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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唐璃攀附着他,

    将所有线索在脑海中整理完毕,最终竟有种五味杂陈的感受。她也说不清是哪一瞬间,

    让她顿感遗憾。

    她和温尔雅,勉强算得上朋友。

    初次见她时,

    唐璃便像见到许沉吟一般惊艳。

    但那是两种不同惊艳,

    盛装出席,

    明艳动人的温尔雅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视觉震撼。

    她问程绍堂:“你家里人不是一直撮合你们么?”

    程绍堂幽幽调笑:“吃醋?”

    “不。”唐璃摇头,

    “我好奇。”

    “好奇什么?”

    唐璃轻声道:“好奇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程绍堂于是塌了脸色:“我俩在一起,

    还有你什么事儿?”

    他声线极低,语气里带有不满,

    眸色沉沉地望着怀里小姑娘的侧脸,

    可她并没有发现。

    唐璃若有所思道:“这不是假设吗?”她咕哝着,

    “再说了,

    周弥生和温尔雅已经离婚了。”

    她想起当初周弥生为了膈应程绍堂而约她吃饭、还有递来房卡一事,

    始终无法理解。

    她沉吟道:“周弥生到底爱不爱温尔雅?”

    程绍堂敛起思绪,

    下意识想反驳她。他发现小姑娘很是在意这对离异夫妇的故事,但是故事已经收场了。

    他再次强调:“他们已经离婚了。”

    窗外夜色涌动,

    唐璃纤细手臂环抱住他的脖颈,

    眼眸里迸发出闪闪的光:“所以我才更加好奇啊。”

    程绍堂看着她的眼睛,

    深吸一口气:“别说别人了,说说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

    “为什么不想结婚?”

    唐璃微怔了一秒,忽然蹙起眉,郑重庄严道:“你是真的想——结婚吗?”

    这好像,也不是他第一次谈及这个话题。

    程绍堂回她:“你说呢?”他亦郑重其事地叫了她的名字,“唐璃小姐。”

    她想了想,说:“人都是会变的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坦坦荡荡到脸上没有任何不悦表情,有的只是平静。

    香山拥挤的阶梯上,她曾因为他一句不婚恍惚很久。如今她早已理解他当时的心情与想法,可人都是会变的。

    唐璃说:“以前我觉得凡事顺其自然,结婚生子也是,可现在我觉得年轻真好,我一定要在我尚且年轻的时光里,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她现在,正在寻求下一个发展方向。

    “你不是说——”她眼睫慢眨,轻轻抚摸他下巴颏间细小的胡须,“你会一直尊重我的吗?”

    是那样的没错。

    但是,怎么说呢。

    她这样游刃有余的抚触让他有种被人当作宠物对待的感觉。

    他轻轻侧头,痞痞看她一眼:“那我等着你求婚。”

    唐璃在他怀里笑得前仰后合,程绍堂惩罚性地将人朝心口处摁,束缚住她的腰身,令她惊呼出声——

    “不要闹了!程绍堂!”

    “叫我什么?”

    夜色中,他的瞳孔深邃有神。喉结轻滚动,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正在预谋着什么。

    “程绍堂?”唐璃歪了歪脑袋,用眼神询问他。

    可他偏不满意。

    他把人抱进沙发里。

    空间不大的客厅里有一张柔软而大的沙发,她喜欢半卧在其中小憩。

    程绍堂则多次和她在此缠绵。

    他会顺手关掉灯,窗幔也会帮他遮掩全部月光。

    黑夜里,热情逐渐高涨,如同海浪翻涌。唐璃被罩了个完全,她喜欢如此被包裹的感觉,会让她变得很感性温柔。

    她问程绍堂,爱意要达到什么程度,才会提出结婚?

    程绍堂告诉她,就是他爱她的程度。

    唐璃双手捧着他脸颊,模样乖巧又温婉,轻言细语地问他:“那每一对夫妻在结婚的时候,都会是相爱的吧?”

    她那样认真,程绍堂不由得思索,又猜到她话里有话,始终没从旁人的事件中脱离出来。

    他好笑地说:“应该吧。”

    ---

    周弥生被带走调查时,说是有人在下压消息,却人尽皆知。等热度过去一段时间,唐璃才又听闻,人早已完整回来了。

    眼下他正在交接蓝本公司事宜。

    自此之后,周弥生此人与蓝禾资本再无瓜葛。蓝禾资本归于温氏旗下。

    虞卿男说,她曾在一次超高级别的活动中瞻仰过周弥生老丈人的尊容。她说其实大家很难想象,周弥生是怎样和温家结成亲戚,如今却都明了。

    唐璃诧异,问她:“怎么知道的?”

    虞卿男一幅与往日里不同的姿态,拿出手机,对唐璃说:“你还不知道吧?”

    唐璃摇头。

    “有人提周弥生发声了,说他这几年都是在替温家打工。”虞卿男并不知晓,唐璃是认识温尔雅的,她说,“这事儿没爆出之前,温家就赶紧安排女儿和周弥生离婚,还说周弥生是净身出户。”

    唐璃低声说:“这种事情听来半真半假。”

    徐松巍加入谈话,对唐璃观点表示认同。

    虞卿男一本正经地说:“那你们知道,为周弥生发声的人是谁吗?”

    徐松巍吊起眉梢:“谁啊?”

    “是被周弥生包.养的三儿——啊呸!”虞卿男赶紧澄清,“是被他资助过的贫穷女大学生!”

    唐璃沉默着,徐松巍亦沉默着。

    空气静了几秒。

    徐松巍带有些许疑惑的询问:“是怎么个资助法儿啊?”

    “字面意思。”虞卿男被手机从桌面上推过来,姿态随意,“呐,看看吧。”

    这消息来得快去得也快,资.本.家封锁一个热搜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被资助者发声几个小时后,账号便显示已注销。

    就在那短短几个小时里,有人将画面保存,私下里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发布者称,自己是被周弥生私下资助的学生。那篇声明,多得是说自己本身家境的贫苦,还有偶然间与周弥生相识,便运气好的得到资助。字里行间体现的感激,真诚到看不出一丝虚情假意。

    唐璃默默将内容看完,并未发表任何想法。

    徐松巍问道:“这么说来,周弥生这人其实并没有这么放荡?”

    “又不确定真假。”虞卿男说,“你俩刚才不也说了吗?网络虚虚实实,不当真不当真啊。”

    “那离婚是真的吧?”

    徐松巍和虞卿男二人,向来是八卦的。

    虞卿男:“真的啊。”

    徐松巍笑道:“那这个怎么就不当真了?”

    “因为周弥生长得不赖啊!”虞卿男有理有据,“又有钱,有能力,正值壮年,他想要——肯定会有啊。”

    “哈哈哈……”徐松巍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敲敲桌面,“但是说起来,周弥生草根出身,混到如今,也算是牛逼了。”

    “可不。”虞卿男道,“虽然,他只是傀儡,但是,他给人感觉就是——很牛、很牛。”

    ……

    蓝本易主,对tend来说是好事儿。

    因为曾经的误会,也或许是温尔雅在飞往西雅图之前不经意同他讲过几句唐璃。温聿对tend所有项目投资都持有热情积极态度。

    Tend几个开发项目,最近都赚得盆满钵满。满到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近几十年唐璃都可以舒服躺平。

    隔着千山万水,唐璃再次想起那位温文尔雅的好姑娘。

    虽然程绍堂曾说,故事已经结束了。

    可是故事真的结束了吗?

    不知道。

    曾经她走在飘满大雪的冬夜,决心从头开始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你看啊,故事不是又开始了吗?

    二十五岁的时候,唐璃终于又确定下另外一个人生目标。

    得益于前去云贵川旅行的顾彰,发来的照片。他总爱给唐璃发行程,还有一些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唐璃对他的旅行很感兴趣,两人有时能聊很久,久到程绍堂眉目之间全是不满。

    程绍堂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点,给予唐璃百分百的信任与空间。

    他没爱过除唐璃之外的任何人,但他知道爱情这滋味儿,简直是五味杂陈。

    苦也苦过,甜也甜过。如今,全是酸味儿。

    程绍堂问她:“你确定好了?专做女性品牌?”

    唐璃说是啊,很有意义不是吗?

    他递来一盘绿蒂全部除去的,搁在她笔记本与身体中间,笑着反问,你做得哪件事儿没意义?

    唐璃张开樱桃小口,示意他直接投喂,又从笔记本中调出顾彰发来的照片——一群漂亮天真、却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手里拿着糖果,在日光下捂起嘴巴笑。

    程绍堂认认真真看过这张图片,然后手指点在其中一位:“这个姑娘好看。”

    唐璃:“……”

    “你更好看。”

    他顺手塞进她嘴里一颗,大到唐璃完全发不出声音。

    唐璃咽下那颗甜滋滋的,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来擦拭唇角,盯着程绍堂的眼睛。

    程绍堂不说话。

    她眯了眯眼睫,问:“你帮不帮我?”

    程绍堂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生气了。

    他轻声说,“帮,你说怎么帮,我就怎么帮。”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温温柔柔说,“那你先去,帮我放一下洗澡水吧。”

    属于她的面积并不算大的二居室里,洗浴间藏着一个浴缸,一个人坐刚好,两个人略显逼仄。

    时间久了,空间密闭,还会有种缺氧导致的惶惶感。

    但某人,却总是乐此不疲。

    作者有话说:

    明天的更新推迟一下,可能会在下午~

    ?

    85、方糖

    某一天夜里,

    唐璃做了个梦。

    梦里出现了熟悉的面孔。

    梦境醒来,她决定去往中原省。程绍堂事物不算繁忙,

    于是让明助理订了票,

    和她一同前往。

    那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车窗外一望无际的麦田,程绍堂半躺在与她一条过道距离的座位上看一份杂志。

    唐诗英打来电话,问她最近在忙什么?

    姑父抵抗力太弱,

    前几天竟然感冒了。唐诗英絮絮叨叨地说:“要他穿多些。他说天变暖了,他热。结果晚上就发烧了,

    吃了一天药,今天去输液了,

    他说想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唐璃索性道:“明天。”

    程绍堂合起手中的杂志,

    转过眸,

    眼神中带有一丝诧异。

    唐璃和唐诗英聊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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