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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川手中的冰淇淋顿时就掉落在地,不由地问道。
“你再说一遍,怎么了?”
助理再一次重复道。
“顾总,别墅发生了爆炸,监控拍到别墅爆炸的前一秒,夫人还在别墅里。”
顾明川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脑子好像生锈了一般。
反而是顾涛高兴的拍手道。
“好耶,那个老女人终于死了,让她不给我玩具,活该”
徐烟烟眼里全是快意,但还是假模假样地拉住顾涛:
“涛涛,你胡说什么呢。”
顾涛大力挣脱徐烟烟,差一点徐烟烟就要跌倒在地,一脸恶毒的开口道,
“妈妈,我没有胡说,你不是一直都盼望着那个老女人死吗?”
徐烟烟慌乱的解释道,
“明川,你听我说,涛涛还小,胡说的。我们现在就回别墅看看姐姐。”
她拉住顾明川的手,“姐姐,不会有事的,明川。”
顾明川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在商场上打拼那么多年,他怎么会看不破徐烟烟的假意,和顾涛的恶毒。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为发现过。
徐烟烟竟然把孩子教导成了一个超雄,连安安一半的明事理都不如。
不过,现在他不想管这么多。
他现在只想要见到妍妍,“王助理,现在里面带我回别墅,妍妍不会死的。”
可是令顾明川绝望的是,眼前的别墅如今只剩下了灰烬了。
“妍妍,你在哪。”
他开始在不断地在这堆断壁残垣中挖找。
他不信,明明刚才还说等他回来过周年纪念日的人会就这样消失。
说不定他的妍妍早就已经逃出了别墅。
只是监控没有拍到。
可他却又不断地徒手在断壁残垣中挖掘。
“妍妍,你等等我,你不会有事的,你怎么会有事,你怎么可能会舍得我一个人。”
这时,我的母亲回来了。
她站在废墟前,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带着一丝讥讽。
“林妍,她就是嫉妒烟烟,才搞出这些事。”
“今早她就是故意支开我,就是为了假死好获得你的宠爱,明川,你可不着了她的道。”她继续说着,眼神里满是厌恶。
被顾明川丢在游乐园都徐烟烟母子也回来了。
顾涛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那个老女人死了吗?真是活该!”
徐烟烟假惺惺地拉住他,“涛涛,别乱说。”
我妈直接走过去,满脸笑容地抱住顾涛,“哎哟,我的乖孙子,没事吧?”
她甚至没问一句我的死活,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顾明川的手已经挖得血肉模糊,但他还在拼命地挖。
“妍妍不会死的,她不会丢下我的......”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就在这时,挖掘队的人突然大喊,“顾总,找到了!”
顾明川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他踉跄着跑过去,却只看到一具焦黑的尸体。
尸体蜷缩在地上,手上戴着的钻戒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顾明川跪倒在地,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具尸体。
“妍妍,妍妍。”他的声音哽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紧紧抱住那具尸体,仿佛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把她暖回来。
“你怎么能丢下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嘶哑的哭诉。
我妈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具尸体。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摇着头,脸色苍白。
徐烟烟站在一旁,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但她很快低下头,假装难过。
顾涛却毫不掩饰地笑了,“哈哈,她终于死了!以后没人能挡我的路了!”
顾明川猛地抬起头,眼神凶狠得像一头野兽。
“闭嘴!”他怒吼一声,声音震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涛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躲到徐烟烟身后。
顾明川低下头,轻轻抚摸着那具尸体的脸,仿佛我还活着一般。
执拗的给我擦着身上都灰。
就在这时,一个外卖小哥跑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顾明川先生?这里有林妍女士的东西,要求亲手交给您。”
6
顾明川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顾明川颤抖着打开那个包裹,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
以为是十周年的纪念日礼物,或许是妍妍留给他的最后一点温柔。
可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那是一段录音,还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未成型的胎儿。
他按下播放键,录音里传来他和助理的对话:
“顾总,小少爷已经处理好了,绑匪那边也打点妥当了。”
“嗯,别让夫人发现异常。”
“可是顾总,小少爷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
“闭嘴!我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我和烟烟的孩子。”
顾明川的手猛地一抖,录音戛然而止。
他盯着那个玻璃瓶,眼泪无声地滑落。
“妍妍,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妍妍温柔地笑,安安天真的眼神,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他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悔恨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我妈拿起了包裹里的平板。
“明川,你看这个。”
她的声音颤抖,眼里满是愤怒。
平板上是一段监控视频,画面里,徐烟烟正蹲在顾涛面前,低声说着什么。
“涛涛,你记住,那个林妍和她儿子都是坏人,他们想抢走你爸爸。”
“你要让他们消失,知道吗?”
顾涛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狠毒。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徐烟烟,“烟烟,你怎么能这么教孩子!”
徐烟烟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镇定。
“阿姨,您别误会,这是林妍故意陷害我的。这都是合成的视频,是假的。”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眼里满是委屈。
“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一定是故意做局害我。”
顾明川冷冷地看着她,“徐烟烟,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吗?”
徐烟烟慌了,抓住顾明川的手,“明川,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顾明川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滚。”
徐烟烟愣住了,脸色苍白如纸。
我妈也冷冷地看着她,“烟烟,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为什么要害我的亲生女儿,我这么多年来对你比对她好多少,你难道不清楚吗?”
徐烟烟还想说什么,但顾明川已经转身离开。
灵堂上,顾明川和我妈跪在我的遗像前,久久不语。
照片里的我,笑得温柔,仿佛还在他们身边。
顾明川轻轻抚摸着照片,声音低哑:“妍妍,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我妈也红了眼眶,“妍妍,妈妈错了,妈妈不该偏心烟烟,不该忽视你。”
“我对她只是愧疚,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恶毒。”
他们的忏悔在空荡的灵堂里回荡,却再也传不到我的耳中。
顾明川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过去的画面。
那年夏天,我们在海边散步,我赤着脚踩在沙滩上,笑得像个孩子。
“明川,你看,贝壳!”我捡起一个贝壳,兴奋地递给他。
他笑着接过,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沙子。
“傻瓜,这么容易满足。”
我靠在他肩上,轻声说:“有你在,我就满足了。”
那时的他们,多美好啊。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顾明川想,都是他错,如果他但是没有想......
几天后,顾明川直接切断了徐烟烟的经济来源,将她从公司除名。
徐烟烟慌了,跑到顾明川办公室哭诉:“明川,你不能这么对我!涛涛是你的儿子啊!”
顾明川冷冷地看着她,“从今天起,他不是我的儿子。”
徐烟烟愣住了,脸色惨白。
我妈则直接报警,指控徐烟烟教唆顾涛伤害他人。
警察带走了徐烟烟,顾涛也被送进了少管所。
徐烟烟在警车里疯狂挣扎,“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顾明川的女人!”
可没人理会她的叫喊。
顾明川站在窗前,看着警车远去,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7
而此刻都我早已经在国外了。
那场爆炸只是我精心策划的假死计划的一部分。
早在三天前,我就安排好了一切。
我带着安安的骨灰,远渡重洋,去了一个陌生的国度。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那些令人窒息的过去。
我重新开始了生活,读书、工作,甚至交了几个朋友。
日子平静得让我几乎忘记了曾经的伤痛。
直到有一天,我在新闻上看到了顾明川。
他为我和孩子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名字叫“妍安”。
新闻里,他跪在西藏的雪山上,三拜九叩,虔诚得像一个信徒。
记者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低着头,声音沙哑。
“我在赎罪,求她们母子圆满。”
我冷冷地看着屏幕,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赎罪?圆满?
真是讽刺。
我关掉电视,继续我的生活,仿佛那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直到那天,我下课走出教室,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明川。
他站在走廊尽头,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
他的眼神疲惫而憔悴,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就走。
“妍妍!”他追了上来,声音里带着急切。
我不想见他,而他却跑到了我的前面拦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顾先生,有事吗?”
他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挤出一句:“我......我来找你。”
“找我?”
我冷笑一声,“顾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林妍已经死了。”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妍妍,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错?”
我冷冷地看着他,“顾明川,你错在哪里?错在不该泄露害死安安消息?还是错在不该让我知道我所有事情的真相?”
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错在不该辜负你,不该伤害你,更不该伤害安安。”
他的声音哽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我冷冷地说,“顾明川,我的安安回不来了,我的孩子也回不来了。你的眼泪,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
“妍妍,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
他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
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弥补?”
我冷笑一声,“顾明川,你拿什么弥补?你的钱?你的基金会?还是你的三拜九叩?”
他愣住了,眼里满是痛苦。
“妍妍,我......”
“够了。”
我打断他,“顾明川,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从你选择徐烟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
他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
我再三拒绝了顾顾明川都追求,他送来的东西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鲜花蛋糕都被我丢静了垃圾桶。
我却没有想到因为顾明川都高调示爱,我被流浪汉盯上了。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回家,手里提着刚买的菜,心里盘算着晚上要做点什么吃。
钥匙刚插进锁孔,突然,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了我的腰上。
“别动,把钱拿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僵,手里的袋子掉在了地上。
8
“快点!”那人催促道,刀尖又往前顶了顶。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钱包在包里,你自己拿。”
他一手拿刀抵着我,另一只手去翻我的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放开她。”
是顾明川。
绑匪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又来一个送死的?”
顾明川慢慢走近,眼神冷得像冰,“你要钱,我给你。别伤害她。”
绑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明川,似乎觉得这笔买卖划算。
“行,把钱都拿出来。”
顾明川毫不犹豫地把钱包、手表、甚至戒指都扔了过去。
“现在,放了她。”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绑匪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似乎满意了,松开了我。
我踉跄着退到顾明川身边,心跳如鼓。
“走吧。”绑匪挥了挥刀,示意我们离开。
顾明川拉着我,慢慢后退。
可就在我们转身的瞬间,绑匪突然冲了上来,刀尖直指我的后背。
“去死吧!”他狞笑着。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顾明川已经挡在了我面前。
刀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可闻。
顾明川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依然死死挡在我面前。
“跑......”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声音已经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绑匪似乎也没料到这一幕,愣了一下,随即拔腿就跑。
顾明川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顾明川。”我跪在他身边,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的伤口。
他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妍妍,对不起。”
“别说话。”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神也开始涣散。
“妍妍,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对你。”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睛缓缓闭上。
救护车来得很快,但顾明川已经没了呼吸。
医生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
我站在急救室门口,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死了。
那个曾经让我爱得死去活来,又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就这样死在了我面前。
几天后,律师找到了我。
“林小姐,这是顾先生的遗嘱。”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翻开一看,愣住了。
顾明川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
包括他的公司、房产、甚至那笔他曾经为我和孩子成立的基金会。
“他说,这是他最后的赎罪。”律师低声说。
我合上文件,冷冷地说:“我不需要。”
律师愣了一下,“可是......”
“捐了吧。”
我打断他,“捐给孤儿院,或者慈善机构,随便。”
律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独自一人回了国,把顾明川的一切都留在了过去。
就连顾明川的尸体都没有带会国内。
我做不到原谅他。
下飞机后,我直接去了那座著名的爱情桥。
桥上挂满了同心锁,每一把锁都代表着一对恋人的誓言。
我走到桥中央,找到了那把刻着“顾明川&林妍”的锁。
锁已经生锈,像是被时间遗忘的痕迹。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钳子,毫不犹豫地剪断了锁链。
“咔嚓”一声,锁掉进了桥下的河里,溅起一小片水花。
我站在桥上,冷冷地看着河水将锁吞没。
顾明川,你的誓言,就像这把锁一样,早已锈迹斑斑,不堪一击。
而我们的感情也就应该如此随着水流而逝去。
离开桥后,我直接去了寺庙。
“师傅,我想撤一个愿。”我对住持说。
住持看了看我,眼里带着一丝慈悲,
“施主,愿一旦许下,就不能轻易撤了。”
我冷冷地说:“那就让它作废吧。”
住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站在佛像前,心里默念,“顾明川,下辈子,你不要再想和我们见面。”
佛像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怜悯我的执念。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回到家,我妈找上了门。
“妍妍。”她站在门口,眼里满是愧疚。
我冷冷地看着她,“有事吗?”
“妈妈错了,妈妈真的没有想到徐烟烟竟然会这么恶毒。”她的声音哽咽。
我打断她,“晚了。”
她愣住了,眼泪掉了下来,“妍妍,求你原谅妈妈。”
我摇了摇头,“李女士,有些错,是永远无法原谅的。”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我关上门,把她和那些不堪的过去一起关在了门外。
顾明川死了,我妈的忏悔也来得太晚。
而我,终于彻底放下了。
那些爱恨情仇,那些痛苦和悔恨,都随着顾明川的死,烟消云散。
从此以后,我只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