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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在太子府侧院拼命训练骑术。

    直到已经可以自己握住缰绳才停下。

    听密探说。

    将军府的事已经传遍了。

    听说谢辞在一夜之间恢复了神智。

    连夜打马回府。

    他发了疯般地质问。

    “夫人呢?”

    下人战战兢兢地把沈明薇推了出来。

    谢辞却疯的更厉害,抽断了手里的鞭子。

    骂他们瞎了眼睛,连主子都认不出了。

    最后急气攻心,吐了一大口血。

    卧病至今。

    又说谢辞虽然恢复了记忆。

    但是却好像又疯了。

    他下令挖开夫人的墓穴。

    翻遍京城都要找到这个已经下葬的谢夫人。

    京城谁家新纳了一门小妾。

    谢辞都要亲自去看新娘的长相。

    就连东宫也不能避免。

    东宫里新添了两名舞姬。

    谢辞就带着人将东宫翻了个底朝天。

    他的行径被一纸奏疏送到圣上面前。

    圣上震怒,罚了他削官禁足。

    京中这才安定下来。

    裴景行挑了挑眉。

    “还好孤把你藏在了侧院,那疯子还真是无法无天。”

    我面无表情。

    “殿下不可掉以轻心,他不过是暂时做出这幅样子。”

    “私下里说不定已经着手另娶小青梅,等着不日谋反,夺取皇位高枕无忧了。”

    裴景行笑出了声。

    “一个要靠装傻来韬光养晦的懦夫,孤不怕他。”

    “倒是你,整日泡在侧院,想要做什么?”

    我的声音轻快。

    “等着殿下御驾亲征,带臣去漠北收回兵权,一展宏图。”

    “待到建立功勋之日,为天下女子另谋一条生路。”

    裴景行像是就等着这句话一样。

    把自己铠甲披在我身上,拍了拍我的肩。

    “好,不愧是太傅的女儿。”

    “孤没信错人。”

    我以为京中流传的谢辞久病不起多是流言。

    却没想到再次见到谢辞时。

    我差点没有认出他。

    在短短一年内,他瘦得形销骨立。

    举手抬足之间都夹着一股病气。

    圣上皱眉。

    “怎么半月不见,你成了这副样子?”

    谢辞苦笑一声,扯了扯嘴角。

    “臣一时糊涂,弄丢了娘子。”

    “一日找不到兰因,我就一日不能安眠,这是我的报应。”

    “陛下见笑了。”

    京中都知道玉兰因已经死了。

    圣上听了这句话,只当他是疯了。

    摇了摇头。

    我不打算再和谢辞纠缠,

    打算低头悄悄离开。

    却被裴景行喊住。

    “阿玉,给谢将军倒杯茶。”

    听到玉这个姓氏。

    谢辞几乎是立刻抬起了头。

    我知道逃不过,顶着他灼灼的目光。

    恭敬地倒了茶。

    谢辞并未动作。

    我心里一松。

    只当他没有认出我。

    正这么想着。

    手腕却突然被人用力地抓住。

    “兰因,我知道是你。”

    “你没有死,对不对?”

    谢辞双眼猩红。

    我面无表情地挣开了他的手。

    “将军认错了,我自幼伴太子左右。”

    “从未见过将军。”

    谢辞的眼泪落在我手心。

    语气带着哽咽。

    “兰因,我都记起来了。”

    “是我错了,和我回府好不好?”

    他说的理所应当。

    我却觉得有些好笑。

    “将军说的话,我听不懂。”

    “回家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别丢下我……”

    “兰因,你从前是最相信我的。”

    谢辞恨不得把计划和盘托出。

    可谋逆是死罪。

    他不敢,却还是不想松手。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谢辞哀求流泪。

    仿佛能看到这七年的自己。

    谢辞从没因为我的痛苦心软过。

    我自然有样学样。

    裴景行及时出声。

    “我和阿玉还有要事商量,谢将军自重。”

    我如释重负地躲在他身后。

    匆匆离开谢辞的视线。

    谢辞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跟着裴景行一路来了漠北。

    许是因为这个缘故。

    沈明薇也在营帐住下。

    我刚从军营出来。

    抬头。

    恰好与谢辞对视。

    “兰因,我来接你回家。”

    这句话我听得烦不胜烦。

    却还要维持礼数,硬挤出一个笑容。

    “将军,我不认识你,有怎么会和你有家?”

    “您若是没事,就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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