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从那以后，即使离得很近，我也没回去看过父母。</p>

    直到中秋节，我爸给我打电话，由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恳求道：「我今年已经五十二了，你如今一年都不肯回来一次，假如我能活到七十岁。」</p>

    「我还能见你十八次吗？你每次待不了两小时，算下来我们父女的缘分，竟然两天都不到了。」</p>

    其实，这之前，他打过很多次电话，只是我每次都敷衍。</p>

    这回，看着女儿好奇的眼，我还是带着女儿和江扬回去了。</p>

    我不想让她遭遇我受到的痛苦。</p>

    午后，我和我爸还有江扬在阳台聊天。</p>

    我爸喝了喝茶道：「念念小时候可乖了，就是爱吃糖，那个时候特别担心她长蛀牙，幸好没长。」</p>

    我看得出来，他努力地想找话题。</p>

    但是除了很小的时候，可以讲出一些来。</p>

    后面的，我们默契的都没有开口。</p>

    看起来有些心酸。</p>

    却突然听到女儿的大哭声，我忙冲出去。</p>

    却见我妈在训斥我女儿，碎碎念道：「你不知道大气点吗？珠珠没有爸爸了，你什么都有，你不能让着点她吗？」</p>

    珠珠是我表妹的女儿，在孩子一岁的时候，她和孩子爸离婚了。</p>

    一时间，我只觉得气血上涌。</p>

    这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p>

    小时候是，她都没有爸妈，已经那么可怜了。</p>

    你就不能让让她吗？</p>

    长大了以后就是，你读了大学，你就不能帮帮她吗？</p>

    ……</p>

    因为这样，我每年都给表妹的烟酒店介绍很多客户，没有要一分钱。</p>

    哪怕她当着我妈面说：「虽然表姐那些客户没创造多大业绩，但是我还是要感谢姐姐的。」</p>

    我也没有计较。</p>

    因为我说不到两句，我妈就会马上说：「刘念念，你什么都有了还同她争这些干嘛？」</p>

    可现在，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话用在了我女儿身上？</p>

    凭什么？</p>

    我女儿做错了什么，我把她带来这世上是让她来受委屈的吗？</p>

    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大喊道：「滚！给我滚！」</p>

    他们全都震惊地看着我，我将女儿抱在怀里，冲着表妹吼道：「你也给我滚，这是我买的房子，你给我滚。」</p>

    我妈最开始有些被我吓到了，缓了一会儿忙道：「你在干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p>

    这话她从小说到大，就这一句话，让我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p>

    「一家人，谁和你们是一家人？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他妈什么时候被你们当一家人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