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从来没这么急地想跟他接通这个电话,这个人,平时有事没事就骚扰她,怎么今天竟然消失了一样!她满心怨念,正着急地想要不要打给别人求助,电话终于接了,应绪凛声音沙沙的,沉沉地,“别告诉我你不来了,我要杀人的。”
她是哭笑不得的,颤抖着说,“你大哥来我这了。”
应绪凛一听马上警觉起来,“他这个时候去你那,不会是要过夜吧?”
她有些难以启齿,也心酸,应绪凛马上说,“拖着他,我马上过去接你走。”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她听见他开门出去的声响,极快。
心里也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滋味,她对着镜子往脸上拍了拍凉水,怎么也要守到他过来。
不行就是不行,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她在里面耗了很久,等应绪云发觉,已是不耐烦地过来砸门,“你洗好了没有?磨叽什么?赶紧出来!”
阮吟敷衍他,“再等等,我身上有点脏。”
应绪云把拉门弄的剧烈颤动,“开门,你脏我给你洗,我正好也冲冲。”
阮吟当没听见。
应绪云恼火地踹门,“我警告你马上把门打开,阮吟,你是不是在跟我耍花样?我今天很不爽,我非睡到你不可,你别跟我拧,惹我不高兴最后吃苦头的是你自己!”
阮吟已经回头在找可以防身的东西,她跟应绪云这种人说不通,他的一切反应告诉她,他动了真格,绝无说服的可能。
应绪云已经是彻底恼了,抬脚用力踹门。
她家卫生间只是两扇薄玻璃拉门,他用力一踹,金属门框架就变形了。
锁片很单薄,他用力一拉,门就打开了。
他看见阮吟根本没洗澡,衣服完好地穿着,顿时怒意翻涌地上来,两步上来揪住她,“跟我玩花样?你今天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受着!”
被他拖出浴室,阮吟手机掉在地上,应绪云瞥了眼尚在通话中,外卖王哥。
他不屑一顾地踢到一边去,捂着阮吟的嘴,拖她进了卧室。
第100章
吹融
街上。
车子极速行驶。
应绪凛庆幸他在她家附近找了个房子,他开车过去阮吟家,只需要几分钟。
他油门要踩到底,这个时候找谁都来不及了,只有他亲自过去。
路上他听到电话那头,应绪云对着阮吟口出秽言,最后还破门而入。
而电话随后就被弄断了。
应绪凛那一瞬间杀人的冲动涌上脑子,他今晚上非弄死应绪云不可。
他车开到极速,很快就到了阮吟家楼下,他从副驾驶拿了跟球棒,还顺手揣了一把刀。
一秒没耽误,他飞速地上楼。
到了门口,他直接用指纹开门,直奔里面关着门的卧室。
他看到浴室门被踹变形,他在电话里听见应绪云疯狂砸门的声音了。
心里一抽,他预备好开门会看到什么,心里反而出奇的平静,反正他今晚上是非得见血不可。
拧开门,他看见应绪云衣衫凌乱地趴在床沿,身底下压着阮吟。
一股怒火冲上来,应绪凛直接掏出刀过去。
就在他几乎发疯的片刻,阮吟突然叫住他,“我没事……”
应绪凛猛地一怔,见她在下面用力地推应绪云,他忙过去一把将应绪云拖到一边去。
应绪云竟然没反抗,哼哼了两声,眼睛却是闭着的。
阮吟挣脱出来,朝着他扑过去,应绪凛伸臂将人抱过去,看到她虽然衣衫乱了,但是衣服里面该在的,还在……
阮吟惊魂未定地说,“他喝多了,我刚才拿杯子砸了他一下,他受伤起不来了……”
应绪凛把她推到后面去,上前查看了一下,应绪云意识昏沉,后脑流血了。
“怎么办……”阮吟后怕起来,“他清醒后一定饶不了我……”
应绪凛脸色阴沉,“那就让他醒不了。”
他神色狠辣,阮吟以为他要走极端,吓够呛,“不行,不行,杀人犯法,不值得,你跟我还年轻……”
应绪凛看她一眼,他其实刚才确实想过弄死应绪云算了,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以为她已经被欺负了,他岂止是想杀人,将人碎尸万段都他妈是仁慈的。
应绪凛看她慌乱的样子,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发,“我杀他都嫌脏手。这里交给我处理,你去给新姨打个电话,让她今晚别回来——你给她定个酒店,收拾东西送过去,安顿好她们,你就到南山去等我,我把这里处理完就回去找你。”
阮吟不能放心,怕他冲动,“你不能乱来……”
应绪凛亲了下她额头,很冷静地说,“放心,不值得的事我不干,去等我。”
阮吟在他的催促下,去给优优收拾了过夜的东西,拎着东西离开了。
她后怕的手脚冰冷,跟新姨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的。
幸而新姨向着她,她说她跟应绪云争执了几句跑出来,新姨也不怀疑,只叮嘱她注意安全。
安顿好新姨和优优,阮吟就去了南山。
她没想到这个夜晚会横生这样混乱的波折。
手脚冰冷,明明是夏天,坐了好一会儿身上还是冷。
她只好去浴缸里泡了个澡,明明刚才在浴室经历了惊魂一幕,她这会儿在应绪凛的浴缸里,却好像可以完全放松戒备。
并没有过很久,应绪凛就回来了。
他进了屋,他以为阮吟会很害怕地躲在卧室,盖起被子,没想到她在浴室里,赤着雪白的脚,坐在浴缸边缘,吹头发。
她穿他的大浴袍,因为太过宽大,领口散落着,露出她身体美好的曲线和皎洁的皮肤。
发丝在暖风中飞扬,水汽未散的浴室光线迷离氤氲,像是像素不高的老照片,她看起来异常地美,动人心魄。
阮吟见他回来了,紧张地站起来,“怎么样了……能解决吗……”
她打伤了应绪云,她预想到的后果都很严重。
应绪凛从恍惚里回过神,偏头说,“能解决,你会很安全,不要担心,不过今晚上不提他了。过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阮吟放下吹风机,走到他身前去,她靠的很近,应绪凛顺手将她搂着,“那王八蛋动手了没?”
她摇摇头,可是应绪凛拿过她的手腕看了看,上面明显有被手指捏青的痕迹。
脖子上,也有。
应绪凛额角的青筋又绷起来,目露凶光,但看着她,又不自觉地软下语气,“屋里有药,我给你擦一擦。”
拉她进屋,发觉她有一点脚步犹豫。
知道她怕什么,他回头说,“别怕了,我又不是禽兽,明知道你受了惊吓还要胡来。今晚什么都不做了,你早点休息。”
却忍不住在心里骂,他妈的……周五是什么破日子……
心想的事总被各种意外打乱,见面的日子以后坚决换别的。
应绪凛拉着她进了卧室,找了药油出来,给她推了推手腕,又在脖子上擦了擦。
他知道这得多用力才能弄出来,狗东西,对女人也下得了这样的重手。
擦的时候很轻,还给她吹了吹。
那温热的气息,却像春日的风,将阮吟心里封着的一层冰吹开,起了一层波澜。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应绪凛给她擦完药,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他没其他打算了,收拾了东西,“你躺会,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正要走,阮吟忽然扯住他袖口。
应绪凛回头,她又把头低下了。
他当她害怕,安抚着,“我去交代点事,你怕的话,我一会儿回来陪你。”
阮吟松开他,他起身出去了。
打完了电话,他看阮吟那屋没了动静,当她睡了,他也想过去抱着她哄哄,但是他没法保证自己不起邪念,他也只是另一个臭男人罢了。
他坐在沙发上,想找根烟抽,客厅的灯忽然灭了,他叼着烟,看着一道身影站在卧室门口。
他愣愣地,“怎么不去睡觉。”
阮吟不动。
他取下烟,感觉到了什么,“你不睡觉,想让我陪?”
她仍是不说话,看着他。
隔着一点昏暗的灯,应绪凛却似乎看到她眼里投射到他身上的专注目光,他心念一动,把烟丢一边,朝她走了过去。
想怎么样
应绪凛走到阮吟跟前,低头看着她,他一看她,她又把头低下了。
他按捺着,勾她手指,将她手拉着,“想跟我说什么?”
她是不肯说的,能到南山来找他,已经是她迈出的最大胆的一步。
他感觉到了一点她的情绪,心里波澜涌动,俯身,贴着她耳朵问,“想要我?”
她哪里肯承认这样的问题,扭头就想走。
应绪凛却勾着她,埋首在她脖颈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又闻到她身上带了那一点蜜桃的甜香。
他呼吸有些沉,蹭她的脸,“今晚不好,不要了,我陪你去睡。”
他拉她,她却又不肯走,仿佛是个叛逆的小孩,他做什么她都要跟着作对。
他咬她耳朵,“想怎么样?嗯?”
她又不说话,在他的动作下微微的瑟缩。
应绪凛用齿尖施力地咬。
她喉间发出轻轻的一声,痛了。
应绪凛忽然失去控制,鼻息粗重,抬手将人按在了墙上,咬牙问,“想怎么样?想要我,想跟我睡?是不是?”
她不听他说话,用力地摇头,像用那样的方式来否认他说的那种可能。
她越摇头,应绪凛却觉M.L.Z.L.得比点头还要更确定,她在欲盖弥彰。
他有些火大,莫名地,涌起一股暴戾,从心底里升起,欲要宣泄出来。
他气恼地说她,“疯什么?刚才没吓到你是不是?男人发起情来都那样,我大哥那样,我也那样,我说今晚不行,你就别招我,听见没有!”
说着松开她,凶恶地说,“回屋去!睡觉,叫你睡觉就睡觉,自己睡!”
说着扭头要去浴室冲澡。
腰带却从侧面被她勾住。
应绪凛低头看了眼,她手臂白嫩圆润,勾在他腰带上,那画面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他彻底火了,回头掐着她肩膀将人按在墙上,恼火地说,“阮吟,我警告你你听见没有?别再碰我,不然弄死你!”
他说完狠话,气得鼻息沉沉,蠢女人,以为这种事可以随便玩吗,他早就忍到了极限,根本不可能再压制。
他吼完,她老实了,贴在墙上不敢再动。
他转头就走。
再待下去他就疯了,周五一定是他的受难日。
他走到浴室门口,拉开门,感觉到后面那道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身影定住。
室内寂静。
几乎下一秒,应绪凛忽然转身折返回去,迅疾地将阮吟重新推在墙上紧紧挤住。
……此处被夹五百字……
天色从暗到亮,又到黑。
几乎是颠倒了日夜,不辨黑白。
阮吟不知道几时醒的,只知道她好像真的死过了,而且不止一次。
她伏在温热的被子里,正浑身无力地趴在枕头上,外面门传来动静。
她一时没敢动,旁边人走过来,将东西放下后,回到床上,从后面覆过来,胳膊绕在她头顶,抓紧她的手。
身后那滚热的胸膛,让她想起一些混乱的,疯狂的画面。
她脸色发涨,缩了缩肩膀。
应绪凛从后面吻她耳朵,“我买了吃的,起来吃点。”
她是不敢在光线下和他对视的,闭着眼,当没清醒。
应绪凛看她脸色通红,知道她不好意思,亲了一下她,“我去冲个澡,你快吃,吃完了还有事干。”
他看她脸更红了几分,取笑道,“想什么,我说我要干的是去处理应绪云那个王八蛋的事,不是你……”
她都要昏过去了,他低笑了两声,起身出去了。
阮吟真的虚脱了,他走了,她才爬起来,打开吃的吃起来。
喝了整杯的水,也渴惨了,这一段时间,她好像是被扔进了烘干机里,浑身的水都被榨取了一遍。
吃过东西,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脑子里也开始转动。
一切都没有余地了,她跟应绪凛,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
她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他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他从来没提过,或者也从来没考虑过以后。
她以前觉得自己是个理智的人,但现在她发现自己也很冲动。
她做了让自己无路可退的事,连她自己也想不出来有什么清晰可行的未来。
也只能面对当下。
她给新姨打了个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今晚上也回不去了,告诉新姨再在酒店住一夜。
新姨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追根究底,她不爱说,新姨也不会胡乱猜测地追问。
这个分寸感和体贴,别的保姆绝对做不到。
她坐在床沿朝着窗帘缝隙外的夜色发呆,璀璨迷人却虚无短暂,像现在她的处境。
正发呆,没注意手臂往后一落,压到了什么东西。
塑料包装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低头看了看,顿时脸色通红。
床垫动了下,来人从后面跪坐在床上,俯身从后面拥住她。
应绪凛在她耳边轻声吐气,“刚补给了新装备,继续?”
私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