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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怪不得他今年没见到央金卓玛围过这条围巾。

    本以为是她不喜欢,原来是送给了嘉木。

    沈凌枭想到自己为了这条围巾,不仅特意写信让家人从上海寄来毛线,又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织成,心就好像刀割一般痛。

    这毕竟是他的心意,央金卓玛怎么能这样说送人就送人了呢?

    那股酸涩感久久挥之不去,没注意央金卓玛走了过来。

    她目光扫过沈凌枭手上围巾,眼眸沉了沉,却没问,只移开了目光淡淡道:“走吧,我送你。”

    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好像把礼物转送的人不是她一样。

    沈凌枭看着她那无所谓的模样,心伤痛更甚。

    他有些压抑不住,想问央金卓玛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意送人。

    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

    “央金卓玛,这五年来,你对我有没有过哪怕一丝的喜欢?”

    央金卓玛神情微微变了,沉默了半晌,只说了句:“我穿上这身军装,就只想保家卫国。”

    沈凌枭紧紧提起来的心猛地砸在了地上。

    他难堪地攥紧了手里的围巾,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也是,如果有过喜欢,她怎么会把自己送她的礼物转手送人?

    他红了眼眶,还没开口,就听到诺布的哭声响起。

    嘉木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诺布,别”

    话尾淹没在嘈杂的歌舞声中。

    央金卓玛神色一变,立刻望向篝火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焦急。

    她看了眼沈凌枭,犹豫了一瞬,就留下一句:“我先去看看,等会再来送你回去。”

    而后她转身大步离开。

    只留沈凌枭站在原地,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心像被撕扯一般痛。

    他何必这样自取其辱呢?

    沈凌枭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难受,努力劝自己释然。

    既然东西已经送给央金卓玛了,那之后转送给谁,都与他无关了。

    沈凌枭想着,没有戴围巾,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央金卓玛。

    草原上的风像是凌冽的刀,一寸寸刮过他的皮肤,也将他的人吹透。

    不知等了多久,只看着人群散去,篝火熄灭,他才终于明确央金卓玛不会来了。

    沈凌枭垂眸苦笑,好像嘲笑自己的傻。

    央金卓玛忙着照顾嘉木,怎么还能记得起他呢?

    沈凌枭转过身,独自上了马。

    他的路,终究要他一个人走。

    藏历新年一直持续到农历十五,学校却在初七就复了工。

    不是要上课,是要将后院的废旧校舍清扫修缮出来,用做教室。

    沈凌枭和嘉木一组,在最里面那间教室清扫。

    嘉木看了眼门牌,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这是我和卓玛以前一起上学的那间教室。”

    沈凌枭愣了下,看着空荡的教室,实在想象不出央金卓玛读书写字的模样。

    那是独属于嘉木和央金卓玛的少年时光

    他不知怎么回应,只能礼貌地笑笑,转头拿了打扫的工具进了屋。

    嘉木也拿着工具进屋,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下,说:“那时我们天天形影不离,大人都说要不是她不能结婚,早给我们定了娃娃亲呢!”

    他话音里带着笑,只当这是童年趣事。

    沈凌枭却笑不出来。

    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比他想的还要深

    沈凌枭想着,心好像被人攥住,难受得话都说不出,只勉强挤出一丝笑。

    一扭头,就看见央金卓玛和校长带着一群人和卡车过来。

    他们似乎是来帮忙修缮的。

    卡车车斗里是几块沉重木料,停了车,就有下来一群人去搬卸。

    校长见他们在屋里,顿时变了神色。

    焦急招手:“你们怎么在这间教室?这个教室顶梁腐蚀最严重,随时有坍塌的可能,快出来!”

    沈凌枭愣了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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