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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发梢滴着水,她周身是浓烈的香料气息,似在药桶里泡了很久很久,指腹都泛起了皱。

    青年手持烫的发红地烙铁,冲她温和地垂眸。

    “烙印上孤的名字吧。”

    “这是你的荣幸,对么?”

    他选中了她白皙匀称的大腿,床帏之中,他总情动地摩挲着那里柔软的腿肉,低吼着将白浊的精液,混着细微的鲜血,灌入她的体内。

    高温的烙铁烙上她淤青未消的大腿内侧,极致的痛感攻陷了她的身体,她咬着布条,痛苦地呜咽出声,缩着身子后仰着修长的脖子,秀眉蹙起,薄汗在瘦削的锁骨间滑落。

    那一瞬,恍若精美瓷器一般的破碎感,看得他心驰神往。

    她脸色好白,唇无血色,发丝凌乱,湿漉漉地贴着鬓角,像快要消融的雪人,又或者,这难以忍受的痛苦神色,就是每次与他交尾时,指甲死死嵌入被褥时的模样。

    他心底不可名状地升腾起一股横冲直撞的破坏欲,性器也难以自控地勃起,涨大。

    这种叫嚣的破坏欲,混合着强烈的情欲,再度冲击着他的理智。

    理智,什么理智?

    在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注定不再有理智。

    无论他做什么,都只会离她越来越远,她看他的眼神,厌恶是如此冰冷刺骨。

    那享受当下的欢愉好了,至少,她的身体,她一切的美味,她欢愉时酥了骨头的低泣呻吟,都是他一个人的。

    淫乱的地下密室,石碶的空间里传来肉体拍打的清脆回音,那向来清俊矜贵,疏离冷淡的王者,雕刻家精心打磨的,像极了艺术品的英气容颜,此时已满是不可名状的欲色。

    绯红爬上他的耳廓,肌肉结实的身躯耸动着,强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身侧,汗水自胸腹肌肉的丘壑淌落,他肩上搭着心上人的玉腿,那么柔和漂亮的曲线,可白皙匀称的腿上,却布满玫红与淤青。

    她抽搐着馈赠她甘甜的清液,身下潮吹,迷离的红潮蔓延向全身,唯眼角滑落的泪珠,那般苦涩。

    他粗喘着与她咬耳朵,亲昵地啃咬着她的脖子,而下体,尖锐的龟头毫不客气地刺破她颤抖不已的宫颈,满满当当地塞入子宫。

    噗地一声,狼结张开,骄矜自持的王,难以自控地喟叹出声,在低沉的,连连不断的喟叹声里,他将浓稠的精液射入心上人的身体,膨胀的性器死死锁住她冷汗涔涔的娇躯。

    修长斯文的手指,冷白的指节,缠绕的,是她凌乱的长发。

    他低头与她温存,亲昵地咬上她的乳肉,柔声哄她,“孤说过,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捉他回来。”

    “给他拴上栓狗的铁链。”

    “在他跟前,日日夜夜,强奸你,让他好好看着。”

    “小女奴,你猜,孤今日有什么收获?”

    沈佳仪心底咯噔一声,迷蒙的眼,看向他手里随意捻起的一只狼尾,瞳孔骤然一缩……

    ·

    小花园,拾得旧忆的青年垂眸睨着角落里缩着的少女。

    一样的眉眼容貌,一样的姓名,一样与路西法纠葛在一起。

    可这个时空里,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荒唐的十年。

    沈佳仪被这狼盯得毛骨悚然,他周身寒气太甚,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人族,矮小,怯懦,贪生怕死,唯利是图。

    伊比利斯根本想不通他究竟喜欢人族什么。

    他丢掉手里血淋淋的生肠,翻过花园的小篱笆,满身是血地一步步朝她走来。

    冷白的肤色,脸侧干涸凝固的大片血迹,还有满手的血,依稀可辨衣服上的暗色……这对沈佳仪来说,简直就是个鬼故事。

    她吓得站起身来,握紧了手里的刀子。

    而狼王,也只是走近了些距离,仍旧隔在两米开外,眸色沉沉地盯着她。

    沈佳仪被他吓得好慌张,真的好崩溃,他想干什么?

    狼王看清了她眼底的两道咒,很奇怪。

    联想到她这些日子灵力波动的瓶颈,恶念随即滋生。

    凭什么?

    凭什么要他一个人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虚幻景象?

    沈佳仪不由抿了抿嘴角。

    路西法说过,他有些介意她跟狼王过从太密切。

    而且她现在心里很乱,她不打算在这久留,只想找到镯子麻溜回家。

    何况她一穷二白,吃小狼的喝小狼的,哪有什么能用来交换的?

    眼见女孩神色逐渐凝重,眼底戒备之色愈发清晰,伊比利斯扯了扯唇角,露出抹似是讥诮似是冷漠的笑来,“来王族的议事殿。”

    似乎……

    她曾经跟谁提起过,知识并不靠性传播。

    喜欢一个人就单纯地喜欢那人便好,不要冠以学识崇拜的外衣,那并不是什么值得颂扬的智性恋。

    可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

    沈佳仪绞着手指,暗自思忖了几秒,仰头看向狼王,“你会给我发工资吗,王?”

    狼王颔首。

    这是个很无聊的问题,只不过是她的一个铺垫罢了,接下来问的,才是重点。

    “我以什么身份,进你们的议事殿呢?”

    这一句,便带有浓厚的挑衅意味了。

    青年探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平声回应:“不晓得,看你本事。”

    沈佳仪提起裙摆,跨入廊内,眸色灿灿,语调坚定:“好,我要路西法王妃的身份。”

    他眼里映出她的离去的背影,裙摆轻盈,风一吹,柔顺的长发也跟着打了个转。

    女孩身姿绰约,娉婷而自有一番傲气风骨,可,伊比利斯无论如何,都觉得她着实碍眼。

    她所说的话,还有她所做的事,甚至仅仅是她的出现,就足够让他提起杀念。

    这种暴虐是如此无厘头,仅是因为那个古怪而荒谬的碎片吗?

    曾经,他也一度怀疑这些琐碎记忆的真实性。

    直到今日,他认真地看了眼她的双瞳。

    内里竟藏了两道诅咒。

    一道是女巫的诅咒,另一道,出乎意料的,竟像是他下的诅咒。

    倘若这真的是个时间的怪圈……

    年轻的君王不禁敛了心神,读自来到小洲之上,明艳的合欢树下。

    身姿挺拔而高挑的贵族,就这般姿仪从容地一路踱步而来,衣袍划过草叶,战刀窸窣作响。

    他在树下,只站了不消片刻,抬手,指腹擦过粗糙的合欢树干。

    空气中弥漫着合欢的香甜气息,那双灿金的眼压了压。

    再抬眸,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狼王想通了大部分的事情,包括她眼底的两道咒。

    指腹擦过刀柄,他胸膛里难以抑制地澎湃不止,连呼吸都跟着微微起伏。

    她眼底,有他亲自下的咒。

    曾经下咒的那个他,想要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安塔早预料到狼王会有想明白的这一天,只是没猜到,这一天来的是这样的迅速。

    当伊比利斯找到她时,安塔随手翻看着新都的卷轴,身边则是各行其是的人族女奴。

    许是早知晓这个外甥没好好过他的发情期,安塔一抬爪,便划破了一个女奴的脖子。

    鲜血汩汩而出,只听那女奴惊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

    血的甜美气息刺激着狼的嗅觉,伊比利斯眸色愈深,喉结滚动数下,却始终站立原地,灿金色的双瞳压向勾唇而笑的女祭司。

    “王,这是你想要的么?”英气的女祭司别有深意地笑着。

    伊比利斯却是开门见山:“你早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吧,你介入了我的咒。”

    安塔弯了弯眸子,客观而中肯地告诉他:“人族与我们不同,人死不能复生,你沉湎于自己创造的幻境,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仍旧,像无数次从前那般,在观望,在迟疑,而后失去,阴暗地窥视着她与你至亲的兄弟相爱相守,”安塔冷笑,“王,你觉得你心中是家国大义,可倘若真是那样,你就不会用咒术来欺骗她,欺骗你自己了。”

    青年眸色清凌,站在阴影之中,给人的距离感极强。

    安塔指了指自己,“相比之下,臣却更记挂整个狼族的未来,王,你晓得她的潜力吧?”

    狼王道:“诚然。”

    两人短暂地沉默片刻,他似是极不情愿地提起自己咒术中的紊乱:“孤记得一些从前的事,可并不记得我与她的相识。”

    因而在他理性客观的分析下,狼王难以再度沉溺于他们的情爱,他好像,并没有那般充足的理由去爱她。

    这也是他一直踟蹰不前的原因。

    安塔笑道:“可能是重复了太多次,再稳固的灵力也会消退。那姑娘眼底还有第二道咒。”

    狼王颔首,平声揭露了答案:“那是人族的咒,是她给自己下了咒。”

    过往的事,他也只记得些许。

    可那两道惨烈的咒术,情景却近乎可以模拟。

    究竟是何等炽烈执着的心境,才让一个将死之人,耗尽心血与灵力,去诅咒自己?

    他束缚住她的死灵之前,想必是亲眼见证过她的挣扎。

    将死之时,她诅咒自己什么呢?

    女祭司看着陷入沉默的狼王,已不知第几次问出同样的问题:“重复了这么多次,不过就是个异世界的魂灵,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伊比利斯抬眸,灿金的眼底沉了清浅的光泽,“不知道,但,’外面的我’应该觉得有意义吧。”

    安塔便笑了。

    他扭头看向廊外初秋的草地,风拂过雏菊的花瓣,周遭仍旧是盎然的生命力。

    他想,比起一个归于沉寂的死灵,他更期待看见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吧。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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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5

    720血统

    首次参加狼王族的会议,沈佳仪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狼王这个大好狼,他点了一堆世家小姐,给沈佳仪做伴读。

    真的,伴读。

    伺候大小姐的那种伴读。

    期中不乏真正精通狼族整体,知晓王公大臣间弯弯道道的大女主们。

    平心而论,沈佳仪由衷佩服她们。

    大女主的人生总是令人艳羡的,她们美丽,聪慧,果敢,能成旁人不能成之事,也有非同凡响的机遇。

    可,沈佳仪并不是大女主。

    如果拯救芸芸众生,和拯救她的小狼间,必须做出取舍,她一定会毫不迟疑地选择小狼。

    因为芸芸众生不曾为她付出什么,但小狼却把最完满的爱给了她,毫无保留,赤城热烈。

    因而当女伴们知晓她只为争取一个亲王妃的身份,才来钻营入会,内心其实多少带些不屑。

    但王是她们崇拜钦慕的领袖,是狼族中最具权威的公狼。

    看在狼王的面子上,她们又不好苛待沈佳仪。

    公狼跟人族女子姌合,在狼族里很常见,也是为母狼广泛接受的事。

    亲王豢养个女奴,对往后娶妻并没什么影响,主母届时将女奴打发去见阎王就好。

    因而沈佳仪的存在,也并不影响小母狼们谈论着婚配之事,尤其是路西法的婚嫁。

    其中有个极其优秀的贵女,名叫东妮娅,能将狼族的政体讲得头头是道,精通律法,又拎得动独属于公狼的战刀。

    她气质英绝,兼具柔美,淡然似菊,给人种不可高攀的贵气感。

    得知沈佳仪与亲王不可描述的关系,也只是笑笑,告诫她:“沈小姐,您非要争这个王妃的位置,莫不是为了以此抬升王城里女奴的地位?”

    好好好,这可就把沈佳仪的立意抬升了一个高度,惹得众多小母狼唏嘘不已。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这女人何必头铁到来闯王族的议政会?

    其实这也是一种试探与挑衅,沈佳仪歪头想了想,“是亲王太没安全感了,所以,我琢磨着,要不给他一个名分呢?”

    这话……杀伤力略强,是赤裸裸地在秀恩爱,也是软绵绵地回击了东妮娅犀利的问题。

    狼与人似乎天然对立,东妮娅闻言,也不过淡然一笑:“狼族很看重血统呢,沈小姐,而您?”

    说到这,其他与东妮娅要好的小母狼,便自然地夸耀起好友高贵的血统。

    “东妮娅小姐出身迈晔家族,弗格尔桑家族一半的王后,可都出自迈晔,前朝的前朝,亦是迈晔勋贵封侯拜相……”

    沈佳仪:“?”

    狼族社会很注重血统,他们讲究姓氏,像路西法家里姓弗格尔桑,全海茉利亚,他拿弗格尔桑的家族勋章,就能做回螃蟹横着走路。

    这在沈佳仪眼里,是有点old

    ?

    fashion的。

    毕竟……在她生活的世界里,大家只有挑选宠物的时候才会那么看重血统,这群狼在这尬吹什么血统姓氏的,竟然毫无违和感。

    狼狼,也是毛茸茸的呢。

    在她的国家,似乎每个人的姓氏都沾点皇亲国戚的血统吧。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街上随便抓一个赵姓人,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毕竟赵氏出自嬴姓,嬴姓是舜帝赐给他的女婿伯益而来,且赵姓还是晋国六卿之一,周穆王时的造父,便是赵氏始祖。

    再加上宋朝,赵宋,乃是皇姓。

    再随意抓个姓陈的人,哎呦喂不得了,这可是舜帝后裔,曾乃商朝陈国国姓,早在三千五百年前就已经是家族赫赫,人才济济,唐代玄奘本姓陈,那可是御弟啊。

    再抓个姓李的,不用多说,直接给人家磕一个吧,毕竟老子李耳,唐太宗李世民,如此高贵,简直不可逼视。

    二就是这般如雷贯耳的姓氏,却是国人普遍的姓氏。

    而狼族历史太浅薄,像一汪小水洼,他们交配甚至还停留在物竞天择的育种上。

    沈佳仪在内心小小地不屑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

    她如今不宜表现地太有攻击性,还是维持她人畜无害的样子吧。

    狂学一日,虽然只是浮于书本表面的简单了解,但她还是记得脑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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