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225章

    《百劫书》残页批注：“并蒂莲开时，双生必断一”槐树的根系在月光下泛着尸蜡般的幽光。

    白砚用匕首剜开树根处的苔藓时，腐土中突然渗出暗红的黏液。

    那液体散发着桂花混着尸臭的怪味，顺着刀槽滴落，竟在地面蚀出一行字：“长乐卒，长欢疯，陆氏百年祭。”

    树根深处传来指甲抓挠木质的声响，像是某种困兽在捶打牢笼。

    白砚的指尖刚触到树皮，幻象便如利刃刺入脑海——八岁的长欢蜷缩在泥坑里，怀中长乐的心跳己经微弱如蚊蚋。

    暴雨冲刷着她们交握的手腕，血水从长欢咬破的动脉涌入妹妹口中，却在触到长乐喉管的瞬间凝成碧色藤丝。

    “喝下去……活下去……”长欢的哭喊被雷声碾碎。

    坑顶传来陆尚书冰冷的声音：“时辰到了，封土。”

    寅时的更漏滴到第五声时，白砚在树洞中摸到了那只铜匣。

    匣面刻着并蒂莲，花蕊处嵌着两枚铜钱，眼孔被血垢填满。

    锁芯是一对交缠的婴孩指骨，骨节处系着褪色红绳——与阿箐脚踝上的一模一样。

    铜匣开启的刹那，数百只萤火虫从树洞涌出。

    它们腹部鼓胀如人面，尾灯映出泛黄的纸页——那是长欢的手札，字迹从娟秀渐至癫狂：庚子年七月初七昭郎予我铜钱眼，言可窥阴阳。

    然每用一次，喉间藤丝便深一寸。

    昨夜见镜中影像，昭郎竟与那藤妖……七月十五剜出左眼铜钱，其内裹着妖血！

    原来他治眼疾的药引，竟是那藤妖的心头血……八月初一吞下长乐残魂，铜钱化作藤种。

    昭郎，我要你永生永世困在镜中，看这并蒂莲如何凋零！

    手札末页粘着片干枯的花瓣，白砚的指尖刚触及它，整棵槐树突然震颤起来。

    根系如巨蟒翻涌，将一口薄棺推出地面——棺中躺着具女童骸骨，腕上的长命锁刻着“长乐”，锁芯却塞着枚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