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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更何况,白术还受着伤。

    眼下最重要的是给白术止血。

    “止血药,止血药……”萧南枝伸手往白术胸口摸去,终于找到了他备在身上的药品。

    只是,她找到一瓶止血药,还有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丸,暂时先放一边。

    萧南枝一边哭一边脱下他的衣服,入目,满是血迹。

    她将止血药粉敷在他伤口上,又扯下身上的衣裙布条,给他包扎好。

    外伤处理好,萧南枝又拿起那瓶药丸。

    能够被白术贴身放着,一定是救命的药。

    她没敢贸然给白术吃下去,而是自己吃了一颗。

    确定不是毒药,才喂到白术嘴边。

    “白大哥,吃药了,你把嘴张开好不好?”萧南枝带着哭音。

    她自小娇生惯养长大,从未做过伺候人的活。

    可是现在她竟一点也不觉得苦,能够跟白术在一起,她好开心。

    白术的嘴唇紧抿,药喂不进去。

    萧南枝的脸色微红,将药含在嘴里轻轻凑到他的唇边。

    用舌尖,将药喂了进去。

    白术朦胧间感觉唇畔温热,隐有少女的芳香袭入鼻端,那是独属于萧南枝的气息。

    他艰难的动了动了喉咙,将药吞了下去。

    夜空繁星闪烁,崖底又阴又冷。

    唯有两人紧紧依偎才能感觉到一丝暖意。

    萧南枝将白术的头靠在她肩膀上,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晨曦破雾,一缕光芒照在了白术的脸上。

    他倏然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恐惧:“明月。”

    入目,是少女娇小的身体依在他怀里。

    白净的小脸儿脏兮兮的,上面还沾了血污。

    她睡的十分安稳,像一个瓷娃娃一般惹人喜爱。

    白术定定的看着这一切,感觉就像一场梦。

    他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怀里的少女。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少女微微一动,白术急忙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开始狂跳,从未像此刻这般慌乱过。

    倏然,一只微凉的小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耳边传来萧南枝的低语:“还好没有高热,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南枝仰头看着白术暗暗叹气:“都过了一夜了,怎么还不醒,白大哥,白大哥?”

    白术睁开眼睛,对她虚弱一笑:“郡主。”

    “白大哥,你醒了。”萧南枝看到他睁开眼的那刻,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娃娃找到了靠山,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扑到白术的怀里,哭成了泪人:“还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术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叹道:“别怕,我没事。”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肺腑传来一阵钝痛,想来内伤不轻。

    如果想要从这里上去,怕得借助外力。

    白术一脸歉意的对着萧南枝笑了笑:“对不起郡主,我现在还不能带你上去。”

    “白大哥,我不怕。”说完她羞涩的看着白术,小脸儿泛起红晕:“能跟白大哥在一起,我很开心,哪怕这辈子都上不去,都没关系。”

    她慢慢的朝着白术逼近,白术眼神惊恐的微微后退。

    地方就这么大,很快白术就退到了石壁上。

    “郡主,你……”

    两人之间离的已经很近了,近到白术能看到萧南枝眼睛上的睫毛。

    “白大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第247章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白术惊的忘了呼吸,忘了躲闪。

    他只能无助的看着萧南枝,伸出去的手几次想要把她搂在怀里。

    却又没有勇力落下。

    萧南枝对他的感情一向都是热烈的,大胆的。

    她从不避讳她对他的喜爱。

    她的唇缓缓靠近,鲜艳欲滴。

    唇形饱满而小巧,似成熟的樱桃。

    白术的喉咙不受控制的耸动了一下,就在他鼓足勇气想要凑过去的时候。

    头顶传来田七的破锣嗓子:“老白,你是不是在下面?”

    萧南枝眼里的喜悦逐渐散去,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头顶。

    只见田七探出脑袋朝他们两人热情挥手:“老白,郡主,你们果然在这里,终于找到你们了。”

    “狗腿子,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萧南枝气的指着田七放话:“等本郡主上去以后,第一个就宰了你。”

    田七一脸无辜:“郡主,我是来救你们的呀。”

    怎么救人还救出仇来了。

    绳索放下,白术把绳子牢牢的绑在萧南枝的腰间,她被人拽了上去。

    田七又如法炮制,将绳子丢下来,脸上带着揶揄的笑:“老白,你若是不行的话,我可以下去接你。”

    “不行?”白术轻哼一声。

    他手抓着绳子,轻轻用力便踩着岩石跃了上去。

    落地的瞬间,他就倒在了地上。

    却倔强的看向田七:“我永远都行。”

    田七无语的撇嘴:“服个软会死啊,你都伤成这样了也不怕半路摔下去。”

    到底是多年的兄弟,田七还是很心疼白术的。

    上前,将他架在肩上,扶着他站了起来。

    男人嘛都好面子。

    尤其是在郡主面前,他得给白术把面子撑起来。

    萧稷面色沉沉,看白术伤成这样眼里满是冷意:“本王是给血夜脸了,竟然敢入宫掳走郡主,伤本王的人。”

    回头,他冷声下了命令:“田七,集结黑羽卫,围剿血夜,一个不留。”

    田七立马来了精神:“是。”

    伤他兄弟,对方真是活腻了。

    看来王爷是动了真怒。

    不多时,大批黑羽卫涌入了城中。

    十几个血夜情报处,全都被破,里面的人无一幸免。

    要么被捉拿归案,要么血溅当场。

    皇宫内。

    文帝面色阴沉,郡主被掳走的事让他十分恼火。

    正值东陵与南月联姻的关键时机,若是此时传出郡主被贼人掳走,名声毁于一旦。

    东陵定不会再考虑与南月的联姻,说不定还会以此为借口,跟南月翻脸。

    “明月的事,不得走漏一丝风声,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部处理掉。”

    福公公骇然的看向文帝:“皇上,所有人吗?那白大人?”

    宫里的人好说,无非是几个宫女和太监。

    可是白术,他是萧稷的人。

    又救了郡主,若是此事非但不嘉奖反而还要惩处,只怕会惹萧稷动怒。

    谁不知道萧稷最护犊子。

    因为白术的事,他可是连端血夜十二处情报据点。

    文帝的面上也露出纠结的神色,思虑良久他摆了摆手:“白术暂时在楚王府养伤,没有朕的命令不得随意外出。”

    反正现在也不能动,看管起来也免去了麻烦。

    福公公叹息一声,那就是软禁了。

    只是……

    福公公一脸愁苦,这等差事落到他的头上,这跟提头去见楚王有什么区别?

    但若不去,只会死的更快。

    福公公心情如同上坟,耷拉着脸去了楚王府。

    “殿下,皇上让老奴给您传句话儿。”福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稷,对方脸色黑如锅底,想来是猜出来了。

    萧稷淡淡的扫了一眼福公公:“公公,不妨直言。”

    语气,说不出的冰冷。

    福公公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口水才道:“皇上说,让白大人安心在府上养伤,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执行公务了。”

    他觉得自己说的够委婉的了,可是萧稷还是翻了脸。

    啪,萧稷重重的一拍桌子,面上却带着笑:“那公公就替本王,多谢皇上了。”

    气的连父皇也不喊了,福公公吓的小腿肚子直哆嗦。

    这尊佛,他真的惹不起啊。

    哪里还敢多待,赔着笑就急忙离开了。

    萧南枝被送回宫里后,就嚷嚷着要去看白术。

    可长公主下了令,不许她外出。

    气的萧南枝把宫殿都砸了,里面的宫女跪了一地,哀求道:“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啊。”

    “为什么不让本郡主出去,我只是想去看看白大哥,他伤的那么重如果我不去看他,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众人吓的瑟瑟发抖,只知道阻拦却不敢说出缘由。

    萧南枝气的上蹿下跳,气得她跑去找长公主闹腾:“母亲,母亲……”

    她气势汹汹而来,进门便大声嚷嚷:“母亲,你为什么不让儿臣出宫,我想要去看白大哥有什么错?”

    长公主最近心烦不已,经过这么大事看她还没有长进,不由的沉了脸:“明月,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该长大懂事了,你贵为郡主,怎么可以天天跟一个暗卫有来往。”

    “母亲,他是白术他不是普通人。”萧南枝替白术抱不平:“白术哥哥为了救我伤成那样,我就算贵为郡主去看看他,这过分吗?”

    看着眼前明媚动人的女儿,长公主心像针扎一样。

    如果她是普通人,她可以不管。

    偏偏她是郡主,还是东陵指名点要的郡主,和亲的对象。

    如果传出萧南枝被掳走的消息,势必会引起东陵人不满,所以皇上才会极力封锁消息。

    在这个关头,她竟还要出宫去找白术。

    长公主怎么可能让她出去。

    “明月,你是母亲的女儿,母亲不会害你的,你就听母亲一句劝吧不要再想着白术了,你跟他,绝无可能。”

    “为什么,我可以不要郡主的身份,我是真心喜欢白术哥哥的。”萧南枝跪在长公主脚下,哭成了泪人:“母亲,女儿从未求过你什么,但这次女儿想求求你,你就成全了我吧。”

    长公主心疼的看着她,不忍再让萧南枝活的不明不白:“明月,事到如今母亲也不再瞒你了,东陵早已经向我南月求娶了你,皇上也答应了东陵的联姻,不日东陵国君就会来求娶你了。”

    第248章

    给宋文君出气

    萧南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难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似哭似笑。

    她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消息,神情近似崩溃。

    “母亲,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为了不让我见白大哥,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长公主一脸心疼的看着她,伸手摸着萧南枝白嫩的脸庞,眼尾逐渐泛红:“南枝,娘的孩子,自小娘就让你锦衣玉食,对你百般纵容,哪怕是你闯了天大的祸,也不忍心责怪,娘怎么舍得让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可是你是郡主,生来就身不由已,所以在你没有成年之前,母亲想让你无忧无虑的活着。”

    萧南枝的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不,我不相信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的宠爱她的尊荣,一切都是建立在她的牺牲之上。

    她不甘心的大喊:“凭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是郡主就得让我去联姻,凭什么要牺牲我一个人?”

    萧南枝的质问,让长公主无言以对。

    因为,这就是她的命。

    “母亲,我讨厌你,讨厌你们所有人。”萧南枝崩溃的大喊,而后就跑了出去。

    身后,一堆宫女紧紧跟随。

    长公主心疼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泪水。

    她多么希望萧南枝能逃走,逃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这样,她就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萧南枝无法逃脱,皇宫就像一个巨大的囚笼让她插翅难飞。

    无论她怎么挣扎,哪怕已经到了皇宫门口,只需皇上一个命令,她就又会回到那座冷冰冰的宫殿。

    每大闹一次,她身边的宫女就会受到惩罚。

    板子打在宫女身上,说是惩罚宫女没有看到郡主,实际是做给萧南枝看的。

    这些宫女,都是因为她才受的罚。

    渐渐的,萧南枝不闹了也不哭了,可是她却变的越来越沉默。

    活的像一具行尸走肉,宫人端了饭菜她就吃,拿了衣服她就任人给她装扮。

    她像个失了灵魂的木偶娃娃,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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