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妈妈,这个糕点我排队很久才买到的,你拿回房间,饿了就吃一点。”鹿母接过糕点,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
刚回到房间,张嫂从浴室走出。
“夫人,洗澡水放好了,你早点休息。”
鹿母点点头,眼神暗淡下去。
她将手里那一盒糕点递给张嫂。
“这糕点给你了,拿下去,你们几个分了吃吧。”
张嫂看了看礼盒,又看了看鹿母不太好的脸色,终是没说什么,接了糕点离开了。
鹿母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
关于鹿玉舒,她要好好想想,再想一想。
鹿知之不知道她进门之前的暗潮汹涌,也不知道她离开后鹿母心境的变化。
跑出别墅后,她迅速的将电话打给顾言洲。
顾言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知之,还没休息啊?”
鹿知之敛眸,将沉闷的心情抛诸脑后。
“你的玉佩什么时候碎的,期间有谁碰过?”
顾言洲的声音温润如玉般安定人心。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顾言洲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鹿知之却急得小跑了起来。
“你在哪里,我现在马上过去!”
顾言洲用微信发了个定位过来。
鹿知之看着离自己很远,光靠走路要走三个小时。
她急忙又往回跑,跑回到鹿家让司机开车送她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使用鹿家的车。
车是当初父亲给她定制的,司机也是专属24小时为她服务的。
她刚一上车,司机就打趣道。
“小姐,您终于用我的车了,您再不用车,我可能就要失业了。”
鹿知之没理司机,拿出罗盘结合顾言洲的生辰八字正在算。
算第一遍时发现卦象对不上。
再算第二遍,又是另一副卦象。
她一连算了四遍,每一次都不相同。
鹿知之额间沁出汗珠。
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没办法给顾言洲算命?
上次算顾言洲的八字,跟他本人完全不一样,鹿知之还曾怀疑过他的八字是假的。
可就算这八字是假的,也不能四次算出不一样的东西。
她是用时辰起卦。
一个人不可能在同一个时间内,在四个地方,做着四件不同的事。
鹿知之有些泄气,只好拨电话给顾言洲。
“顾言洲,我算不出你的事。”
“所以,你现在无论在做什么,都马上停下,就站在原地不要动,等我过来。”
顾言洲只回答了一个字。
“好。”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只单单一个字,就安抚住了鹿知之所有的焦虑和不安。
在鹿知之再三的要求下,车子飞快地行驶到了顾言洲发的定位。
这是一个市内的四合院。
就算鹿知之不关注房价也知道。
这个位置的独门独栋四合院,价值几个亿。
车子开不进胡同,鹿知之下了车就开始飞奔。
转过巷口,就看到顾言洲坐着轮椅在门口等他。
顾言洲穿着一身杏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口绣着繁复的纹样。
路灯照在他身上,他像个温暖的小太阳,发着光。
看到她跑过来,顾言洲笑了一下,抬起修长的手臂冲她挥手。
“知之,我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鹿知之觉得眼眶泛起一阵莫名的感觉。
好像之前对妈妈的纠结与担忧,有了发泄口。
她停住脚步不敢再向前。
因为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陌生得让她有点害怕。
门口的顾言洲看到鹿知之猛然停在原地,表情有些不正常。
他眉头一皱,恨不得扔了这轮椅,站起来跑向她。
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可是刚站起来,鹿知之便抬手制止了他。
“你别动,我这就过去。”
鹿知之深呼吸两口,调整好心情,继续朝顾言洲走了过去。
他停在顾言洲身前,用手支撑着膝盖,微微喘着粗气。
“那玉佩里我放了符,没有性命之忧不会碎地,你千万不要动。”
“把玉佩给我。”
顾言洲乖乖地将碎裂的玉佩交到鹿知之手中。
鹿知之看了下玉佩碎裂的形状,打量着这四合院。
“这是谁的房子?平时谁住在这里?”
顾言洲沉声回答。
“这是我的房子,我回老宅只是为了陪爷爷,现在爷爷好了,我就回到这里住。”
鹿知之终于喘匀了气息。
她神色一凛。
“你这房子有人动过!”
第60章
有人要你死
鹿知之问了顾言洲事情的具体情况。
“我也是很久没回来了,刚进门,这玉佩就碎了。”
鹿知之点点头,忽然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一丝声音。
紧接着,他拍了拍顾言洲的肩膀。
“没什么问题,可能是这玉佩不结实,我们进去吧。”
鹿知之借着给顾言洲盖毛毯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塞入顾言洲手中一道符纸,推着他的轮椅往门里走。
“有人看着我们。”
顾言洲脊背一僵,旋即点了点头。
两人关上门后,顾言洲顿时觉得心脏不舒服。
他紧紧地捂着心口,口中不自觉地溢出一丝闷哼。
鹿知之察觉到了顾言洲的不适,抓了一把符塞入顾言洲手中。
又拿出一张符纸念咒,随着符纸缓缓升空,一个隔音阵形成,鹿知之终于敢大声说话。
“看来,是有人要你死!”
顾言洲拿着符纸,身体上的压迫感逐渐消失,只不过声音还是有些虚弱。
“这屋子下午重九刚来过,他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顾五爷住的房子,那都是经过仔细搜检的,不太可能出问题。
否则什么人都能轻易在屋里做手脚,他早就不存在了。
“这次人家可是下了血本的,你这屋里最少被人放了四个阵,别人进来没问题,只针对你。”
“外面还有人听着呢,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进了这间房子。”
鹿知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香炉,燃起三支香,插进香炉中。
“神鬼避让,除邪驱祟!”
香炉中的香本来正常地向上飘着,可在鹿知之念完这句话后,三根香齐齐断掉。
鹿知之皱起眉头。
“这麻烦可不小呢。”
顾言洲见鹿知之面露难色,转动轮椅。
“我不止这一个房子,如果不好处理的话,这边我不再来就是了。”
鹿知之盘腿席地而坐,从包里掏出符纸和朱砂开始画。
“你房子很多,可命就只有一条,我又不能时时刻刻地看着你。”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我们还是要揪出幕后黑手。”
鹿知之胸有成竹地站起来。
“这次可是要借你一点血了。”
鹿知之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拿着小碗走到顾言洲身边。
顾言洲伸出手,鹿知之毫不犹豫地划了一刀。
接了一些血,混合着朱砂继续画符。
“这些阵法叠加,你轻则身体不舒服,重则瞬间猝死。”
“可他们千算万算,算不到你身边有我!”
鹿知之催动灵力,专心画符,离这间四合院十几米外的房子里,有人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黑衣保镖合上门,走入屋内。
新中式装修的房间内,用的是上好的紫檀小叶的家具。
一个美妇人正斜倚在贵妃榻上喝茶,胸前的黑血玉黑中带红,里面的红色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蜿蜒盘虬。
保镖神色恭敬地回话。
“夫人,顾言洲已经进门了,但是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
女人放下茶杯,坐直身体。
“小姑娘?”
“什么样的小姑娘?”
保镖一顿,努力回忆。
“长相秀美,穿着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顾五爷一直没进门,还支开了重九,好像是在门口等着她。”
“那小姑娘到了,他们才一起进去。”
女人轻抚发鬓,风情万种。
“呵,我还以为他顾五爷清高得很,看不上什么女人,原来也是俗物一个。”
女人不在意地又靠回贵妃榻上。
“有女人进去更好,到时候猝死在女人身上,看老爷子的脸往哪里放!”
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妖冶。
“你去继续盯着,看看到底什么时候能出事。”
黑衣保镖应声退下,又回去门边观察。
看了半个小时,在他眼睛发酸时,对面的门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女人尖叫着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不一会,一群黑衣保镖冲了进去。
紧接着,医生,护士,全都赶到,几分钟后,全都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黑衣人心情激动,顾不得什么,急忙跑进屋里。
“夫人,顾言洲死了!”
美妇人正是顾言洲的继母许萍。
她满面喜色地从贵妃榻上坐起来。
“真的?”
黑衣保镖点头。
“是的,我看见那女的尖叫着跑出来,然后医生都来了,没待几分钟就走了。”
许萍急急穿上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她从后门出去,坐上车,特意绕了一个圈将车停在路口。
拎着水果敲了敲四合院的门。
没人应门,许萍熟练地输入密码,推开门走了进去。
“言洲啊,阿姨来看你了,你这门怎么不关呢?”
她四下打量着,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