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住了一个月院之后，终于可以出院了。

    离婚的第七天，凌霜和文明杰就举办了婚礼。

    不知道文明杰是出于什么心理，还不忘给我寄来婚礼请柬。

    我什么都没回，只让人复印了一张办离婚时的文件，上面写着离婚冷静期期间，只要有一方不愿意，就可以撤销离婚。

    听说他送到信的时候破防了，在婚礼后台摔东西。

    摔坏了凌霜的婚纱，两个人直接在后台吵起来。

    直到凌家两老出现，骂战才停下来。

    凌霜在婚礼上叫错我的名字，让文明杰下不来台。

    仪式结束后，文明杰在车上对凌霜动了手。

    苏愿绘声绘色地重复给我描述当时的场景，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

    虽然对这些不感兴趣，却不想打扰她。

    我很喜欢她朝气蓬勃的样子，像只快乐的鸟儿总是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有时候颠三倒四没有道理，却能感受到她的快乐。

    我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跟爷爷住在一起。

    爷爷严肃不爱说话，我就沉默寡言。

    同学总说我死气沉沉，只知道读书，不爱跟我玩。

    我总是很孤独，喜欢一个人躺在树下听鸟儿开会。

    苏愿没有工作，刚好是幼教专业，干脆请她来帮我带女儿。

    她倒是比我仔细，女儿很依赖她。

    拿到离婚证后，我想着换一个地方生活，跟着苏愿去到她的家乡。

    一个很美的地方。

    过了半年，母亲忽然找上门。

    她再也不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苍老了许多，两颊斑白，看到我时却低着头，不敢看我。

    "妈，有事吗?"

    母亲流着泪，"明杰贪了很多钱，被抓了。"

    "昊然，你快回去吧，不然你爸爸的心血要被毁光了。"

    我笑着摇头，"妈，我离开的时候没带走任何东西，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被接回文家过。"

    她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哭着说，"是妈对不起你。"

    她离开前，我还是开了口，"为什么不喜欢我?"

    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她嘴巴张了又张，"有人说，你克我。"

    我忽地笑了，"就因为这个?"

    她低着头，轻"嗯"了声。

    我忍不住发笑，原来亲缘淡薄，只是因为别人莫名的一句话。

    许是我笑得太疯，母亲不敢再说什么，就走了。

    可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凌霜闯进院子里，抱着我的腿，"昊然，我要跟文明杰离婚了，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苏愿扛着扫把，一点也不留情面，"滚出老娘的家！"

    凌霜眼睛微眯，打量苏愿，然后看向我，"你们在一起了?"

    我摇头，只见苏愿脸上带着失望低了头。

    凌霜瞬间笑起来，"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对不起，昊然，离开你我才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爱我！"

    "昊然，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文明杰狗改不了吃屎，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没看错他，他就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垃圾！"

    "从前我总是同情他，都是他演出来骗我的，现在他被抓进去了，他活该！"

    话才说完，凌霜的父母再次追了过来，"凌霜，你赶紧跟我们回去跟文明杰办离婚，我已经答应跟武家联姻了，回去准备婚礼吧！"

    凌霜崩溃，"你让我嫁给武家那个四十五的丑男人?"

    凌堃脸色难看，"人家的市值能抵十个我们家，你还嫌弃，人家都不嫌弃你马上三婚！"

    "我不管，我就要跟昊然在一起！"

    凌霜在地上撒泼打诨，却也没办法，直接被凌堃带来的保镖架走了。

    只听她一边走一边哀嚎，"昊然，我只想嫁给你，你快救我！"

    我收敛了视线，冷漠地看着她被拉上车。

    然后打了个电话，"武总，听说你三叔要结婚了，那桩生意我抬两个点就当给他的份子钱吧，希望你三叔以后不要再离婚了。"

    回头看苏愿还在闷闷不乐，我笑着叹了口气，"我不能耽误你。"

    苏愿嘟着嘴，"你当年从河里救我起来的时候怎么不怕耽误我！"

    我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地笑了，未来的事谁又知道?

    活好当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