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黑漆漆的一团，也不知道爹地在看什么东西。梁霁风等梁嘉煜终于停止了哭声，伸手丢过来一盒纸巾，淡淡道：“把自己擦干净！”
“哦。”梁嘉煜又乖乖地拿着纸巾盒，抽出来两张，叠得整整齐齐，擦拭自己的眼睛鼻子，之后放进脚下的垃圾袋里，再重新抽出新的纸巾擦拭嘴巴和小手。
男人看着后视镜里的小家伙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始慢慢倒车，然后将方向盘打左，车子驶出，一直往前行驶。
“梁嘉煜，你同学打到你哪里？还疼吗？”
男人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调试着内视镜，保持最佳的观察角度。
一提起这茬，梁嘉煜心里就来了气。
心里哼了一声，翘起小嘴转过脸去，看着窗外的霓虹灯。
他才不想理在校门口打他的屁股的爹地，不知道这样多丢人啊？比起周子涵，爹地打的屁股才是更痛呢。
第390章
：主心骨
梁霁风从来都不擅长说煽情的话，更何况还是父子之间。
见梁嘉煜不回答，他也就懒得再追问，明明瞧见了他不服的小表情，白里透红的小脸，果然是只小兔崽子，心里嗤笑，也直接当做无视。
前方右转，观察后视镜内的车流，同时打转方向盘，安静的空气中，男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又冷下来几分。
梁嘉煜偷偷观察着爹地，心里又哼，臭爹地，明明是他的不对，不知道反省一下，不能让人说，更不会哄人。
他怎么就有个这样的爹地，都说妈咪性格好，温柔又漂亮。
虽没有亲眼见过，但他在爹地电脑上看到过妈咪照片的，虽然只是照片，可他一眼就认得出来那是妈咪。
要是能每天跟妈咪在一起该多好啊。
车子开往郊区。
回了半山的别墅区风云山庄。
自从三年前那场婚变之后，梁霁风便带着婉晴搬走，之后儿子出生，父子二人便一直住在岭南公馆。
不是那里有多好，而是习惯了，不想搬。
梁霁风停好车，整理好自己，去后座给小家伙开门。
梁嘉煜磨磨蹭蹭地弯腰在座椅后背捣鼓着什么。
男人站在车边，看着那翘起来的小屁股，没什么耐心地冷脸问道：“找什么呢？过来吃个饭，你又要跟梁子墨搞什么幺蛾子？”
梁嘉煜掏出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绒布袋子，握在手中，扶着爹地的手跳下车。
“我有个问题需要请教表哥的。”他刻意避开爹地的视线，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这是一早藏在车里面的miniipad，平常爹地不让他玩很久，只有回来老宅的时候可以纵容他一些，因为有表哥梁子墨和宋叔叔在，还有看见他就笑呵呵的太婆婆。
爹地很霸道的，根本不允许他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家里那么大，除了佣人就是一条狗。
即使他很想出去玩也只有等爹地有空的时候才会带他去趟游乐场，还是清场的那种，保镖叔叔们守在旁边盯着他骑旋转木马，真是没意思。
他最喜欢的还是表哥带着他闯关玩游戏，搭乐高积木，表哥的技术和级别很高级，他永远都达不到，这都怪爹地不让他多玩。
“想玩游戏还要找借口，我看你真是欠收拾。”
梁霁风早就看出来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把人从车里牵下来之后就双手插兜，甩手掌柜似的，转身往院子里走。
梁嘉煜抱着平板跟在爹地身后，慢悠悠地走着，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住脚步，动手解开平板，点开“语音备忘录”，按下红色按钮，看着前方暮色中那道冷漠的高大身影，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句悄悄话。
梁老太太自从中风之后，就一直坐轮椅生活，不再方便出远门，也没有回过京都老家。
家中佣人十个八个的围着她打转，加上梁国安也已经退居二线，京都那边交给了大儿子之后，自己也不怎么在那边定居了，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边陪伴母亲。
家族的规矩依旧，每个月总要在老宅聚上几次。
尤其有了梁嘉煜之后，老太太喜欢，见到他就像见到小时候的梁霁风一样，心情跟着变好。
梁霁风再怎么混球也不至于这点祖孙之乐的权利都不给人家的。
小学二年级的梁子墨个子已经快有一米五，因为视力矫正，鼻梁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镜，又正值换牙期，门牙缺了两颗，说话漏风还影响颜值，见到大人就变得腼腆，也不太爱笑了。
因为妈咪梁雅妍常年不能定居一个地方，他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跟在爸爸宋宥初的身边，每次梁家的聚会自然也少不了他们父子参与。
毕竟是同龄人，还在同一个国际学校，表兄弟一见面，就有聊不完的话题，叽叽喳喳个没完，梁嘉煜也眉飞色舞起来，早就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吃过饭后，两个小家伙得到大人的批准，上三楼游乐室里玩乐高积木打游戏去了。
楼下的空间留给了大人们谈天论地，总有些家事要叨叨。
老太太坐在客厅中央，刚吃完陈妈喂食的蔬菜米糊，梁国安手中拿着热毛巾给老太太擦手擦脸。
梁霁风站在楼梯口，右手指间夹着烟，左手插兜，眼睛看着儿子屁颠屁颠的小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里，回头便迎上老太太期期艾艾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在看。
他若无其事地掸了掸烟灰，深吸一口吐出一片白雾，隔着烟雾，看着客厅里的几人，似乎没有往前的意思。
“老四，过来喝茶啊。”宋宥初拿起紫砂壶接水煮茶，适时地调节气氛。
梁霁风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迈开腿往沙发走去，弯腰将手中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依旧居高临下地站在中间。
“霁风啊，奶奶想跟你说说话。”梁国安将老太太的轮椅推近了一些，固定好轮子，并示意梁霁风在旁边坐下来。
梁霁风照做，不过他没有坐，而是屈膝蹲在梁奶奶的轮椅前面，伸手握住老太太瘦骨嶙峋的手指，帮她拉了拉腿上的毯子，唇角扯了扯，“奶奶，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秦文君老太太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脸上皱纹很深，一双凹陷的浑浊眼睛却因为看着梁霁风有了些许煜煜光辉，唇角不住地抽搐着，像是要说话，又说不出来。
这些年里，她的病痛不断加剧，加上年纪在那里了，每天都离不开药物和医生，用的和吃的自然是最顶级的医疗团队和药物，虽不能痊愈，倒也不会那么容易撒手人寰。
三年前中风后很长一段时间开不了口，后来慢慢康复后能说一些，现在说话也很慢。
老太太抹了抹嘴，缓缓开口：“阿风啊，嘉煜快四岁了啊，时间真不禁用，奶奶也差不多要去见你爷爷了。”
“嗯，奶奶别这么说，我看您还是舍不得走的。”梁霁风狭长黑眸半眯着，看着老太太的脸，有些似笑非笑，总是这么一副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模样，叫人心堵。
老太太按了按胸口，咳嗽了几声。
梁国安忙拿起一旁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递给梁霁风。
梁霁风接起后要喂给老太太，老太太倔强地推开，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
“阿风，奶奶知道你还在怪奶奶给你订婚的那回事，可是当初咱们跟曲家的关系还是很铁的，要说也是你爷爷定下来的，你就那样一脚踹开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家还有后人，加上跟他们在暗中合作的关系网，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呢，你当初为了林雅燕的那个丫头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没了，可人家一点都不领情，你呀，要想稳住咱们梁家的根基，就不要再去念想了，三十六了，心里要拎得清，奶奶也是女人，没什么区别的，找谁都一样，那狠心的丫头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梁霁风脸上表情依旧，却又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奶奶这是要我给梁嘉煜找个后妈？”
梁奶奶说话累了，喘息不停，吃力地点点头，“找一个正儿八经的，帮你操持家务带孩子。”
梁霁风低头嗤笑一声，起身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双腿交叠地翘起二郎腿，重新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白烟从口鼻里溢出，道：
“奶奶您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您是不是忘了我做什么的，凌霄阁里的女人大把，娱乐公司里大大小小的明星，我一天一个都轮不完，后宫佳丽三千不过如此罢了。”
宋宥初看着梁霁风的脸有几分幸灾乐祸地偷笑，对视上他凌厉的眼神后又假意瞥开低头泡茶。
他用竹镊子捡起一块普洱茶饼，放入茶壶中冲泡后将水倒掉，重新注入开水浸泡片刻，再将茶水过滤在公道杯里，最终把橙黄色茶水倒进白瓷茶盏中，一人一杯，送到各自手中开始品茗。
梁国安伺候老太太喝了一口保温壶里的养生汤，对着梁霁风说：
“霁风啊，有一说一，你现在是我们梁家的主心骨，你的妻子自然也是很重要的，这个位置总要有个人上位，空久了会有很多不安定因素，你应该考虑这个问题。”
梁霁风放下手中茶盏，重新吸一口烟，烟雾中的脸色也跟着稍稍沉了下来，不过说话的时候依旧是渲染着慵懒的笑意：
“是，让我娶曲珊珊的计划你们是从我出生开始就在部署的，为了家族和声誉我可以隐忍负重，反正都说女人如衣衫，随时随地可以换，家族联姻嘛，不就是跟我爸妈一样，所以对我来说娶谁都没差，可是我爸妈是怎么死的你们不清楚吗？我难道也要步他们的后尘？我不甘心，现如今我三十六岁了，我更不甘心，要娶谁，想让谁做我的妻子，难道这点自由和权利都还没有吗？”
“你……阿风，这么久了，你心里就不能敞开些吗？不说十年前，就三年前那个事你捅了多少人出来，那些人现在在哪里，你是胆大包天，可是得罪的人也数不胜数，曲家并不是没有人了，还有你邵伯伯家里，他们在你眼中也许是些小势力，可是人家在暗处你在明，你现在到了这个位置，的确是可以自己解决任何事，但你依旧没有自由的，你若是想要梁家灭，那就等我闭了眼再说。”
老太太说完一阵猛地咳嗽，梁国安立即叫来了护工，将人推回房间吸氧去了。
梁霁风耐心几乎全无，朝着一旁忍着笑的宋宥初挑眉：
“你他妈的在这里看老子笑话很爽啊？”
第391章
：轻一些
见梁霁风朝自己发火，宋宥初连连摆手，一副求饶的模样：
“老四，关于这个事，哥哥我真没资格说话，咱哥俩谁比谁惨还不一定呢，想当初你好歹有个人在身边可以天天抱着，我可是人都见不着，要不是耍了点手段，哪里来的梁子墨，后来为了认回子墨我还差点丧命，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起往昔，宋宥初还有些心有余悸的后怕，不由自主地往楼上的方向瞄瞄。
接着又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比较赞同奶奶和宋大伯的话，你既然是放手了就应该往前，这么长时间了，你不会还在等她吧？”
梁霁风嘴里的烟咬着烟蒂，吞云吐雾中拿眼睨着对面的人，随手操起茶几上的烟盒朝人砸了过去。
“你他妈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呢？你儿子都要找女朋友了，你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宋宥初双手接起烟盒，苦涩地笑笑，“所以咱哥俩还真是难兄难弟，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谁跟你难兄难弟？你是拿不住人家，我跟你不一样。”梁霁风吹开眼前烟雾不屑地回怼。
宋宥初抖出一根烟叼着点燃，忍不住嗤笑，“有什么不一样？你拿得住的人在哪里呢？”
梁嘉煜跟梁子墨在三楼的游乐室内玩得不亦乐乎。
“表哥，姑姑什么时候回来看你呀？”
梁嘉煜拼装了好了一个托马斯小火车，正在轨道上试着推动前进。
梁子墨手里的变形金刚已经从小汽车变成了机器人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平板上的演示画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妈咪说忙完了这个月就回来陪我的，你是不是想你妈咪了呀？”
“想啊，可是我都不知道妈咪在哪里，我爹地还说等我生日的时候就能见到下雪，下雪了我妈咪就会回来了，原来都是骗人的，爹地真是坏蛋。”
梁嘉煜有些愤恨地说着。
“嘉煜，你想不想跟你妈咪联系？”梁子墨放下手中的机器人，看着表弟，一脸认真的模样。
“想啊，当然想啊，可是我又没有妈咪的电话，爹地都没有，怎么跟她联系呢？”
梁嘉煜满眼期待地看着表哥，说着说着又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梁子墨嘿嘿笑了一声，指了指平板，“也许我可以帮你试试看。”
“真的吗？”梁嘉煜顿时双眼晶亮，双手托腮地看着表哥拿起平板，点开软件一顿操作起来。
“喏，这里面有小姨以前给我发的信息，虽然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用过这个邮箱，但是我们可以试一试，万一她能够看得到呢？”
梁子墨的平板和电话手表一直用的同一个ID，四年前的时候他跟婉晴相互添加过好友的，甚至还能够查到记录。
梁嘉煜虽然看不懂太多文字，可是只要是表哥说的他都相信，更何况还是关于妈咪的。
于是，两个小家伙开始捣鼓了起来。
梁子墨甚至给梁嘉煜申请了一个账号，让他自己可以跟婉晴的账号里面发信息。
梁嘉煜试着发送了两条语音，然后又发了一张照片。
之后就不停地点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回复。
不过很快，梁霁风就上来敲门叫他回家了。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小秘密基地掩藏在不显眼的文件夹里面。
希望不要被爹地发现。
回家的路上，梁嘉煜乖的出奇。
一句话也不讲，只是端端正正地坐着，连呼吸都很小声，生怕被爹地听到了惹他心烦。
梁嘉煜明显感觉得出来爹地身上比来之前更加阴沉，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甚至都没有让他跟太婆婆说再见，就拉着他走了。
可以看得出来爹地是跟太婆婆和大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是大人的事情，他没办法揣摩猜测，自己的烦恼都很多呢，哪里顾得上别人。
下车的时候，梁嘉煜乖乖地背着书包下车，进了玄关换鞋后就直奔楼上。
菲姨每天都有给梁嘉煜煲汤的习惯，听见他准备上楼的声音，便从厨房出来，朝着楼梯口喊了一声：“小少爷，喝了燕窝再上去吧。”
“我不吃了。”梁嘉煜脚步不停，噔噔噔地跑着上楼。
“梁嘉煜，跟人说话这么没礼貌的吗？”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却是那么阴沉可怖。
梁嘉煜身子一顿，刚迈起的脚步不由收回，站定后回身，看着身后的菲姨说话：
“菲姨，谢谢您，我已经在太婆婆家里吃过饭了，现在肚子很饱，吃不下了。”
说完便抬脚上楼，想要逃离这种氛围。
然而，下一秒，他的胳膊便被人拎起，身子腾空地旋转一圈，最后双脚落在客厅的地毯上。
梁嘉煜心中忐忑，整了整后背松垮的书包，视线追寻爹地高大的身影而去。
男人把身上的西装脱下丢进沙发，随即也转身坐下，两条长腿休闲地岔开，随手摘了腕表，朝他招了招手。
梁嘉煜咽了咽口水，背着书包晃晃荡荡走了过去，长睫毛扑闪扑闪地睁大漆黑双眼，望着男人问：“爹地，怎么了？”
梁霁风看一眼他身上的书包，倏地又想起来了什么，挑了挑眉，指了指他身后：“把书包拿过来，Miss简说最近学习了国学经典，我要检查一下作业。”
“哦，好的。”梁嘉煜没多想，检查作业是爹地的职责，平常爹地也是有做的，不过最近他忙了一些而已。
刚一放下书包的时候，他突然记起来书包里还有早上放进去的大黄蜂机器人呢。
完了，要是被爹地看见就麻烦了。
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见他迟疑，梁霁风稍稍拧眉，长手臂便伸了过来，修长手指遒劲有力，一下就从他手中将书包整个夺了过去。
拉链拉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夹着一道硬物碰撞声响。
“啪”的一声，那只大黄蜂机器人被梁霁风重重摔在茶几上。
接着是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各色橡皮擦，还有涂鸦的卡片纸。
客厅里陷入一阵沉寂。
梁嘉煜低垂着脑袋，小手紧紧攥着裤子，一动也不敢动。
菲姨再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梁霁风单手拎着小少爷的小身子上楼去了。
菲姨战战兢兢地准备跟上去，“风少爷，小少爷他……”
“菲姨你少管！”
男人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拎着儿子上楼进了儿童房，留下一道摔门声，在空旷的别墅内回荡。
菲姨瑟缩一下，不敢再动，一颗心绷得紧紧的，站在楼梯口竖起耳朵听。
不多时，便听见了小家伙的哭声隐隐约约地传了下来。
菲姨的心跟着揪起，却又毫无办法。
以前看着风少爷跟婉晴小姐吵吵闹闹那么多年倒也惯了，毕竟床头打架床尾和，再怎么闹也是两口子之间的事。
现下这父子二人，随着小少爷越来越大，也成了一对冤家。
可怜当初婉晴小姐走得那么决然，留下这么小小的一根苗，生下来还不够她半个手臂那么大，放进恒温箱全身插满管，没有妈妈疼，倒也知道张嘴吸奶，看着都忍不住流泪。
她是看着风少爷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的小少爷，疼是真的疼，走哪带哪，生怕有个闪失，也是爱屋及乌了。
小少爷生病的时候他急得团团转，吃不下睡不着，时刻守着，恨不得割自己的肉给儿子补补才好，狠起来也是毫不留情，那么雷厉风行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想想便知手段。
加上男人下手难免没有轻重，这万一要是打坏了小少爷，还不得自己心疼死啊。
菲姨心里跟着抽痛，只能默默祈祷风少爷下手轻一些。
第392章
：见见他
儿童房内，梁霁风被梁嘉煜的哭声吵得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