃物。
每次少量出手,通过不同的渠道。
为避免被有心人盯上,我去了趟三和市场,买了不少三和大神的身份证,连同手机和手机号一并买下来。
我不是没有想过买假证,但这种一查一个准,风险太大。
而这些三和大神都是混吃等死的人,别说买他们的身份证,但凡报价高点,你让他们做违法的事,也会有人敢来接单。
不久后,男房客打来电话,以生日的名义邀请大家做客。
当我赶到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谎称家里有事想走,两名魁梧的保镖拦住去路。
光头坐在沙发上,目光所过之处,透着上位者不威自怒的气势。
身后的两个保镖,光是那肱二头肌,比我的大腿还粗。
光头抿了口茶水,招呼我坐下。
「你是谁?找我来想干什么?再不放我走,我......我就报警了。」
「报警?」
光头把手机搁在我跟前,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怎么?是不知道警局的号码吗?还是说需要我帮你?」
我脸上佯装的惶恐散去,点上了一根香烟。
「我是袁海!徐芳芳是我的情妇。」
光头目光怅然,我悬着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似乎没有看到我失落的表情,开口说起自己的过往。
每一分每一秒我如坐针毡,可无论是窗户边还是门口,都有保镖伫立,我已然失去逃跑的最佳时机。
如今的他贵为黑白两道呼风呼雨的人物,前些年儿子在国外拍下名为海洋之心的项链,娶了个样貌还算不错的老婆。
可是没想到,儿子一家出去旅游,路上遭到仇家报复,送到医院抢救,人没有保住。
光头眼里泛着泪光,他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留下的就只有海洋之心,那也是我儿子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谁会想到一个情妇竟然伙同管家把它偷了出来,还向我勒索金条和钻石。
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东西还在就行。
所以我给了赎金,也没有报警。
可我低估了情妇的无耻,她一个人带着财物独自跑路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香烟烧到了烟屁股,我不清楚他是试探,还是真的不知道。
见我不做声,光头拍了拍手,男房客把照片搁在茶几上。
喷洒鲁米诺试剂的楼道,荧光闪烁,到处都是我作案后留下的血迹。
我色厉内荏回怼,这只能代表发生过凶案,并不能证明我是凶手。
「你露馅了,我从来没说过你是凶手!」
这时另一个保镖从外面进来,把摄像头摆在我跟前,给我看了一段监控回放。
是我和小燕合力击杀男人的录像,还有我追杀她的整个过程。
男房客说,只需要知道监控产品序列号,恢复一段被删除的录像并不是难事。
我颓然瘫坐在地上。
光头说,就算监控查不到,他也有办法追查。
我出手的金条都是有编号的,追查来源并不是难事,一旦在市面上流通,我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你。
光头的目光徒然无比森冷。
「陈楚楚,道上绰号千手观音,历来有完美神偷的美名。」
「你以租房为由接近徐芳芳,想盗取保险柜里的海洋之心,因为无法打开保险柜,于是和同伙合谋,上演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骗取,没想到遭遇黑吃黑,你看,我有哪点说的不对吗?」
我对光头说打算怎么对付我。
光头撂下狠话:「到时候你一定比他们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