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回去慢慢吃,以后遇到欺负,你哥哥要是不在家,你尽管来找我,或者找你周哥,知道吗?”周砚这时也忙完了,走过来拍拍她的小脑袋,低声道:
“周哥哥力气比你哥还大,尽管来找我。”
李长梅呆愣了一下,眼睛红红的重重点了下头,然后飞快的跑出了门。
周砚拍了拍自家媳妇儿的脑袋,转头去给她烧洗澡水去了。
等新晋小夫妻都收拾好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向来野性的周砚现在跟一条死了的鱼似的,一动也不动。
阮观南等了半天,还以为这人已经睡着了,不由得有些郁闷。
黑暗中,她试探着伸手从被子底下探了过去。
一点一点,直到碰上那双同样在鬼鬼祟祟的大手。
阮观南一惊,迅速想要收回,却被周砚更快的扣住了手腕,紧紧的握在那布满细汗的掌心里。
阮观南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身体。
还没怎么样呢,周砚反应更大,直接一个用力,阮观南就不受控制的被他拉了过去,紧紧的被那双强健的臂膀抱在了怀里。
阮观南惊呼了一声,不满的喊道:
“周砚。”
“嗯。”
“你松一些。”
“不。”
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场景正在眼前浮现,周砚想温柔一些。
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动作不由得的粗鲁了一些。
他把人紧紧抱在怀里,鼻子紧贴在她的后颈处不停的嗅闻。
直到那股淡雅迷人的香味扑入鼻尖,包裹住他全身,他依旧不知满足,时不时轻蹭她纤细白皙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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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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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沉,今夜星辰格外明亮,整个小成村都陷入了一片静寂。
李长庚回到家,看到妹妹小小一个人窝在堂屋的小板凳上,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就是倔强的不肯回屋里去。
听到关门声,李长梅猛的清醒,果然看到哥哥回来了。
她快步跑到院子里,怕吵醒爹,小声道: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李长庚关好门,转身摸了摸她的脑袋,沉声道: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李长梅垂下脑袋,轻声道:
“哥哥不开心,我怕……”
李长庚一愣,他情绪向来内敛,从来不在家人面前展现一些负面感受。
没想到妹妹小小一个人,竟然还能看得出来……
见他不说话,李长梅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喜糖,塞到了李长庚的手里,
“哥哥,吃糖,就会开心。”
果然还是小孩子,这个时候只知道让他吃糖,却没想到这把糖,烫的李长庚差点落下泪来。
他紧紧收拢掌心,把糖紧紧的攥住,半晌,他才低声说道:
“哥哥没事,回去睡吧。”
“嗯嗯。”
看到哥哥安全回来了,李长梅这才放心的跑回去睡觉了。
院子里,李长庚站在那里久久不动,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抬起手,剥了一颗糖含进嘴里。
良久,只听他声音嘶哑低沉,呢喃道:
“也没那么甜啊……”
第164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8)
结婚之后,两人有一天的婚假。
周砚等自家媳妇儿睡够了,这才带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去县里领了结婚证,还顺便拍了好几张合照。
除了第一张照片里,两人都正经的看着镜头以外,剩下的照片里都只能看到周砚的侧脸。
因为他的视线总是不离妻子的身影。
到了晚上,周砚带上媳妇儿和姐姐,又悄无声息的上山去了大阳村。
既然成了一家人,周静对自己这个弟妹也很喜欢,能帮的她肯定会帮。
等到了地方,周砚拿出包裹里面带着的茶杯和茶叶,泡好后一起和阮观南向阮父阮母敬了茶。
阮父阮母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对女儿嫁得良人的欣慰。
就连阮观南都不知道周砚还准备了这些,一时也很是感动。
等正事忙完后,一家人坐下来,说起了关于阮父被人陷害这件事情。
从进门后,周静就微不可察的观察着阮父的行为和谈吐。
深入了解之后,周静心里也多少都有了一些判断。
她想了想,沉声道:
“阮叔,如今夏自成是京市市长,手中握着不小的权力,你想要翻案,难度怕是不小。”
阮父也早有准备,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也做好了长久的打算。”
周静点了点头,又鼓励道:
“这件事也并非毫无解决的办法,他现在刚上位没多长时间,正是想办法稳住位子的时间。
我回去的时候找朋友运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漏洞。”
阮母有些激动,握住周静的手哽咽道:
“小静,量力而为,万不能因为我们两个老家伙的事,搭上你的仕途。”
周静一愣,笑容里更多了些真诚。
如果一开始是因为亲家的原因,那现在她是真的想帮帮这一家人了。
众人不能久待,又趁着月色匆匆回了家。
周静又在小成村留了两天,就准备启程回京市。
阮观南有些不舍,抱着周静不撒手。
周静会心的笑了笑,抱了她一下,朗声道:
“等你俩回了京市,姐姐带你去见爸妈。”
这话一出,阮观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放开了自己的爪子。
周静来的时候满满当当,走的时候也鼓鼓囊囊的。
阮观南趁时间,去村子里给她买了一些山货,土鸡和土鸡蛋,带着让她回去吃。
没办法,京市什么也不缺,她只能给她带一些农村特产什么的,其他的这里也没有。
送走周静后,两人的生活又恢复了日常。
只不过,两人不用回知青点了,每次下工一起相伴着回他们自己家。
自从更加名正言顺后,周砚直接把她的那一份也干了,恨不得不让她下地。
而这种被娇养的幸福,需要她每天晚上用更大的代价去回报。
等她再一次腰酸背疼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太阳又一次爬到了半空中。
“狗东西!”
阮观南咬牙切齿,怒骂出声。
真是不知道每次都干那么多活,还哪来那么多力气来折腾她的?
匪夷所思……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王子君和刘梦儿都回到了村子里。
并不是已经大好了,而是县城里的住院费实在高的吓人,她们根本承担不起,只能回村养病。
王子君腿在山上摔断了,又过了一个晚上才被发现,耽误了救治的时机,以后就算痊愈,怕是也成了行动不便的瘸子。
而刘梦儿相对来说伤的还轻一些,但痛苦也一点不少。
脚面被铁耙上的好几根尖钉直接贯穿,翘起来的棍子更是毫不留情的给她也来了个脑震荡。
村民们也不敢随便动她,当时连带着铁耙一起送去了医院,血滴滴答答几乎流了一路。
听说那只脚的伤口长时间与铁锈接触,感染的挺严重的,之后有没有后遗症也是难说。
除了这两人之外,回来的人里竟然还有一个熟人——王大虎!
这人前段时间被周砚送进了公安局,理应该关一阵子才是,没想到这么早就被放回来了。
从旁边嫌恶的村民口中才知道,这王大虎从小就是个瘟神。
天天在村子里不务正业,撩鸡逗狗,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里的姑娘,哪个没被王大虎调戏过?
只不过有一个当村长的爹,其他村民也是有苦难言。
王根稍微做出些补偿,那些受了委屈的人家就更不会追究了。
等王大虎年纪上来之后,根本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而小成村几乎已经不能满足王大虎那混混需求,又跑到镇子上开始混日子。
旁边婶子啐了一口,嫌恶道:
“前段时间不是听说被抓进去了吗?怎么又给这个祸害放出来了?”
另一个年纪大些的人撇撇嘴,恨声道:
“还能为啥,肯定又是他爹给他擦屁股了呗。真是老天不开眼,怎么没让这个畜生死在外面?!”
阮观南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在旁边听的频频皱眉,这个王大虎好像比想象中还要恶劣啊。
她疑惑开口道:
“婶子,这王大虎都干了什么事儿啊,听你们都很厌恶他。”
那两个低声说话的婶子看见是她,拉着她小声道:
“阮知青啊,你以后看见他躲远些,这可不是个好东西,在村里嚯嚯了不少姑娘。
有些被调戏过的,到现在还嫁不出去,真真是毁了一辈子!”
那婶子说的义愤填膺,想来家里有亲戚遭过王大虎的毒手,她这才气成这样。
阮观南眼底划过一丝寒意,又迅速消失不见。
那边,王根刚领着王大虎进了家门,王大虎就嚷嚷起来,
“爹,你一定要给我出口气,李长庚那狗崽子他差点打死我。
他还有两个同伙,一个男的,还有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娘们儿。”
他越说越气,高声骂道:
“狗娘养的,跟老子是那女人的福气,竟然不识好歹。爹,你快给我想办法,我一定要弄死那个臭婊子。”
“行了!”
王根暴呵出声,一脚狠狠的踹在王大虎的腿上,低声骂道:
“胡咧咧那么大声,你还嫌不够丢人?老子为了捞出来你差点把棺材本儿都花出去,你这个败家的混账玩意儿!”
他气的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但一想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差点被害的坐牢,王根脸上的表情又狠毒了几分,沉声道:
“那狗崽子的同伙儿,你认不认识?”
王大虎被他爹踹了一脚,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咬牙切齿道:
“只听那娘们儿叫他周严什么的。”
王根一顿,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
“周砚,阮观南?”
王大虎眼睛一亮,激动道:“爹你认识他们?”
王根一看他这个不争气的样子就来气,声音里又不自觉带出了怒火,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不等王大虎跳脚,王根就狠厉的瞪了他一眼,恨声道:
“你这个猪脑子就知道直来直去,不知道折磨人的方法多的是吗?”
看着他爹那阴沉的表情,王大虎心里一下子舒坦了,安心等着他爹给他报仇。
第165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9)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呼进去的空气刺的人鼻子生疼。
每家每户都提早做好了过冬的准备,有些人因为拮据买不起厚衣裳,更是连门都出不了半分。
而王根也不愧是个记仇的人,他的报复来的很快。
今天一早,村里吆喝着要算工分分粮食,高兴的大家即使在寒冬里,也挡不住他们冲出家门的热情。
周砚把阮观南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严严实实后,才终于同意她顶着寒风出门。
两人一路来到村中心的那个晒作物的小广场上,跟着大家一起排队等着算工分,拿到属于他们的粮食。
那些有着壮劳力拿满工分的家庭,这个时候真是比过年都热闹。
像红薯土豆这些高产的作物会分的多些,大米玉米这些精细作物根据工分比例去分配。
但会限定数量,每家不得超过两百斤。
即使这样,村民依然高兴,只要吃的省些,这些细粮精打细算能吃个一年甚至都会剩余。
周砚站在风口,把阮观南护在身前。
他抬头扫了一眼前面分粮的情况,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