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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游琛坐在摩托车上,长腿半屈,脚踩平地,看她的眼神似是无奈又似是咬牙切齿。

    “赶紧的。”他用口型喊她,“小、祖、宗。”

    双c恋爱期间都是单身

    ??86

    ?

    番外

    周弥生&温尔雅

    温尔雅第一次见到周弥生,

    是入职到蓝禾资本的第三天。尽管在此之前,她已经将此人调查的清楚,并且产生了某种不算太好的印象。

    但她要在此人手下任职,

    只能将所有情绪收敛,若无其事地端坐在办公室里,

    看一份蓝禾资本公司介绍。

    窗外天色晴朗,

    日光正盛。公司地板干净无暇,

    清凉气息充斥鼻息之间。

    门外进来一人。

    温尔雅正襟危坐,

    整理措辞准备开口。

    周弥生大步流星停至办公桌前,手指屈起敲击在桌面发出清脆响动。

    “我说什么了?”

    他站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手指转了个方向,

    指尖抵在桌面。声线冷的,像是含了冰。

    温尔雅坐在原位置一动未动,

    目光直直落在面前背对于她的男人身上。

    周弥生身穿的黑色衬衣和剪裁合体的西装裤看起来很衬身材,

    他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温尔雅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周弥生冷声重复:“我问你我说什么了?”

    他忽然转身,

    原本凌厉冷漠的目光自然而然对准她。单眼皮,高鼻梁,黑发掀起漏出额头,很优秀的一张脸,

    配得上他的自信。

    温尔雅思绪都快飘到天上去了,可那一刻,

    她被他前一秒的质问骇到无法出声。

    她知道周弥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网上说,他真不算好人。

    周弥生像是没看见她,神色严峻地说:“明天把这事儿给我处理好。”

    温尔雅显然是被他这一声和他周遭冷若冰霜的气质给震慑住了,

    她定定心绪,

    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敢开口。

    “你谁?”周弥生挂断电话,

    手指扣紧手机,用手机一角磕在桌面上,那声音明明不大,却总能令人为之一振。

    温尔雅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乖乖巧巧:“温尔雅。”

    周弥生眯了眯眼睛,自上而下扫视过,挺认真地看着她的脸,说:“温尔雅?我知道你。”

    闻言,温尔雅不自觉松了口气,好看的眉眼在日光明媚中弯成月牙儿。颔首道:“周总您好,以后叫我温秘书就可以了。”

    ---

    温尔雅的主要工作就是陪周弥生参加各种饭局交际,并非她想做这种花瓶,而是其余事宜都有其他同事去做,而她却总是被安排门面工作。

    她坐在周弥生身遭的位置,对方不开口,她便不言语。

    可能她也有些不称职,但周弥生从未开口指责过她。尽管她经常见他指责别人,有时王助理不敢交待的话还会摆脱她去传达。

    她和王助理一样惧怕周弥生,但为了表现自己良好工作素养,她都是佯装无事般一一报备。

    其余时间,她都是安安静静的。

    已是天黑露重,周弥生坐在后排座,眸色沉沉地看着温尔雅因为紧张而死死扣紧的手指,指甲是饱满圆润的粉色,某一刻能看到不同于正常范围处的反光。

    于是他第一次主动拿起她的手指,放在眼下仔细瞧了瞧。

    这一举动,更把温尔雅吓得够呛。

    之后的她更是想不到,自己会和这个她根本摸不透的男人绑定一生。

    男人凑在一起的时候,话题总离不开财与色。

    温尔雅意识到周弥生会在有意无意间护着她时,是在某一次饭局,对方是个年过半百的制片人,比寻常人看起来年轻些,但行为思想着实不上台面。

    温尔雅自小娇生惯养,但温父重男轻女,对她说不上疼爱,更多是掌控,吃得用得从不短缺了她,但并不会真正在意她心里想法。留学亦是她自己要求,不然她早该嫁人,而后相夫教子了。

    她性格温婉,向来绵软,也不太会生气。自小接触到的人群也不会对她做出过分举动,所以在被人言语调戏之后,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懵。

    周弥生虽说年轻,但白手起家,履历充实。他一般不会拂旁人的兴致,况且这人还是制片人。只是这次不一样。

    “您知道我手边这位是谁家千金么?”不等制片人回话,他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几个字,“姓温。”

    制片人霎时木讷。

    周弥生皮笑肉不笑,起身离去。温尔雅安安静静,跟在人身后。

    直至上了车,他才问话。

    可能是温尔雅给他的感觉,和那些家世显赫的人相差甚远。

    所以他话还没问,笑意先浮现。

    温尔雅以为他这笑里,多少带有些嘲笑意味。

    他问道:“你是不是都没骂过人?”

    温尔雅立刻说:“没有。”

    周弥生见她面无表情,知她心情郁闷,便不再多说。可沉寂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劝诫:“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直接拿酒泼他,你这种背景,一般人不敢得罪你。”

    他这话说得多么坦诚。可温尔雅还是不悦,早先她和冯天若、程绍堂聊起周弥生这人,天若告诉她——周弥生此人和绍堂不合,曾在背后造谣过绍堂,最近几年,所有和他明面上不对付的企业都被他暗里搞过小动作,谁都不敢惹他。

    谁敢惹他这种人?

    周弥生——什么人?她又是什么背景?

    温尔雅转头看向他,认真道:“我做不到。”

    周弥生觉得温尔雅确实是做不到的,因为凭他与她数日相处,他想她大概率连撒谎都不会。

    温尔雅颠覆了他对于富家千金的看法,除了行为举止有些慢吞吞外,她几乎没有缺点,性格好,长相好,而观赏好看的人慢条斯理做事也是一种视觉享受。

    在温尔雅回绝他后,他勾起唇角,眉梢稍一上扬,没再出声。

    这件事过后,温尔雅沉闷了两天。在于周弥生短暂的相处中,虽然他从不曾厉声呵斥,但她总是感觉对方态度轻蔑。加之两人上下级的关系,她自然而然要承受这份轻蔑。

    这份工作是父亲为她安排,目的为她在一个清闲旁观者的位置多学习东西其中包括投资者的眼光独到,亦有与人相处之道。

    她不敢忤逆父亲。

    父亲曾多次提及与程家联姻之事,她便也放在了心上,可惜程绍堂对她只有朋友之间的好意,并无男女之间的好感。

    她怎么感觉不到。

    况且一眨眼,程绍堂已有了暧昧对象。

    那姑娘年纪轻轻,眉清目秀,好看是好看,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很明显,看起来就很难追。

    且让程绍堂追吧。

    ---

    在周弥生手下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两人的关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像是上司下属的关系,而好脾气的温尔雅也懒得在他面前装样儿,如果对方不喜她爱搭不理的态度,干脆直接开掉她,省得她自己去求一趟。

    周弥生和父亲关系很好,温尔雅知道这件事时,是周弥生出现在她家餐桌那天。

    正好那天下班之前,两人还多说了几句。

    周弥生煞有其事地问她:“下班后去哪儿?”

    温尔雅直白道:“回家啊。”她还问他,“你不回家吗?”

    “嗯。”他说,“一起?”

    “不用了。”温尔雅解释,“我开车来的。”

    温尔雅回国之后一直住在家里,她的工资与她而言可谓毛毛雨,父亲也并没有任何房产赠与她名下,母亲倒是承诺过待她出嫁时会给她准备一笔丰厚嫁妆。

    她一生没缺过钱,所以她认为有没有钱无所谓。

    温尔雅到家以后便回了自己房间,温聿不在家,母亲常来房间叨扰,今日难得清闲,她仔细卸妆,沐浴良久,夜色染上窗台,才缓缓下楼用餐。

    周弥生端正坐在餐桌前等她,父亲的目光严厉中带有催促。

    父亲总是这样,只要她表现出一丝不乖的模样,他的神态就会异常严厉。这种情绪上的转换,即使是有外人在也不会有所不同。

    温尔雅顿感没面子。

    公司中谨小慎微也就罢了,在家中竟也难免遭难。

    她不指望周弥生会替她开脱,因为她早已习惯这种生活方式。

    此时此刻,看见他出现在自家餐桌上的诧异,大于一切感受。

    饭桌上温父开了瓶酒,两人聊到兴头儿上,皆有些微醺。酒足饭饱后温父交待温尔雅前去送客。

    周弥生正昂头整理胸前衬衣的纽扣,院里橙色的灯光映在他脸上,看起来竟是一种好相处的长相。

    他能力超众,长相也不赖,是和程绍堂完全不同的类型,他的气质更加锋利。只是偶尔,譬如现在,短暂的让温尔雅感觉到他很好相处。

    等他低垂下眸来,那眼神又变得冷漠。

    温尔雅却没能来得及收回视线。

    她素净着一张脸,眼睛睁得大大的,唇瓣翕动,本想说几句送别的话。周弥生忽然出声:“想说什么?”

    淡淡的酒气透过空气,轻柔拂在她面上。

    确实是想快点送他走来着,但他这话一出口,她立即回道:“没什么。”

    周弥生高挑着眉梢,语气平淡:“下午没来得及告诉你,溜得倒是挺快。”

    温尔雅抿抿唇,嗯了声。

    他说:“还有下次。”

    温尔雅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才好,也不是非要一起回来才算好的。

    周弥生一直看着她,兴许是喝了酒的缘由,朦胧夜色中,多了几分轻浮。

    她说好:“周总,您慢走。”

    这是要——撵客了?

    周弥生又怎么能看不出她的羞赧,从今晚在家里看见他第一眼开始,红晕便时有时无的浮现在白净脸颊中。

    温尔雅转身快步离开。

    周弥生微微蹙眉,嗤笑一声。

    这是他见过她走得最快的一次。

    ---

    去过几次温家之后,周弥生大抵了解了温尔雅温润性格的原因,温父过于威慑,自小对她严格要求,导致她绵绵软软,任何别人的训斥到她这儿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

    他平日里便也挑逗她几句,见她吹鼻子瞪眼睛的,却就是不会反击,那模样温和里带有俏皮。

    温尔雅得知周弥生今日又要去温家,借口要与朋友一起吃饭,婉拒同乘一辆车回家。

    下班之后,她给冯天若打电话,冯天若给了她一个地址,那地址距离蓝本不不近,加之下班高峰期正值堵车,温尔雅有迟疑过是否要去,但最终下定决心。

    温尔雅到地方之后,才知道程绍堂也在。

    窗外是巨大的下沉式广场,华灯初上,夜色璀璨,三人各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她告诉二人入职蓝本的事情,想也没想的,就询问起程绍堂对周弥生的评价。

    温尔雅觉得,自己的生活都快要被这三个字给包围了。

    程绍堂说挺好的,有能力,有野心,就是和他不怎么对付。

    温尔雅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是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

    程绍堂不愿多说,手指抵在下巴颏,视线总是固定在窗外某一点,回答尽显漫不经心:“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冯天若调侃她与程绍堂联姻只是,他也不接茬儿。

    不接就不接吧,做朋友也挺好的。

    后来她又和冯天若讨论程绍堂与周弥生的旧事,不仅没能挽回周弥生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反而愈来愈严重。

    造谣生事?还扭打成团……

    男人的嫉妒心真是比女人都可怕……

    她其实有一丁点儿怀疑此事的真实性,直到某天她听闻周弥生与人通话。

    他那时正在和一家曾合作过的公司打官司。

    温尔雅不了解内情,但是听到了周弥生咬牙切齿的声音,他要对方主理人身败名裂,那家公司再无翻身之日。

    温尔雅只觉得,周弥生此人报复心实在太强,而她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得罪于他,想离职的心意更深。

    可偏偏她的经济被父亲深深掌控,每月工资还不够她一次美容护肤。

    心意只好作罢。

    她也怀疑周弥生是能窥探到她心意的,因为她总是掩盖不住对他种种事迹的诧异。

    那通电话结束,周弥生目光便投递过来。

    温尔雅暗吸一口气,下意识眨巴眨巴眼睛。

    周弥生喟叹一声:“你说这人是不是他妈有病?”

    温尔雅:“……”

    “真他妈晦气。”他道,“摊上这么一癞货。”

    温尔雅依旧不敢吭声,这事儿她略知一二。合同签订后,对方项目失败,违约金拿不出来,需要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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