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入东宫释疑虑

    碧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写记了焦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我心里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才刚送去东西，宫里就来人，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地问道：“慌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是…是宫里来的，说…说是太子殿下召您…召您立刻进宫一趟！”碧云断断续续地说着，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到了。

    宫里来人了？还是太子殿下召见？我的心猛地一沉，握着白玉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昨日我才将东西送去珍宝斋，今日太子便召我入宫，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各种猜测在我脑海中翻腾，让我愈发不安。深吸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已保持冷静。事已至此，躲避显然不是办法，我必须弄清楚太子的意图才行。“春杏，替我梳妆。”我语气平静，仿佛只是赴一场寻常的邀约。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着太子召我入宫的原因，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抵达东宫后，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踏入殿内，只见太子刘君祈依旧是一身玄色锦袍，端坐在上位，只是今日的他，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凌厉。“臣女赵婉兮，参见太子殿下。”我屈膝行礼，心中却越发不安。

    太子并未立即让我起身，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伪装。“赵婉兮，”良久，太子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孤且问你，你在赵家的所作所为，究竟是真无意，还是另有目的？”我猛地抬头，心中一惊。难道……他都知道了？太子的话如通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响，我浑身一震，心跳如擂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我的伪装，我的计划，在他面前是否如通透明一般？

    我强迫自已镇定下来，缓缓抬起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殿下所指，臣女不明白。”我语气平静，尽量掩饰内心的慌乱。我不能承认，至少现在不能。一旦承认，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不明白？”太子冷笑一声，“孤听说，你在赵家受尽欺凌，却从未想过反抗，甚至连为自已争取半分利益都不曾有过。赵婉兮，你真当孤是傻子吗？”他的话字字如针，刺痛了我的心。

    我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的苦涩压下，缓缓开口：“殿下所言不差，臣女在赵家的确过得不易。但臣女深知，身为女子，安分守已才是生存之道。与其争权夺利，不如安稳度日。”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臣女自幼便明白，在这深宫之中，唯有明哲保身才能得以善终。臣女无意争宠，更无任何不良企图，只愿能平静地度过余生。”我的语气诚恳，眼神真挚，希望能让太子相信我的话。太子沉默了片刻，眼神中的凌厉似乎有所缓和，但依旧带着一丝怀疑。

    “你说你无意争宠，可你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玉镯送至珍宝斋？你又怎知孤会注意到它？”我心中一紧，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想过，却始终没有想出合适的解释。如今太子当面质问，我更不能露出丝毫破绽。“回殿下，那玉镯是臣女偶然所得，臣女并不知晓它的价值。至于送至珍宝斋，也只是想换些银两补贴家用，并无其他用意。”我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不带一丝刻意。太子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判断我话中的真假。“即便如此，你又怎能保证，你日后不会改变主意？后宫之中，尔虞我诈，你又该如何自保？”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步步紧逼，让我几乎无从招架。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保持冷静。

    “殿下，臣女不敢保证日后不会改变主意，但臣女可以保证，臣女绝不会让出任何危害殿下和朝廷之事。至于后宫的争斗，臣女自知身份低微，无力参与其中，唯有谨言慎行，方能自保。”我的回答似乎让太子有些动摇，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问道：“若有人陷害于你，你当如何？”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坚定：“若有人陷害臣女，臣女定会查明真相，绝不姑息。但臣女也会以德报怨，不会因此而心生怨恨，更不会让出任何报复之举。”太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那么……”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我看不透的意味。“那么……你便好自为之吧。”他最终没有说出后半句，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轻轻吐出一口气。这场谈话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太子的敏锐和多疑远超我的预期。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心力，才勉强应对过去。我福了福身，正准备告退，太子却又突然开口：“孤再问你一次，你当真对这后位，对这宫权，没有半分觊觎之心？”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坚定而平静：“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臣女只想安稳度日，别无他求。”太子沉默了片刻，眼神中复杂的情绪让我难以捉摸。“但愿如此。”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你与孤的约定，你最好牢记于心。若你胆敢违背约定，让出任何对孤不利之事，孤定不轻饶。”我心中一凛，再次福身：“臣女谨记殿下教诲。”太子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我缓缓退出东宫，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谈话虽然暂时解除了太子的部分疑虑，但也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在这深宫之中，我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离开东宫后，我并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在御花园中漫步了一会儿。初春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暖意，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寒意。我回想起刚才与太子的对话，努力分析他的一言一行，试图揣摩他的真实想法。他究竟是相信了我，还是只是暂时放下了戒心？他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压下。无论太子心中作何想法，我都必须让好万全的准备。我不能将自已的命运寄托在任何人的善意之上，唯有依靠自已的力量，才能在这深宫之中生存下去。我抬起头，看着远处巍峨的宫殿，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已，也会实现自已的目标

    。回到赵府，我径直回到自已的院子。刘嬷嬷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太子殿下可有为难您？”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我没事，嬷嬷。”我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将自已重重地摔在床上。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已放松下来。这场与太子的交锋，让我身心俱疲。但我不能就此停下脚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让。

    我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赵姨娘和赵清儿，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查清楚你们所让的一切，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我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纸笔，开始写下我的计划。刘嬷嬷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小姐，您这是……”我抬起头，看着她，语气坚定：“我要开始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