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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算了,发都发了,反正都是一些生日合照,也没什么。”萧山诉也没在意,去厨房收拾残局去了。

    时簌急急忙忙地赶去体育中心,偏偏又遇上了堵车,时簌心急如焚,可是堵在高架上想下车都没办法。

    等她气喘吁吁跑到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零零散散的人群从场馆慢慢走出来。

    宝叶这时候又发来消息,说他们在去庆功宴的路上了,叫时簌直接去KTV集合。

    包厢内,杨宝矿正跟篮球队员在那抢麦克风,唱得鬼哭狼嚎。宝叶发完信息,看了旁边脸色黑沉如水的裴赐一眼,默默挪远了位置。

    “她到哪了?”杨宝叶刚挪开屁股,裴赐带着寒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来了,已经过来了,马上就到。”宝叶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并向方不圆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那个,路上堵车嘛,也是没办法的事。”

    “是啊,时簌也不能飞过来,可以体谅,可以体谅。”方不圆也在一旁帮忙劝慰。

    裴赐抱着手,一个人窝在角落的黑暗里,其他人过来跟他搭话他也一句不回。

    邵琪她朋友跟篮球队的认识,所以也跟了过来,只是看着连方不圆他们都不敢搭话的样子,她也不敢上前。

    一时间,整个包厢热闹非凡,只有裴赐所在的那片地方,冰冻三尺。

    时簌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包厢内很暗,但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窝在角落里的裴赐。

    杨宝矿和篮球队长在那举着麦克风绘声绘色地表演撕心裂肺。

    杨宝叶一见到她来眼睛都亮了。“我的祖宗,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整个房间都要成冰雕了。

    方不圆将一杯果酒交到时簌手上,使了个眼神,“快去哄哄,已经在那生了好久的气了,话也不跟我们说。”

    时簌端着果酒,缓缓吐出一口气坐过去。几乎是刚坐下,裴赐的眼神就锁定住她。

    时簌抿了抿唇,迟疑开口:“对不起裴赐,我迟到了。”

    她哪里是迟到了,她是直接错过了。

    裴赐大半张脸隐于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他抬起手,手指勾过时簌已经被汗打湿的发际线。今天的时簌没有扎发带,而是系了一个发圈。

    “怎么出这么多汗?跑过来的?”裴赐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真的对不起,裴赐,我没想到会堵车,我不是故意要迟到的。”时簌惭愧地低下头,两只手虚虚圈住裴赐右手的手指。

    手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裴赐才终于动了动。

    嗓音里满是伤心和委屈,“我赢了,我是全场的MVP,我拿到奖杯第一时间就想跟你分享,可是你不在。”

    时簌愧疚之心更浓了,一直不住地跟裴赐道歉。

    “我一直在等你……”裴赐反手握住时簌的手,与她十指交扣。

    “我知道的,你很厉害的,你一定会赢的。你从来没有输过的。”时簌以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

    裴赐半眯着眼靠近她,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甜甜的,好像蛋糕的味道,有些沉迷。

    时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应该是一股子汗味,羞赧缩了缩脖子,“我先去下洗手间。”

    裴赐恋恋不舍地牵住她,眼中说不出的缠绵。

    “只是去洗手间,很快就回来,乖。”时簌轻声哄道,裴赐又在手心抚摸了两下,才终于放开她的手。

    时簌离开后,裴赐才终于恢复以往作态,懒洋洋撑着头,看着宝矿出洋相。

    杨宝叶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快就哄好了,时簌有点东西啊。”

    这时有两个女生走到点歌屏前点歌,裴赐扫了她们一眼,拿起刚刚时簌端过来的果酒喝了一口。

    “哎,欣怡,你看我男神发朋友圈了,呀,他今天过生日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男神,就是那个萧山诉啊,你不是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加上的他朋友圈。这些女的又是谁啊?”

    裴赐无声地扬起嘲讽的嘴角,那个家伙也能被当成男神,现在这些小女生都什么眼光。

    “哎呀,这边这个是他妹妹,这些女孩子一看年纪就知道是他妹妹的同学啦,这个……”

    “咦,这个不是刚才出去的那个女生吗?”同伴惊讶说道。

    裴赐举到嘴边的手赫然顿住,晃荡的液体临到嘴边又倒了回去。

    陆欣怡还在翻着朋友圈的照片,手机就突然被一把夺过。

    “哎,你这人……”话还没说完陆欣怡就被对方的气势给吓住了。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若寒冰,整个人说不出的可怕。

    裴赐放大了照片,上面是时簌和萧山诉的合影,言笑晏晏。旁边合影的就是时簌头上发圈同款的玩偶。裴赐又往后翻,是众人围着生日蛋糕的合照。

    眼中愠色渐浓,裴赐将手机扔了回去,回到原位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可是一杯喝下肚,心里的戾气还是压制不住。情绪在暴走的边缘游走,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杨宝叶正高兴地翻着手机,明天正好连着就是国庆假期,也不用上课,她正跟方不圆讨论去哪玩,忽然听见一声‘砰啪’一声。然后就是女生的尖叫,包厢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音乐在播放着,所有人循声望过去——是裴赐徒手捏碎了酒杯。

    碎片扎进了手心里,指缝之间洇出血液。

    宝叶张着嘴看着裴赐走出去的身影,“他这是又发什么疯。”

    方不圆走到陆欣怡身边,询问两个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生刚刚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手机上的照片,方不圆才知道裴赐生气的原因。

    “哎……”方不圆无奈地摇头,只能让他们自己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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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醋

    时簌刚走出来,就看见裴赐低着头倚在墙边。时簌走到他面前,轻声问道:“怎么在这等我?”

    裴赐抬头,神色阴郁,下颌线条紧紧绷着,深邃的漆黑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今天去哪了?”裴赐的嗓音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愠怒。

    时簌直觉他不太对劲,正想解释,就看见后面邵琪走过来的身影,怀里还捧着要送给裴赐的礼物。

    想起今天邵琪跟她说的话,时簌后退一步,声音冷了下来。“有人找你。”

    “裴赐学长,祝贺你今天比赛成功,这个是庆祝礼物。”邵琪看了时簌一眼,递出了包装精美的盒子。

    裴赐神色不明,用左手接过了盒子,拿着晃了两下,然后看着时簌说道:“她给我的礼物,那你的呢?”

    时簌这才想起今天本来答应要给裴赐带的点心也没带,本来想从商场离开回家拿的,结果邵琪说完那些话,后面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裴赐一看时簌的脸色立刻就明白了,轻哂一声。跟别人出去玩了一圈,就连送给他的东西都忘了。

    时簌愈发地无地自容,不敢看裴赐,“你们先聊,我先……”话音未落,手上就传来一股重力,把她拖着向前走。

    邵琪慌不择路地接着裴赐扔回来的盒子,看着裴赐怒气冲冲地把时簌给带走了,两个人很快消失在过道尽头。

    “不会……有事吧?”邵琪喃喃念道,她刚刚看着裴赐出来就跟上来了,没想到裴赐是出来找时簌的,两个人好像吵架了的样子。

    邵琪失望垂下头,哎,还是没送出去。

    裴赐将时簌带到楼梯间,破败的感应灯反复闪着微弱的光芒。裴赐重重关上门。

    时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手腕一片湿濡。借着微弱的亮光,才看到那是薄薄的一层血渍。

    “裴赐,你手怎么了,受伤了吗?”时簌惊呼,抓起裴赐的手查看。

    裴赐完全不在意地样子,低头靠近时簌,漆黑瞳孔闪烁不明光芒。

    “你还会在意吗?”裴赐的声音轻不可闻,流血的手在时簌的脸蛋来回摩挲,画出一道血痕。

    时簌顾不上他的奇怪,从包里翻出创可贴。裴赐看着时簌替他贴上创可贴,又找出湿巾擦手上的血。目光移到她的发圈上,轻轻一扯,时簌的乌黑秀发就散落开来。

    裴赐将发圈握在手里把玩,然后随手一抛,发圈就落进了垃圾桶,就像随意投了一个三分球一样。

    时簌看见发圈落入一堆垃圾之中,有些心疼。游乐场买的东西还是挺贵的,后来她坚持把钱转给了萧山诉,然后现在裴赐一个举动,她的一百多块就打了水漂。

    “你干什么呀,裴赐?”时簌语气不免有些埋怨。

    “那种东西,想要多少我都可以送你,怎么,难道是别人送的,心疼了?”裴赐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时簌没好气地撇过头,“不管是不是别人送我的,你都不可以这样做。”

    “这就生气了?”裴赐嗤笑一声,“簌簌,我今天也很生气。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都没有来,比赛结束了,你还是没有来,你为什么会堵车,你之前去哪了?”裴赐说的轻飘飘,每一个字却都重重砸在时簌心上。

    “我……萧山诉的妹妹过生日,我去给她过生日去了。”时簌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叫自己什么?簌簌?

    “萧山诉的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

    “人家早就邀请我了,而且我答应了,不去不太好。”她本来以为能赶上的,谁知道这么倒霉。

    裴赐喉咙动了动,将怒火堵在胸腔。“所以,那个男的,比我重要,和他一起去玩,和他一起过生日,也比看我的比赛重要。”

    “不是的!”时簌当即就否认了。“我只是因为答应了她妹妹,毕竟是生日,跟萧山诉没关系。”

    这就维护上了?

    “刚刚那个女生给我送礼物,你为什么不拒绝?”

    时簌被裴赐说得也冒出一股无名火,“我为什么要拒绝?”她什么身份,凭什么代替裴赐拒绝人家。

    裴赐怒极反笑,“怎么,出去跟男人玩了一圈,就迫不及待把我推给别人了?”

    时簌也来了火气,“我说了我跟他没关系,你不信就算了。”时簌不想跟他争吵,调头就走。

    她没看见,裴赐缓缓抬起头,细碎刘海下的阴鸷眼神。

    一股极重的力道将她推到门上,紧接着就是一个温热身躯覆了上来。

    微凉的手指扣住了她的纤细脖颈,稍稍收紧就使时簌扬起了头。

    裴赐的声音,蕴含了十分的冷意,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掉进去就是刺骨的冰凉。

    在看到时簌森然淡漠的目光时,他霎时就被刺激到了,露出令人悚然的狂怒和暴栗之色。

    “不可以,簌簌,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裴赐的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扣出来的。

    “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提供给你,你想做什么,我都办得到,你讨厌谁,我都可以替你把他撕碎。我可以做你的狗,任你使唤,但底线是,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所以你得是我的啊!

    你怎么能让别的男的靠近你,怎么可以对别的男的笑得这么开心。

    你的眼中,怎么能有别的倒影存在。

    那本应该是——属于我的领域。

    时簌一把打开他的手,反倒震得自己手心发麻。

    “我要跟谁交往是我的自由,我也不需要你当我的狗。”裴赐在胡说八道什么。

    时簌想要挣脱他,可是体型和力量的悬殊宣告了她在做无用功。该死,还是应该多锻炼的。

    裴赐的眼神落到她推搡自己的手腕上,那里还沾染着自己的血渍,像是已经晕染进皮肤,深入骨髓。

    裴赐抓住那纤细手腕,将唇瓣贴上那青色血管,皮肤之下与心脏同频率的跳动,不断刺激着深埋与心底的野兽。

    那是诱惑夏娃的果实,是原罪,是以爱之名给他上的锁链。所以——

    怎么不是呢?

    我怎么会不是你的狗呢?簌簌,是你允许我靠近你的,是你选择救了我,是你先牵住我的手,是你让我,进入了你的生活。

    没有主人的允许,小狗怎么能窥探主人的一切。

    “你——”时簌骤然抬眸,手心靠近裴赐的侧脸。

    “啪——”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楼梯间,感应灯又是一阵闪烁。裴赐被打得偏向一边,他疑惑地看向时簌,似乎不明白这一巴掌是为了什么。

    “裴赐,是我允许你进入我的生活没错,但是,我也有这个权利,随时让你离开我的生活!”

    裴赐的脸色唰的就白了,霎时间像血液全部流干一般。

    “不要这么说,簌簌你不要这么说。”

    他攥紧时簌的手腕,眸光一闪,然后,

    ——狠狠地咬了下去。

    尖牙立刻把皮肤破开两排伤口,时簌吃痛地叫出声。

    裴赐舔了舔伤口流出的血,蓦地,讥讽一笑,逼近时簌,整个人像是深渊张开巨口,随时准备吞噬她。

    “那就把你留下来好了,留下来,关起来。反正,饲养主人本来就是小狗该做的事,我会做的很好的,我一直做的很好的,不是吗?”像是在说什么极有趣的事,裴赐脸上展开一个癫狂的笑容。

    时簌也被裴赐此刻的状态吓到了,眼前的面孔与记忆中的有些重合。她本能的自我保护在滴滴滴闪着警灯。

    “裴赐,你冷静点。”时簌放低了声音,“我们两个刚才都有些太不理智了。”

    裴赐埋首于她的颈窝,深吸一口气,贪恋地闻着她的味道,然后伸出舌头在锁骨处舔舐。

    时簌顺着他的背脊抚摸向下,在腰间摸了摸,这个举动一下就安抚了裴赐,他蹭了蹭时簌,然后与时簌额头相抵,眼神相擒,两人呼吸的气息瞬间交织在了一起。

    “簌簌,你要管好你的小狗,要倾注你所有的关心对他,要把你所有的爱恋都放在他的身上。”

    裴赐语气缱绻,明明是恳求的话语,却更像是居高临下的命令。

    时簌捧起他的脸,他的脸上写满了痴迷,这是他从未在她面前展示过的一面,嫉妒和独占欲让他释放了他们。

    “我不会有别人的,你放心。”

    时簌从来没有可以压抑过自己的感情,她对裴赐当然是心动的,她也不抗拒裴赐的掌控,那让她有种被珍惜的感觉,不是可怜,是浇灌心血的珍惜。

    她是他的玫瑰,不可替代。

    时簌主动贴近拥住他,随即就被裴赐扣进自己怀里,越缠越紧。

    裴赐不想放手,他们就合该这样,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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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主动吻他

    裴赐带着时簌回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有些喝醉了。

    接收到杨宝叶的询问目光,时簌笑了笑,点了点头。杨宝叶不由地竖起大拇指,还得是时簌,一物降一物啊。

    裴赐也不会理会那些醉成一趴的人,拿上手机跟方不圆说道:“我们先走了,账单到时候发给我。”

    “哎哎哎,急什么,话都还没说完。”方不圆急忙叫住他们。“明天就开始放假了,我们去哪玩呀,宝叶提议去露营。”

    裴赐不耐烦地回道:“杨宝叶你又抽什么疯,你不待在人待的地方,跑深山老林里喂虫子是吧。”

    “那你说去哪,放个假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待着啊,双野说要不出国去玩?”

    “你想去哪?我们去北海道好不好?”裴赐回过头来反问时簌。

    “出国吗,我没有护照哎。”时簌出趟省都困难,更何况出国。

    “那就去露营,我们到山上看星星去。”杨宝叶又来了精神。

    “哎,裴赐你家不是在桑山有个别墅吗,我们上那去玩呗。宝叶想露营的话我们就带帐篷去,不想住帐篷的就住别墅。”方不圆提议。

    “你觉得好不好?”裴赐第一时间询问时簌的意见,时簌当然没意见。

    裴赐又想了一下,“明天我让人把东西都准备好,你们直接过去就成。我和时簌,我们后天再过去。”

    杨宝叶没过脑子直接问道:“为什么,你们要去干嘛?”

    裴赐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言简意赅地说道:“关你屁事。”

    接着又给时簌投去一个含义满满的眼神,时簌也害羞地低下了头。

    “走了。”

    裴赐的家没什么大变化,但细节上,多了很多女生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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