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看她迟迟未动，他抬手按在她脊背后，将她向前一压。

    她没忍住仰头吻上他的唇。

    山间的风吹得窗牖砰砰作响，一下下似砸在她心里，仿佛催促一般。

    谢砚怀呼吸乱极了，眸色越来越深。

    微凉的风灌进来。

    她浑身不易察觉地轻轻颤一下，忽然开始紧张。

    “别……这里是清净之地……”

    她声音软极了，洇进他耳朵里，一路蔓延到他心里。

    他轻笑了声，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她现在才想起来，早就不清静了。

    烛火忽地一下暗了，复又明亮。

    沈清筠也意识到这借口太过拙劣，不觉红着脸道：“我、我都还没看过册子……什么都不知道。”

    他喉结滚了滚，哑声：“我教你。”

    她双手微微蜷缩起来，轻轻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笑了声，起身穿了件中衣，披上披风，将热水倒进铜盆里。

    他声音带着一股沙意：“山里凉，回去再沐浴，你先将就将就清洗一下。”

    沈清筠羞得微闭了双眼。

    他们应该是没有……圆房的，但他还是轻易地将她带到了云端。

    沈清筠有些脱力，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

    谢砚怀拿了帕子过来瞧她：“我帮你？”

    “我自己来。”她人骤然清醒，用被子挡着身体，接过帕子对他道，“你、你转过去。”

    谢砚怀不置可否，悠悠看她一眼，还是转过身去。

    沈清筠快速清理完，又躺回被子，瓮声瓮气地跟他说：“好了。”

    他回头，迈步走过来掀开被子，重新将她捞进怀里。

    她抿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手：“你故意把我带来，是不是想……回味一下当初……”

    当初什么，却说不下去。

    他笑一笑：“才知道。”

    沈清筠看他，问：“那你……当时为什么拒绝我？”

    她送上门他都不肯要，着实让她伤心了好一阵。

    谢砚怀呼吸发紧：“你当时中了媚药，我总不能乘人之危。”

    “哦。”她弯唇，原来是因为这个。

    给他抱了一会儿，她又歉然道：“那我们今日是不是没有……”

    “嗯。”

    “其实……我也没那么疼。”

    “不急。”他轻轻吻了吻她头发，“我们慢慢来。”

    沈清筠搂住他胳膊，轻轻应了声——他真的挺疼她的。

    沈清筠白天睡了一下午，这会儿缩在谢砚怀怀里怎么也睡不着，翻了个身看他。

    蜡烛已经熄了，今夜没有月亮，山里的夜格外黑，连他面容轮廓都看不清楚，只感觉到他呼吸清浅地扑在她脸上。

    山里的夜也格外静谧。

    沈清筠有种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二人的私密感。

    这感觉让她很容易就敞开心扉，头蹭到谢砚怀颈窝里问他：“你是不是很遗憾？”

    谢砚怀声音明显困顿：“嗯？”

    “就是……你先前在竹屋没碰我，是不是其实很遗憾？所以你才特意留我在这里过夜。”她声音雀跃极了。

    谢砚怀没说话。

    怀里的人好像更雀跃了：“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很想碰我？你表面装得清冷禁欲，又是把我推开又是站在窗前故意不看我，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其实你明明很难受是不是？你也不是在看我笑话，你是在故意忍着是不是是不是？”

    谢砚怀用力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声音低沉：“睡觉。”

    声音里带着几分被戳穿的尴尬。

    “可我睡不着。”沈清筠手抱着他劲瘦的腰，“我好开心啊，我那时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呢。”

    “没想到你在船上就喜欢我了啊……”

    “那你惦记我惦记了这么些年吗？”

    “那我跟谢衍订婚时你有没有难过？”

    “你替我跟谢衍退亲真的没有私心吗？”

    “……”

    谢砚怀忍无可忍，按着她的腰一撂，将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