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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只要他进来,她就成功了一大半!

    好在,阎北铮并没有让她等多久,他很快就过来了。

    “秋实,你不用劝我什么,我也知道我很失败……”

    她故意将阎北铮当秋实对待。

    以为阎北铮会出声反驳。

    不想男人却在床榻前蹲下了身子,竟帮着她去脱绣鞋和袜子。

    盛锦姝顿时紧张的攥紧了藏在袖袍里的手,佯装没发觉是他一样。

    等他刚帮着她脱完,她就顺势往里面一滚,将自己整个人都卷在了被褥里,也滚到了床榻的最里侧,贴着墙,背对着他……

    第96章

    我刻意来见你,你可欢喜?

    她等着他开口。

    身后却传来衣料摩擦的细碎声。

    阎北铮在做什么?脱衣?

    盛锦姝的心霎时间悬到了嗓子眼。

    ——不会是演过头了,反倒惹怒了他吧?

    他又想用他那种极端又变态的方式,将她困在床榻上“惩罚”?!

    在他的伤还没好的时候?

    冒着会留下咳喘的后遗症?

    ——要与她浴!血!奋!战?!!

    盛锦姝越想越慌,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猛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一抬头,却瞧见墨北铮只穿着一件寝衣,正准备上床。

    白衣之下,竟是穿了她做了那件寝衣的。

    “你……”盛锦姝一张嘴,话就卡在了喉管里。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锦儿说,若本王想要你的心,需得如寻常男子追慕心仪的女子一般来追慕你……”阎北铮上了床榻,就顾自躺了下来:“回京都之前,本王没有与女子相处的经验,亦不懂得该怎么追慕自己想要的女子……”

    “但本王想,大抵是那日忽然从街上将你带到摄政王府,吓着你了,让你对本王产生了些误解!”

    “本王——”

    他侧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盛锦姝:“馋你的身子!也馋你的心!”

    “本王说话,从不说第二遍,因为说出口的话,本王都会做到。”

    “盛锦姝,你听好了!”

    “本王不觉得商户女卑贱,不如世家贵族贵重,在本王眼里,除了我过世的母亲,这世上任何人,均不及你!”

    “本王许你锦绣天下,盛世一人,生死不弃,白首不离!”

    “今日不会有周水碧,那寝衣是她自己送来的,本王是因她与你相熟,想从她哪里获取关于你的信息,才会默认她进府,她生了个什么模样,本王不知!亦不可能收她做的寝衣!”

    “那寝衣就在外边,交给你处理了。”

    “你要做的,是亲近本王,信任本王,依靠本王!”

    “今日,是本王第一次从你嘴里听见你我之间作罢的话,从此刻开始,到本王死亡之前,本王不希望再听见半句你要离开本王的话!”

    他说的极其认真,一句一字,清清楚楚。

    盛锦姝的心顿时被这几句话填的满满的。

    她说自己不懂分辨人心好坏,伤心自己做人很失败,其实不全是假的,她是真的沮丧自己竟然要用一世惨痛的教训才能明白这一切。

    也是真的担心阎北铮会受到周水碧的蛊惑,她想,若是他果真对周水碧一点心思都没有,前世为什么能容忍周水碧那样风光尊贵?

    可原来,他允许周水碧靠近他,是为了她?

    周水碧在他面前蹦跶了这么久,他竟连周水碧的模样都记不住吗?

    “锦儿!”阎北铮理了理寝衣:“贺九鸣说,人,当为悦己者容,你做的衣裳,我很欢喜。”

    “我刻意穿了过来见你,你可欢喜?”

    盛锦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烛火下,他眉眼如画,一身红衣艳艳,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第97章

    你是我的匕首,也是我的软肋

    她前世,被阎子烨利用欺骗,觉得他好,也曾觉得他颜色好。

    可也仅仅是觉得他生的好看。

    不会对他有什么别的想法!

    可如今阎北铮卧在她的身边,流淌一身说不出的邪魅风华,她……

    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下喉,“咕噜”一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我觉得这……这寝衣的领子是……是不是做的低……低了些……”

    视线落到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那一片白皙光滑的肌肤,她顿时觉得自己的里脸皮有些发热。

    不是说边疆苦寒?

    这修罗王怎么还养的白皙俊美,肤如凝脂……

    她掩饰性的低头:“你……前次误会我与阎子烨藕断丝连,今次又带着周水碧做的寝衣来找我比什么针法,我以为你也……”

    “本王不是他们,前次是本王……想岔了。”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他没这习惯,但承认他做的不对,这点气度,他还是有的。

    “可若是因为你,本王也不屑与那些个人比!”他忽然抓过了她的手,压在自己受伤的心口:“你可知,这么多年,你是本王唯一不能全然把控的存在?”

    “锦儿,你是我的匕首,也是我的软肋!”

    盛锦姝蓦地瞪大的眼睛。

    匕首她懂,可软肋是个什么东西?

    堂堂摄政王,修罗战神,他竟然也是有软肋的?

    而这个软肋还是——她?

    她的视线顺着他的手,落到他的心口处……似乎是,他若不是为了替她解决杀手,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你欢喜我?男女之间的那种欢喜?”她下意识的问出口。

    他不满了哼了一声,似乎是在说她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可是……为什么?”她满眼都是不解:“难道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

    若不是以前就见过,他十一岁就上了战场,前不久才回来,那街面上就是第一次见面,他是从哪里对她生出来的男女之情?

    “这件事……你以后会知道的,”阎北铮说:“不过你也说了,人的心是最不可控制的东西,本王欢喜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不成?”

    似乎觉得这句话力度不够,他又马上补一句:“你的人,是本王的,本王要了!”

    “心,也是本王的,早晚全都归本王!”

    他倒也想通了些——是他回来的迟了些,让阎子烨钻了空子,生出些旁支错节来。

    无妨!他将这些旁支错节全都砍了,再让她好好的在他的势力范围内生长就是。

    之前对待她的方式有些岔了,让她对他生出了抗拒和不信任,他可以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慢慢的习惯他,接受他,依赖他,亲近他……

    而后眼里心里,终此一生,只他一人!

    “你的女红很好,”阎北铮又说:“然,会让你受痛的东西就都不要!”

    “你可想好想要什么样式的婚服,告知于本王,本王来缝制!”

    什么?阎北铮说他来缝制婚服?他还会……女红?

    这想法刚上来,马上被盛锦姝掐灭了。

    ——一定是她想多了,阎北铮那只指点江山与战场的手,怎么会捏起绣花针做衣裳?

    他的意思定然是安排人去缝制。

    也好,左右女红累人,她也不想自己做……

    “啪”,灯花爆了一声,盛锦姝看了看那支烛火,迟疑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怀锦,天色不早了,你今晚……”

    “本王今晚和你睡!”阎北铮语出惊人……

    第98章

    开始收账……

    “不行!”

    盛锦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我还未大婚,你睡在我这里算怎么回事?”

    “若是让我父亲母亲还有兄长们知道了,我还要不要在他们面前说话了?”

    “若是不小心被别个人瞧见了,传出去……”

    最主要的是,她最清楚这男人对她那种近似变态的需求欲,如果他夜半忽然发情,非要将她……那个啥了怎么办?

    “那本王就把皇家玉碟拿出来,亮给他们瞧瞧!”阎北铮不由分说的将盛锦姝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也好叫他们都知道,你,早就是我阎北铮的妻了!”

    若不是世人皆在意仪式,而他也想给小锦儿一场盛世热闹的婚礼,他早就把人接回府里边,倒也不用费力气跑到永安侯府才能将人拥入怀中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闷闷的有些不舒服。

    一把扯过锦被,盖在了两人的身上:“明日春日宴,那几人必定还会跳出来踩你,本王知你是想自己解决他们,本王不插手,然你需得记清楚,莫要让自己的受到损伤,记住你身上任何地方都是本王的,便是伤了一丝半点,本王亦不会轻饶了你!”

    “睡吧,本王今日不闹你……你养好了精神,去战斗!”

    说着,他已经合上了眼皮。

    他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人,说话都带着肃杀。

    但盛锦姝觉得他说的没错,是战斗!她和阎子烨,盛蝶衣,周水碧那些人的战斗从她重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第一回合,是她赢了!

    不管他们再出什么样的招,她会再赢的!

    想到这里,盛锦姝的心彻底的定了下来。

    她的视线落在阎北铮那儿,男人的脸上没有笑,似乎是对什么事依然不满,但却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守在了床榻的外侧。

    他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睑,安安静静睡觉的模样少了平日里的阴冷与凌厉,配上他这张过分俊美的容颜,竟生出一股子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其实,他很好,她前世怎么没发现呢?

    盛锦姝的心微微扬了扬,靠近他,小心的避开他受伤的心口,在他怀里寻了个还算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偏这样他并不满意,长臂一捞,将她的身子压的与自己贴在一起,还刻意将她的头往他的伤口处压,似乎一点也不知道疼似的!

    盛锦姝只能被迫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处,鼻端都是药的气味儿,耳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满是腹议的睡去……

    这男人一定是想用他的伤来引起她对他的愧疚!

    偏她还拿他没有办法。

    谁让这伤是因为她才疼的呢?

    ——这男人的无耻,无赖,也比前世翻了好几倍……

    翌日。

    天边将将泄露一丝光,大地还一片昏暗,阎北铮就睁开了眼眸。

    瞧着怀里的女人仍睡的香甜,他的眉眼顿时温和了许多,低头,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个吻,才起了身。

    待他穿戴整齐走出门外,一直被夜冥控制着的秋实马上就想往屋子里冲。

    “站住!”阎北铮语气冰冷。

    秋实吓的身子一哆嗦,下意识的停了脚步。

    “锦儿昨晚累坏了,小心些伺候,不得制造半点声响!”

    “待她睡好了,再为她梳洗,去往春日宴。”

    阎北铮的意思,是盛锦姝总僵着身子防着他对她做什么,以至于好几个时辰后才扛不住的睡过去,自然是累的。

    可这话落到秋实和夜冥的耳中,却明显变了味儿。

    ——秋实:这残忍的修罗王又对小姐做了什么?可怜的小姐……

    ——夜冥:主子的战力果然不同凡响,心口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如此的彪悍……

    于是,夜冥带着对阎北铮的钦佩与叹服恭恭敬敬的将他迎上了轿。

    秋实却在一个时辰后,盛锦姝醒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给盛锦姝换衣裳,眼里满是心疼……

    盛锦姝并没有发觉秋实的异样,她边对着镜子,将一支特殊的钗插好,边问秋实:“周水碧送的那件寝衣在哪里?”

    “夜冥将军给了我,”秋实说:“我放在外头桌子上了。”

    又有些后怕的说:“小姐,昨晚吓死我了,我好怕演砸了,毁了小姐的计划……”

    “你做的很好!”盛锦姝对她表示肯定:“以后,可以做到更好!”

    她起了身,与秋实一起往外间走,又说:“秋实,你去把暮雨喊进屋。”

    周水碧那里的账,就从今日开始收了……

    第99章

    你怕什么?做了亏心事?

    暮雨这几日对盛锦姝越发的不满了。

    原本都是能进屋子伺候的丫头,如今却只有秋实可以近盛锦姝的身。

    朝云太招摇惹怒了盛锦姝,春花是个无依无靠的贱丫头,不能得盛锦姝欢喜也就算了。

    可她哪里做的不好了?盛锦姝宁愿宠秋实也不宠她了?

    ——哼!不过是个被二皇子舍弃又被摄政王破了身子的蠢货,早晚没什么好下场。

    还是周七小姐聪明贵气,春日宴过后,定能成为摄政王府里的贵人。

    到那个时候,她就让周七小姐到永安侯府来管盛锦姝将她讨过去……

    ——周七小姐答应过她,会带着她一起去摄政王府的。

    摄政王啊,那可是大兴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贵人!

    ——她只需要趁着周七小姐来“小日子”的时候去暖几日榻,得了孩子,就能母凭子贵,翻身做个主子……

    秋实来到暮雨面前的时候,见她垂着眼皮,贪婪的笑都浮到脸皮上了,顿时眉头一皱,冷冷出声:“暮雨!你动什么歪主意呢?”

    她并不担心小姐和摄政王深夜相会的事情会被暮雨等人知道。

    摄政王的人自然会叫她们的眼睛和耳朵都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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