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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圈佛子为我还俗的第八年,他找了999名僧人在普陀山祈福。

    人人都以为谢景恒是在对我示爱。

    可他车祸失忆后,一直认定爱的人是自己的青梅。

    下一秒,我就刷到了夏思莹的朋友圈。

    【所愿皆所求,余生皆是你。】

    照片里两人十指相扣,一起在姻缘树下挂许愿牌。

    我耳边再次响起谢景恒出发前和秘书的谈话:

    “谢总,夫人要是知道你装失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思莹只是想要我陪她一年而已,约定时间一到,我就会回到晚舟身边,她会理解我的。”

    我退出软件,立刻预约了人流手术。

    既然装失忆是彻彻底底的骗局,那该离开的人是我才对。

    ……

    在医生反复确认下,我取消了产检,预约了第二天的人流手术。

    我忍着腹部的阵痛,忙着将为宝宝准备的奶嘴,小衣服,鞋子都装进垃圾袋中。

    谢景恒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让我去佛堂替他点香。

    我却在他跪拜的软垫边看到了沾着白浊的计生用品。

    已经麻木的心脏一阵剧痛,我轻声唤来佣人收拾干净。

    我满心虔诚地烧香拜佛,求谢景恒想起我们之间的感情时。

    他却一直在装失忆欺骗我,只为履行陪夏思莹一年的约定。

    谢景恒坐私人飞机赶回来时,我在一颗颗拆卸为他亲手编的舍利子手串。

    他脸上浮现一丝不悦,沉声道:“姜晚舟,你编完是又想哭着吵着逼我戴吗?”

    我摇摇头,“这是准备拆掉的。”

    闻言,谢景恒轻蔑一笑,“你和思莹不一样,你没有一颗向佛心,心不诚则不灵。”

    “你做这些东西根本没用,逼我带也只是强求。”

    若是从前,我一定会耐心解释,这些舍利子是我一拜一叩首爬了三千阶梯求来的。

    每一次磕头,我都在心里愿谢景恒平安喜乐,尽快恢复记忆。

    又怎么会心不诚呢?

    可如今我已懒得辩解,随意地将拆了一半的手串扔在桌上。

    “你不是什么都忘记了吗,怎么还记得我以前逼你带手串的事?”

    他假借失忆的名号,肆无忌惮地宣泄过去对我的不满。

    谢景恒听到我的质问,眉宇间闪过一丝心虚,随手从外套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

    “这是今天去祈福给你带回来的红丝带,你贴身放好。”

    我瞥了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他和夏思莹挂许愿牌时用的。

    到他口中,竟成了专门为我带回来的礼物。

    在他的心里,就算在路边捡个垃圾都是他对我高高在上的馈赠。

    我就该虔诚地感恩收下,然后压下心中的不悦,继续对他满腔真心和爱意。

    我在厨房喝着燕窝。

    谢景恒满脸笑意地打着电话走了进来。

    “思莹,你放心,今天过后围着你的就都是好运了。”

    “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祈福,自然只保佑你一人。”

    我恍若未闻地将空碗放进洗碗机。

    他被响动吓到,挂断电话后不满地看着我,“姜晚舟,你怎么像个小偷一样!”

    “家境不好果真上不了台面,在自己家还鬼鬼祟祟的。”

    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掏出一张纸符递给我。

    “你把这个冲水喝下去,思莹特意给你求的平安符。”

    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染着脏污的符,拒绝道:“还是她留着自己喝吧。”

    不干不净又来路不明的东西,我才不会轻易入嘴。

    更何况,夏思莹上次在我甜品中放玻璃却说是玩笑时就已经展露出恶意了。

    谢景恒脸色一沉,俊脸上覆了一层冰霜,“别给脸不要脸,这可是思莹的心意!”

    “一张平安符而已,你至于这么害怕吗,她难道会害你不成?”

    他捏住我的嘴,逼我将混着纸符的水吞下。

    我捂住嗓子不住地干呕。

    水杯被我碰倒在地,飞溅的碎片划伤了我的脚踝。

    看着渗出的血丝,谢景恒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叫家庭医生现在就过来,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本想去休息,偏偏谢景恒要闹这么一出。

    我皱着眉,心中格外烦躁。

    似乎看出我神色冷淡,他故作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他将已经熟睡的保姆唤醒,让她为我熬煮安胎汤。

    夏思莹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景恒,我买了新的礼佛衣,你要不要来看看。”

    她口中的礼佛衣只有一块布料,几乎遮不住浑圆的好春光。

    谢景恒的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渐深道:“我现在就去找你。”

    挂断电话,他瞥了我一眼,离开时神色却有些莫名。

    我知道,是因为我这次没和他吵闹,没阻止他去找夏思莹。

    可我真的没有一丝多余的想法。

    毕竟我已经不在乎他的去留了。

    他离开后,被灌下的符水倒是起了效。

    只不过不是保平安。

    肚子开始剧烈地抽痛,我痛得摔倒在地上。

    下身流出的黑血很快浸透了脚下的地板,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掉。

    我被急救车送进医院时一度陷入病危,医生用我的手机打爆了谢景恒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第二天一早,我结束观察后拖着病体回到家中时。

    谢景恒居高临下地坐在沙发上,轻飘飘地扫了我苍白无血色的脸,嗤笑一声:“姜晚舟,你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够了吗?我就知道你是装的,你有种就真出事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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