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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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冷水溅到我腿上还没愈合的一堆细小伤口上，刺骨的疼。

    【小贱人！你可算被老子逮回来了！】

    我…这是在哪？

    努力睁开眼，老李凶狠的表情映入眼帘。

    【你跑啊！你再跑一个老子给老子看看！】

    我不是，在张爷爷家吗？

    怎么会在这？

    我忍住疼，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张望。

    但还没爬起来，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

    定睛一看，脖子上被栓了一条粗糙的锁链。

    坠的我生疼。

    老李过了朝我的肚子猛踢了一脚，一口痰吐在我脸上。

    【你看什么呢？还以为，有人能救你吗？】

    随即他朝屋外喊了一声。

    【张叔！】

    一种可怕的预感在我心底弥漫。

    张叔，会不会是？

    我想的那样？

    【喊什么呢？人我给你带来了，钱什么时候给我？】

    张爷爷穿着昨天晚上的衣服，表情冷酷，从门外走进来。

    【张爷爷…你怎么......】

    看见我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老李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红色的钞票。

    不紧不慢递给张爷爷。

    【张叔，都在这，你看看少不少。】

    【要不是你，这婆娘就跑了！】

    说到这，他一脚踩在我的脸上，用力碾磨。

    张爷爷此时开口了，苍老的手指指着我：

    【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也别老锁着。】

    【等怀了，就解开吧。】

    老李立马点头。

    【放心张叔，等她怀了，我保证立马解开！】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冰冷的地面，不及心里半分痛苦。

    相信他，是我最大的错。

    可是，为什么，这样和蔼可亲的老人，也会是和这些愚昧村民一样的种类呢？

    我本以为，他是不同的。

    我被老李锁了起来。

    前5天我都被关在杂物间里。

    屋里黑黑的，没有窗，只有一扇坚硬的铁门。

    门外，挂着一把粗重的大锁。

    以我的力气，甚至都不能撼动这门分毫。

    每天中午，老李就会从门缝底下塞进来两个硬馒头。

    沾满灰尘，还有股馊味。

    【你先给老子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

    【别以后还他妈要跑！】

    【看我弄不弄你！】

    我就这样在暗无天日的仓库苟活着。

    即便深陷如此困境，我依然有不甘心的勇气。

    我始终坚信，我会逃出去！

    我一定会离开这里！

    不管多久。

    但仅仅过了两个月，我已经邋遢得不成人形。

    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小仓库里，臭气熏天。

    但老李还没有要把我放出去的意思。

    这天，我照例躺在铁门后面，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有个熟悉的脚步声走近。

    他在门口站定。

    轻轻敲了两下门：

    【丫头，你听得到吗？】

    这个声音我简直不能再熟悉！

    是张爷爷！

    那个把我送回地狱的畜生！

    我不愿意开口。

    他又敲了两声，还在轻轻喊着我：

    【丫头，爷爷知道你听得见！】

    【这几天他就要把你放出来了，不管他干什么，你都要顺从一点，保护好自己。】

    我忍不住嗤笑。

    人还能在同一条路上跌倒两次吗？

    【你放心，爷爷很快就会救你出去的！】

    真的吗？

    如果你真的靠得住，那我又为什么会被抓回来呢？

    我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准他是老李带来诈我的。

    这些人，是没有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